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陰墟行宮
“祝婆婆,那位前輩的確已經逃走了。”
佟玉知道血發人和祖師殿主關系不一般,當即便把事情簡單說了下。
祝婆婆還沒聽完,便急匆匆地朝血發人逃走的方向追去,幾乎瞬間消失不見。
而這個時候,被驚動的真魔宮強者也都紛紛到來。
看到血牢崩塌,再聽到洗心峰眾人的講述,也全都確認了血發人逃脫的事情。
隨后趕來的諸多真魔宮強者,只有少部分追蹤血發人而去,大半反倒是停在了洗心峰。
不過,佟玉見到執法殿主齊嚴羅,只是在洗心峰上空停留了片刻,便全力追了下去。
掌教卻不曾出現在這里,而聚魔鐘在響過一聲之后,也再無動靜。
上元宮要滅分支道統之事,真魔宮已經分出去了部分強者防備。
紅蓮妖王一路殺出真魔宮,又有大批強者追殺而去。
導致現在血發人脫困,真魔宮可以追殺下去的強者已經相當少了,還得留下部分人護衛真魔宮。
血發人選擇的這個時機,相當好,可以說是真魔宮這段時間力量最弱的時候。
此時,洗心峰上亂糟糟一片,諸多弟子都在議論血發人之事,而后面趕到的諸多長老則在了解情況。
“佟玉,那人是怎么逃脫的?”
高濟高長老先找到佟玉,大聲質問了起來。
“高長老,那人強行掙脫了鎮壓他的禁制,就這么逃了。”
佟玉瞥了他一眼,淡淡地回應道。
“你···”
高濟對佟玉的態度很不滿,但他強忍下怒氣,接著問道:“邵長老呢?邵長老怎么不見了?”
“嘿嘿。”
佟玉冷笑了聲,道:“正是邵長老不知怎么刺激到了此人,惹得他突然發狂逃脫。”
“至于邵長老嘛,當然是已經被他殺了。”
九殿十三峰的部分強者也到了佟玉附近,聽到他的話,神色各異。
“邵長老死了?”
“太上長老知道此事,恐怕會發怒啊!”
“那又能怎么樣,對方已經逃了!”
“就是對方還在,太上長老也未必能拿對方如何。”
“當時就應該直接殺了此人,以絕后患。”
“此乃上代掌教和諸多長老的共同決定,你在質疑他們不成?”
······
佟玉很敏銳地發現,這些長老在議論血發人逃脫之事的時候,似乎意見并不統一。
有部分強者似乎對血發人很敵視,尤其是五大家族的強者,似乎臉色都不大好看,但也有一些人似乎對他的逃脫暗自高興。
并且現場的氣氛也很微妙,眾人說話也都很謹慎。
“唉,先是上元宮挑釁,接著紅蓮妖王強奪圣物,如今這人又逃脫,還真是多事之秋。”
傳法殿的聶長老突然感慨道:“我看,有必要請出一位祖師,鎮壓局面。”
此話一出,聽到的所有人全部安靜了下來,沉默不語。
如果真的請祖師出面,那么他們這些后輩弟子,少不得戴上一頂‘無能’的帽子。
佟玉心中一驚,他還是第一次聽說真魔宮的‘祖師’。
接二連三的事故,讓佟玉心里對于真魔宮多少有些看法,如此被人大鬧卻沒什么辦法,真魔宮這個自上古傳承至今的大派,怎么看都有點名不副實。
但如今聽到聶長老的話,他才隱隱有些明白,真魔宮的實力,遠不是表面上這么簡單的。
半響,護法殿的寧長老沉聲道:“還不到那個時候,這些只是意外罷了,恰巧又趕在了一起。”
接連出事,護法殿是最沒面子的,寧長老的臉色也很不好看。
這時,護法殿的梁長老突然看著佟玉,面色不善道:“佟玉,我發現你還真是個掃把星。”
“你入門,何一泓潛入我真魔宮之事暴露出來。”
“靈微子是你殺的,紅蓮妖王是你引來的,如今你被關入血牢,就恰好這人逃走。”
“這還真是邪乎了!”
梁長老這么一說,聶長老、寧長老等人都神色怪異地看向了佟玉。
不提還沒發現,這一說起來,似乎真魔宮的這些倒霉事,都和佟玉有關。
“當初我就說,不該給他真傳弟子的身份,我真魔宮是魔道大派,讓他一個修煉正道法門、還是道途已斷的成為真傳弟子,大大的不宜。”
梁長老又繃著臉,道:“氣運一說雖然虛無縹緲,但佟玉絕對是敗壞了我真魔宮的氣運,他才入門一年多,我真魔宮就霉運連連。”
“我真是冤枉啊,是高長老把我關入血牢的。”
佟玉大呼冤枉,但他自己心里也嘀咕了起來,這事情好像還真是如梁長老所說,他和真魔宮都在走背運。
“幸好,掌教已經把他真傳弟子的身份給剝奪了。”
寧長老也板著臉,補了一刀。
在場的聶長老等幾人,卻暗自笑了起來。
這些長老的目光在自己身上來回逡巡,似乎在尋找他是不是真的是災星的跡象,讓佟玉渾身不自然。
“佟玉,如今你已經不是真傳弟子了,昨日昭行山求援,你和部分天元境弟子,明日啟程,一起前去支援昭行山吧!”
