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軟禁
“怎么從昨天開始就一直沒有看到童桐啊，她又走了嗎？”歐陽攸寧向白羽詢問道。
白羽猶豫了一下道：“戚姑娘身體不適，在房間里休息。主子不必擔心。”
“身體不適？那可有請?zhí)t(yī)給她瞧瞧？”支撐著身體坐起來，歐陽攸寧端起了白羽放在桌上的湯藥。
“瞧了，說是要靜養(yǎng)。”
接過空碗，白羽告退，臨走前關(guān)上了房門。
雖然白羽說了戚童桐沒有什么大礙，可歐陽攸寧還是有些放心不下。
這丫頭那么愛鬧愛玩，成天跑來跑去的，突然間病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安心養(yǎng)病，我還是去看一眼吧。
歐陽攸寧想著自己年輕，身體恢復快，只是下床走幾步應該沒有問題。
“主子，您怎么出來了？太醫(yī)吩咐您起碼要臥床兩周的，這才第三天啊！您這樣傷口好不利索···”白羽見歐陽攸寧出來忙上前攔著他，想勸他回屋。
“不用這么大驚小怪的。我一個大男人，這點傷不防事的。”忍著背上傷口的抽痛，歐陽攸寧提步走向客房。
完了，完了，瞞不住了。白羽沒想到歐陽攸寧會起來去探望戚童桐，很后悔沒有說戚童桐已經(jīng)走了。“戚姑娘是主子放在心上的人，居然在府里被歹人傷了···這下主子一定會大發(fā)雷霆的�！�
不管白羽有多么不想他知道戚童桐受傷的事，歐陽攸寧已經(jīng)走到了客房外頭。
“呃，屬下青羽，參見主子�！鼻嘤鹗卦谄萃┑姆块T外，正擔心白羽這個‘木頭腦袋’無法隱瞞戚童桐受傷的事，就看見本來應該在床上養(yǎng)病的主子出現(xiàn)在了小院門口。
“青羽？你如何會在這里？”意外看到神色慌張的青羽，歐陽攸寧心里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我···”青羽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看青羽如此反常，歐陽攸寧懶得再問，直接推門而入。
聞到屋里彌漫的藥味，歐陽攸寧走到床邊，撩起床帳，便看見戚童桐躺在床上，雙眼緊閉。
“怎么脈相如此不穩(wěn)，倒像是受了內(nèi)傷�！备惺苤拿}息，歐陽攸寧心生疑惑。
看著戚童桐憔悴的臉色，他忍不住心疼起來。
輕輕地替她壓好被角，歐陽攸寧繞過屏風，快步走出房門。
“到底是怎么回事，快說！”離開小院，歐陽攸寧便盤問起白羽來。
白羽不敢再隱瞞什么，便把事情經(jīng)過一五一十的道來。
“不知底細的黑衣人？呵，好個不知底細！”歐陽攸寧怒極反笑，“她一個小丫頭，難道還能有什么仇家敢來我的府上撒野不成？不過是被我連累罷了�！�
“被您連累？主子您是說那人原本是沖您來的？”
“你忘了我是怎么受傷的嗎？所謂最毒婦人心，估計是那姚妃怕我傷好后向她報復，所以才鬧出這樣的事�！睔W陽攸寧越想越覺得姚樰沁心思歹毒。
“我明白了，她是想讓人擄走戚姑娘，好讓主子以后投鼠忌器，不敢把她怎么樣！只是，她身在宮中，又是怎么知道主子您看重戚姑娘的？”白羽有些不解。
“她身為寵妃，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想打聽一些消息對她來說易如反掌。只是，她如此有恃無恐，倒讓我覺得留她不得了！留她不得！”
“主子，您現(xiàn)在有傷在身，不如先把此事放一放，咱們從長計議啊，主子···”白羽看他情緒激動，非常擔心，在一旁勸道。
短短幾天，連續(xù)兩個對歐陽攸寧來說非常重要的人受到傷害，他根本無法冷靜。
如果說姚妃對他母親的污蔑和侮辱，已經(jīng)讓他難以忍受，那么現(xiàn)在，戚童桐又被她的手下重傷在床，就徹底擊碎了他的理智。
