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2章  墨雨云間84源頭

婉寧忽然又覺得有些意思，便重新笑起道：“我被送去當質子那當然是因為戰敗了……”

“對呀戰敗了，是蕭蘅父親沒打贏那場仗，那他為什么沒有打贏那場仗呢？”

婉寧笑意微斂，沉默不言。

“這事情跟成王有關，殿下與成王一母同胞，難道不知道這些事情嗎？”念姝抬眼道，“還是殿下覺得，你與成王是血親，所以他做的傷害到你的事，你都覺得沒關系嗎？而且，他與代國，與當初侮辱你的人有勾結你知道嗎？”

“誰告訴你的？蕭蘅嗎？！”婉寧腦中一片空白，狠狠地掐住了她的喉嚨，氣息不穩，胸脯劇烈起伏，“你是想死在這兒嗎？”念姝被掐著說不出話來，憋紅了臉，掙扎著抄起一旁的果盤朝她兜頭砸去，又推了她一把。

婉寧本就是強弩之末，被沖擊得完全沒有反應過來，所作所為完全是本能地想叫她閉嘴，她被砸了一下又被推了一下就跌到了地上。婉寧垂著頭，很是突然大笑起來，眼淚劃過高高勾起的唇，緩緩爬了起來。

梅香得了守衛的消息，又聽到里面噼里啪啦的響動，立馬沖了進來。

“公主，這是……”

婉寧推開攙扶她的梅香，抬手就是一巴掌：“賤婢！誰讓你進來的？”

梅香跪在地上：“公主，肅國公來了。”

婉寧頓了頓，又是笑：“瞧瞧，我就請你來喝個茶，看個花兒的，他就急了，要是我剛掐死了你，你說他會不會沖進來把我給殺了！哈哈——”念姝捂著發疼的喉嚨，回到了當初說不出話的模樣，這種無力殘缺感曾叫她無措自卑，可如今她只是著惱，氣憤地瞪著她。

“你說沈玉容不值，成王不值。”婉寧擰起眉，旋了個圈，腳踩在地上的碎片上發出嘎吱嘎吱碎裂的聲響，“我還真不知道這世間還有誰是值得的……”

婉寧像是累了斜靠在蓮花池邊的窗臺處，喃喃道，“我真的好恨，我恨天道不公，”她曾數次衣不蔽體地跪在羊圈里祈求神明救她于水深火熱之中，毫無回響，“我恨神明不眷。”

恨的底色是苦，為其潤色的是淚。

念姝緩了緩，暗暗嘆氣，撿起被婉寧一開始丟擲一旁的含苞荷花，放到了她身邊的桌幾上，接著就往外走去。

她與她沒什么好說的。

婉寧像是不知道她離開似的，自顧自地執起桌上荷花，捏著根莖轉了幾圈，卻像是不小心沒拿住，荷花掉回到了黑漆漆的池塘里。

*

蕭蘅剛進京城聽聞探子的消息后，便騎著馬一路趕到公主府。***婉寧是怎么樣的人，他們都清楚，喜怒無常，陰晴不定，惹到她的人不管是誰，她都會弄死對方。

進去通傳的下人到現在都還沒有出來，蕭蘅面色越發冰冷，一手握緊韁繩勒住躁動踱步的黑馬，一手按在了劍柄上。

眼前朱紅的大門被人從里推開，蕭蘅緊繃地看著大門間的縫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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