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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198滅燭絕纓


程琳忽然又開口了,他道:“殺人可不是善策。”

        趙元休道:“程大人你有法子能……能不殺人?”

        程琳道:“太子殿下不想殺人,下官也正巧想到了一個法子。”

        趙元休道:“什么法子,程大人你快快說。”

        程琳道:“滅燭絕纓。”

        趙元休疑道:“滅燭絕纓?”

        木七止一聽“滅燭絕纓”四個字,倒也佩服這位閻王爺大人學識,他大呼一聲,道:“好一招收買人心。”

        劉娥疑問,道:“程大人所說的‘滅燭絕纓’竟是收買人心?”

        趙元休想了片刻,哈哈一笑,道:“果然是好法子,不過我也沒想要收買人心,只要能不殺人就行。”

        劉娥當然沒他三人有學問,這什么“滅燭絕纓”的法子她連聽都沒聽過,只問道:“滅燭絕纓是個什么法子?”

        趙元休當即和她講了這個故事。

        戰國時侯,楚莊王的名將養由基打了一個勝仗,這天晚上,楚莊王大開宴席慶祝,還教他的寵妾許姬載歌獻舞。酒過三巡,一干文臣武將個個都喝得七八成醉意。這時一陣風吹來,將廳宴上的蠟燭盡數吹滅。黑暗中許姬只覺有一只手摸向自己,一番拉扯,許姬摘下了那人頭上帽纓,和楚莊王告狀說有人調戲她。她還說她拿到了那人帽纓,他是誰,只要點上燈一瞧,便都清楚了。誰知楚莊王卻教所有大臣盡數把頭上帽纓摘下來,仍在地上,這才教人點上燈。許姬不悅,事后楚莊王和她說酒后失態乃人之本性,君臣同樂,豈可壞了雅興?

        七年之后晉楚大戰,楚軍落于下風,這時一個叫唐狡的將軍不顧生死,奮勇沖殺,竟扭轉了戰局,最終大敗晉軍。楚莊王一時慚愧,說:“寡人對將軍你少賜恩德,將軍不顧生死的血染沙場,真叫寡人汗顏。”

        話說到這里,劉娥忽然說:“我知道了,那年宴席上調戲許姬的就是這唐狡。”

        趙元休道:“那七年來,唐狡又是慚愧又是感激,這才不顧死活的奮勇殺敵。”

        劉娥喃喃道:“這……這《誅心冊》就是帽纓?那這‘滅燭絕纓’的法子該如何使?”

        程琳道:“這簡單,只要當著天下人之面,將它付之一炬。”

        向北五十里是即墨縣城,其時它雖只是京東東路萊州府郡的一個縣,卻也是一座千年古邑。

        一千多年前的齊國,西有臨淄,東有即墨,二者相提并論。燕齊一戰,燕國大將樂毅連下齊國七十城,齊軍只退守在即墨城里。燕軍圍城三年,城里物阜民豐,竟支持得住。后來田單以火牛陣大敗燕軍,收復七十余城,成為千古一佳話。

        過了幾天,即墨城里的菜市口圍了許多人,縣太爺早吩咐下來,說今日午時三刻開刀行刑,監斬的是當朝太子殿下。誰也沒見過太子殿下,都想一睹其風采。更教人稀奇的是,今日要斬的不是人,而是一本書。菜市口行刑,行刑的竟是一本書,這種事兒誰見過?

        菜市口架起一座高爐,爐底下燃著干柴,火苗燒得爐子通紅。

        一眾百姓指指點點,七嘴八舌,神色卻又一臉茫然,他們見過菜市口行刑的,被斬首的人要么喊冤,要么破口大罵,總之是一刀砍下,人頭落地。可今兒這是哪一出?

        縣太爺一拍手中的驚堂木,大嚷道:“肅靜,肅靜!”過了半晌,菜市口慢慢安靜了下來。

        縣太爺瞧了一眼趙元休,但見趙元休微微頷首,縣太爺跟著道:“今日太子殿下駕臨,乃本縣莫大的榮光。嘿,不光本官受寵若驚,咱們即墨城的百姓不知上輩子積了什么福,竟能一睹太子殿下尊容。”他頓了頓又道:“太子殿下為何別的地方不去,偏偏要來咱們這即墨城?”

        一眾百姓疑道:“是啊,為什么?”

        縣太爺道:“為什么!嘿嘿,當然是這即墨城物華天寶啦,民風淳樸,百姓富足,哪個人出門不在懷里揣上七八十幾兩銀子?人人都有銀子,自然也就沒有盜賊了,晚上睡覺,一覺到天亮,都不用關窗。”

        但見眾百姓臉有難色,似乎對縣太爺的一席話不太認同。

        縣太爺依舊自吹自擂,道:“當然了,群龍不能無首,即墨城雖是一塊風水寶地,可也得有能人治理啊。這能人嘛,嘿嘿,本官不才……”

        話未說完,只見趙元休咳咳的一聲咳嗽,他見這縣太爺啰里啰唆的沒完沒了,心有怨氣,說道:“劉縣令,我有幾句話要說。”

        縣太爺登時啞口無言,道:“是,是,太子殿下有話要說,下官不敢多言。”

        趙元休輕輕起身,彬彬有禮的和一眾百姓抱拳,道:“各位高鄰,在下趙元休,蒙皇上圣恩,立作太子。在下唯恐年輕識淺,不能為天下百姓造福,是以輾轉奔波,不想負皇上所托。”

        眾百姓見他眉目俊俏,說話斯文,心里贊道好一個翩翩佳公子,無怪乎皇上立他為太子。

        趙元休跟著道:“在下途徑貴地,正好有件麻煩事要請諸位高鄰幫忙。”

        眾百姓相顧愕然,紛紛道:“麻煩事兒?什么麻煩事兒?”

