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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如意 七


  隊伍緩慢地向前挪,個個神色凝重。

  那張寫滿名字的紙,從隊伍頭上,傳到尾巴上。隊伍里的人起碼得兩個人一組來寫,并且修士與陳氏的人混雜,以防有人或有一方作妖。

  最后這張紙傳回了信公手中。

  就在這個時候,隊伍里突然傳來一聲尖叫。

  劉小花回頭,就看見發(fā)出尖叫的陳意兒,她一臉撞見鬼的表情。

  陳明業(yè)過去問她:“怎么了?”

  “四兒不見了。她,她突然就沒了。”陳意兒幾乎要哭出來“是不是被那個多出來的害了!”

  她這樣一說,其它人也警醒起來。四處張望。

  陳意兒見隊伍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帶著哭腔問“不能找找她嗎?到底是陳家的人,我們就這樣走了,心里怎么能安!”

  陳明業(yè)對她到是和顏悅色,但卻說“停下來是萬萬不能行的。”

  “停下來會怎樣?”陳意兒含淚追問。

  陳明業(yè)一時到不知道怎么應(yīng)答,陳家的典籍上只說了禁忌,卻并沒有詳細(xì)地說后果。也許會死,也許會比死還慘呢?

  陳意兒見他不說話,調(diào)頭就跑到隊伍前頭,對姬安說“我要見公子。”

  姬安對她的態(tài)度很奇怪。雖然一開始沒有主動哪她說過話,就好像她不存在,可現(xiàn)在陳意兒找上門來,他也并不輕視,客客氣氣道:“公子若要見您,自當(dāng)是會吩咐的。”

  劉小花回頭望望小攆,蔓紗重重垂著,也看不到攆中人。

  陳意兒惱嗔道:“他還在生我的氣?我已經(jīng)知道錯了,他一個男兒丈夫,怎么這樣計較。下人言辭不當(dāng),又不是我讓她們這樣。再說,都過去總一年有余了,現(xiàn)下可是人命關(guān)天,他,他要賭氣不能改個時候嗎?”

  劉小花只覺得好笑。真好奇姬六是怎么對她的,竟然讓她這樣不害怕他。

  姬安說“沒有公子吩咐,我不去能告擾公子。”不肯答應(yīng)為她傳話。

  陳意兒咬唇回頭哀怨地瞄向小攆,口中道“他為了我的安危,曾命也不要……難道真會因為這點小事,就一直疏遠(yuǎn)我嗎?以前我要見他,要找他,他沒有生氣過。”轉(zhuǎn)身就氣呼呼向小攆去“我就要見他,他要生氣,就殺了我好了!”

  姬安急忙去攔她。

  這時候陳明業(yè)也反應(yīng)過來,拉住她“就算公子答應(yīng),我們也不能停。這是祖訓(xùn)!去路之上,不可駐足。否則我們所有人都會身陷險境!”

  陳意兒氣道:“她一人性命與我們十幾人性命相比,雖然是少數(shù),可若是你我落難了,難道你不想獲救?將心比心,若想自己落難之時,別人對自已伸以援手,就不能在別人需要援手時只圖自利!難道只要自己活著,別人怎樣都行?”

  陳明業(yè)沒想到她有這樣一番道理,被她說得結(jié)舌,只覺得不是她講的這樣,可不知道要怎么說,自己只圖自利了嗎?一口氣憋在那里,上不得上,下不得下,最后只得一句“絕不能停!”還特別叮囑寧老頭“我們走快些。”

  陳意兒氣得跺足

  。被另一個陳氏的丫頭拉走了。

  到是信公過去突然問她道:“你說的四兒不知道是誰?是你們陳家這一眾人中的嗎?”

  陳明業(yè)在旁邊搖頭,他到以為陳意兒口中的四兒是修士中的一個,她不知道怎么熟識了,拿對方做朋友。反正陳家的六人都站在這兒,四個男的,二個女的。是沒有一個是叫四兒的。

  可陳意兒卻對信公說:“是我們一道的。四兒是我的待女。”

  陳明業(yè)愕然。

  其它陳家的人不可置信,有一個問陳意兒“你帶了待女來?”

