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擊鼓傳花'終
“因為……我是你爸爸。”演武爆炸性的發言炸的所有人停了動作,常悠聽得胸口發悶,滿腦子飄飄忽忽的只裝了一個蘿卜,禹璟玉一口酒噴到了灰羽身上,惹的灰羽十分嫌棄的昂叫著。骷髏腦袋驚掉了下巴,桃花眨了眨眼不確定自己聽到了什么。
龍沅眼睛轉了又轉總覺得其中有詐。老龍王上下打量著他突然一拍腦袋,心下暗道,這人的模樣分明就是成年的常離啊!幾百年未見了,一時間只覺得熟悉,卻是忘記了!只有羅生瞬間清醒,一雙暗紫色的眸子一動不動的看著演武,不知他是何意。
演武看了看眾人百態,噗嗤一笑,腦袋一偏略過常悠抓住了麻將,點了點它的小鼻子道“小家伙,你說是不是?”
“喵嗚。”麻將乖巧的叫了一聲仿若應下。
“不對不對!麻將是只公貓,你要當它的父親?”龍沅好笑的看著演武,不許他輕易過關。老龍王依舊認真的看著演武,仿佛非要從他身上看出個所以然。
演武聳肩攤手道“你可以當女子是它的小名,常悠要當它的媽媽,我就是它的爸爸有何不可?”歪理!卻無可反駁,龍沅吞下一口氣這局只能略過。羅生頓覺松了口氣,見常悠面有醉意默默離席。
又玩了幾局,演武沒有一點要報復的意愿非常平和的玩著游戲,只是不論誰敲鼓這簪子轉到演武手上的幾率略微偏高。常悠擋酒擋的已見迷糊,演武都選了真心話卻沒被問出丁點八卦,也再沒像麻將爸爸那次戲弄過大家。演武若不想說,便是個打太極的高手,總能把你問的故事編的說的毫無漏洞卻偏又不是你想知道的內容。
龍沅打著手鼓讓簪子又停在常悠手中,對于這次久違的八卦提問,老龍王兩眼放光再次搶問“悠丫頭,他當初到底為何跟你走,你當真是不記得了?說謊可見不到你的蘿卜喲!”
當真是不記得了?常悠晃著腦袋,看著演武,眼神迷離。腦中出現一個小小的身影,月白色的衣袍透著清冷,臉如萬年冰雪,透著一股死寂。她討厭這樣的表情出現在一個極似蘿卜的小孩身上。
一顆桃……兩顆桃……不論拿去多少顆桃子,他都不想搭理她,只是有一天突然問了一句“我跟你走,你能讓我活下去嗎?”清清淡淡的一句,撞的她心里生疼,她點頭“我會讓你活得很久,久到你自己都會膩了。”
“騙人,哪有人會活到膩了的。”小孩震了一下,一雙死寂的眼中出現了一抹亮光,她拉起他冰涼的雙手,搓著,暖著,黑亮的眼眸閃閃發光“走吧。”
原來……不是不記得了,只是不想起當初那個毫無生氣的演武罷了。常悠按了按腦,一只滿是傷痕與老繭的手遞了一杯顏色可疑,氣味刺鼻的東西擺在常悠面前,蘿卜沉聲道“喝完。”
常悠捂著面具不住的搖頭,一下就認出來這東西就是是羅生秘制醒酒茶!和最狠的迷藥共列仙門禁忌榜第一的東西啊!到現在她都記得老頭貪杯喝的不省人事后被灌下這東西后的痛苦模樣,據當事人會議,簡直就像是去了趟閻羅殿又硬生生爬出來了一般。
見她一臉的拒絕,羅生擰著眉毛剛要說點什么,演武探出玉手拿過杯子一飲而盡,那爽快的模樣,連眉毛都不曾動一下,如喝水一般毫無不適。常悠沖他豎起了大拇指,心里十分敬佩。
羅生看著演武,演武眉毛一挑道“她替我喝酒,我替她喝茶有何不可?”羅生點頭看不出情緒,只說“老子再去煮一鍋,隨便替。”說罷便轉身離去,這一次,常悠捂著雙眼開始哀嚎,演武眉毛微微抽動了一下,細不可見。
“你到底記不記得?”老龍王被的提問被羅生打斷十分不開心的捋著胡子追問。不知為何,他在想起演武極似常離后便格外在意了起來。
“自然是……”
“不記得了!”演武搶在常悠之前道了出來,常悠郁悶的看著他,心里只想著撒謊會見不到蘿卜這件事,演武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腦袋,她看懂了,他是在說“謊是我說的,你也不會見不到蘿卜。”
常悠搖頭拉下了他的手,她并不需要這樣的替代,在她看來,謊言就是謊言,誰說的都一樣。她看著老龍王緩緩道出“剛才腦子一疼,反倒想起了許多,只是龍爺爺的提問有問題,這樣著實沒發回答。”
老龍王一擰眉“那就用你好回答的方式說罷!”