“你不用說了，我今日一定要讓父皇廢了這個蛇蝎婦人！我就不信，父皇當真要為了她，棄我們二十多年的父子情分于不顧！”
“主子，主子您三思��！”
眼看著歐陽攸寧主意已定，白羽心道不妙，忙抽空告知玄羽讓他快些通知與歐陽攸寧交好的二皇子，好讓其在關(guān)鍵時刻為主子求情。
一進宮，歐陽攸寧就直奔皇上的御書房。
“是皇兒啊，怎么不在府里好好養(yǎng)傷，這么急著進宮做什么？”放下手里的奏章，歐陽氾看著歐陽攸寧，目光復雜。
“兒臣進宮是為了提醒父皇不要再被那姚妃迷惑了。此女心思歹毒，早晚會是禍國殃民的禍害，應當早日除了才是！”歐陽攸寧說完強忍背上的疼痛，彎下身去，以頭磕地。
“大膽！歐陽攸寧，你可知道你這是在做什么？朕真沒想到，這些年來，朕對你的關(guān)愛和寵信，居然把你變成了這樣一個大逆不道的逆子！”
歐陽氾簡直氣得跳腳，擲出一本奏章直接砸到了歐陽攸寧的臉上。
“姚妃溫柔善良，知書達理，不過是不小心和你母妃起了沖突，你就如此容不得她？你太讓朕失望了！”
“父皇，您聽我說，您看到的那些全部都是她的偽裝。事實上，她不僅污蔑我母妃，還背地里派人來兒臣府上····”歐陽攸寧忍住火氣，想好好和歐陽氾說明一切。
“你給朕閉嘴！朕不想聽你在這里編瞎話，你騙不了朕的。朕的姚妃是天底下最美好的女子，朕要用朕的一生去保護她。朕不許你中傷她，更不會為了你們這些小人去傷害她分毫！”歐陽氾氣得眼睛都泛紅了，一腳踹倒歐陽攸寧，便甩袖而去。
“父皇！”背上的傷口撕裂開來，火辣辣的疼，歐陽攸寧眼看著歐陽氾離去的背影，卻無法爬起來阻攔。
“咳咳咳，咳咳咳。”半晌，歐陽攸寧終于緩過勁來，兩手撐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五殿下，傳皇上口諭，讓您在宮中面壁思過，沒有他的同意，不得擅自回府�！币粋�太監(jiān)匆匆走來，帶來的卻是更讓歐陽攸寧絕望的消息。
“原來，我在父皇心里，真的不如一個女人來得重要。哈哈，好，好啊，我歐陽攸寧終究也不過如此！”
歐陽攸寧想不明白，從前的父子之情都去了哪里，更想不明白，歐陽氾從前的睿智與寬容都去了哪里。他的心里，此刻只剩下深深地失望和受傷。
“我這是怎么了？”昏迷了一天一夜，快到中午的時候，戚童桐終于醒來了。
“我是她的朋友啊，我們是一起的。你們說她受傷了，我進去看看不過分吧？為什么攔著我？”王一樹第五次過來，想看看戚童桐到底怎么樣了，卻又一次被青羽攔在門外。
“不行。姑娘還沒有清醒，你一個大男人不能隨便進去。這樣有損姑娘的清譽！”青羽不為所動，在她心里只有主子和戚童桐是一起的，別人應該都哪涼快，哪呆著去。
“我去！”王一樹快要抓狂了。
“吱嘎～”房門突然開了。戚童桐從門內(nèi)走出來。
“姑娘，你怎么起來了，快回去躺著。”青羽立馬過去扶住她，無意中探到她的脈，卻發(fā)現(xiàn)她的脈息平穩(wěn)了許多，內(nèi)傷竟然快好全了。
這恢復能力也太驚人了，難道她的體格異于常人么？
青羽不會知道，游戲玩家在游戲中受傷，只要好好休息，就都能很快復原。
“沒事，我好多了，多謝你的照顧了。”戚童桐說完，又問，“那日的黑衣人到底是什么來歷��？你們后來可抓到他了？”
“人我們沒有抓到，但，主子說他是宮里的姚妃派來的。”
“姚妃？那你們主子現(xiàn)在在哪里，有沒有事？”戚童桐關(guān)心道。
“主子他，他···”
“他怎么了？”想到歐陽攸寧本來就已經(jīng)受傷在床，萬一再被黑衣人下了黑手，后果不堪設(shè)想，戚童桐就掩飾不住的擔心。
“他進宮去了。說是要進諫皇上，廢了姚妃�！�
“什么？！”
雖然戚童桐不知道游戲里的皇上是個什么樣的人，但，縱觀歷史，又有哪一個迷戀女色的皇帝是能夠勸得回來的，那些勸誡皇帝的人又有幾個能有好下場。歐陽攸寧此舉在她看來是大大的不妥。