  陳意兒很不好意思:“原也沒帶她的,她偷偷跟來了。先前我也不曾發(fā)現(xiàn),后來回頭發(fā)現(xiàn)她跟在隊伍尾巴上頭。已經(jīng)上路,也不好叫她回去。便讓她跟我在一處。”

  另一個陳家的女子看陳意兒的表情像看到鬼一樣“你是瘋了不成,哪有什么待女。我們這兒一共六個陳家的人,我一個,你一個,明業(yè)一個,明志一個,明路一個,多喜一個。之前我到是瞧見多喜站在你旁邊跟你說話,可沒看見什么四兒。”

  說著便回頭去找那個叫多喜的,張望了好一會兒,沒發(fā)覺其它陳家的人臉色都變得非常難看。

  其中有一個人聲音都有點變調(diào),問陳家那個女子“慧兒,你說的多喜是誰?”

  “多喜不就是遠(yuǎn)姐姐身邊的人嗎。”陳家被叫慧兒的女子已知道有些不對,嚇得臉都是白的。她沒找到多喜。嚅嚅道:“我以為,意兒姐姐能來遠(yuǎn)姐姐身為嫡長女卻不能來,心中不服便讓多喜跟著過來,想知道日河到底是什么樣子。”

  ……

  陳家一下子便炸開了。

  累得修士這邊也心里沒底,大家都暗暗打量對方,怕自己跟陳家的人一樣,自己以為一路是伙伴的人,其實跟本不應(yīng)該在這里。

  信公到是并不意外。他把寫著名字的紙遞給姬安看。

  姬安皺眉看了一會兒,表情越來越奇怪。

  劉小花在他腳下轉(zhuǎn)著圈,她雖然已經(jīng)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她想確認(rèn)一下自己的設(shè)想。

  可她太矮,奮力蹦著伸脖子瞧。眼睛都要脫框了。也沒看到什么。最后只得放棄。周青到是淡定。若有所思的樣子。劉小花想同他說話,張嘴也只有一聲“汪”

  周青回頭看她,不能明白她的意思。

  她便只能放棄與他交流的企圖。

  信公拿了紙,一個一個人問,讓他們將自己圈出來的同伴中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見的人,全圈了出來。陳家這邊,加上修士那邊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見的人,足有十五人之多。

  劉小花明白。肯定是每個人都看到了那個多出來的,可卻都以為是自己認(rèn)識的人。現(xiàn)在多出來的名字,雖然有十幾個,可其實只有一個。只是它在每個人眼中,都是不同的樣子。她只是不明白,這怎么能做得到呢?畢竟這里不能用靈。

  陳家嘩然,修士這邊到還鎮(zhèn)定。想必他們常年修行在外歷練,遇見的異事不少,雖然感到驚奇并已經(jīng)警覺了起來,可并不會為此失了方寸。

  信公對完人數(shù)之后,確定那些人都不見了,才又開始清點人數(shù)。

  既然那個人已經(jīng)消失了,那么現(xiàn)在人數(shù)應(yīng)該是對的。

  可一遍數(shù)下來

  。還是多了一個人。

  他面色凝重,數(shù)完又從頭再來一遍,這次見到一個,便在名單上畫一道,可怎么數(shù)都是多一個。重復(fù)了好幾次之后,他把名單交給另一個修士,讓他去數(shù)。

  可不管換誰,來來去去,都是這樣的結(jié)果。

  那修士臉色非常難看,名單有明是一個一個劃的,可總是多一個。

  這時候陳明業(yè)主動道:“我來數(shù)吧。如果這次還是有異,我們便這樣,報一個名字,便向最前頭去一個人。”這樣的話總會有一個多下來。自然就知道是誰。

  信公把紙給他,他一個一個從隊伍前頭對數(shù)到最后。

  對完愕然“十七個。”