        “太子殿下有事相求,那還有什么好說的,可……可咱們都只是一些平頭老百姓,又有什么本事能替太子殿下解憂?”

        “是啊,咱們這些人吃飯、拉屎不成問題,那些個國家大事可不大懂。”

        ……

        菜市口一時紛紛嚷嚷,縣太爺一拍手中的驚堂木,大嚷道:“肅靜!”

        程琳一步走了出來,道:“太子殿下的難事雖然不小,各位高鄰卻也未必幫不上忙。”

        眾人瞧著程琳一副當官的打扮,只是他雙手一直攏在袖中,似乎比太子殿下還不可一世,紛紛對其側目而視。

        縣太爺一拍驚堂木,道:“這位是當朝監察御史,程琳程大人。程大人為官清廉,剛正不阿,本官好不敬仰,今日一見,如沐春風……”

        縣太爺一番溜須拍馬,只恨得程琳牙癢癢,但見他無可奈何的苦苦一笑,又朝一眾百姓,道:“太子殿下此番而來,是求在場的高鄰作個見證。”

        眾百姓疑道:“作個鑒證?”

        程琳道:“不錯。這里有一個禍國殃民的東西,一旦教壞人得了去,不免要大禍臨頭。”

        眾百姓一驚,道:“什么禍國殃民的東西?”

        程琳道:“你們只須記住三個字,誅——心——冊。”

        眾百姓疑道:“誅心冊?它是什么東西?”

        程琳道:“今日這《誅心冊》投入火爐中,從此化為灰燼,別人問起,就照實相告。”

        眾百姓恍然大悟,道:“原來作的是這個鑒證啊,這還不容易?”

        程琳走近趙元休,右手從衣袖中伸了出來,但見他五根手指已去其二,用僅有的三根手指捏起一個錦繡匣子,那匣子上閃著三個金光大字“誅心冊”。

        眾百姓心中一凜,暗道:“原來你右手是個殘廢,怪不得。”

        程琳走近火爐,一手將那匣子拋進爐中。火爐中頓時響起劈里啪啦一陣燃燒的聲音。

        程琳大喊一聲,道:“開鎖。”

        一群江湖豪客走了出來,只見他們像一串冰糖葫蘆,被一條鐵鏈拴著。叮鈴鈴聲音一陣響,有人開鎖,那條鐵鏈便從他們身上掉落地上。

        程琳客氣,道:“諸位好漢,受委屈啦。”

        那些好漢一個個的沒了英雄氣概,道:“不敢。”

        程琳道:“今日功德圓滿,本官也為諸位準備了一份薄禮。”

        眾好漢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實不知程琳葫蘆里賣著什么藥。

        程琳哈哈一笑,道:“本官也是借花獻佛,諸位勿要客氣。”

        眾好漢依舊一頭霧水。程琳接著道:“眼下這《誅心冊》已化為灰燼,那些官老爺自也去了一塊心頭病。”頓了頓他又道:“這樣罷,回去你們就和那些官老爺主子說,《誅心冊》我雖沒給你拿來,可我幫你毀了,這價錢嘛也得再重新算算帳。”

        眾好漢聽了,登時省悟,道:“對對,既然只是毀了,老子只管和他要半價。”

        程琳微微一笑,道:“不,你們管他要雙倍。”

        眾好漢一驚,道:“雙倍?這……這怎么可能?”

        程琳道:“怎么不可能?那《誅心冊》既然已被毀了,天下知道他是不是贓官的就只有你們,你們個個都是英雄好漢,替他保守秘密,收他雙倍價錢難道還多啦?”

        眾好漢一聽,恍然大悟,只覺這當官兒的見識高明,有人道:“這位大人,你手段這么高明,何不跟老子去混黑。道……”

        話音未落,趙元休啊的一聲,道:“程大人可是我先找見的,你們可不能和我搶。”

        眾好漢哈哈一笑,跟著瀟灑而去。

        湯演公走近趙元休,道:“這一招‘滅燭絕纓’果然了得,那些做過虧心事的官老爺還不得對太子殿下你感恩戴德?”

        趙元休道:“蒙湯道長吉言。”

        湯演公一抱拳,道:“貧道師兄弟二人下山已久,如今大事既成,也該回山了。”

        趙元休道:“恭送湯道長,還有于道長。”

        江錯、仇東來見《誅心冊》已毀,心里好不可惜,好在它是被毀而不是為他人所奪,雖覺可惜,倒也去了一塊心病。他二人紛紛向趙元休請辭,趙元休一一承謝。

        小公子、小大人走近木七止,道:“我們也該走了。”

        木七止胸臆間突覺一陣惆悵,跟著道:“你們要去哪?”

        小大人道:“天下之大,哪里不能去。”

        小公子道:“我們以前像鬼一樣活著,現在不用做鬼了,活著可不知有多快活。”

        木七止瞧著他二人走遠的背影,喃喃道:“你們都走了,我又該去哪?”

        劉娥見木七止呆呆出神,魂不守舍,她走將過去,道:“七止,你是不是也要走?”

        木七止瞧著劉娥,回首又瞥了一眼趙元休,他幽幽嘆息,道:“我……我不該走么?”他和劉娥自幼相識,更在半月天井里一住七年,他二人情逾骨肉,又怎么忍心分別?可他二人都知道,他和她早已不是一路人,分別卻也是無可奈何。

        劉娥目光流動,猶如剪水,但見她神情難舍的道:“過了今晚再走行不行?”

        木七止凄然一笑,道:“今晚上不醉不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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