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3章  云之羽7不可能

肩膀的劍扎得并不深，卻讓女人摔倒在地，頃刻間就變成了木偶，像是失了全部生機。

云為衫的臉上滿是泥濘，唯有那雙眼睛有些亮得驚人。

她吃過的苦太多太多，苦到她的血液都帶著濃郁的苦意，一點點的甜就好像可以讓她為之肝腦涂地。

更何況是她，她選擇了她。

手被云為衫突然翻手握住，泥水順著指縫落下，滴滴答答，手背上的力道越來越重，念姝眉心擰成麻花，她毫不懷疑一會又得浮起久久不散的通紅指印。

所以到底是有什么毛病，一個兩個的都想把她往死里捏，捏壞了是有什么好處還是獎勵？

念姝側眼看了她一眼，瞬間就從她的眼神里懂了她在想什么，有時候她也不得不佩服自己這張偉大的臉，輕輕松松地就能讓對方像是中了蠱、下了降頭般的病態癡戀。

算了，就當有毛病的是她，不該頂著一張毀天滅地的臉，靠人靠得太近，從而影響了她。

念姝甩了甩手，沒甩開，畢竟握得那么緊。

緊接著，她的鼻子也跟著眉毛一起皺了起來，她轉頭看向她，尾音打著顫地說：“好痛哦，云為衫。”

云為衫手指一僵，松開了手，撇過了頭，清冷的聲音藏著幾分慌亂：“抱歉。”

念姝靜靜看了會她的模樣，帶著非人之感，像是只小動物在觀察人一般，她撇了撇唇，又覺得家族的人就是不懂什么叫目光長遠。

拋棄繁文縟節、迂腐陳規直接讓她當家主，靠著臉也能哄得教徒、信奉之人只會多，不會少才對，還當什么新娘，去什么宮家、無鋒的。

但想想家中那幾張翻來覆去也看不出花的臉，她又覺得索然無味，已經完全爛掉的人不值得被救，就應該繼續爛在地里。

更何況木已成舟，未來會怎么樣，又有誰說得準，唯一一點能確定的是，反正從那朽條腐索上掉下去摔爛的人，絕對不可能會是她。

她趟過泥水，與站在原地的云為衫擦肩而過，朝著重新被打開的牢籠外走去。

云為衫抬頭看著她單薄有些清瘦的背影，泥水嘩啦之中，隱約傳來她的話：“一點的好就能讓你死心塌地啦，這可不是什么好習慣。”

就像是在屋子被關久了，開扇窗這種微不足道的事情都覺得是莫大的恩賜。

“這不對，也不好。”

雖然嘴上這么說著這不對那不好的，但她踩在石板之上時，卻還是轉身對著她伸出了手。

“快點出來吧。”她笑了笑，又朝著她抬了下手掌，“泥巴很好玩嗎？”

***

寒鴉肆似乎對這樣的結果感到很滿意，晚一步來的寒鴉柒托著下巴，神色也點奇怪。

念姝沒管他們怎么想，只是把目光落在了寒鴉柒的頭上，在一眾長發飄飄的人當中，他的短發看起來還挺怪的。

“受過刑。”寒鴉柒察覺到她的打量，他看著她，手指劃過了自己的頭頂。

念姝扇動著長長的睫羽，又看了眼他的斷眉，興致缺缺，就轉頭問著寒鴉肆可以走了嗎？沾了一身黏黏糊糊的泥，現在都快要風干成了她的第二層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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