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驕縱的千金小姐 八
“好疼!”夏淺的腦袋磕上千流的下巴,忍不住痛呼起來。兩人齊齊的倒吸了一口氣,捂著各自的傷痛無語的看著對方。
“有什么事?”她好氣又好笑的望著他,對方面癱似的表情露出痛苦的表情,感覺有些微妙,不過既然他贏了第一名,可以去實現他的愿望了,佇在她攤子上干嘛?
“自然是有事的。”千流亮出他的卡紙,十四個章明晃晃的印在上面,一開始她有些不明白,為何要讓她看這個,她已經看過了,也知道他第一名了,但是周圍那些熾熱的目光朝她射過來,時不時發出遺憾的嘆氣聲,頓時明白了什么。
“我?”她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一臉疑惑,哪怕這個答案十有九成是正確的,她依舊無法相信,心中十萬個為什么差點蹦出來。
“正是。”千流微微頷首,周圍的花癡女生有些失控的尖叫起來,甚至有些嚎啕的質問道:“為什么是她?!”
夏淺聽聞后有些無語,她求助的目光看向學生會長,發出SOS的信息,可學生會長回應卻是淡漠的眼神,一副“你自便吧”的表情,頓時她心里一股怒氣差點爆發,好端端的把這個要求做什么一等獎,這下好了,她招誰惹誰,竟然被當眾點名,在眾目睽睽之下要,要KISS什么的。
她咬了咬了呀,好歹她活了幾千年,什么世面沒見過,區區一個吻,沒必要放在心上。夏淺如此自我催眠道,身體有些不自覺的微微顫抖,踮起腳尖向千流靠過來,如果現在有一面鏡子,她一定會發現自己的表情有多么的痛苦,糾結,煩惱,滿臉的不情愿。
千流自然是看到她的表情,心里萬分苦澀,難不成真的有那么不喜歡和他接吻嗎?
在離他臉頰近在咫尺的距離,夏納的聲音傳來,一臉訝異的看著眼前精彩的一幕,喚道:“小淺?!”
他的出現如同救星一樣,眾人的目光一下子移到夏納身上,紛紛的贊道,又出現一個美男子,夏淺感到前途一片光明,飛快在千流臉頰輕啄一下,然后連連倒退了幾步,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回頭一看,夏淺離他有幾米遠的距離,一臉松了一口氣的表情,剛才那一幕,只有極少的人看到。有人不相信,起哄要重演一遍,夏淺正要開口說話,怒氣極力的隱忍著,這時,千流搶先了一步,冷冷的哼了一聲,眾人齊刷刷的不敢抬頭看向他,像是突然被按了暫停鍵一樣,沉默下來。
這種情景好像在哪兒見過,而且不止一兩次了。夏淺努力的搜索腦中的記憶,時隔久遠,以前做過的任務,開始漸漸遺忘,一時間想不起來,可心里又放不下這奇怪的感覺,總覺得哪里不對。她苦惱的抬起頭,正好對上他深如湖底的雙眼,眼中包含著太多的東西,透過他的雙眼,她清楚的看到自己在他眼底里的倒影,如此深邃又迷人的眼睛,充滿了魔力,她竟然看著迷了。
“呵——”他輕笑了幾聲,遞過那張集滿印章的卡紙,“留著做個紀念,下次見。”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瀟灑的走了,卻留下來一個大攤子要她收拾。
首先是她哥哥左右盤問那個人到底是誰,何方神圣,家里的是十八代祖宗是誰,家境如何......如此云云,問到夏淺不可耐煩的告訴他,那只是游戲!解釋了一大堆之后,夏納明白了,恩恩恩地點頭,然后擦邊球,變著花樣來問她現在還喜不喜歡任承澤,改口說其實那個男子還挺不錯,建議她去追追,吧啦吧啦說了一大串。
如果只是他一人八卦還好,沒料到他竟然把此時告訴了夏父,一通電話打過來,說他女兒終于學會變通,開始追求另外一個男生,可喜可賀,他會把未來的女婿好好把關的,沒說幾分鐘,立馬掛斷了電話,想來是去了解人家的家底,夏淺被氣的不打一處來,這都是些什么事?!同樣的是,任承澤得知此事后,恭喜又恭喜她成功的找到新男朋友,再三發誓絕對不會阻攔他們在一起的。
對此,夏淺笑了笑,從他話中,她知道了她想要的答案,原主要和他在一起的愿望是不能實現了。既然這樣,后面的心愿,無論如何她都會盡全力的去完成。
不想被人說成游戲廢材,她練就了一個大神級別的號,在擂臺上百戰百勝,成功的進入到游戲決賽,被正式邀請到真人玩家直播PK賽,收到邀請函的時候,夏淺沒有太多的喜悅,一切都是應該的,而趙思薇倒覺得天下掉下一塊餅,捧著零食懶洋洋的躺在沙發上看著邀請函的內容,各種羨慕:“夏淺,你的人生真是一帆風順,人長得好看,腦袋又那么聰明,學什么事情特別快,我都懷疑這個世界上沒有你學不會的東西,而且你家境又好,真正意義上的白富美,誰娶了你真是三生有幸啊。”
“是嗎?”夏淺馬不停蹄的按著鍵盤反問道。
“是的,”趙思薇話鋒一轉,突然嚴肅起來,一字一頓道:“但是,我覺得你對別人的心意反應很遲鈍。”
“哦,是嗎?”夏淺挑了挑眉問道,結束完游戲里面的PK,轉過椅子正視看過來,她想知道自己在被人眼中是怎么樣的。很少有人這么和她說這種話的,趙思薇當真是一個好死黨,可惜原主沒有遇上她。
“恩,或許你沒有察覺到,你身邊有著很多對你很好的人,為你做了不少的事情,不論是游戲上,還是現實里,你和他們總是保持一定的距離,不遠也不近,其中不乏有些對你懷有傾慕之意的人,與其說是你對他們的心意視若無睹,不如說是你反應遲鈍,是因為你總覺得自己從來沒有得到那個你最想得到的人的愛吧,所以,你一直在逃避著。”
半晌,夏淺才反應過來,噗呲的笑了一聲,腦袋斜向一邊,“你確定說的是我嗎?”
