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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菲然梓動


  時間的轉動永遠都比我們想象的要快。李曉菲開完會還沒來得及休息,伸手拿出手機看了時間,快下班了,正打算放下手機看文件時,一通電話進入。

  “曉菲,婚紗做好了,中午去試婚紗。”傅允杰一邊講一邊翻閱著辦公桌上的文件。

  “嗯,你來接我,我在公司等你。”李曉菲合上桌上的文件,手輕輕按著太陽穴,頭痛。

  “好。”一字結束,傅允杰掛上電話。把面前的文件看完,簽上自己的名字,放好。拿起自己的外套,起身離開。

  婚紗是抹胸拖尾的款式,長長的拖尾代表著愛情的長長久久。李曉菲換上婚紗很美。白皙的皮膚上散落著黑密的長發,漂亮的蝴蝶骨上點綴著淚珠狀的鉆石項鏈。豐滿的上圍和盈盈一握的纖腰都讓李曉菲變得更加可口,美味。傅允杰從更衣室出來,剪裁得體的西裝更突顯出他的紳士。兩人站在一起,總讓人們感到他們就是天生一對。

  但,這兩位并不覺得如此吧,匆匆拍了幾張所謂的婚紗照,然后離開。攝影師在為他倆拍婚紗照時不禁的感嘆,原來婚姻就是愛情的墳墓,看看,這還沒正式進入墳墓就已勞燕分飛了。

  夜。

  李曉菲難得回老宅,迎接她的卻只有仆人,爸媽去旅游,哥哥在美國談生意,而好友劉媛希也遠在上海。換上藍色的泳衣,跳進游泳池,一圈又一圈,冷冷的池水接觸著皮膚,寒意卻不是來自水,來自心底。李曉菲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應該怎樣做才能贏得鄭梓嘉的心。

  她好羨慕劉媛希,羨慕她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吸引鄭梓嘉的眼眸,但她能做的就只有傻笑。她總是太清楚自己的分量,就連吃醋都要小心翼翼。微微一笑,加快游泳的速度。眼淚,毫無意外的落入水池。人生自是有情癡,此恨不關風與月。她的愛情像是一場馬拉松長跑,她一直在拼命的追趕,卻不料,結局早已定下。她不是歸人,也不是過客。只是一個存在大腦皮層深處的一個無關痛癢的人。

  無關痛癢,想到這四個字,她的眼淚已經止不住了。六年,換來的只是無關痛癢,她傻傻的付出,等待她的……她已經記不清有多少次鄭梓嘉因劉媛希的拒絕而傷心難過;她也記不清自己有多少次忍著心痛為他加油;她記不清自己為了吸引他的注意做了多少傻事。閉上眼睛,她不想再否定自己。但她卻清楚的知道,大概她聽不到他對自己的否定。也好,只有先否定全部的自己,才不會害怕被他否定。

  起身,去沖澡換上睡衣,關燈,睡覺。黑夜把人們禁錮。

  首都國際機場,鄭梓嘉結束了美國的工作。終于飛回自己想念已久的城市,不禁的勾起嘴角,卻又皺起他好看的眉毛。他心里也很亂,從認識劉媛希起,他就認為自己喜歡她,但劉媛希卻說他喜歡的,不,愛的不是她。輕輕搖頭,不再去想這些事情,回家,明天還要開會。

  上午八點整,鄭梓嘉的會議已經正式開始。劉媛希正在上海吳江路吃過滬式早餐,和同行的老師一起去會議場地,電話響起。

  “小希,我難受。怎么辦?”李曉菲柔柔的聲音響起。

  “怎么了?哪里難受?”她問。

  “頭痛,想吐,還想要睡覺。”

  “你現在家嗎?”