  這次數(shù)下來,竟然一個也不多。

  信公立刻拿過紙,自己去對了一遍。

  十七人無誤。

  大家都松了口氣。

  可劉小花心情并不輕松。反而更加緊張起來。她把黑皮叫回來,不讓它在隊伍里亂跑。周青也示意劉小花跟自己走得近一點,不要離太遠(yuǎn)。

  顯然周青已經(jīng)明白。數(shù)人數(shù)不出來,未必是好事。之前還能看得見,可現(xiàn)在,已經(jīng)看不見了。

  劉小花見周青明白自己的想法,微微松了口氣,有時候,只要有一個人跟自己一樣想法,就能給人莫大的心理慰藉。覺得這件事是有人可以一起分擔(dān)的。

  不到一會兒,信公也察覺到不對了。

  他們數(shù)出來人是對的。可感知探試的話,隊伍里還是二十人——那多的一個,并沒有離開。

  信公當(dāng)即道“按名單叫一個人,便往前一個。”

  “現(xiàn)在這樣做還有什么用?”有人不解。現(xiàn)在不是已經(jīng)看不到那個了嗎?

  可信公沒有回答。

  劉小花到是明白信公的想法——現(xiàn)在人的眼睛,已經(jīng)不能相信。也許多的人還在,只是他在人群里,可以是任何人。你看到它,也不會意識到。只有想辦法讓它脫離人群。

  修士們雖然有質(zhì)疑,但還是默默照信公所言行事,陳家也就不再反對。

  隨著一個一個名字念下去,名單上剩余的人越來越少。最后只剩下兩個人時,上頭只有一個名字了。

  信公念完,兩人中立刻就有一個人走到大多數(shù)人這邊。

  剩下的那個似乎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是怎么回事。不知道是還在等信公叫自己,還是萬萬沒想到自己被抓住了。瞪著其它人,一臉不可置信。

  有人氣道:“終于抓到了!你們誰認(rèn)得他嗎?”

  沒有一個站出來的。

  這個多出來的人,對他們來說好像完全是陌生人。可就是這么一個人,之前竟然誰也不能發(fā)現(xiàn)他。好像他的存在一個盲點。他一直跟大家在一起,并沒有消失,每個人都能看見他,卻一直在忽略他。

  “殺了他!”

  混進(jìn)來搞出這么大的亂來,必然是心懷不軌。如果不是這樣被揪出來,誰知道他會做出什么事來。

  這種人也沒什么好留的

  。

  那個人卻辯解“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是葉文呀。”他向信公說“信公,我是葉文呀。”他是跟修士們一起來的呀。

  信公上前仔細(xì)看了他半天“葉文?”

  被他一說,在場的人好像也隱隱覺得這個人有點眼熟。葉文是長這樣嗎?

  又有人急道:“不要信他,他在盅惑我們!葉文的名字既然在紙上,就叫過了,真正的葉文不是已經(jīng)過來了嗎?”

  果然有個人站了出來“我在這兒呢”一臉莫明。

  兩個葉文長得完全不同。所有人都盯著對面被剩下的那個‘葉文’

  他又氣又急,辯解“真的是我,你們不認(rèn)識我嗎?好好看清楚!!方才我一直沒有聽見叫我的名字,才會留在最后。如果我真是潛入者,我這么傻,會落到最后被你們抓嗎?”

  他這樣一說,在場的無不心中暗暗點頭稱是。至于他為什么沒有聽見,說不定是仿冒他的人搗鬼呢?

  既然知道這是專門抓自己的,如果他真是那個外來者,一定不會留在最后。

  可另一個葉文卻冷嘲熱諷道“你就是覺得這樣才不可疑,故意留到最后。想要陷害我。”

  他向其它人說“你們不覺得奇怪?為什么我跟他長得完全不一樣,可你們卻都難以分辨哪個才是葉文?難道你們沒有一個人知道我長什么樣子嗎?分明就是他作怪才會這樣。”

  這時相互指責(zé),任誰也難以分辨真假。

  劉小花留意信公沒有再關(guān)注這件事,而是走到隊伍頭上去,她連忙偷偷跟上,這才發(fā)現(xiàn),他趁著人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邊,正在清點人數(shù)。

  劉小花也默默數(shù)了數(shù)。

  發(fā)現(xiàn)雖然有兩個葉文吵成一團(tuán),可所有人數(shù)加起來是正確的。

  大家站的這邊,有十六個人。如果這兩個人中有一個是葉文,說明其中一個是假的,那反到還少了一個。

  這事情不對頭。

  才想著,就聽見那邊吵著吵著竟然有人拔劍。

  “既然分不出來,都?xì)⒘司托辛恕!庇幸粋看上去十分老成的修士手里拿著形狀奇怪的短劍,目露兇光。

  陳家的人嘩然“你們怎么可以如此兇殘!”

