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一追一逃
狐貍捏著手帕擦著角,一瞅他這要哭不哭的模樣,桃花提著掃把就開始攆他“你是不是早知道老大他們要走了,從昨天開始就躲回你的狐貍窩不出來了!”
“我那是有事要做,躲他們做甚!再說他們一個個哪里像是長留的人,走是遲早的事兒,就會攆我,你怎么不攆那腦袋走?”狐貍不樂意桃花只攆他,仿佛他才是外人一樣。
“老子倒是想走,可這輩子也只能在這山谷內活著了。”骷髏腦袋無限悵惘的嘆了口氣。
狐貍邊躲著桃花的掃把,邊裝模作樣的拭著眼淚,還得抽空與桃花說“好桃花,快別打了,我也得走了,我們狐族的寶貝壞了,我得去找人把它修好,這一去幾年,這才來央你多做幾身漂亮袍子給我。”
桃花一聽他也要走,眼淚就忍不住的溢滿眼眶“不做不做就不做!嗚嗚嗚嗚……都是騙子,老大明明說桃花變的桃子最好吃,卻不帶桃花走,如今你也要走了,嗚嗚嗚嗚……”
“哭什么哭!不還有老子呢么!人多的你也不嫌煩!”骷髏腦袋一見桃花掉眼淚就煩的厲害。
狐貍捏著帕子左右又擦了兩下眼角,才拽拽桃花的袖子,變戲法似的給了她一只雪白的小狐貍道“別哭了,這是我的一只尾巴,我不在的時候讓它陪著你好了。我答應你,最晚三年一定會回來。好桃花,就給我多做些漂亮袍子,我回來給你帶很多禮物還不成么?”
小狐貍眨了眨眼睛,模樣討巧,桃花再看老狐貍突然覺得沒那么氣了,她咬了咬嘴唇,伸出一只手“拉勾。”狐貍一臉為難,實在嫌這種行為太過幼稚,卻也只能與她拉勾了。
臨走前狐貍悄悄把骷髏腦袋叫去角落交代“桃花與你一樣,是離不來烏木鎮的,只是這丫頭傻,自己沒發現……常悠他們應該是知道了才不帶她走。
上次因為常悠他們的動作,已經破壞了兩個世界的平衡,你能從本相被帶出來,它一定也能!我必須快點去修好煙斗,我走以后整個鎮子和桃花還有小狐貍就交給你保護了,若有什么不對勁的第一時間告訴小狐貍。還有……”
骷髏腦袋不耐的點了點頭打斷他“老子知道了。真煩你們這些要走也不痛快點,還得唧唧歪歪半天的家伙。”
雖然剩下的話的確不重要,但就這樣被打斷著實生氣,狐貍眼睛一瞇一巴掌把骷髏腦袋拍到了土里,轉身就跑出了常府內也錯過了骷髏腦袋眼眶中一閃而過的紅光。
另一頭。
“桃花……我想吃桃子。”馬車內,常悠靠著演武睡的不□□穩,麻將也似夢到了什么好吃的一般吧唧了兩下嘴,演武輕笑,給她攏了下披風,真是物似主人型,麻將這模樣越來越像常悠了。
“人家當初哭的著要跟她不讓,如今見天念叨什么桃花啊,狐貍啦,真是個怪人。”禹璟玉坐在他們對面,莫名其妙的瞅著這個女子。
“桃花和骷髏腦只能呆在烏木鎮。”演武長出一口氣,想起本相里骷髏腦袋天天重復的那場戲只覺得悲哀。
世人自私,此處山脈綿延,最多的便是金礦。最初的八個人來到這里約好了共赴榮華,卻暗地里相殘,貪念與不甘最終聚集了強大的怨念滿滿匯聚,加上此地特殊可以聚魂聚氣,時間一久那八人的怨念與貪心就形成了強大的力量,借由此地的靈氣具化成魔,涂炭生靈。
使得來此居住的人類超過三個月必為人鬼,雖然活著卻總有一魂被鎖在了本相中,此后世世在此輪回,不得離開,一旦離開便是身形俱滅,再也無□□回。在此死掉的精怪也不會消失不能輪回而是與天地長存,前提是,只能在此,桃花與骷髏腦袋便是如此。
他們不知道的是狐族世代守護著這里的一方土地,從那八人的怨念借由此地靈氣具化成魔后,狐族先祖便動用了通天之力,創造了一個世界,鎮住了那魔,從此使它便長眠于本相,傳說中的那位仙師便是那位動用了通天之力的狐族先祖。只是隨著狐族神力的衰落,越來越鎮不住那魔了,到了狐十七這一代每過七年兩個世界就會顛倒一次。
常悠舒服的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揉了揉眼睛,演武摸了摸她的腦袋笑問“醒了?”常悠點頭望著禹璟玉道“你既修的是鬼道,留在此地再適合不過!”
