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殿試4
“你的夫君綏靖侯叫拓跋缺，很明顯，這是一個外族名字，且他是個質(zhì)子，而你作為他的妻子，斷然不可能是秋國人，仔細(xì)一看，你與秋國女子還有幾分不同。”李小天一本正經(jīng)地分析。
“不得不說，你的洞察力很強(qiáng)，但是你的論斷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拓跋洺顏點(diǎn)評道。
李小天追問:“什么錯誤？”
拓跋洺顏咳了咳，帶許俏皮道：“如果我?guī)湍阒刚螅芊褡屛乙娮R一下你們的大王？”
李小天拒絕道：“還是算了吧，你一個外族人，想見我國的王，萬一欲行不武之事，那我豈不是吃不了，兜著走，不劃算，風(fēng)險太高。”
拓跋洺顏聽得，立馬指天為誓，道：“我發(fā)誓，我真的就看看而已，我又不是傻，還在王宮行刺，這里高手如云，誰敢在這里刺殺，不是提著燈籠砍出恭，找死嘛。”
“你一個外族人歇后語倒是用的活靈活現(xiàn)，也罷也罷，反正綏靖侯也在宮殿內(nèi)，想來你也不會做什么出格的舉動，現(xiàn)在，可以不吝賜教，指出我的錯誤了吧。”李小天一臉期待，他自認(rèn)為自己的推斷無懈可擊，好奇她究竟能從中找出什么茬。
拓跋洺顏回道：“綏靖侯并不是我的丈夫。”
這突如其來的大好消息讓李小天有點(diǎn)懵圈，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愣神片刻，終于緩了過來，追問：“那你們倆是什么關(guān)系？”
“按照你們中原親屬關(guān)系，我應(yīng)該是他的堂妹。”
拓跋洺顏想了想，并沒有告訴李小天她是拓跋缺親妹的關(guān)系，畢竟，拓跋洺顏清楚自己在可汗心中的位置，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果被李小天知道她的真實(shí)身份，用她來做戰(zhàn)爭要挾，那就糟糕透頂了，再則，堂妹親妹都是妹，沒差。
原來是堂妹，怪不得那天舉止那么熟絡(luò)，果真是自己自作聰明會錯了意，不得不說，這個錯誤糾正得無可挑剔，甚至于激動人心。
李小天的心里縱然是欣喜不已，但面上卻是表現(xiàn)得異常淡定，只是看拓跋洺顏眼神比起之前有所不同，閃爍著星光。
“你在發(fā)什么呆？”拓跋洺顏見李小天杵著未答話，問道。
“我在想，怎么才能讓你見到一國之君。”李小天回過神，反應(yīng)迅速，立馬脫口而出一個合理的回答。
“那你可有想到？”拓跋洺顏顯然是信了李小天說的話，不由追問。
這時，趕巧有個宮女端著一盤點(diǎn)心路過，李小天心生一策，將元?dú)膺\(yùn)于掌心，隨即一掌悄摸推出，一股暗勁直奔傳菜的宮女，宮女步伐不穩(wěn)，左搖右晃，欲將摔倒，見此，李小天連忙快步上前扶住菜盤，幫其定住身形，接著道：“這點(diǎn)心是送往王殿的嗎？”
宮女定了定神，回道：“多謝大人出手相助，回大人的話，是的。”
雖是一名小小的宮女，但也識得李小天身上的官服乃是一品官服。
李小天道：“剛好，我正要回大殿，點(diǎn)心就由我?guī)湍銕н^去吧，萬一在殿里沒走穩(wěn)，那就糟糕了，他人要是問起你來或者要找你的麻煩，你就說是戶部尚書強(qiáng)行要送的，倘若不信，叫他自己親自來找我。”
“是，奴婢謝過大人。”宮女蹲腰禮謝。
“無需多禮，去忙吧。”說完，李小天把其打發(fā)走。
待宮女走后，李小天把菜盤遞給拓跋洺顏，打趣道：“你送點(diǎn)心的時候可不要摔跤了。”
“嘖嘖，真是沒想到，你年紀(jì)輕輕，一肚子壞水。”拓跋洺顏咋舌埋汰道。
李小天莞爾一笑，道：“多謝夸贊。”
“夸贊？！”拓跋洺顏不名所以，只覺得李小天腦袋進(jìn)水了，不，應(yīng)該是耳朵進(jìn)水了。
“年紀(jì)輕輕，一肚子壞水，言下之意就是說我相貌堂堂，足智多謀。”李小天完美翻譯。
拓跋洺顏聽得，無語至極，無言以對，無話可說，白了李小天一眼，端起菜盤朝大殿走去。
“喂！”李小天急忙喊叫。
拓跋洺顏不耐煩道：“又怎么了，我的尚書大人？！”
李小天道：“你走反了。”
拓跋洺顏尷尬轉(zhuǎn)身，沒好氣對李小天道：“帶路。”
就這樣，兩個人，一前一后，走在長廊上，期間，為了防止意外，李小天一路上不停地嘮叨注意事項(xiàng)，什么進(jìn)殿時收斂起元?dú)猓裁袋c(diǎn)心如何按序分發(fā)，什么端菜禮儀輕拿輕放，什么不要傻傻地盯著陛下看，總而言之，極盡關(guān)切的囑咐。
“知道了，知道了，你怎么比我大哥還要啰嗦，我是蠻族人，不是野蠻人，我們蠻荒的禮儀可不比你們中原的差。”拓跋洺顏不耐煩回道，自己怎么說也是一族之公主，被李小天說得好像是沒見過大場面的人一樣，自是不爽快。
“但愿如此。”
李小天四字總結(jié)，心里腹誹著剛剛?cè)舨皇撬麛r住沒給她動手的機(jī)會，指不定現(xiàn)在鬧出什么大動靜，還說自己不蠻，罷了罷了，該說也都說了，應(yīng)該也不會出什么岔子。
大雄寶殿，對弈還在繼續(xù)，舞姬還群舞，一柱香已過大半。
李小天復(fù)坐原位，拓跋洺顏跟隨其后，一進(jìn)殿，拓跋缺坐于末位，第一個瞧見拓跋洺顏，心頭一驚，進(jìn)宮之前，他是千叮嚀萬囑咐，叫她不要想著溜進(jìn)王宮，作為親哥哥，即使許多年未見，但這妹妹的性子他是了解的，是個倔強(qiáng)的主，她決定的事那是十匹馬都拉不回，以為自己跟她上了幾天的課，說明了其中利害關(guān)系，她能聽得進(jìn)去，不料，還是偷摸進(jìn)了宮，驚訝歸驚訝，拓跋缺并未顯現(xiàn)于臉上，從容淡定依舊，要知道，這個大殿上的人，不知有多少極盡察顏悅色的家伙，他可不想露出破綻，正所謂關(guān)心則亂，還是把她當(dāng)成平常陌生宮女就好。
“還真是任性得可愛啊！”李小天心中無奈喟嘆。
這個拓跋洺顏，把點(diǎn)心一一分放下去之后，竟然沒有直接退殿，反而是直接站在了拓跋缺的身后，因?yàn)樗l(fā)現(xiàn)在坐的每人身后都配有宮女，唯獨(dú)拓跋缺那桌沒有，顯而易見的區(qū)別對待，拓跋洺顏心中為此打抱不平，所以選擇站在了他的后面。
“還真是傻得可怕啊！”
拓跋缺心中絕望地吶喊，如此明目張膽，萬一被有心之人給看出端倪，那后果不堪設(sh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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