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高考&放榜
很快,高考成績出來了,離成績公布的前幾天,我、溫蕓和林美英俱是心慌不安,神經(jīng)顯得緊張,成績公布當(dāng)天更甚。當(dāng)天,我們?nèi)齻一下班就奔往附近一家網(wǎng)吧查詢成績,我們對著電腦遲遲不敢下手,最后溫蕓提議交換查詢,林美英堅持自己查詢,于是我和溫蕓交換著查詢。
沒幾分鐘,我們走出了網(wǎng)吧,相互無語。
林芝她們知道我們?nèi)ゲ槌煽儯娢覀兓貋硪粔K兒圍攏過來,詢問我們考得怎么樣。我考上了重點(diǎn),溫蕓考了個專科,剛過線。能夠考上好的大學(xué),我心中自然喜不自禁,然而溫蕓和林美英考得不是很理想,兩人面色暗沉,我不好喜形于色。
林芝她們?nèi)氯轮任翌I(lǐng)了工資請她們?nèi)TV,林美英似乎被她們遺忘了。
林美英考得如何沒有人知道,她自網(wǎng)吧出來一句話也沒說,身子兀自在微微顫抖。我撇頭望向她,她一個人愣坐在床沿,面色凝重瞳孔渙散,整個的精神狀態(tài)很不好。我丟開林芝她們走到林美英身旁,她精神恍惚,兩只手一直緊緊地拽著,她沒有考好。我不知該說些什么,默默坐在她旁邊,握住她拽緊的手想讓她放松下來。
林美英現(xiàn)在最需要的是安靜,然而卻偏偏有那么好事而又搞不清狀況的一群人仿佛存心不讓她在安靜中獲得一絲慰藉。以林芝為首的大伙這時候又記起了林美英,開始對她進(jìn)行“敲詐”,她們相信像美英這么一個學(xué)校里出了名的高材生考出的成績定不會差到哪里去,至少考得不比我差,她們忽視了馬有失蹄人也有失手的時候,連最基本的見色行事也粗心大意地忽略了。她們這群少根筋的丫頭對我頻頻使出的眼色視而不見,仍舊我行我素,連溫蕓也糊里糊涂參入其中,甚至說出在當(dāng)時那種情況下教人聽起來顯得十分尖刻的話語。
溫蕓說:“別收收藏藏的,你看我考得這般差都說出來與大家一塊分享了,你就不必緘口不言了吧,你考得再怎么不好也不比我差,何況你以往的成績都那么好,不可能糟糕到哪里去,說出來死不了人呢!
林美英依舊無動于衷,除了我,沒有人注意到她紅了眼眶。我欲要說些什么,話語卷到舌尖,林美英驟然抬起頭來,淚水打濕了她的面龐,臉色卻看起來沒有之前沉重了。一反適才的消頹與沉默,林美英擦掉淚水,向大伙展露一個燦爛的笑臉,不是佯裝,她笑得很明朗,仿佛黑夜褪盡后出現(xiàn)的一米陽光,她的轉(zhuǎn)變顯得太過突兀,太過怪異,太過反常了。
林美英滿足了溫蕓她們的要求,但沒有說出具體的分?jǐn)?shù),只說和我一樣能上一所不錯的大學(xué)。
我聽了稍微松了口氣,但愿像溫蕓說的那樣,她沒有考得很差,只是不大理想罷了。
溫蕓嚷道:“我就說嘛,我們學(xué)校的老二能糟糕到哪里去。林美英,你忒太不仗義了,考得那么好還擺出一副悶悶不樂愁眉苦臉的樣子,明擺著諷刺我嘛,我可沒得罪過你的耶。”
林芝、閔怡和小敏也跟著溫蕓一塊起哄,林美英連連向她們道歉討?zhàn)。林芝她們像之前“敲詐”我一般又趁機(jī)“敲詐”林美英。
洗完澡,我迫不及待拿起手機(jī)打電話給宇成哥和家里人一起分享這個好消息。得知林美英考得挺好,只是有少許不盡人意,我也沒再壓抑住自己的興奮。