梁長老淡淡地開口,下達了命令。
“是!”
對于這個命令,佟玉沒有拒絕的余地。
讓他慶幸的是,這些人并未把血發人的逃脫和他聯系起來,大概他們也不認為,以佟玉這點修為,能對血發人的逃脫提供什么幫助。
在眾多真魔宮弟子長老的注視下,他離開前去執事堂,這次執事堂沒敢再刁難他,而是立刻給他分了一座普通弟子的洞府。
雖然遠比不上靈元府,但他暫時總算是有了落腳之地。
打發走來探望他的饒映兒、吳韶音兩人,他沒再理會洗心峰上的紛擾,也沒有再去關注血發人是否能逃走,而是開始參悟起滴血經。
“這是一篇仙經級別的功法!”
佟玉才開始參悟沒多久,便得出了這個結論。
紅蓮妖王給他講解過蝕神經,而他又見識過不少頂級功法,所以很容易就判斷的出,滴血經是和仙經一個級別的。
這篇經文博大精深,遠不是他現在可以參悟的,如同蝕神經一樣,倘若沒人給他講解,但靠他自己參悟,那不知道要花費多少年。
好在滴血經入門奠基部分,也就是他修煉的煉血秘術,血發人給他講解的比較清楚了,入門并無什么問題。
“我以前對于血的理解和認識,還是太膚淺了。”
佟玉只是簡單地體悟了下,便發現滴血經完全推翻了他之前對于血道功法的認識。
滴血經走的是以血入道之路,血液是人的根本之一,正是血液,把人體的每一個部位都連通了起來,讓人成為一個活的運動的生命體。
滴血經把血液推到了一個新的,更高深的層次來理解,血液的改善、提升,可以提高一個人的生命層次。
這門功法并不看重一個人的形體,當滴血經修煉到一定境界,人的血肉骨骼腑臟等,完全可以回歸原始化作血液,而血液又可以隨時衍生出血肉骨骼腑臟。
看到滴血經中諸多對于修煉的描述,佟玉嘖嘖稱奇。
很多都是想起來不可思議,或者說完全顛覆認知的,和正常的修行功法截然不同,頗有點離經叛道的意思。
但細細想來,滴血經中的理論,卻也頗有道理,能夠自圓其說,是一套完整的,讓人找不出什么破綻的理論。
“不知道血發人被囚禁,是不是和滴血經有關?”
佟玉暗自猜測了起來,滴血經和真魔宮的三典五經八法,都大相徑庭,佟玉也不知道血發人和真魔宮到底是什么關系。
不過,他很快便沉浸在滴血經之中,其中記載了諸多秘法,讓他大開眼界。
“佟師弟!”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突然響起妖嬈的聲音。
“妖嬈師姐!”
佟玉眼睛一亮,急忙停止參悟滴血經,把妖嬈迎了進來。
“我得知宗內變故,便匆匆趕了回來。”
妖嬈嘆了口氣,先打量了下如今佟玉暫住的簡陋洞府,笑道:“從小泉山一下子變成這里,落差有點大吧?”
佟玉苦笑著點了點頭,嘆道:“是有點大。”
不過,他有元液在,對于修行之地卻也并無什么要求。
“你先到我的獨秀峰去吧,如今宗內的局勢不穩,特別是和上元宮的斗法在即,你在這里也不是很安全。”
妖嬈的提議讓佟玉怦然心動,但沉吟了片刻后,他還是搖了搖頭。
“妖嬈師姐,我不可能一直托庇在你的獨秀峰,既然踏上了修行之路,那總歸是要面對這些事情的。”
雖然佟玉知道妖嬈是好意,但他心里卻邁步過去那道坎。
倘若這次真的躲在獨秀峰,那他可能永遠也鑄就不了無缺道基,心里會對自己沒有足夠的信心,也沒有足夠一往無前的勇氣。
即便日后他再次成為真傳弟子,永遠也要低人一頭,他也有他的自尊。
輕嘆口氣,妖嬈卻也沒有再勸,這關于一個人的心境,勉強不得。
“妖嬈師姐,我聽林師叔說,上元宮這次醉翁之意不在酒,不知他們到底有什么目的?”
佟玉對此事還是很好奇的,只是當時林屈生含含糊糊沒有說清楚。
妖嬈眼波流轉,特地看了佟玉一眼,道:“此事說來話長,還牽扯到上古之事。”
“上古之時,佟氏曾在北承州有一座行宮,上古大戰爆發后,佟氏敗退,為了避免行宮陷落,他們把行宮沉入了地肺之中。”
“如今地脈變動,地肺中的行宮,即將升上來了,地點就在陰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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