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告訴于躍躍真相
真是病來如山倒,不過是淋了一場雨,還真害得我躺了整整三天。
我媽勸我,病好了出去轉(zhuǎn)轉(zhuǎn)。
“病哪兒好了?哎喲,你看我這頭又開始疼了。”
我媽斜了我一眼,“你就裝吧啊,明明是心有郁結(jié),散散心去!”
被我媽連拖帶拽拉下床,也不知道做什么,不想去公司,也不想見誰,就站在樹下聽風(fēng)。
手機響起“我在茗典屋,你趕緊過來。”是于躍躍。
“你跟陸青澤到底怎么了?”
我還沒坐穩(wěn),于躍躍劈頭蓋臉就問。
“沒怎么。”
“那天晚上你走了,他在那里站了很久。”
我望了望窗外,那棵香樟樹下就是陸青澤站了好久的地方,我記得是倒數(shù)第三顆,那棵樹比其他樹葉子都稀疏些,路燈的光就能照著很清晰。所以當(dāng)我走遠(yuǎn)了,我回頭還看到他站在那里。但我沒有跑回去。
“躍躍,我好懷念以前。”
“雨兒,你有什么心事能不能告訴我?從畢業(yè)以后你就像藏著什么秘密,把自個兒過得這么艱難。”
我搖搖頭。
“是不是跟陸青澤有關(guān)系,是不是,是不是也跟南喬分手有關(guān)系?”
我還是搖頭。
“你不要騙我了,我一直覺得奇怪,你跟南喬好好的突然就分手了,陸青澤喜歡你這么久,可是你們誰都不往前一步,一定有事兒。”
于躍躍的話,讓我的心底有種被刺到的疼。
“你不說是吧,那我猜,你只說是或不是。”她頓了頓說“是不是你跟陸青澤發(fā)生關(guān)系被南喬抓到?”
我搖頭。
“那為什么你跟南喬突然分手?我問過你你說性格不合,傻子也聽得出是托詞,只是當(dāng)時看你很痛苦所以沒問。”
“躍躍,不要猜了。”
“我不猜你又不說,叫我怎么懂。”
窗外天氣真不錯,藍(lán)天上一絲云浪、一點塵埃都沒有,如果人事也能如此該有多好。
“喂,問你話呢!”
“說了叫你不要再猜了。”
我聽到于躍躍悄悄嘆了口氣,像一陣風(fēng)劃過我心里。
“陸青澤真的很在乎你。”她說。
“只是在乎,跟他在乎你一樣的。”
“不一樣,他喜歡你。”
“他不喜歡我。”
“不要自欺欺人了。”
“我問過了。”
于躍躍被卡住。
“那你是喜歡陸青澤的,對嗎?”
我點點頭,又搖搖頭。
“唉,你們到底怎么了?明明相互喜歡,卻都裝作不在乎。”
我喝了一口咖啡,告訴自己不要再想了,這個問題我想得還少嗎。
“胡雨,你知道我跟孟浩結(jié)婚以后,我最大的感受是什么嗎?”
沒等我說話,她接著說“我覺得我真他媽的夠幸運,能跟他這么疼我愛我的人過一輩子。我常想,如果從自習(xí)室回來那個晚上沒有下起大雨,他沒有正好經(jīng)過樓下,我沒有去問他可不可以湊一把傘,我可能永遠(yuǎn)沒辦法遇到他。后來我回憶起那個夜晚,不是只有孟浩一人經(jīng)過我,那么多人,我卻單單跑向了他,我幸虧跑向了他,我們才能在一起。所以胡雨你看,人跟人遇見多么難得,早一步晚一點都錯過了,為什么還不珍惜相遇又愛上了的情分呢。你跟陸青澤,你們都覺得還有時間還有機會對嗎,你們都覺得可以再等對嗎,可是萬一哪天就錯過了,萬一哪天就來不及了呢?”
我想我可能流淚了,我感到臉上淌過一條濕漉漉、冰涼涼的河。
“胡雨,你扛不起的我?guī)湍憧负脝幔磕阏f出來我們一起想辦法好嗎?我求求你,不要這樣,看著你跟陸青澤現(xiàn)在的樣子,我好心疼。”
“躍躍,我也這里好難過,像要死掉一樣疼。”我拍著胸口。“這么久了,我都不敢面對我自己,我都不敢問我自己怎么了。”“我喜歡陸青澤,可是陸青澤和畢周周上過床,周周懷孕了,是我,是我陪她去醫(yī)院的。”我斷續(xù)說完,一串哭哽涌上來,我用力克制,告訴自己不能哭,不能哭,但我知道,我的嘴唇一定被咬破了,血的咸腥漫入喉嚨。“我是喜歡他,可是他……”
于躍躍望著我,“不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胡雨,你一定弄錯了,陸青澤怎么可能和畢周周在一起,他根本就不喜歡周周。”
我說不出來話,我的眼淚決堤,我像個受盡委屈的小孩子,有天大的不能訴說的屈苦。
于躍躍走過來,替我擦眼淚。
“我去找陸青澤問個清楚,你在這等我。”
我一把拉住轉(zhuǎn)身就走的于躍躍,“我問過周周,她親口告訴我,孩子,孩子是陸青澤的。”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于躍躍搖著腦袋,一串眼淚也落下來了。
“躍躍,你別難過,你別難過,你看我,我現(xiàn)在都好了,我都不難過了。”我說著眼淚就斷了線地往咖啡杯里落,水面暈起一圈圈的花紋。
“你怎么會不難受……”
“不難受,真的不難受了。”
“胡雨,你要答應(yīng)我,以后無論什么事,都要告訴我,不要一個人扛……”
“嗯。”
我靠在于躍躍肩上,閉上眼睛,天的藍(lán)融化在我眼里,我感到好久沒有過的輕松。
我好像睡了一覺,因為等我醒來,雪白的云漫了一天,我記得的藍(lán)都被分割成各種各樣的紋路。
“你醒了?”
“嗯。”
“胡雨,你有沒有想過興許是陸青澤不小心犯錯,你原諒他好嗎?”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原諒了他也是寬容我自己。可是躍躍,陸青澤從沒給過我機會,他從沒坦誠告訴過我,也沒有說過……喜歡我。”
“唉,你們怎么會走到這個地步。”
“別擔(dān)心了,我很快就會好。”
“對了,南喬跟你分手是不是也因為這件事?”
“嗯。我陪周周去醫(yī)院,手里拿著她的孕檢單,被南喬誤會了。”
“那你為什么沒給南喬解釋?”
“躍躍,你記得嗎,大學(xué)的時候,有一次我在宿舍說漏嘴說周周藏了一條裙子,她好久沒理我。”
“記得,她摔門出去,一個多月都沒回宿舍。”
“我覺得那次是我出賣了她,我一直想找機會彌補。”
“可是你這次代價太沉重了。”
“我答應(yīng)過她要保守秘密。”
“她對你也未免太過苛刻。”
“陸青澤沒有承認(rèn)這件事,周周不愿意別人知道也是理所當(dāng)然。”
“可是對你不公平。”
“已經(jīng)過去了,我不后悔。”
“唉,你說你們,你們怎么……”
“你怎么變成我媽了?我媽就是這樣,你說你怎么這樣,你說你怎么那樣?媽媽躍,我們該走了。”
我拉起于躍躍,故作輕松地出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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