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幽州(4)
聽到李小天說得頭頭是道,雷鳴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猛然間,想到了什么,搖首道:“不對,雷氏商會有嚴格的規定,商會不得參與插手各國的內政,只行商,不涉政,如有發現,輕則逐出家門,重則按照該國法條處置,我想他是個聰明人,不會做出這種傻事。”
“規則,從來都是被聰明人打破的,你說得對,他是個聰明人。”李小天反論道。
雷鳴沉默片刻,道:“對于他,我還是持保留態度,畢竟,這一切都是你單方面的猜測而已,除非你能拿出實質性的證據。”
“你有這樣的想法很正常。”李小天表示理解,頓了下,接著道:“我有感覺,這個幽州比起其他州水深得多,州牧范同也遠非那些城主能夠相提并論,為了以防萬一,方才所談之事,還請切勿外露。”
話完,李小天和庚年不約而同地看向雷鳴。
雷鳴見二人投來異樣的目光,大為震驚,道:“不會吧,我和你們待在一起這么久了,我的為人你們還不知道,那可是出了名的嘴嚴,居然還這么不信任我,唉,終究還是錯付了。”
庚年看著雷鳴詼諧的模樣,眼睛里除了剛才的懷疑,更是多了白癡二字。
李小天知道雷鳴已經明白他的意思,只不過是剛剛氣氛有點嚴肅,所以想緩和下氛圍,以玩笑作答。
“我們不是不信任你,而是不信任你的嘴。”李小天半埋汰道。
雷鳴道:“可是,我的嘴也是屬于我身體的一部分,所以,你們就是不信任我。”
此時,庚年突然嗯了一聲。
雷鳴略帶失望道:“看吧,老實人都承認了。”
“我們的嘴是我們的身體一部分,你的嘴除外,你沒發現,你說的話很多時候都跟大腦反著來嗎?”李小天解釋完,反問。
雷鳴仔細一想,確實如此。
李小天瞧著雷鳴深信不疑,陷入了自己埋好的包袱,不由感嘆自己思維之敏捷,如果不做修士,那絕對是相聲的翹楚。
“看來你們的懷疑不無道理,因此,對于你們剛剛合理的冒犯,我就諒解了。”雷鳴擺出一副寬宏大量的樣子,然后,繼續道:“不過,有一點我得嚴正申明,我的嘴絕對牢靠,因為有名言警句可證明。”
“哪句,我怎么不知道?”這倒引起了李小天的好奇,他自認為飽讀書籍,翻遍腦海知識儲量,還真不知到是哪條名言警句能還其清白。
“最話嘮的嘴巴就是最可靠的嘴巴,怎么樣,服了吧。”雷鳴得意道。
向來穩如泰山的庚年,此刻臉上絲毫不掩飾想刀人的表情。
李小天只覺瞬間石化,道:“這是你自造的名言警句吧?!”
“非也,非也!”雷鳴擺了擺雙指,化身私塾的老師,普及知識,道:“你們肯定聽過這句俗語,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而最話嘮的嘴巴就是最可靠的嘴巴,就是根據這句推導而出的名言警句。”
面對雷鳴得強詞奪理,強行解釋,李小天無言以對,心想,如果雷鳴不是修士,兩人組成相聲組合,他是逗哏,雷鳴做捧哏,定能響徹大陸。
“有道理。”庚年忽道,收起了殺意,一如往常。
李小天目瞪口呆地看向庚年,仿佛在問,你是認真的嗎?
李小天無奈地嘆了口氣,因為庚年的神情真的不能再真了,心中不由吶喊:“我李小天何德何能,能坐擁兩大將才!”
幸而管家來得及時,說廂房已備好,帶引各位去歇息,才終結了這個尷尬到可怕的話題。
去廂房的路中,庚年忽地悄言問李小天:“為什么?”
這一句為什么,問得李小天這措不及防,一臉茫然。
庚年見得,解釋道:“為什么相反?”
李小天恍然大悟,如夢初醒,醍醐灌頂,茅塞頓開,豁然開朗,原來這位冷面將才還在糾結自己特意給雷鳴埋的包袱,只得欲哭無淚地清楚講明白:“因為絕大部分的時候,口是心非是每個人的習慣,所以,它適用于任何人。”
庚年頓時貫通地哦了聲。
這再一次加深了李小天對庚年是個“大聰明”的印象。
一進廂房,李小天大松了一口氣,看著桌子堆成小山的賬本,李小天隨機抽取了五個年份的賬目查看,畢竟,范同敢主動把賬本送到面前,基本上可以確定這些賬簿十之八九是沒問題的,以防萬一,還是得走走過程,稍微費下心神。
花了近一個時辰,李小天終于看完了挑選的賬簿,如他所料想的那樣,賬簿并無問題。
放下賬簿后,李小天開始捋了一遍幽州發生的不尋常之事。
第一點,大量青年壯勞力失蹤,下落不明。
第二點,庚年發現幽州州牧范同氣息不正常,非正常修士的氣息,微弱,但絕對真實存在,而幽州州牧并非修士,他身上散發的到底是什么奇怪氣息?