“應該說,是我把他帶走了,我斷然不會讓一個極似蘿卜的孩子不在我身邊。我記得在六個桃子引誘他未果后……就讓老虎叼著他一起回了仙門。”常悠說的也是事實,不過是隱了一半罷了。
“不對……若非皇祖同意,老祖宗豈能放人?皇祖可是當時唯一的皇子。”禹璟玉并不喜歡聽她這并不完整答案,畢竟禹家子嗣單薄,世代單傳,豈能讓她如此輕易的帶走皇子,他想知道的遠不止此!
“噗……說到這個就很好笑,本來都當我是騙子,有一晚碰巧我看到個胎靈落到了當時皇后肚子里,便說禹家世代子嗣福緣單薄,但這一代乃是轉機,皇后肚子里又有龍子,唯有送一皇子隨我上山修行,才能保佑禹家后代子嗣興旺。
本是沒人相信的,當時皇帝氣的都快跳腳了,卻怕我手里的棍子,只能說考慮考慮。后來啊,不過是一條應了我口的喜脈被測出,他們當我是女神仙就爽快同意了。”
常悠說的簡單,事實卻不止如此,當時的皇上皇后還私下與她說,請她這個女神仙越快帶走演武越好。演武不過是宮女之子如何能與皇后之子相比?他能平安活到九歲不過是皇上舍不得子嗣而后宮又無所出罷了!
所以演武毫無意外的被推了出去,還御賜了個什么扶搖公子,從此便被高掛頂端,成為庇佑了皇家的神話。真是好笑的厲害,之后常悠格外便痛恨皇家,帶走演武之后連京城百里之內都拒絕路過,也不許演武路過。
常悠想起的越多眼眸越是嚴厲,再望向禹璟玉的眼,嚴厲異常“保了當時的龍胎,換了演武的運數,是我這輩子做過最后悔也最不后悔的事兒。禹璟玉,你是想讓我后悔多些呢還是不后悔多一些?”常悠是個不藏事兒的性子,喜好都放在臉上,若禹璟玉沒有多問那句她本是不煩他的,如今卻煩得厲害,多件一眼都難受。
禹璟玉吸了口涼氣,苦笑一下,拿起酒杯沖常悠一晃自己罰下“原是我錯了,惹的女神仙不高興了,在此自罰一杯以賠不是,女神仙莫要多心,我不過是羨慕皇祖罷了,您當年留下的話,禹家人遵守的很好。”禹璟玉一臉平靜,語氣恭順有禮,只有那只掩在袖中的手,捏的發白。
演武笑看炸毛的常悠,眼神柔和的彷若能勾滴出水來。常悠這樣的女子,她會懶、會迷糊,卻并不糊涂,她從來都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做什么……才是對的。所以她的身邊總會不知不覺的圍著一些人,往她確定的方向一起走著,毫不懷疑。這樣的女子很好看透,卻從來也抓不住。
他格外喜歡這樣的常悠,炸起毛來份外鮮活。“常悠說多了,本來只用回答一個問題就好,偏又被那小子帶著跑,這是真心話大冒險的游戲,又不是聊天話家常,你可真是個笨蛋。”
常悠悶悶的又喝了杯酒水,炸起來的毛一瞬間就耷拉了。那模樣惹的在坐幾人都不約而同地笑了,連灰羽都很給面子的昂了兩聲。
游戲又輪了幾局簪子落到了常悠手上,酒勁兒已蔓上了她的雙眼,沒工夫注意方才是誰敲的鼓,常悠先喝了罰酒便懶懶的選了大冒險,演武瞅見遠處羅生靠近,便打著玉扇,輕笑搖頭“算了,你一定是不敢的,又何必選大冒險?這一輪,我放你過去。”
常悠酒勁兒上涌,使勁敲了敲腦袋,一下搖頭一下點頭,嘴里含糊不清的嘟囔“我才不要你放過!輸了就是輸了,能有什么敢不敢!這世上就沒有我不敢的事兒!”酒壯慫人膽大概就說的此刻的常悠。
“那你敢不敢愛我,敢不敢與我拜天地!”演武等的就是這一刻,雖然他不太確定,自己的激將法是否有效。
“那有何不敢的!只是,要求只能有一個到底是愛你還是拜天地?”常悠玩笑一樣的應著,卻始終記得剛才因為多回答了問題而被演武說笨蛋的事情,這一次她才不會被忽悠!
演武一笑,揉了揉她的腦袋“那就拜天地吧!天地為媒人,有你我便夠了!”
常悠點頭,應的爽快她倒了兩倍烈酒,一杯遞給演武自己拿了一杯不由分說的交疊了兩人的胳膊將酒杯抵在唇邊,大眼睛份外閃亮“來來來,先從交杯酒開始。”
演武看著她的眼便晃了心神,抬起交疊的胳膊帶著常悠一起飲盡杯中酒,他拉她站起來,對著天地剛要行禮,只聽砰的一聲,演武應聲倒地,常悠嘆氣蹲下捏了捏他的臉,瞥了眼桌上諸位噗嗤一笑,搖了搖暈乎乎的腦袋,打著酒嗝晃晃悠悠的往客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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