  可其它修士并不出聲阻止。

  修士們從來都是最趨利避害不過。姬安帶來的這些,都是修為高深的人,走過的兇險之地沒有一萬也有一千,能夠活到現(xiàn)在沒有一個心慈手軟。現(xiàn)在靈喚不出來,對陳家的人來說也許不算什么,可對這些修士來說,已是大兇。

  他們做了幾百幾千年的‘仙家’呼風(fēng)喚雨,如今突然,成了再普通不過的人。就好像沒了殼的王八。

  為了自身安危,絕不可能留下禍端。

  劉小花暗忖不好。可著急也沒法子,她是一只狗。周青到是一走神,竟然沖上去吠了兩聲。回過神來萬分尷尬。狗眉緊鎖。

  這時候姬安卻反應(yīng)過來。大步過來喝止。

  陳明業(yè)正要說話,信公先開口。

  他讓人把兩個葉文帶到一邊去

  。讓剩下的人又像之前那樣,報一個,走一個到前頭去。可最后竟然又多出來一個站在原地。他說他自己是孫義,可人群里已經(jīng)有了一個孫義了。

  這次到是不多人了。

  這次少人了。有了兩個葉文,兩個孫義。剩下的這些人誰也說不清少了誰。

  修士們按耐不住,有一個人厲聲說“把這四人殺了了事”他一身肌肉把衣服撐得蓬蓬的。拿出來的武器是個杵。

  陳明業(yè)急了大聲說:“去路之上不可見血!萬不能見血!”

  這個修士到不以為然,只以為這是陳明業(yè)的托詞“去日河的法子外頭也有流傳,怎么卻沒有聽過不可見血的忌諱?你莫不是騙我們的,難道你跟那潛伏的人是一伙?想帶我們來這里害了我們?nèi)ィ俊?br />
  陳明業(yè)一聽他這么說,也顧不得其它了,不再藏著掖著“去路之上,禁忌有三,第一,不可見血。第二,不可停步。第三,燈不可滅。各位仙家或許覺得荒誕不經(jīng),可我們陳家代代相傳而來,只要依言而行,就一定能到日河。我們家既然向大公子投誠,又何必害你們呢?”

  有個人嘀咕“這可難說。”分明已經(jīng)懷疑起陳家的人來了。

  “難道說一直以來日河只有陳家的人能主動找過去,卻只因為你們遵循這幾樣規(guī)矩?”其它人深感疑惑。

  陳明業(yè)生怕他要殺人,也怕自己和陳家其它人都在賠在這里,可也不愿意讓他們太看輕陳家,把這件事想得太簡單“還有其它,不便與仙家細(xì)說。但最要緊是不可犯了忌諱。在下絕無虛言。我現(xiàn)在同你們在一處,若是害你們,我們也是回不去的。更不可能背叛大公子!”

  那修士聽了,便看向信公。

  信公沉吟,最后到是站在陳明業(yè)這邊:“除了陳家的人,可有別人走得完這條路嗎?既然他帶路,自然是他說了算。”又對姬安問“姬管事以為呢?”

  姬安并沒有異議。他一路并不過多參與各種決策,怎么走聽陳家的,遇險怎么處置聽信公的,一顆心忠于姬六的。劉小花到覺得,他能受姬六重用多年到不是沒有原因。起碼他并不因為自己背后是姬六就如何自大,自己拿不準(zhǔn)的事,便不添亂。

  許多人,手里有了權(quán)利,背后有了靠山,需要有所決斷時,不能指望他幫忙就算了,要讓他不添亂比讓他上天還難。

  劉小花見修士把劍收起來,真是松了口氣。周青也是同樣。

  這里是斷不能殺人的。這件事也不是殺人能解決的。

  要是殺這四個,事情并沒有解決,反而又再多出兩個,到時候怎么辦,繼續(xù)殺?十七個變成十三人,變成十一人,最后殺光?

