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雅和男友曾經同居的地方在一棟破舊的筒子樓里，此時在夕陽掩映之下這棟樓更顯滄桑。
抬頭望了會兒，喬諾邁步走入。
黃色的光從窗口透進來，打在斑駁的墻面上。過道堆著不少雜物，讓人恍然覺得回到了上世紀九十年代。
走著走著，喬諾停到了407號房門前。
按了按門鈴，沒有聲，喬諾索性敲響了門。“噹噹噹……噹噹噹……”，卻無人應答。
喬諾不甘心就這樣空手而歸，她于是一面加大力度，一面叫問著：“有人嗎？有人嗎？”
巨大的拍門聲回蕩在被金色洗刷的破敗過道里。不期然間，隔壁的門被打了開來，一個叼著煙卷、戴著花鏡的老頭探出了頭：“哎哎哎，干嘛呢你？!”
“不好意思，您知道隔壁住的什么人嗎？”
花鏡老頭扶了扶眼鏡，端詳起眼前的女孩來，少頃，他好似認了出來：“你管我租給誰了呢？你回來干嘛？”
對方把自己認成了喬雅！喬諾便也順水推舟：“那個人呢？”
“那個人？你不是和他一起走的嗎？”
“遇到點兒事，之后就沒在一起。”
花鏡老頭隨后笑了笑，好像這在他意料之中似的：“可你回來也沒法在這兒住了，那間房我早租給別人了。不過正好，你之前留了些東西，我還想著你要是不回來取就扔了呢。”
Bingo！
花鏡老人隨后便把房門關上了。喬諾在外面等了片刻，房門再開，花鏡老人將一個大紙箱子懟到了喬諾面前：“拿著。”
喬諾一接，差點兒沒把腰閃了！箱子實在太重了。她把箱子擱到地上：“這里都是什么？！”
“你問我？”
“……大爺……”
花鏡老人抽了口煙，等著下文。
“我雖然和那個人生活了一段時間，可我并不了解他，那在我搬過來住之前，他是怎樣一個狀態？”
“這個問題你之前就問過我啊。”
“……！”
“可我不想說兩遍，因為我犯不著惹那種人。不過我也不覺得你什么都忘了，因為這箱子東西就是你在聽了那些事之后才留下來的，記得不？我當初還以為你是要留給什么人呢。”
“留給……什么人……”
“咣”！箱子重重放到地上！
“嘶”！上面的膠條被撕開！
打開，里面是一摞又一摞法律方面的書。
這里面一定有姐姐留給我的東西！喬諾于是將它們一本一本拿了出來。
待書本被拿盡，箱子里空空如也。那會不會在書里？喬諾開始翻看這些書——《行政訴訟法學》、《商法學》、《民事訴訟法學》、《證據法學》、《合同法學》、《知識產權法學》、《國際經濟法學》……一本又一本……
而就在她快速翻找的時候，一個夾在書中的紙條躍然眼前！喬諾如獲至寶，將紙條拿了出來，只見上面寫著一串數字：
83910310097
喬諾仔仔細細地端詳著這串數字。
“這是什么？”喬諾于是撥通了姐姐之前打來的那個號碼，結果等到的還是空號提示。
“……你到底在干嘛？”
喬雅一個人走在高檔的辦公大樓里——她的步伐很快，也很有力，皮鞋的聲音回蕩在走廊深處。
來到盡頭的一間辦公室前，她敲響了房門。
很快屋里傳出聲音：“進來。”
喬雅穩定了下心緒，隨即推門而入。
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碩大的辦公桌，辦公桌后坐著一位西服革履、戴著眼鏡的中年男子。
喬雅來到桌前，“啪”，將一個染血的藥瓶放在了上面：“最后一個。”
中年男子卻端詳著藥瓶：“這應該是倒數第二個。”
“……據我所知沒有了。”
中年男子直勾勾地盯著喬雅，喬雅也毫不回避視線。須臾，他把藥瓶收了起來：“算了，你這個任務到此為止吧。”
“那您承諾我去紐約總部的事……”
“不急，還有個事需要你來處理。”
喬雅有些不滿：“董事長……”
董事長抬手讓其噤聲：“總部正在著手試驗一批新疫苗，亟需一批實驗者，我覺得你來征集最合適。”
“我不是為做這種見不得人的勾當才來公司的！”
“我們都是這么過來的，你就權當是黎明前的黑暗吧。”
見無回旋余地，喬雅也只得暫時隱忍。
來到刑一廳休息室，喬諾拿著那串數字給璐璐看。
瞅著這串數字，璐璐搖了搖頭：“不知道。”
來到助審員辦公室，喬諾拿著那串數字給趙鵬看。
看著這串數字，趙鵬搖了搖頭：“不知道。”
來到楊博青辦公室，喬諾拿著那串數字給楊博青看。
看著這串數字，楊博青搖了搖頭：“不知道。”
“唉……”走在法院走廊上，一無所獲的她重重嘆了口氣。
喬雅，你為什么特意要給我留下一串莫名其妙的數字呢？
就在喬諾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身后卻不期傳來了溫柔的聲音：“干嘛唉聲嘆氣的？”
喬諾回頭一看是李旭堯，陰霾頓時散了一半：“你快幫我看一下這是什么？”
喬諾不由分說便把記在本里的數字遞到了李旭堯眼前。
“這是什么？”李旭堯問。
“這是我的詞兒。”
“字謎嗎？”
“像是什么字謎？”
“不知道。”
“還像別的什么？”
“電話號碼？……也不是。”看來他也不知道，失望的喬諾遂把本子收了起來。
“這串數字你是從哪兒搞來的？”
“秘密。”
李旭堯當然也有不能告訴喬諾的秘密：“好吧……”
“不過我總有一天會告訴你的。”
“真的？”
“當然，對了，今天的庭審怎么樣，順利嗎？”
李旭堯笑道：“自打夏銘齊案之后就再沒碰到有挑戰的嫌疑人。”
“想想也是好事。”
“可不。”
隨后有那么幾秒，倆人并沒有說話，但都沒有要走的意思，少頃，李旭堯問道：“喂，中午有空沒？”
“怎么，還想吃一頓尷尬的午餐？”
“是的。”
喬諾于是笑了起來：“那我也只好奉陪了。”
某素餐廳內，色香味俱佳的菜肴擺在桌面上。望著這些菜品，喬諾是兩眼放光：“哇喔……”
“看你一腦門子官司，這權當是散心了。”見喬諾高興，李旭堯也很滿足，便說著要給喬諾夾菜，“來，嘗嘗這個。”
“停！”沒想到卻她被制止。隨后喬諾拿出手機，給這些菜品一一拍照。
“你是要發朋友圈嗎？”
“嗯。”
“真難得，我還以為你從不發朋友圈呢。”
聽到這里喬諾忽然一怔，完了，怕穿幫我一直都在屏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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