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您把八師叔辦了?
“九師叔,早!”常悠打著哈氣在剛踏出符咒殿門便有青袍小徒上前行禮,雙手抱著比他還高的鐵掃帚。
常悠拍了拍他的肩膀惋惜“遲來啊,你這消息傳的甚好,只可惜又晚了一步。遲來,遲來,到底是誰給你起了這么個糟心的名字!”
遲來臉色一紅,小聲道“三十年前入門試弟子來的最晚,師叔便許了弟子遲來一名,師叔……可是忘記了?”
常悠干咳兩聲,不自在的扶了扶白猴兒面具看了看遲來手上的鐵掃帚道“再去賞罰殿給掃帚再加兩斤。”
遲來一陣哀嚎“您和八師叔是商量好的吧!他八斤您兩斤,這前后又是十斤啊!”
常悠一愣,提著棒子就沖了出去,她的孩兒們他也敢罰!真是反了他的!剛到大門口又停了下來沖著殿外掃地的遲來喊了一句“去和賞罰殿的說一聲,掃帚減八斤。”
遲來一聽整個人都樂的飄了起來,天知道用這百斤的鐵掃帚掃地又不能刮花地面是一件多么折磨人的事兒!只增兩斤他可真該燒高香了!
遲來還在叩天謝地的,常悠卻早就跳入門口的泉水往演武殿而去,演武像是早就知道她會來一般,拿著干凈的布巾等在一旁。
常悠剛一冒頭就被演武一把抓了出來,將布巾罩在她的頭上,很是順手的擦著她掛著些許水珠的頭發(fā)。常悠一把拽下布巾二話不說,一棒子沖著他的面門就劈了下來。
演武甚是輕松的閃到了半空之中,常悠卻不收力,泄憤一般砸碎了他身下一方的青石板,他好笑道“這件事羅生也有參與,你單單惱我做甚?”
不提便罷一提更是火大,常悠雙手握棍子,挑、劈、推、掃,舞者棍子步步緊逼,可演武側(cè)身輕閃,神情自若,連一絲灰塵都沾不上他的衣角。她退一尺,他進(jìn)三分,她惱了突進(jìn)三分,他卻突然不動了,站在原地任她處置。常悠惱的收回了恨勁兒手腕一翻便挑破了他的衣襟,掃落了他的玉冠。
常悠右手握棍直指他的胸口,答他“因為他是羅生,你是演武。”
演武一把抓住了她的棍子戳在自己胸口,瞅著她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难凵癯翋炛翗O。
演武笑的極盡溫柔“常悠……我越來越喜歡你了,這可怎么辦?”說罷便用力一拽棍子拉她入懷。
常悠瞬間就炸毛了,左打右踢,后腦勺還不停地磕著他的下巴“混賬!放手!該死的,快給我放開!”
任憑常悠某著勁兒鬧騰演武就是不松半分力氣,鐵鉗一樣的鉗制住她,下巴還死死抵住她不安分的腦袋小聲“別動,我就抱一下,一下就好。”
常悠用力一扭脖子蹭掉了一半面具發(fā)狠的咬住他的喉嚨,他只是悶哼一聲,雙手卻越抱越緊,直到常悠嘴中翻著絲絲腥咸,他才松開了雙手。
常悠連退幾步拉開距離,大呸了幾聲,呸盡一口的血腥,再看演武,反而一副受害人般的委屈模樣抓著衣襟捂著脖子,好似常悠才是那個怎么滴他了的人。他雙眼含淚,顫抖著雙唇委屈道“師妹,我知道你喜歡我,忍不得相思,可是你我都是為人師表,光天化日這樣,總是不好……”
一句話就氣得常悠伸出手指指著他抖了半天愣是說不出一個字,他笑著握住她顫抖的手害羞道“晚上隨你,還不成么!”
常悠抽回啊后,拽好面具一棍把自己撐的老遠(yuǎn)氣急敗壞的丟下一句“瘋子。”便逃一般的奔了出去,風(fēng)一樣的躲回符咒殿內(nèi)看符爐,只覺得臉比爐火燒了還難受。
常悠一離開,演武看了看草叢、樹梢和墻頭喝道“還不都給我滾出來!”
知道藏不住了,幾個青袍弟子接二連三的滾了出來,皆是一副眼觀鼻鼻觀嘴嘴什么都不管的模樣按著個頭一字排開。
演武笑的格外溫柔“可是都看到了?”
弟子們一個推一個,最后一個個子最小的弟子被踢了出去,他噗通一跪趕快澄清“小六什么都沒看到!”
“哦?什么都沒看到?”演武的笑容里透漏著幾分危險。
跪下的那個為人木吶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只愣在了那里,倒是后面有個機靈的眼睛一轉(zhuǎn)忙答道“看到了!我們都看到了!”一人開頭其余的人都點頭如啄米。
“那你們倒是說說,都看到些什么了?”
