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幫忙超渡
李懷虛畢竟是元嬰期的元神,還沒有到化神期。他抽取了邊荒老祖一個化神期老祖的人魂和地魂,混入一段不屬于自己的記憶不說,尤其是過于污穢,竟然到如今還在翻騰。
“我來幫忙超渡你一下吧,幫你多念幾遍渡亡經(jīng)。”鐘珍盤膝坐好,閉上眼睛,口中吐出熟練的經(jīng)文。
這段經(jīng)文的效果是越來越強了,原本只是用來渡化凡人死后的陰魂,卻因為元神的強大,言出法隨,估計連小魔都可以超渡了。
李懷虛自然不會拒絕,也端著地坐好身子,一臉肅穆念起同一樣的經(jīng)文。
旁邊小鬼左看右看,一直想插嘴沒逮到機會,現(xiàn)在更加不能說話了,頓時苦悶了。他將黃毛拉到身邊,與一堆鐘珍曾經(jīng)給他雕刻的石頭小動物擺在一起,輕輕嘆了一口氣。
干娘又惹禍了,做一個仁義之人真是不容易。
幫李懷虛念了幾個時辰的經(jīng)文,鐘珍便覺得元神疲勞。從前念渡亡經(jīng)只是潛心念,保持心境平和就行了,如今卻是改為言出法隨的法門,比起以元神之力吹奏樂曲還耗費精神。
“等我恢復(fù)一陣,改天再來幫忙超渡。”
李懷虛很不滿,瞪了鐘珍眼,“你能換個詞嗎?超渡這個詞不大吉利。”
“我指的是超渡邊荒老祖,你想哪里去了。”鐘珍扭身笑著出了乾坤鏡。
她得查看一下夢郎的情況,順便還得發(fā)一張傳音符給洪天明。既然邊荒老祖已經(jīng)死了,那么就無需大動干戈。
未經(jīng)過用佛寶凈化,直接吞噬過地魔的邊荒老祖,不管是魄息團還是魂圈,都非常污穢,李懷虛間接地受到不少沖擊。
他向來小心翼翼,魂魄潔凈得很,不然也無法在乾坤鏡中成為一個修為最高的傳奇人物。這次吃了個大虧,心中略有些后悔,不過想到所得的消息,他不免有覺得這個虧吃一次似乎還算值得。
不管是陰氣還是讓人聞之變色的魔,一向都是修仙者的大敵,從不敢輕視。少量的陰氣都能對修仙者造成一些困擾,各種極端的意念會沖擊元神,貪嗔怨欲各種執(zhí)念,修為差的說不定會因此有了心魔。
如果是大量的陰氣,往往還有可能伴隨著一些古怪的物事。除了魔本身,會有一些與魔類似的異獸。幸好修仙界中并不常見,只有在那些幾十年或者幾百年的秘境歷練中竄出來,因此造成不少修仙者的傷亡。
唯一能對付它們的就是雷屬性法寶,然而任何附帶雷屬性的寶物都價格昂貴,材料非常難尋。譚夢蘭手里的閃雷彈,價格已經(jīng)達到非人的地步,并且有價無市。
當(dāng)初鐘珍暗自還笑話洪天明手里只有個好似幼兒玩具似的小鈸,那東西還是他好不容易弄到手的。
對付陰氣,一般人馬上會想到佛修們的手段,卻不曉得蒼穹劍宗的正氣訣更加有用。
蒼穹劍宗在十多年前經(jīng)歷了一場外人根本不知道的劫難,除了本門的核心弟子們,其他弟子也一概不知道。
其起因當(dāng)然是由禁地陣法中的陰氣裂縫所引起。
被元悟老祖打得九死一生鐘珍,被慕青松送入陰氣彌漫的裂縫中之后,這位心懷仁義的劍修卻因此受罰,被關(guān)在陣法中作為守護者。
倘若是有功勞,鐘珍能帶來一些關(guān)于這道裂縫后面的秘密,慕青松便能再次得自由。在這之前,對外宣傳的“閉關(guān)”沒有時間期限,有可能一輩子。
將鐘珍送入禁地的時候,慕青松早料到有這樣的結(jié)果,他成為核心弟子的那一天,他的使命就是守護。
這一天來得比想象中要早,給了鐘珍一個活命的機會,他自己就得永遠(yuǎn)被關(guān)在暗無天日的禁地中。
鐘珍不怕陰氣,那么將她推進禁地,說不定能救她一命,并且還能有一線契機解開禁地的謎團。他對門派的辛秘雖然知道不少,卻并非是全部,完全不曉得此舉引起多大的震蕩。
這場沒有止境的閉關(guān),或許能在修煉到化神期結(jié)束,這是慕青松的認(rèn)知。他不缺耐心,也不怕孤寂,化神并非是傳說,本門就有好幾位化神期的老祖。
在此地閉關(guān)最大的壞處就是,誰也不知裂縫會出現(xiàn)什么變化。因此他的修為增加得并不快,并且不敢深沉入定,以防不測。
不測終于出現(xiàn)了,在寂靜得可以聽到血液流動的陣法密室中,仿佛如萬里無人的冰原忽然開裂,慕青松猛然聽到陰氣裂縫發(fā)出一連串“咔咔”之聲。
聲音并不算大,卻如雷打在慕青松的心頭。他猛然睜開雙眼,見仙寶簪子顫動得十分劇烈,整個密室陣法都在晃動,原本被掩蓋的裂縫,卻變大了,陣法與簪子竟然無法鎮(zhèn)壓。
陰氣滾滾進入密室之中,慕青松來不及多想,立刻發(fā)了最緊急的傳音符給掌門瓊澤老祖與核心弟子們的首領(lǐng)星浩老祖。
只是這分心的一瞬間,正氣訣修煉得爐火純青,卻也承受不了被陰氣如此侵蝕,他極力運轉(zhuǎn)著法訣,從陰氣中透出的惡念卻是源源不斷地進入識海,圍繞著他的元神打轉(zhuǎn)。
如血的殺戮,罪惡的貪婪,還有無盡的絕望,無數(shù)冤魂在呼喊著他們的冤屈。
我不甘心,我恨,我恨,殺,殺,殺......
慕青松陷入恍惚的記憶中,他的過去沒有人知道,也從未對人提及。
“你這名字聽起來像假的。”他記得有人對他說過著句話,是誰?
對了,是那名妖修鐘珍,雇用他奔赴鬼見淵,她隨口道出。然而只有慕青松知曉,鐘珍竟然無意猜著了。
我用的是假名,我來自一個平靜祥和的小修仙城,母親只是一名普通的凡人。父親卻是大大有名,他姓譚,來自中天州的大修仙家族乾陵譚家。
仙凡兩隔,父親一直容顏不老,母親的韶華卻漸漸逝去。
母親來自遙遠(yuǎn)的凡俗國家,是一名心思簡單善良的閨閣嬌女,從不見外男。不知為何竟然為父親所惑,留書隨他而去。
所謂奔者為妾,已落了下乘,她早預(yù)料到有一天會被拋棄,卻甘之如飴。情之所迷,情之所鐘,情之所癡,她不悔不怨。
這份不悔不怨中,到底摻雜了太多的愧疚,母親時常想到凡俗中我那素未謀面的外祖與外祖母,華發(fā)早生。
十一歲那年,父親離開之時要將我?guī)ё撸覅s拼死不愿意走。(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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