第三點,幽州也有座雷氏商會,且那掌柜雷宇修行速度不正常,而且其所擁有的財富也不正常,遠超幽州之地所能給予。
綜上三點,幾乎可以肯定幽州州牧范同與雷氏商會雷宇有著不可告人的利益關系,試想,一個地處幽州的丁級商會,能夠獲取到甚至高于丙級商會的財富,官商沒勾結,誰信?
可惜的都是猜想,找不到真憑實據,而最讓人頭疼的是,就連尋找證據的方向都沒有,毫無頭緒。
“還是那句話,多想無益,明兒個到城里四處逛逛,先探探城風。”李小天心想,便是上床盤坐,拿出將要元氣所剩無幾的極品小晶元石引氣修行。
翌日,清晨。
陽光明媚,空氣清新,暖風醉人。
在三月份,尤其是南方里,這是難得的踏春好時光。
李小天庚年雷鳴三人在春意滿滿的城街里閑游,為了自在暢玩,李小天還特意給隨行禁衛軍放了個假,不然,三人游玩變成十二人游走,定會引人注目,那還怎么探口風,其次,抄家大隊首次入城沒有抄家任務,加之一路苦行,身心疲憊,是該忙里偷閑,給他們一個好假,勞逸結合嘛。
“那么多村莊人口失蹤,這幽州城倒是熙熙攘攘,這么熱鬧,看來這幽州應是無人消失,而且好像都不知道幽州周遭有人失蹤的事情。”雷鳴看著大街喧囂不已,不由發出心中感嘆。
李小天道:“這很正常,更加側面佐證了勞力失蹤之事與范同脫不了關系。”
雷鳴問道:“何以見得?”
“幽州城周圍村莊那么多人失蹤,而且都是青壯勞力,在這個謠言滿天飛的群居社會,如此可怕的重頭真實奇聞,居然沒能傳進幽州城,豈不怪哉?只能說明被人截斷信息來源,而能做得如此干凈的,除了手遮幽州的州牧,還能是誰?”李小天自信忖度。
“你分析的話多,你有理。”雷鳴聽完,搪塞一句。
嗯?
李小天發出不滿的疑問。
“我是說您揣測得非常有道理,語句通順,邏輯清晰,不過,我還是想問,這幽州城里這么多現成的勞動力,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幾個,應該也沒什么大問題吧?”雷鳴敷衍夸贊,再度拋出問題。
李小天回道:“你這問題問得有水平,但是你這問題問得有問題。”
雷鳴有些不滿,道:“陸兄,你這就沒意思了,實話說,你是不是針對我,和你相處的這些日子,你都讓我開始懷疑人生了,現在怎么連我問問題都有問題了,你就直接說我人有問題得了,今天,你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給我一個滿意合理的答復,我跟你沒完。”
李小天無奈地笑了笑,道:“既然是神不知,鬼不覺,又豈會讓你我發覺,讓幽州城里的百姓發現呢?”
一直在津津有味觀戰的庚年倏而附和道:“沒毛病。”
雷鳴深吸了一口氣,發出了疑問的嘶溜聲,仔細地咀嚼著李小天剛剛說的話,似是而非道:“理好像是這么個理,還好,你這個回答尚能差強人意。”
雷鳴嘴上說完,心頭卻想:“他/娘的,最近是怎么了,心口不一就算了,現在就連這種自相矛盾的話都理直氣壯地說得出來,回去得趕緊采購些核桃當零食吃。”
閑聊時,三人不知不覺來到城內湖邊。
湖邊有署名巖石,巖石為白色,呈圓形,雕刻著月牙湖三個雋秀大字,跡為灰色,咋一眼看去,還真有十五滿月的樣子。
署名白石雖是圓的,但是這月牙湖卻彎的,兩頭尖尖,中間凹陷,形如船月,名符其實。
湖如月,但頗具面積,四周都種滿了各色樹種,滿身粉紅的桃樹,身披綠裙的柳樹,銀花朵朵的李樹等等,蜂蝶縈繞,爭奇斗艷,尤其是,湖邊樹下,人來人往,或逗留,或嬉戲,或賞景,湖中船只點點,鴛鴦成對,果真是一幅絕美的江南水鄉春意盎然的天然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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