“是的。”趙思薇從未有如此嚴肅的說道,扶了扶鼻梁上的眼睛,“雖然我不知道你曾經發生過什么,受過什么創傷,但是人生還是要繼續往下走的,你一直防備著他人,不肯打開心房,又怎么能和別人真心的相處過呢?”
“或許,你說的對。”夏淺垂下了雙眸,趙思薇說的很有道理,她竟然無言以對。其中有一句話她中了,但也不全中,她對他們的心意沒有視若無睹,也不是反應遲鈍,是因為自己從來沒有得到那個你最想得到的人的愛,這牽扯到她生前發生種種不愉快的事情,那些久到連自己都快忘記的記憶。
小時候,她家境很貧寒,自有記憶以來,母親一直就和父親吵架,終于有一天,卷錢跟人私奔了,留下她和父親兩個人生活。
一開始,父親對她很好,但是隨著他年紀大了,職場生涯不好,女人又看不起他帶著一個拖油瓶,不肯下嫁給他,脾氣也越來越暴躁,酗酒,抽煙,賭博,自暴自棄的自我厭惡著。那時的夏淺還在上小學,每次放學回家看到父親這個樣子,擔心害怕之余,最終還是壯起膽子照顧喝醉的父親。
隨著她年紀的長大,父親的酗酒越來越深,她多次勸告不聽,反倒是父親埋怨她,看著她和母親近似的容貌,如同他當年年輕美貌的妻子,在一次喝醉酒后,想要逼迫她就范。第一次看到如虎如狼,完全陌生的父親,夏淺感到十分害怕,拼命的掙扎逃出來,在朋友家瑟瑟發抖的過了一晚,雖然第二天父親道歉了,可在她心里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而且此事的消息不脛而走,鄰居,同學,朋友看向她家的目光變得隱晦不明,每次見到她時,小聲在背后嘀咕著什么。老師三番兩次的在課余時間悄悄地問她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難,每回,夏淺搖頭表示沒有。
事情一傳十,十傳百,每經過一個人,傳達的意思各不相同。在某一天,幾個聲稱保護兒童協會的人拜訪了他們家,了解他們家真正的實際情況,確定一切正常后,再三叮囑夏淺便離開了。以為謠言經過這驗證后可以回歸正常的時候,然而噩夢才剛剛開始。
不知從何時開始,父親精神上有輕度的妄想、幻覺、錯覺、時而有些哭笑無常等行為舉止,她分辨不出他患上了輕度精神病,以為父親離開母親之后,心靈過度受傷。慢慢地,他從自言自語,變得暴飲暴食,喝醉酒后躁狂不已,動不動就要打她,把她關進小黑屋里,無論她怎么挽救父親,他對周圍的人,事,物變得冷漠,不感興趣,行為越發越古怪。再也忍受不了的她選擇了報警,帶走父親的那天,父親的精神很正常,沒有任何發病的情況,警察和醫生與他對話的時候,能對答如流,以為夏淺在說謊,當她撩起自己衣袖時,上面青青紫紫的淤痕無聲的控訴著一些事情。
父親突然淚流滿臉,連連道歉,早已心灰意冷的夏淺淡漠的看著他,看他滿頭花白的頭發,有些不忍,淡淡地留下了一句話,“等你病好了,再回家吧。”
這一句話成了她與父親說的最后一句話,在他進入精神病院不久后,發病抓狂,據說醫生打鎮定劑量太多,當場休克死亡。醫院賠了她很多錢,原本拮據貧寒的她變得很富有,但是她感到很不快樂,在未滿十八歲之前,她一直寄人籬下,平日里遭受到親戚,同學異樣的目光。
多數是那些“看,快看,那個女的,親手把自己的父親送進了精神病。”
“哇,好可怕,遠離她。”
“他父親是精神病的話,她會不會也是精神病一個。”
諸如此類的話,夏淺聽著聽著習慣了,熬到了十八歲,半分錢都沒拿走父親的賠償金,半工半讀的念著大學,憑著自己多年來能干的雙手養活了自己,長大成人,至于早已消失不見的母親,偶爾會寄一些錢給她補貼生活,見面卻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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