大家一時不知該看到什么,又都沖著那位跪著的小六比劃出你要不說就死定了的手勢。小六雙眼一黑豁出去了的表情如實說到“弟子看到師父抱著師叔,被師叔咬了……”
演武點了點頭笑的更加溫柔“去看守困龍井,沒我吩咐不得離開。”小六眼前徹底一黑,暈了過去。
其余的弟子一聽皆是吞了下口水,看守困龍井是什么活兒!如同被軟禁在一個天天有魔音穿耳不見天日的地方!聽說看守那里的弟子,非瘋即傻!不瘋不傻的都被井底的惡獸給吃了!一時間大家都發(fā)揮著求生的本能訴說起了自己所看到的東西。
隔天,仙山上流傳出這樣令人發(fā)指的事情“出山半年的九師叔剛一回山便獸性大發(fā),哦不,是相思難解,不顧光天化日之下當(dāng)著演武殿眾師兄弟的面就撕破八師叔的衣服,差點就地把他給辦了!眾人勸阻未果,八師叔不得不應(yīng)其晚上無人再解相思,她才大吃了一把他的豆腐才肯離去。脖子上的印記便是鐵一般的證據(jù)……”
“九師叔,九師叔!都什么時候了還守著你這爐子!”遲來冒著被罰的風(fēng)險破門而入,正在榻上丟噸的常悠一驚一屁股坐了起來,抱著碎玉軟枕迷茫的睜著大眼睛神游九天。
“師……師叔!你……你的臉!”
常悠轉(zhuǎn)身瞅到落在踏上的面具,一把就套在了臉上,她伸長棒子敲了下遲來的腦袋沉聲訓(xùn)著“慌慌張張,不是說了,我煉符的時候不準(zhǔn)進(jìn)來嗎?看到什么都給我憋著要是有第二個人知道看我不把你投到符爐里煉了!”
遲來揉了揉腦袋不自然的將目光挪向她的臉之外的一切事物之上,心神不寧道“師尊……恩……恩……”
“啥?”常悠結(jié)結(jié)實實給了他幾棒子教訓(xùn)道“好好說話!”
“哎呦!哎呀!疼啊!師叔師叔我錯了!”遲來這回是徹底給打回來了,一連喊了好幾個師叔蹦噠的老高才道出正事兒“師尊召喚你!”
常悠歪頭又些莫名其妙的掰著手指算著“下山是和他打過招呼了的,雖然沒打算回來,可昨天前天他都沒找我算賬證明與這無關(guān),鼎仙齋聚會還有倆月才到,入門試三個月前已經(jīng)結(jié)束了……都妥妥的了還叫我做甚?”
“不妥不妥!師叔您昨天白天吃了八師叔豆腐,晚上還辦了八師叔……不不不,是傳說你把八師叔給辦了……”見常悠眼睛一瞇,遲來猶豫著改了改口“八師叔把您給辦了?”
常悠沉默不語,手中的棒子卻嗡嗡作響,似是不抽點什么絕不甘休,遲來一溜煙推出了門外沖里面悄聲道“總之,傳音的小童說師尊讓你去六仙殿,立刻!馬上!”
常悠一棒子抽毀了三扇朱紅的鏤空門扇,順帶將遲來掃飛了老遠(yuǎn),常悠扭頭去了內(nèi)室,她蹲下身子用棒子將床頭最靠邊的一塊地磚戳了進(jìn)去。一旁的地磚自動開了個一人大小的洞,常悠閉著眼睛抱著棍子跳了進(jìn)去,原本被戳進(jìn)去的地磚慢慢彈出恢復(fù)了原樣,一人大小的洞也不見了蹤影。
常悠順著地洞滑出了仙山,琢磨著遲來的那番話,只覺得這山上是絕對沒法呆了!還立刻!馬上!在她聽來就是立刻逃跑,馬上離山!她要回她的緋南山,還有一窩虎仔沒玩,九命貓家的三,她還惦記的緊。
前后這么一暢想那緋南山上的的小生活,她就已滑出了地道。常悠雙腳剛一落地,一片陰影罩過,擋住了她的去路。她一把推開羅生難得沖他發(fā)了次脾氣“讓開,不要攔我!”
羅生無奈的搖了搖頭,伸出右手手順了順?biāo)ㄆ饋淼拿3S票亲右粍用佳垡粡澓苁亲匀坏淖ミ^他的袖子扒拉出了一個油紙包。剛準(zhǔn)備吃呢便想起上次他在食物里下藥的事兒便給他塞了回去,腦袋一揚“你以為我還會上當(dāng)么?”
羅生打開油紙包撕了塊燒雞肉塞到自己嘴中吃的很是開心,著急的常悠強忍著口水在一旁轉(zhuǎn)圈,羅生笑著將燒雞遞給她道“吃吧。這燒雞老子沒下藥。”常悠毫不客氣的拿過燒雞抽起一半面具一口一口的吃著,邊吃邊嘟囔“我告訴你,這次你要敢出賣我,我跟你沒完!”
話音剛落她已不能動彈,只剩一雙不停轉(zhuǎn)動的眼睛,手中還抱著半只燒雞。
羅生晃了晃右手道“下藥的方式千百種,老子會用同一種?”
他收了常悠的棒子擦了擦她油光發(fā)亮的嘴,幫她的面具拉下又緊了兩下,才將她抗在肩上,召來了云朵往六仙殿走去,還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教育道“你辦了誰不行非得辦了他?也不想想,他好歹是老子名譽上的師傅,老子不聽他的還能聽誰的?哎……別人越活是越長記性,你越活是越?jīng)]記性,在他那兒吃的虧還少么?還往跟前湊,老子看你就是該!”
常悠氣悶的翻著白眼,索性雙眼一閉由他扛著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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