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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瑤娘先前見慕容公子并未問及傳信的仆人，心想看來他與大女兒的交情多半并非十分親厚，不打算尋根問底，心中松了口氣。可此時見尹嬤嬤被鐘珍一把抓住，大叫不好。

　　她本來打算等慕容公子走后，尋個機(jī)會將尹嬤嬤給殺了，眼下竟然來不及了。

　　只是為何慕容公子會認(rèn)識這個仆人？

　　難道大女兒竟然記得小時候的事，她那個時候既不會走路，話都不會講。

　　瑤娘心想，自己什么都不曾做過，就算是將尹嬤嬤抓住了，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面對程琮壁疑惑的眼神，她也露出不解的表情。

　　曼兒想跟著大家進(jìn)入內(nèi)室，程琮壁不欲女兒知曉太多，招了個弟子前來，“你帶曼兒回房。曼兒你不許再任性頑皮，爹爹有些重要的事要與慕容公子探討。”

　　不管女兒嬌嗔跺腳，程琮壁又吩咐了幾個弟子遠(yuǎn)遠(yuǎn)地守著，不許偷聽也不許人走近。

　　將婆子丟到地上，鐘珍厲聲說道：“你說我應(yīng)該立刻一劍捅死你，還是你老老實(shí)實(shí)交待從前惡行。你為何要虐待瑤娘夫人的大女兒鐘珍，不給她吃喝，天天將她掐得渾身青紫，尋老鼠來咬她。一個連話都不會講的幼兒，又怎么礙著你的事了？”

　　尹嬤嬤嚇得渾身哆嗦，這些事情他怎么知道？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什么鐘珍，我根本就認(rèn)得。”

　　鐘珍轉(zhuǎn)身看著瑤娘，“夫人，這位忠心耿耿的仆人說她不認(rèn)識你那位女兒，還求解惑。”

　　瑤娘咬著牙一臉沉痛悔恨地模樣，一步一步走到尹嬤嬤的身邊，揮手一巴掌打在她臉上，“你為何虐待我兒，你為何說她死了？你要是不說清楚。就算是我一生從未沾過半點(diǎn)血腥，如今便要破例殺了你。”

　　尹嬤嬤一張臉被打得腫得老高，疼得鉆心，她趕忙說道：“我。。。我是為了小姐你好。我身為家仆。從小就跟著小姐，小姐錦衣玉食長大，當(dāng)初您被那人給搶了去，生下個孽種。本來我是要好好將娃兒給養(yǎng)大，可天天想著當(dāng)初小姐被人迫害的模樣。再也忍不下去了，便拋下她離開了。”

　　鐘珍冷笑，這對主仆真是會做戲，只是這戲演得過了。想必瑤娘一直謊稱是個落魄的大家小姐，以此來欺騙程琮壁。

　　倘若旁人，恐怕真的要給騙了。

　　可惜鐘珍乃是苦主，一切都親身經(jīng)歷，并非是個子虛烏有的“慕容公子”。

　　那仆人既然對小姐那么忠心，又為何對阿婆如豬如狗。這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家仆，瑤娘也不是什么大家小姐。

　　阿婆在云芝縣，最早住在一片極其貧困的地帶，因癡傻多年，那些年都是由一些好心的鄰居照看著，這才沒早早離世。母親買下個大宅子放在阿婆的名下，卻沒尋幾個知根知底的人看顧，其意太過明顯。既要做惡人，又得顧全面子。

　　鐘珍極力不想再猜測下去，可是事實(shí)的真相，各種蛛絲馬跡。已經(jīng)完全掩蓋不了。

　　這個惡奴雖然刻薄，卻是個膽小的人，竟然下不了手殺人。她將一個三四歲的幼兒和一個癡傻的老人丟在一個大宅子里，本意就是要餓死兩人。

　　大宅子本來就應(yīng)該是她與阿婆的埋骨之所。萬幸阿婆竟然恢復(fù)了少許，雖然從前的事一概不記得，但是勉強(qiáng)能操持度日，這才活了過來。

　　破綻太多，鐘珍連連搖頭。瑤娘與惡仆事先沒對好口供，說的話相互沖突。一人說親爹是從前的夫君。另外一人卻說是被人強(qiáng)行搶了去。

　　她心中憤怒之極，再也不想念及生恩。

　　雖然幼時記憶中瑤娘總是面帶些悲傷，時而流淚。她到底是哭個什么勁，是哭那個死了的夫君，還是哭馬上就要死的女兒。

　　鐘珍對程琮壁說道：“今日多有打攪，實(shí)在是對不住，接下來恐怕要更加對不住程公子了。不知能否尋個人打盆溫水來，我要卸下臉上的易容。”

　　程琮壁驚疑不定，慕容公子所說的易容是什么意思，難道他這張臉是假的，那么他到底是誰？

　　他走了出去，并未打算喊人打水，直接往茶水間而去，打算親自打盆熱水來。走了沒多遠(yuǎn)，卻發(fā)現(xiàn)左近有兩個人在不遠(yuǎn)處，顯然正在偷聽。

　　想不到竟然有人不聽命令，偷偷躲著聽這些秘聞。“是誰，給我出來。”

　　鄧普斯與盧瑾瑜見瞞不住人，兩人從不同的地方鉆了出來。一個不遠(yuǎn)處的房頂，另外一人卻是別的房中的房梁之上。

　　程琮壁一臉難看，盧瑾瑜也就罷了，他是慕容公子的護(hù)衛(wèi)，自然不能離得太遠(yuǎn)。可是鄧普斯你不是早該走了嗎？

　　“鄧兄，此乃我的家事，你還是及早回府為好。”

　　鄧普斯趕忙講道：“我保證不往外說。原來你家那個瑤娘從前竟然嫁過人，還生過孩子。你也是稀奇，她雖然有幾分姿色，卻不見得是個絕色的，況且連年輕的容貌都維系不了。照我說，看在她為你生了個女兒的份上，直接給些靈晶趕走算了。”

　　程琮壁不欲與他說話，此人嘴里很少吐出什么人話來。

　　他沉著臉一言不發(fā)的去打了熱水，見鄧普斯仍舊跟著進(jìn)了內(nèi)堂待客間。

　　手里捧著水不方便，他放下盆子就要趕人。

　　鄧普斯來著不肯走，對鐘珍高聲說道：“慕容賢弟，哥哥也是不放心你一人留在這里。姓程的對這個瑤娘看重得很，我怕他會殺了你滅口。”

　　鐘珍當(dāng)然也想過這些，程琮壁看著倒不像是個小人。先前救下曼兒就是為了提前賣個好，免得他翻臉不認(rèn)。況且她心中實(shí)在是憤怒到極點(diǎn)，心中如熱油著火。只能咬咬牙豪賭上一把，賭程琮壁不是個忘恩負(fù)義之人。

　　至于鄧普斯，與其以后揭穿了，此時讓他知曉實(shí)情也無妨。

　　鐘珍心中極累，不欲與鄧普斯再爭辯下去，“算了。。。我也實(shí)在是累了。鄧長老你也留下吧，反正現(xiàn)在是虱子多了不癢。”

　　鐘珍端起熱水，走到一處屏風(fēng)后面，將臉埋在水中，慢慢浸泡著面具。過了一炷香的功夫，面具脫落在水中，她撈起來放如珍寶袋中。(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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