  現(xiàn)在大家分明是搞不清楚自己是誰,一口咬定某個名字是自己的。

  更何況有陳家的祖訓(xùn)在,更說明問題——在聽到陳家祖訓(xùn)時,劉小花就更確定自己的判斷。只是她還有一點想不明白。現(xiàn)在所有人的感覺都是錯的。可能根本沒有多人。但為什么這些人會失去判斷力?

  如果是敵人潛入,那他也是沒有辦法使用靈的,沒有了靈,他就是有再高的本事,也不能擾人心智,畢竟修士所有的術(shù)法都是建立在靈的基礎(chǔ)上。

  這樣的情況,也不可能下毒。

  那問題是出在燈上面?燈里燒了什么?

  “把他們綁起來好了。”陳明業(yè)說。

  修士們沒有一個理會他的,可也沒有一個反對

  。

  陳明業(yè)便叫陳家的人拿了繩子來,把這四個人綁在一起。四個人并不覺得自己是假的,沒有一個人爭扎逃生。只以為自己在為大家犧牲呢。雖然只是用繩子,可這里靈不能用,到也不怕他們中有一個能施術(shù)逃走。

  綁好了之后,有修士還想再清點一下人數(shù),信公卻立刻制止道“人已經(jīng)抓到,走出這里再看怎么處置,我們不要再耽誤時間了。”

  修士們表情不對,個個欲言又止,似乎還想再說什么,信公卻突然橫眉斥道:“我說的話已經(jīng)不管用了?誰也不許再提人多人少的事。三人四人一組,不可分散。有什么事,都等等走出去再說。”

  恐怕大家都知道,如果再查下去會是什么結(jié)果。

  最后修士們沒有再堅持。

  隊伍里出了這樣的事,人心惶惶是難免的。有人走得快,有人走得慢,個個都不再與別人說話,反而對除自己之外的任何都報著懷疑。深怕別人會突然襲擊自己。漸漸隊頭與隊尾的距離便拉得有點開了。但反而太平多了。

  到是寧老頭問了一次,燈油快沒了怎么辦。

  陳明業(yè)立刻上前去。這時候,其它陳家的人立刻就上去,圍在外面,不知道是不想讓別人看見陳明業(yè)的動作,還是非得這樣站才能使燈油再多出來。

  劉小花跑過去仰著脖子住寧老頭身邊湊,就看見陳明業(yè)從荷包里拿也一顆晶瑩的東西來,丟到燈里頭去。

  劉小花看得心肝發(fā)顫,有那么一瞬間,感覺到有個念頭閃過,可是閃得太快,她根本抓不住。總之,現(xiàn)在她清楚了,這個燈燒的是什么,也知道這種東西對人是沒害處的。可越是這樣,越是不明白,沒有任何外力,人為什么會突然變成這樣?

  更不明白,燒這個東西,為什么能形成保護(hù)圈。

  陳明業(yè)加完‘燈油’之后就退到后頭去了,燈果然明亮了。

  既然沒有人再說話,氣氛就變得異樣沉悶緊張,除了腳步聲和衣服布料摩擦的聲音,再無其它。有時候劉小花走著走著,甚至?xí)岩勺约旱降子袥]有在向前走。因為腳下的路都是一樣的。四周也沒有任何參照物。

  就當(dāng)她走得感觀都要麻木的時候,就聽到寧老頭顫聲說“這是什么?”

  劉小花才想去看,可一抬頭就被什么東西呼嘯著披頭蓋臉打過來。什么東西灌進(jìn)她鼻子嘴巴耳朵里頭。她閉著眼睛下意識胡亂抓了一把,右手到是提到條毛茸茸的東西,不知道是狗爪子還是狗尾巴。而另外一只手抓了個空,她還想去找其它人,可整個人被沖得亂轉(zhuǎn),跟什么東西撞在一起,撞得她頭昏眼花。