“嗯哼!你是想讓我留下永世不得出谷是吧!我對烏木鎮所知也不比你們少。”禹璟玉定定的看著常悠,看的她心里發虛,卻整理了表情開始了一本正經的胡說之路。
“世間大道分三種,仙道、鬼道、魔道。為仙著納天地之靈氣,凈自身之濁氣,大愛于世,歷經劫難方成正果,為鬼者……集天地之陰,吞他人之魂壯自己之魄,多損人福壽,為惡,劫難更盛,正果者尚未可見。
為魔者……極貪嗔癡妄于一身,惑人心神,引人入魔。若仙道是白,魔道是黑,鬼道便是灰,鬼道修成一念可成神,一念可成魔。你身上的鬼氣雖盛,卻未害過一人性命,不如考慮考慮去那積陰之地好好修行,運氣好的話也可得道……”
“噗哈哈哈哈哈……若運氣不好,豈不是白白辜負了多年的風月?再落個形神俱滅的下場?我修鬼道,只是為了活命,而不是把命再交給老天。收起你那番說教,咱們好好游玩趕路,你覺得可好?”禹璟玉輕蔑的瞟了眼常悠覺得她的話太過可笑。
常悠把玩著銀色牙簽,待他話音剛落,抬手射出,劃過禹璟玉的面龐釘在了他身后的車身之上,禹璟玉只看到常悠緩緩的抬下手,右臉來不及疼痛就覺得有液體滲出,血腥味隱隱滲出。
常悠道“蘿卜說,修鬼道的是這世上第二麻煩的,能規勸的規勸,若不聽規勸性格偏激者,滅之。”常悠眼神認真,語氣嚴肅,沒有絲毫玩笑之意。
禹璟玉不由得打了個冷戰,頓起恐意,卻憤憤的瞪著常悠。演武啪的一聲打開折扇,擋在了常悠與禹璟玉面前,隔開了二人針鋒相對的視線朝著常悠悄聲道“這孩子不是性格偏激……修成仙神我不能保證,但墮入魔道是絕對不會的,因為他比誰都要害怕黑暗,渴望光明。”
饒是聲音再小,這狹小的車廂也能將其放大數倍,禹璟玉將演武的話全數聽進耳朵,蒼白的臉頰爬上了可疑的紅暈,干咳一聲弓著身子跳下馬車騎灰羽去了。灰羽帶著兩匹馬走道,正威風著呢,突然被禹璟玉騎上,自尊心受挫,很是不開心的昂叫了兩聲。
禹璟玉更不開心的摸了摸它的毛道“連你也要滅了我不成?我只是想要活著,難道就如此容不得嗎?”
車內常悠拔下牙簽插在自己發間道“我信你。”麻將剛睡醒來,喵叫一聲,撐了撐腰,舔著爪子洗著臉,灰羽聽到麻將的叫聲,邁著蹄子來到車旁邊,咬起了簾子笑瞇瞇的瞅著麻將。
沒了灰羽的帶頭,拉車的兩匹馬兒一時間沒了方向,左右亂撞。演武常悠外帶麻將被這突如其來的波動,顛的跌落一團,演武被壓在最下面,一手護著常悠一手攬著麻將,一聲悶哼撞到了車板,看起來十分狼狽。
禹璟玉從窗外望到他們這番模樣不住的掩嘴笑著,灰羽昂叫一聲,兩匹馬兒頓時停止了亂撞,低著腦袋,不住的顫抖。演武翻起身子揉著被磕的不輕的腦袋,淡淡的撇著禹璟玉道“哎……禹家這種愛陰人的毛病你何時才能改一改?”
常悠本來見自己人受傷就生氣,聽到是他陰人火一下子就上來了,擼起袖子沖他道“我最恨背地里陰人了,你若不滿剛才一針之仇,我這就出去,咱倆打一架再說!”禹璟玉一番白眼,瞅到嘴角翹起的演武,恨的十分牙癢,若論陰人誰比得過演武!這時常悠已經鉆出車外,那模樣哪是要打架,分明是要吃人!只好丟下灰羽,全力逃跑。
傳說……當年常悠帶走演武時,手持一根銀色棒子,不到一個時辰就拆了整個皇城的一百二十八個殿,一塊完整的磚瓦都不曾留下。那股子誰擋滅誰的氣勢使得三百禁軍無一人敢攔阻。這種人沖出來要和你打架,不逃跑的才是笨蛋!
禹璟玉先天體弱多病,多走兩步都會氣喘,更別說舞刀弄槍了。修了鬼道之后更為氣弱,重點的東西都提不起來,和談打架?索性的是,鬼道修的就是不人不鬼,讓你雖然為人,卻更接近鬼。飄起來絕對的快!關鍵時候穿墻鉆地都不在話下。
一追一逃,誰也沒討到半分便宜,二人不知不覺跑到了一個蘆葦蕩,漫天的蘆花彌了眼,常悠才覺氣氛不對,停下了腳步朝四周喊著“你過來!我不揍你了!真的!”禹璟玉一番白眼,飄的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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