“姑娘您先別著急。估摸著，主子這會兒就快從宮里回來了，沒事的。”青羽哄著戚童桐回屋，身后的王一樹已經(jīng)完全被遺忘了。
“喂，我說，嘿···這叫什么事！”喚不回人，王一樹踹了一腳旁邊的欄桿，氣呼呼地走了。
二皇子府
二皇子歐陽慕青聽完玄羽的敘述，便派人到宮中打探消息，才得知歐陽攸寧已經(jīng)被皇上軟禁宮中。
“看來，本皇子不得不親自進宮一趟了�！庇坞x于權(quán)力的漩渦之外，歐陽慕青對皇位并不渴求，對皇宮從來是能避則避，現(xiàn)在卻只能踏入那是非之地。
“你怎么會如此莽撞？那姚妃現(xiàn)在正是得寵，你如何斗得過她？”看著有些消沉的歐陽攸寧，歐陽慕青有些恨鐵不成鋼，“你就不會背地里使絆子嗎，真是不知道怎么說你。你啊，就是活該！”
“行了，你進來到現(xiàn)在，數(shù)落個沒完，你不累啊？”掏了掏耳朵，歐陽攸寧一副吊兒郎當?shù)臉幼印?br />
“嘖，我還說不了你了？大晚上的摸黑進宮，你以為我是為了誰啊，真是個白眼狼。”歐陽慕青撿了一塊糕點，咬了一口。
“你也不用太難受了。父皇這么多年來，怎么對你的，兄弟我看得一清二楚。你在父皇心里，絕對是不一樣的�！�
拍掉嘴邊的點心沫，歐陽慕青湊近歐陽攸寧，在他耳邊道：“父皇現(xiàn)在這么反常，那是因為中了邪術(shù)了。”
“你說什么？”歐陽攸寧猛地抬眸。
“噓，輕一點。當心隔墻有耳”，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歐陽慕青又道，“也就是對你，我才說的。這可是我親眼所見�！�
歐陽攸寧知道歐陽慕青不至于拿這種事開玩笑，便安靜的聽著。
“記得那天，我按例進宮探望母妃。出宮前，我想順便去藏書樓弄本書回去翻翻。沒想到，居然在那里看到了她和父皇。這本來沒什么，可是，當時的父皇眼神空洞，就盯著姚妃手里一個晃來晃去的東西，還重復她說的話�！�
“重復她說的話？什么話？”
“大概就是‘寧負天下，不負卿’之類的話。反正，中心意思就是一切以她為先�！睔W陽慕青回憶著。
“如果真是邪術(shù)所致，那父皇豈不是很危險？”歐陽攸寧不禁擔心起來。
“咳，你擔心什么。這女人再厲害，也不過是狐假虎威。父皇不會有事的，倒是你，應該好好想想該怎么出去才是�！睔W陽慕青不以為然。
看了看天色，歐陽慕青道；“差不多了，我該走了�！�
“等等。你最近可有撿到什么東西，很奇怪的那種。”歐陽攸寧想起出門前王一樹拜托自己替童桐找回家傳之寶的事，忙拉住他。
“奇怪的東西？”歐陽慕青有些懵，轉(zhuǎn)而想起了那個自己前幾天撿到的掛件，“可是掛件一樣的東西？”
“正是。它是銀色的，有花紋，原是我府上一個姑娘的，前幾日不小心丟了�！�
“一個姑娘的，看來你和這位姑娘關(guān)系不一般啊。都這種時候了，還惦記著幫人家找東西，”歐陽慕青笑著捶了一下他的肩膀，“放心吧，我回去就親自給她送去。順便看看是何方神圣，哈哈。”
“你這廝真是···”歐陽攸寧被這么一打趣，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第二日，歐陽慕青果然帶著通訊儀到歐陽攸寧的府中拜訪。
看著眼前這個容貌清秀的女子，他有些不解，為何歐陽攸寧會看上她�！斑�以為是傾國傾城的絕代佳人，沒想到也很普通啊�！�
戚童桐握著失而復得的通訊儀安心了不少，正想表示感謝，卻見那人上下左右打量著自己，不免有些別扭。
“你在看什么，我臉上有什么東西嗎？”
“啊？噢，沒有沒有。本皇子只是從未見過你有些新奇�！�
新奇？我能說您老也挺新奇的么戚童桐無語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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