  “我在老宅。”

  知道地址之后,劉媛希點開自己的通訊錄,點開傅允杰,正要按上那綠色的鍵,停了一下。想了想返回,迅速點開鄭梓嘉,撥打過去。鄭梓嘉正聽著王經理新的廣告創意,電話響起。會議室瞬間安靜,他低頭看到媛媛兩字,拿起手機直接走出會議室。

  “菲菲,她生病了,現在在老宅,估計沒人照顧她,她又不愛吃藥,你幫我照顧一下她好嘛?”劉媛希著急的說。

  “嗯。”鄭梓嘉心里莫名的緊張,掛上電話直接離開了公司。會議室里滿滿的經理依然認真的在等待離開的總裁。

  門鈴聲不停的吵鬧,李曉菲無奈走下樓。真不該把仆人打發走。打開門,是一個男生,有點眼熟,好像是傅允杰的小助理吧。

  “李小姐,我是傅總的助理,我是來送婚紗的。”他抬了抬手中的婚紗。

  李曉菲點了點頭,順手接過婚紗把門關上拿著上樓,頭痛感越來越強,把婚紗丟在床邊,躺回床上,她閉上眼睛,不一會兒就又睡去。

  鄭梓嘉銀白色的奧迪停在李曉菲家的門前,鎖車。走至門前剛要按門鈴,這門好像沒關,輕輕一推,果然開了,唉!那么大了怎么都照顧不好自己,這樣多危險啊。輕車熟路的走入李曉菲的臥室。被子掉了一半,伸手幫她把被子蓋好。溫暖的手掌貼至李曉菲的額頭,好燙。

  但他知道,李曉菲是不可能想去醫院的,她對那里有陰影。也難怪,之前她的母親有憂郁癥從醫院的頂樓跳下,還好被救,憂郁癥也漸漸好了,但看到這些的李曉菲對醫院產生了非常強烈的恐懼和高度緊張。

  趕快找藥,倒了溫水輕聲叫她吃藥,也不知道為何李曉菲看到鄭梓嘉后怔了一下,就乖乖的吃了藥,躺好,還莫名其妙的念著,“這一定是夢。”鄭梓嘉挑了挑眉。幫她把被子蓋好,放下水杯。不經意間的轉頭,看到了。

  那是一個天藍色的大袋子,唉,買了東西又亂放,拿過袋子,里面是婚紗。他停了一下,打開拿出,那是一件抹胸拖尾婚紗,還有放在袋子里的配飾。難道,曉菲要結婚了?和誰?又把婚紗放進袋子,這和我又有什么關系,她,早晚不都要結婚嗎。

  下樓,看了時間。在她家客廳給他助理打電話處理著自己公司的事務,忙了三個小時之后,走進廚房。開始準備午飯,從冰箱里拿出牛腩,西紅柿,西芹,上海青,香菇,順便又挑了兩個土豆。

  李曉菲,終于睡醒,燒也退去。就聞到了西紅柿牛腩的味道,穿著睡衣跑下來。看到鄭梓嘉在廚房里切著土豆絲,認真,專注。笑了,這就是她最喜歡的男人,他在為自己動手做飯。

  “起了,快去把衣服換了,一會吃飯了。”他切完土豆看著穿著睡衣看著自己的李曉菲。笑容早已埋藏不了。這句話,好像老夫老妻之間才會講的話。李曉菲跑回去換衣服。等她換好衣服再下樓,飯菜已在餐桌上放好。果斷開始吃飯,全是她愛的清淡口味。放入口中濃濃的溫暖涌上心頭。鄭梓嘉洗手出來看到她的樣子不禁的想笑。