  隨后,她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是泡在水里了。

  劉小花第一個念頭是,燈滅了,自己現(xiàn)在可能是在那些太濃的霧里頭,只是太稠,以為是水。睜開眼睛卻什么也看不見,只能感到自己已經(jīng)變回人樣了。

  她扯著狗,憋著氣在水里尋找方向。這水里,即看不到底,也看不到頂。除了黑的,還是黑的,沒有生物,沒有聲音,沒有光。

  而她那一口氣眼看是憋不住了。

  就在她感到有點絕望的時候,突然有一個東西扯她的衣服。

  她立刻明白,是黑皮。

  剛才黑皮突然遇險,被嚇得立刻避回靈臺里去了,現(xiàn)在又跑了出來。見劉小花眼看不能再憋得住,焦急地咬著劉小花的衣服,讓她向另一個方向走。

  劉小花試了一下能不能喚靈把自己托上去,發(fā)現(xiàn)不聽使之后,立刻跟著黑皮的方向奮力向上蹬

  。可水比她想得要深,并且暗流洶涌。劉小花雖然拼盡全力,可漸漸感覺不支。

  黑皮見她越來越慢,急得亂轉(zhuǎn),可它體形太小,爪子也不方便。見劉小花眼看要昏厥過去,才突然想起來自己并不是真的狗!立刻變幻成人形,扯著劉小花的頭拼命向上去。

  它知道,要快點把頭放在空氣里才行。人是用頭上的某個孔呼吸的。

  可等等它好不容易帶著劉小花脫離了水,才發(fā)現(xiàn)劉小花已經(jīng)不怎么清醒了。也并不呼吸,好像還在憋著氣。

  它琢磨了一會兒——就它最近的觀察來看,人頭上一邊一個的,叫耳朵,是用來聽聲音的。能關(guān)起來的,二個是眼睛,用來看的。一個是嘴巴用來發(fā)出聲音。剩下的就只有兩個孔,肯定是用來出氣的。

  它立刻摟著劉小花的頭,對著鼻孔給她吹氣。

  劉小花昏昏沉沉,被它一折騰一口氣終于吐出來。

  黑皮開心極了。

  劉小花醒來下意識猛地?fù)潋v了好幾下,才發(fā)現(xiàn)自己跟本不在水里,而是躺在沙漠里頭。一睜眼,就是刺目的日光。

  出來了……?她松開手,被拽著尾巴的周青一下就癱在地上,雖然肚子還有起伏,但看上去是暈過去了。

  劉小花問黑皮是怎么回事,它也講不清楚。只說:“從水里出來了。”

  可附近并沒有河。

  不要說河,就是個小水坑都不可能有。

  干燥的風(fēng)吹動地面的細(xì)沙,遠(yuǎn)看上去霧騰騰的。等風(fēng)停下來,除了寂靜還是寂靜。

  劉小花檢查了一下,發(fā)現(xiàn)周青只是脫力,才放心。然后把身上的包裹取下來,查看了一下還有多少食物。周青身上也許還有食物和水,但他現(xiàn)在是狗形,不能拿出來使用。

  她計算了一會兒,就把包裹重新背上,抱著周青上路。

  既然已經(jīng)到這里來,就得搞清楚這是哪兒,得去有人的地方。

  劉小花已要做好了長期戰(zhàn)的心理準(zhǔn)備,可沒想到才走了幾步,就看到遠(yuǎn)處沙漠和天空的接壤之處,有一個黑色的影子。

  她檢查了一下花刺,向那邊走,漸漸過了一點,才看出是個人影。好像是乞丐,身上很多碎布料,頭發(fā)好大一蓬。越近就越看得清楚。

  對方好像也看到她了,正向她這邊過來。

  一開始還是慢慢地走,可過了一會兒,突然停下來,似乎是在打量她。

  她怕自己會把對方嚇跑,連忙偷偷把花刺藏一藏,舉起手揮一揮嬌聲道:“小女子跟家人走散了,現(xiàn)在又累又渴身嬌體弱,實在走不動了,若你能帶我去最近的鎮(zhèn)子,必有重謝。”不論對方是好是壞,先把人哄過來再說。

  那個人停了一會兒,真的向這邊過來。

  不過,是狂奔過來。

  那個人在邊撒腳丫子狂奔,對她又是跳又是揮動雙手。

  “啊!啊!”大叫聲。聽調(diào)子像是在喊話,可發(fā)音非常含糊,完全聽不明白在說什么。

  等等看清楚來的人,劉小花心里突然開朗。她明白一路上是怎么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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