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二章 論律當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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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為軍中將領,竟然與女子在軍帳中茍合,論罪當斬。”高挑女子高聲說道,聲音略微沙啞,卻帶著凜然的寒氣。她說罷卻已經看清鐘珍的面孔,黑黑腫腫,還布滿疙瘩,不由得愕然。
獨孤破城的胃口為何如此奇特,這么丑的女子也能拉上床。
鐘珍已經認出來人,她遙遙見過幾次,乃是左前鋒營的大統領白云,乃是一位國主親封的皇家郡主,身份貴不可言。
她慌忙解釋,“白大統領還請恕罪,我因身中奇毒,獨孤將軍深明大義不惜耗費靈力為小將治傷,只是靈力耗損過巨,身體不支,便昏睡了過去。”
白云心想,原來中毒的竟然另有其人,并非是朱子陵。她聽人來報,說有一名女軍護在獨孤破城的營帳中向朱子陵投毒,事后罪發潛逃,想著便來查看一二。
毒殺朱子陵,這罪名可不小。
那名女軍護乃是她軍中之人,即使作為上官,也有一個盤查不言之罪。
因白云身份高貴,門外不遠處本來有朱子陵的軍士護衛,卻不敢阻攔,只好由著她進來。不料白云走進營帳便見到鐘珍與獨孤破城同處一床,頓時怒不可抑。
她用鞭子指著鐘珍問道:“你是何人?”
“小的是軍中一名微不足道的小將,一直在獨孤將軍手下做事。”
“問你姓甚名誰?”
鐘珍無奈只好報上名字,“小的姓鐘,單名一個珍。珍寶袋的珍。”
什么珍寶袋的珍,莫名其妙。白云冷笑一聲,“原來你就是那個鐘珍,好大的名頭,連我都聽說過好幾回了,想不到竟然躲到這里。”
其實原本白云并不曉得鐘珍此人,雖知有個女將士隨著獨孤破城沖陣。她在上方指揮也曾遙遙發覺,不過這些小將領還不足以讓她關注,甚至連面孔都沒仔細看。
倒是一年前張貼出來的懸賞鬧得沸沸揚揚,五萬靈晶不是小數字。而且被懸賞之人是軍中一名將領。有手下便將此事報告給了白云,她隨即吩咐下去,略微查探前因后果。
因這個原因才得知鐘珍之名。
可白云萬萬沒想到,哪知那名小將領竟然早已私逃,不知去向。士兵無故叛逃。乃是大罪,論律當斬。
在白云的心中,只有兩樣東西最重要:一是軍中的紀律規矩,二是如何打勝仗。
打勝仗已經無法再想了,如今已經成了混戰的局面,軍中的將士們已經漸漸退出,不再參與靈晶礦的爭奪,只是來回巡邏做個樣子罷了。主要還是守護大營,保存軍隊實力。
白云心中憋悶得厲害,她一生都在軍中。從一個最小的軍士開始,一直做到領軍人物,修煉到煉魄中期修為。即便沒有戰無不勝,卻極少吃敗仗,更加不會在如此紛亂的情景下,每天吃閑飯,看著時局越來越亂。
所謂的郡主頭銜,并非真是個郡主,雖然也姓白,卻是國主因她身為一名偏遠的皇家子弟。且是一名女子,能自強不息憑真本事坐到如此高位,御賜而來。
而白云也最怕人說她仗勢欺人,拿郡主身份壓人。不但對自己苛嚴,每戰必定親自指揮,對手下的人更加苛嚴。一切以軍規為要,犯錯之人,打軍棍也罷,斬首也罷。都是從嚴發落,從不例外。
白云冷冷看著兩人,“獨孤破城,此女私自叛逃,你立即領她去校場,斬首示眾。至于你自己,犯下包庇之罪,領一百軍棍。”
鐘珍震驚不已,呆若木雞,不知該如何作想。頑強的小命沒給劉斗魁殺了,又在木離愁的眼皮底下逃掉,五萬懸賞也沒弄死她,此時竟然要被什么破軍規拉去斬首。
上陣殺敵那么多次,隨著獨孤破城沖陣,受了多少次傷。這位白統領從來不聞不問,也沒見給什么獎賞。如今只見了一面,說了兩三句話,連緣由都不問,立刻就要以軍規斬殺了她。
簡直沒天理了。
她腦子轉得極快,開始打量帳篷的四周,看能否想辦法逃走。以鐘珍的了解,獨孤破城肯定不至于袖手旁觀,定然會擋一擋,到時便趁機挖個洞跑掉。
獨孤破城極其震驚,愣在當場。
他知道白云麾下的兵士知曉軍規十分嚴厲,從不敢犯下任何小錯,更別提私逃。從前還有人因犯下軍規被砍頭,如今幾乎不聞,都已經被嚇得膽寒了。
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沒人被砍頭,他這名得力的副手竟然要被如此處置。
“白統領,鐘珍曾隨我在戰場沖殺多時,不懼生死,立下赫赫功勞,并非是個逃兵。她因被某門派長老追殺,離軍一年,現在已經回歸,并非畏罪潛逃。再則,我個人以為,應當極力維護軍中將領的性命,追究那貼下懸賞的人。如若要將受害的鐘珍斬首示眾,是否太不合情理。”
白云已經非常惱火。
如今局勢如此之亂,各大門派的弟子到處都是,地底靈晶礦已經徹底失守,由著蒙國與寧國那些閑雜等人廝殺搶奪。她作為軍隊統領,不能將外敵趕出國境,對本土的騷亂也無能為力,不能以武力鎮壓。
這樣的軍隊太讓人失望了。
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嚴格要求部下,堅守崗位,每日操練,守護大營,不說參與搶奪靈晶礦,便是每天晨操晚了半炷香,也是嚴懲不貸。
白云一張臉上帶著說不出的寒冷,“不用多說,你若不愿帶她去領罪,我便此刻斃了此女。”
獨孤破城伸手干凈將鐘珍一把推到身后,自己擋在她身前,以防白云突然出手傷人。
他不再像之前那般客氣,冷冷說道“白統領,你已經徹底瘋了,我原先只是覺得你苛刻了一些,不過你對自己也是一般的嚴格,不失為一個好將領。可如今看來,你賞罰不分,毫無同袍之誼,不去追究試圖殺我軍中將領之人,竟然要將被迫害者的將士砍頭。我早已忍耐你多時,如此作威作福,早寒了將士們的心,軍中士氣全無,你實在不配為一營之首。”
“獨孤破城,你這是對上官極大的不敬,論律當斬!”白云森然說道,“你要弄清楚,我才是左前鋒營的統領。”(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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