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顛倒黑白
“見過巴師叔!”
佟玉和妖嬈一起向巴子丘見禮。
自從入門之后,佟玉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巴子丘。
“嗯。”
巴子丘冷哼一聲,看了眼妖嬈,卻也沒有說什么。
“佟玉,這位是七佛寺的苦月大師。”
巴子丘先向兩人介紹起他左側的一個黑衣僧人。
苦月穿的是并不常見的黑色僧袍,他身形高大威猛,大眼如鈴,面如金剛,不怒自威。
在他的身旁,還站著一個俊俏的小和尚,小和尚和佟玉年紀差不多大,卻穿著一身月白色的僧袍。
一黑一白,一大一小,看上去頗為怪異。
小和尚在妖嬈的身上多看了兩眼之后,便立刻閉目,口中念誦起經文來。
“見過苦月大師。”
佟玉和妖嬈一絲不茍地向黑衣和尚見禮。
雖然真魔宮和七佛寺的關系談不上好,雙方還曾大戰過一場,這次苦月來也是找事的,但佟玉二人作為真魔宮的真傳弟子,代表著真魔宮的臉面,卻不能不知禮儀,讓人看了笑話。
“老衲苦月。”
苦月單手合十,還了半禮,目光停留在了佟玉的身上。
“這兩位是皇瀾金氏的金疇和大寧寺的如因。”
介紹起另一邊的兩個人,巴子丘的語氣就隨意多了,更是直呼其名。
佟玉二人也只是對著他們略一點頭示意而已,真魔宮真傳弟子的身份同樣高貴,不比他們差。
如因面色和善,像是個老好人,笑著回應。
金衣金冠的金疇就不一樣了,他看著佟玉的目光,能噴出火來。
佟玉差點殺了金令言,和金家算是結下了大仇。
除了這幾人外,還有兩位護法殿的長老也在場,其中一人正是曾帶佟玉他們去試煉的寧長老。
巴子丘在簡單介紹過在場幾人之后,語氣一冷,突然呵斥道:“佟玉,你無故出手重傷金氏的金令言,仗著真傳弟子的身份行事肆無忌憚。”
“今日若不對你有所懲處,何以彰顯我真魔宮的門風門規?”
佟玉一愣,他沒想到巴子丘居然沒說神符之事,先提出了金令言這件事。
“巴殿主英明,我金氏和佟玉素無恩怨,他卻突然出手暗害令言,可憐令言現在都不曾好轉,恐怕日后道途注定受損。”
金疇語氣滿是激憤,紅著眼睛瞪著佟玉。
佟玉還不曾說什么,他身邊的妖嬈卻突然上前一步道:“巴師叔明鑒,此事不能全怪佟師弟,是那金令言先對我言語無狀,言辭輕薄,佟師弟看不過去,才因此而動手的。”
“嗯?”
妖嬈此話一出,佟玉當時就愣住了。
其他幾人也都很意外,金疇更是神色變幻不定,指著妖嬈憤怒道:“你······”
只是妖嬈可不比佟玉,她可是真魔宮真正的真傳弟子,金疇不敢冒然指摘她。
巴子丘的嘴角挑了起來,露出了一絲笑意。
如因以及在場的兩個護法殿長老,也都神色古怪地看向妖嬈。
事情到底是怎么樣的,大家基本都清楚,但誰也沒想到妖嬈會這么突然站出來維護佟玉。
妖嬈這么一開口,事情的性質陡然間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轉彎,佟玉的舉動貌似也是可以理解的了。
“咳咳!”
佟玉干咳兩聲,感激地看了眼妖嬈,接著說道:“金家子弟的品性,真是讓人不敢恭維。”
“上門提親被拒也就算了,來我真魔宮還敢騷擾妖嬈師姐,言辭輕薄,我也是看不過去才無奈出手的。”
他心里其實已經后悔對金令言出手了,沒有直接弄死他,反倒是暴露了死氣的存在。
事后想想讓他后悔不迭,自己當時還是太莽撞太沖動了,或者說太在意韓慕仙這事了。
但此時話卻絕對不能這么說,不管如何事情都已經這樣了,妖嬈現在站出來幫他,他自然知道該怎么做,所以又狠狠地踩了金家一腳。
“你在胡說,令言的品性在我金家乃至北承州,都是有口皆碑的,怎么會對妖嬈道友無禮?”
金疇臉色通紅,心神激蕩之下,他的氣息都隱隱外泄,衣衫無風自動。
“咳咳,這種事情很難說,妖嬈師姐在他化自在天魔經上的造詣更是整個修行界都知道,金令言道友一時把持不住,也是可以理解的。”
佟玉又回了這么一句,讓金疇氣得直欲吐血。
妖嬈自己都輕笑了起來。
兩人三言兩語之間便顛倒了黑白,雖然事實怎么樣大家都清楚,但偏偏金疇還真的沒法去證明,除了金令言,祝高啟也是真魔宮的人,真的論起來他也不可能站在金家那邊。
“巴殿主,此事我們都心知肚明,令言乃是我金家家主十分看重的后輩,你們真魔宮還得給我們一個說法。”
金疇不再和佟玉狡辯,而是直接把問題拋給了巴子丘。
“金道友,此事雙方小輩都有不是之處。”
巴子丘雖然對佟玉沒什么好感,當初更是極力反對他成為真傳弟子,但現在卻堅定地維護起真魔宮的面子來。
“佟玉,金令言頭上的傷勢,你可有辦法?”