  “曉菲,我在你房間看到了婚紗,你要結婚了?”鄭梓嘉夾起香菇。

  “嗯,下個星期。在教堂,你來參加嗎?”李曉菲不再吃。

  “啊,新郎是?”他停下吃飯。

  “傅允杰。”她又夾起土豆絲。

  “怎么又是他?劉媛希不是喜歡他嗎?”他皺眉。

  “嗯,不過這樣也挺好的,你就可以好好追小希了,也許她就會答應你了。”她夾起青菜。

  “曉菲,那你!”他說不上來的苦悶。

  “我沒關系。”她打斷他的話。

  “梓嘉,對不起,我等不起你了。”她突然說,但他懂。

  他知道,他知道她喜歡他,還喜歡了那么多年。而自己讓她等了那么多年。有人說,如果有女人愿意為你等待,那她一定是愛你的。因為對于女人而言,沒有什么比時間更重要了。特別是在這個以貌取人的社會中每一天的衰老都意味著每一天的貶值。而等待一個人的回眸就是對價值最浪漫的浪費。想要低頭說一聲,沒關系。卻看到了桌子上的飯菜。

  什么時候,是什么時候對做菜感興趣的?并且還是劉媛希不喜歡的菜色。沒錯,他連一道較辣的菜都不會做,但這些菜,特別是西紅柿牛腩,這道李曉菲最愛的菜卻做的最好。

  他看向李曉菲的眼睛,果然有淚光。她上次哭是什么時候?好像是自己生病還去工作,她哭著抱著自己。再上次,自己熬夜不按時吃飯引發胃痛。上上上次,好像又是關于自己。

  這三年,他很忙。因為他想為倔強的劉媛希撐起一片天空,努力的工作。在三年內硬生生的拼出一片天,卻發現劉媛希早已能獨立。男人最怕的不是被女人賴住,而是努力的想為自己喜歡的人變強大,強大之后才發現根本不被需要,而自己是那樣的可笑。但,這三年,卻一直有李曉菲的陪伴。每一個加班的夜晚,每一個苦悶的事情,每一個點滴的進步,每一個不眠之夜。

  原來,早已形成習慣,習慣聽李曉菲的話只喝溫水;習慣在每一次點菜時點上李曉菲愛吃的菜;習慣有心事在第一時間告訴他。而她現在要退出他的世界,怎么可以。勾出笑容。

  “曉菲,不用你等。”他起身。

  走到她的身后,抱起她放到沙發上,低頭吻住她的嘴唇。李曉菲瞬間驚醒,如果她是他人的替身,她寧可不要,把她轉向一邊。

  “我愛你,曉菲,對不起我現在才發現,原來我愛的是你,媛希說的沒錯,我只是欣賞她,但你卻讓我知道如果你離開了我的生命,我想,我的世界應該也落幕了吧。給我一個機會,讓我愛你好嗎,”鄭梓嘉緊張的望著她。

  三十秒,就這樣靜止了三十秒。鄭梓嘉心痛了,這一次比往次都要痛的厲害。李曉菲抬頭吻住他薄薄的唇,這一刻終于來臨了。原本她以為會更久,也許再也等不到這一刻。就算是騙她的,她也希望放縱一次,就放縱這一次。

  鄭梓嘉抱著她,從沙發至樓梯,一步步的走向了李曉菲的臥室,放到柔軟的大床上。他的吻不斷的深入,用自己靈活的舌頭一遍又一遍的畫著她嘴唇的輪廓,吮吸著共同的甜蜜。舌頭一淺一深的深入著,暗示著人類最原始的欲望。吻一點點的向下移動,而另一只手輕輕的解開兩人身體之間的束縛。吻痕從玉脖至鎖骨再到更深處。她的每一寸皮膚在他的挑逗之下由白皙漸漸轉變成曖昧的粉紅。

  “寶貝,我愛你。”他沙啞的嗓音特別的誘人。

  他輕輕的拉開她修長的雙腿,細碎的□□聲充滿整個房間,在這曖昧的空氣中充滿著欲望,就這樣一下一下把所有的事情都推離原有的軌道。

  12點20分,在客廳的李曉菲手機響起,無人接聽。劉媛希掛斷電話,想了想應該是吃過飯休息了吧。轉身跟上同行的老師們。

  將手中的機票,放回自己的包里。

  明天下午,13點30分,從上海飛往北京,劉媛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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