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2章  鳴龍少年62【會員加更】一切都會好的

念姝努力回想著當初他陪伴她時的樣子，摸了摸他的指端，盡量輕松道：“不去了吧，我們做點其他的事情。”

她把保溫袋提起，有些苦惱和不好意思：“只買到了個小小的蛋糕，要吃嗎？”

“嗯。”他沒有停下腳步，聲音很輕還沒腳步聲響。

念姝亦步亦趨地跟隨，小心地看了眼他微微濕紅的眼角和看不出悲喜的面龐，試圖寬慰他：“說點什么吧，說出來會輕松一點點，我給你開導開導？”

沈耀未發一言，連續的沖擊下讓他執拗地就想帶著她往巢里走。

*

像巢穴的地下室里堆滿了雜物，狹小黑暗，但也足夠容得下或是剛好容得下的互相依偎在一起的兩人。

“好了，許愿吧。”念姝收回了被火焰炙烤得些許發熱的打火機，清了清嗓子開始唱起了五音不全的生日歌。

沈耀垂著眸，火光照耀下，眼睫倒影出小扇子一般的陰影。

“為什么還是跑調的？”他淡淡的調子還是能聽出潛藏的笑意。

“一年就唱一次的，跑點調怎么了，大體又不差的。”念姝羞惱地抿緊了唇，板著臉打開了手機，“再給你整個機唱吧。”

沈耀遮住她的手機屏幕，凝眸望著她，無聲地拒絕。“也是，”念姝熄滅了手機，被火光照亮的面龐昏暗又朦朧，睫毛尖在光里顫著，“大半夜的從地下室傳來縹緲的生日歌會上節目的吧，就叫做地下室怪談，屬于超科學的靈異事件了吧？”

沈耀想要笑，但扯了下唇角就讓他有些累了。

“快許愿吧。”生日蛋糕的小蠟燭燃得很快，不一會就只剩下了短短的一小節。

“希望你天天開心，不要再生病了。”如果注定風雨不止，那就請風雨繞過她，向他傾斜好了。

“嗯？”念姝合攏手掌，閉上眼，“祝耀耀天天開心，萬事順心。”

“等高考結束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沈耀輕聲道，“祝你考上青北，離開這里。”

“啊？這也祝嗎？我肯定會離開這里的……”念姝閉著眼繼續道，“那祝沈耀也考上青北，離開這里。”

希望他們永遠不分開，沈耀在心中默默地許愿。

他睜開了眼，看著小小的蛋糕和小小的人出神，要是他們身邊的人都能消失就好了，那樣的話她的身邊就只有他了，她能一直陪著他走下去，不管是上升還是一直下墜。

他的眼底透著火光看起來有些滲人，他總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甚至還有些迫切的想要就這么做。

但他不能這么做，又是不能做，他到底能自己決定去做些什么呢？

沈耀拿過餐刀握在手中，摘掉了像電子鐐銬一般的手表，露出了表盤下難看的傷疤，他拿刀的手很穩，割出來的切口也是整齊漂亮的一條，他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只知道他早該這么樣做了，什么蛋糕，什么許愿的，還不如一條小小的傷口更能讓他喘上氣來。

刀被奪了過去。

沈耀呼吸急促，汗水布滿額頭，冷得要命，就連流出來的血都像是只能燃燒一兩分鐘的酒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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