巴子丘語氣冷肅道:“你是以什么手段重傷他的?”
此話與其說是對佟玉的質問,倒不如說是巴子丘自己的疑惑。
金令言頭上的傷勢他看過了,死氣所侵蝕的地方,徹底地壞死沒有任何生機,甚至也不能恢復。
真魔宮內的好幾種珍貴靈藥,對此都毫無效果。
如此霸道的死氣,讓他暗自心驚。
佟玉對此倒是早有準備,他拿出了一張死氣沉沉的符箓,甚至還極為小心的樣子。
“巴師叔,這是某位前輩給我的護身之物,他說我在宗內對頭不少,別一不小心被人給暗害了,所以便給了我這張符箓。”
佟玉扯起來沒一點心理負擔,巴子丘等人,甚至妖嬈的目光都投向了他手中的符箓。
他們對于佟玉的話倒是沒太大懷疑,因為誰都不相信這是他一個天元境的小修士能有的手段,必然是借助了某種外力。
巴子丘伸手一抓,符箓便隔空到了他的手中。
他拿著符箓認真地看了起來,眉頭很快便皺了起來。
這張符箓上面只殘留著一點死氣氣息,雖然很精純,但卻沒什么太大價值了。
符箓上面殘留的紋絡,似乎也頗為古怪,看不出什么所以然來。
“這是我參照黑色符文畫出來的,有幾處根本就是錯的,你要是能看出什么,那才有鬼了。”
佟玉見巴子丘在那里認真觀摩,心里不由樂了起來。
倒是妖嬈,別有意味地在佟玉耳邊道:“佟師弟,‘那位前輩’對你很看重啊!”
“呵呵,僥幸得到前輩賞識。”
佟玉干笑了兩聲,故作神秘。
巴子丘盯著符箓看了一會兒,皺著眉頭收了起來,沒再還給佟玉。
然后,他對金疇道:“金道友,金令言畢竟是在我真魔宮受傷的,我們會盡力為他療傷,略作補償。”
此話一出,巴子丘便算是為此事做了最終決定。
金疇冷哼一聲,他對此自然很不滿,卻也沒有再多說什么。
巴子丘兇名在外,可不是什么好脾氣的主。
“佟玉!”
解決完這件事,巴子丘聲音拔高了一線,冷硬地再次叫起了佟玉的名字。
佟玉立刻便明白,正事要來了,七佛寺的空月,可不是來這兒看戲的。
“你私自盜取普行神僧遺留的神符,毀我真魔宮修行寶地,此事已經觸犯了門規。”
巴子丘聲音嚴厲,道:“雖然有封師兄為你說情,但如今大寧寺和七佛寺的高僧都找上門來,你還有何話說?”
巴子丘雖然聲色俱厲,但還是給了佟玉開口的機會,并未立刻就給他定罪。
佟玉雖然之前對巴子丘沒什么好感,但今日卻對他印象大為改觀。
雖然巴子丘對他更沒好感,但在面對外人時,巴子丘還是暗自維護了他,顯示出不凡的胸襟氣度。
“盜取神符、毀壞鷲魔峰,的確有些莽撞。”
佟玉先認錯,接著話題一轉,道:“但我認為普行神僧留下的神符還是物盡其用了的。”
“佟道友莫要狡辯,強奪我大寧寺祖師遺物,褻瀆本派祖師,我大寧寺上下俱都震怒。”
如因和善的臉上也嚴肅了起來,正色道:“佟道友如此行徑,是在挑釁我大寧寺。”
“如因道友此話過了。”
佟玉不緊不慢地說道:“想當初普行神僧半生都在化解魔煞之氣,甚至因此而坐化。”
“他遺留下的三張神符,目的也是為了化解魔煞之氣,造福天下蒼生。”
“我用這張神符化去了一處魔煞陰穴,也算是物盡其用了。即便是普行神僧泉下有知,想必也會欣慰的。”
頓了下,佟玉輕笑一聲,道:“何況這還是我真魔宮內的一處魔煞陰穴,即便普行神僧再生,他也未必能做到,此舉對你們大寧寺來說,應該是大善!”
妖嬈聽到此話,忍不住輕笑了起來。
寧長老兩人,乃至巴子丘,都露出了笑意。
“佟道友這張嘴,倒是能言善辯。”
如因的臉色相當難看,他正想要接著說什么,大殿之中響起一聲佛號。
“阿彌陀佛!”
一直在旁邊沒開口的七佛寺苦月大師,木然著臉站了起來。
佛號聲音雖然不大,但自有一股震懾人心的力量。
佟玉神色微變,心中暗自一凜。
巴子丘以及妖嬈等真魔宮諸人,也都神色嚴肅了起來。
“普行神僧出身七佛寺,事關他的遺物,我七佛寺不能坐視。”
苦月很平淡地說道:“神符已經被用去,還是化解了一處魔煞陰穴,倒也無須再追究。”
“不過,強奪神符之事,終究需要有個交代。”
巴子丘也跟著站了起來,看著苦月,道:“不知苦月道友,想要什么樣的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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