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五、押到京都處斬
杜安面不改色,但壓根已暗暗咬緊,半響之后吐出一口氣,“你不敢殺我。”
李朗定定的看著他,目光似在審視,又似在盤算著什么,“我殺你又如何?”
杜安嗤笑一聲,拆穿他,“李朗啊李朗,你在此處殺了我,李逍豈能善罷甘休。但不殺了我,相當于放虎歸山。若是我沒猜錯,你當帶上我回京都,到了京都再殺我。但是,”杜安微一停頓,“京都離我杜家本家可不遠,你就不怕節外生枝?”
聽得此言,李朗冷哼一聲,抬手就將短刀拔了出來。
杜安悶哼一聲,一口氣還未喘允,李朗捏起拳頭打了上來,“死到臨頭還敢逞口舌之快。”
“呸,”杜安吐出一口鮮血,目送李朗轉身,“監軍好走,小心夜路走多了遇到鬼。”
李朗開了牢房正門將要跨出去之際聽得杜安這么一句,心中又堵又悶,恨不能折回去一刀結果了他。但他心性向來謹慎,心知不能沖動行事,當即關了大門快步離去。
回房路上經過夜風一吹,李朗心中煩悶稍平,但瞧見臥室房門大開之時,將將下去的情緒又爬了上來。
“三哥,你可算回來了。”李榆雅從房內迎出來。
“這么晚了,七妹怎的還不安歇?”李朗問著,腳下步子卻是頓住不進房間。
李榆雅上前拽了他的衣袖,軟著聲線催促,“三哥你進來說,快進來。”
李朗架不住她一番撒嬌討巧,半推半就的進了房間,卻攔住李榆雅要關門的手,“你我兄妹說話,不用關門。”
“三哥,”李榆雅作勢嘟著嘴,“三哥,你明知我要說的什么。”
“除了杜安,七妹有什么直說便是。”
李榆雅眼波流轉,“三哥,我知杜安素日對你不夠敬重,但他在李家軍擔任押運官多年從未出過差錯,三哥你不看僧面看佛面,這一次就饒了他吧,回頭我好好勸他,要他真心實意的來給你認錯。”
李朗不為所動,淡淡的答話,“七妹,此事我做不得主。”
李榆雅黑水晶般的眼珠轉了兩轉,柔媚的笑,“三哥,我聽聞定罪定的是叛國之罪,與杜安相比,我想那碧靈更像叛國的,那碧靈來歷不明。三哥你去游說好的業西出爾反爾突然就集兵來犯,想必是碧靈做的內應。”
說到此處,忽地拔高音調,“我說那狐媚子怎的會不知羞的黏上杜安,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迷惑杜安,斷了李家軍的糧草,這樣一來,業西便能長驅直入。”
說罷,一臉期翼的望向李朗。
李朗深深看了她一眼,“七妹,此事我真做不得主。”
“那誰做得主?”
“此事是父親下的令。”說到李騰,李朗眼中充滿恭敬。
李榆雅見他神色不似作假,想了片刻之后又問:“那你將杜安關在何處?”
“你不能見他,即便見了也是徒增煩惱。”李朗面色一肅。
“三哥,”李榆雅面朝月亮,聲音悠遠而又惆悵,“雖說我不知父親為何要下令殺他,但我知曉我與他再無可能,就讓我去見這最后一面,日后也不會留下遺憾。”
李朗見她傷懷,斟酌片刻之后起身,“就見這一面,見了之后你也要死心。”
李榆雅心中一喜,快步跟上李朗。
兄妹二人趁著夜色到了牢房之時,杜安額頭上的冷汗將將落下。
李朗那兩刀正正插在他兩個肩頭,雖不致命,但疼痛卻是半分不少,且他體內的鮮血才不管出口在哪里,直撒歡地往外跑。
一時半刻還好,拖得時間長了,流血流的多了,人便有些虛弱。
“杜安哥哥。”李榆雅捂著嘴,一臉驚恐的模樣。
杜安聽得聲音抬頭,冷聲問:“你來作甚?”
李榆雅聽出他話中冷意,在顧不上拐彎抹角,“杜安,你知我父親要殺你,微一可以幫你的辦法只有一個,就看你肯不肯。”
杜安不答,一臉的高深莫測。
李榆雅猶豫片刻,終究打定主意,咬牙指著自己,“我父親向來疼我,若是你我私定了終身,他就不得不考慮到我。我就問你一次,你可愿意娶我?”
杜安笑了,他看了牢房正門一眼,語氣淡淡,“你三哥正候在門外呢,你想與我私定終身,他可同意?”
剛才那一番話出口,李榆雅本有些怯意,但此時聽得杜安話語之中有一絲希望,李榆雅面上飛出一抹紅霞,“你當真愿意娶我?”
杜安眸色突轉深沉,“我何時說了要娶你?”頓了頓,提高聲音又道:“我杜安還不至于為了活命藏于女子裙下。”
牢房大門應聲而開,李朗陰沉著臉走進來,拉過怔怔不知如何反應的李榆雅,“杜大人好膽識,明日就上路,押到京都處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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