宇成哥的電話處于關(guān)機(jī)狀態(tài),這時我才想起,現(xiàn)在是凌晨,宇成哥和母親還在睡夢中,幸好宇成哥晚上有關(guān)機(jī)的習(xí)慣,不然吵醒了他們我就犯下大錯了。
躺倒床上和林芝她們說了幾句話便默了,我不確定是不是所有人都睡著了,我自己的意識是清醒的。以往一下班回到宿舍便躺倒床上,累得動也不想動,可此時,我一點(diǎn)疲困的感覺也沒有。上班時,歐陽樂天給我打了好幾通電話,因?yàn)槲覜]接,他又發(fā)來了好多條信息,皆是質(zhì)問我為何不接電話,高考考得如何。我本想回他電話,時間不對也便作罷。
不知興奮持續(xù)了多久,漸漸來了睡意,一覺睡到大中午,醒來的第一時間就是給宇成哥打電話報告我的好消息,宇成哥顯得很激動,囑咐我回家一趟,一家人在一起好好慶祝慶祝。我何嘗不想回去,只是在咖啡廳工作的職員又有幾個請了事假,實(shí)在缺人手,一個人頂兩個人的活,請假談何容易,唯有等做完暑期工結(jié)了工薪再行回家慶祝了。
給宇成哥講完電話,我趕緊找到歐陽樂天的電話正要撥出去,歐陽樂天就打進(jìn)來了,對方語氣懶洋洋的,像是剛睡醒的模樣,他氣兇兇地質(zhì)問我為什么不接電話。我于心有愧,不免要解釋一番,順帶告知我的高考情況。
“你怎么可以考得這么好?那改卷的老師也忒不公平,怎么可以給你那么高分,老師把我毀了,我原本還打算讓你做我女朋友的,然后讓我爸送我倆一同出國留學(xué)去,太打擊人了!睔W陽樂天大聲嚷嚷,我聽了差點(diǎn)沒氣結(jié)。
我準(zhǔn)備掛掉他的電話,他在另一頭漸漸討?zhàn)堈J(rèn)錯,承認(rèn)這只是個玩笑。我怎肯輕易買他的帳,果斷掛掉電話,之后,歐陽樂天不斷打進(jìn)來,實(shí)在被騷擾得不行,只好接聽,警告他事不過三,這已不是他第一次開這種玩笑了。歐陽樂天唯唯諾諾,我氣消了大半,便和他聊起別的話題。
知道我在打暑假工,歐陽樂天叫嚷著要來陪我一塊工作,問我索要地址,自述被家人逼著出國旅游,不久前才回國,現(xiàn)在在家里出了吃喝拉撒就是上網(wǎng)玩游戲,無聊透頂。若說他只是來喝杯咖啡的,興許我還愿意告訴他地址,若說他要來此工作,我說什么也不會讓他知道地址。他一個嬌生慣養(yǎng)的公子哥怎能受得了這種苦?虧他想得出來呢,定是一時頭腦發(fā)熱。無論歐陽樂天怎么苦苦哀求軟硬兼施,對我全不起作用,最后他也只得作罷。
除了溫蕓和林美英,林芝、閔怡和小敏都不曉得對方是誰,于是以為歐陽樂天是我男朋友,在一旁無所事事地逗樂子,說我和“男朋友”兩口子親親我我秀恩愛,還說像我“男朋友”這樣黏人的專一的好男人實(shí)在難找,然后一本正經(jīng)地以過來人的角色囑咐我要好好惜福。我啞口無言的同時又暗自覺得好笑。
這時,溫蕓出聲了,原以為她是替我解釋來著,哪知她對林芝等人子虛烏有的猜測添油加醋,把歐陽樂天的家底都搬出來了,并說我就是活生生的現(xiàn)實(shí)版的灰姑娘,嫁入豪門是水到渠成的事,招來林芝等人紛紛向我投來羨慕嫉妒的目光,我一下子成為了眾人之矢。面對溫蕓的添油加醋我置之一笑。
溫蕓她們在起哄時,林美英一句話也沒說,她坐在凳子上不知想著什么,整個人無精打采的,最近她顯得心事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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