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8章 敵進(jìn)我退,敵怒我跪
盟軍從上到下,直至現(xiàn)在都沒有回過神來。
簡直像是在開玩笑,簡直就是一場噩夢。
原本氣勢洶洶,要去偷襲神州腹地的精銳軍團(tuán),莫名其妙就全軍覆沒了。
要知道,毒牙營一共5000個武者,且全部都是六品宗師,這已經(jīng)是盟軍最強(qiáng),也堪稱是唯一的天團(tuán),從今以后,將再也找不出同樣的一支軍團(tuán)。
盟軍雖然宗師有不少,但宗師有宗師的作用,他們要統(tǒng)軍,要指揮,根本不可能全部去沖鋒,毒牙營都是絕巔下令,才死命抽調(diào)出來,目前還有不少首領(lǐng)崗位空缺著。
這一輪損失,簡直是傷筋動骨。
更滑稽的是,滅殺5000毒牙營的武者,是一群神州的四品武者,一群炮灰,一群螻蟻。
傷心。
絕望。
無奈。
憤怒。
恐懼。
盟軍從上到下,從一品到九品,全部都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所有人的情緒都格外復(fù)雜,他們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毒牙營六品宗師……全軍覆沒。
秘境第七城的七品宗師……全軍覆沒。
第八城的八品宗師……同樣是全軍覆沒。
甚至第八城剛剛突破的幾個九品,一樣……還是全軍覆沒。
開什么玩笑。
這還沒有開戰(zhàn),還沒有踏上神州的土壤,為什么盟軍已經(jīng)損失慘重。
從前至后,神州都是以居高臨下的狀態(tài),在俯瞰盟軍,在嘲笑盟軍,就像是一個猙獰的魔鬼。
這次戰(zhàn)爭,到底有什么意義?
為什么和青初洞所承諾的不一樣?
為什么沒有建功立業(yè),沒有財源滾滾,沒有升官發(fā)財。
只有犧牲。
只有死亡。
只有絕望。
光幕之中,盟軍旗幟已經(jīng)墜落在地上,沾滿了泥漿,就像是一塊被踐踏了無數(shù)次的破布,扭曲且丑陋。
而在光禿禿旗桿的頂端,八品四臂族的尸體還在搐抽,他已經(jīng)死了,可肉身還在本能的掙扎,似乎根本不滿意,不愿意被神州的低階武者隔空斬殺。
陽向族追去過的九品,直接撲了個空,他只能無奈地摧毀山川,摧毀叢林,卻連一個神州武者都沒有留下。
虛空裂縫就在眼前,墨字他根本就不敢去追。
而在盟軍看來,墨字就是懦弱。
他們不知道虛空裂縫的厲害,也不知道墨字會面臨死亡。
他們只看到了高階武者的懦弱。
大眾只相信自己眼睛里的一切,只相信腦海中的猜忌,甚至更加堅信一些陰謀的論點,這樣會凸顯自己的與眾不同。
自認(rèn)聰明,是武者們的通病。
盟軍上下,出現(xiàn)了一種陽向族有陰謀的說法。
其他五族開始信了。
確實,好多事情都那么蹊蹺。
當(dāng)然,在高階武者的鎮(zhèn)壓下,盟軍大營還沒有開始嘩變,但五族的武者,都已經(jīng)悄悄和陽向族拉開了距離,這是一種警惕。
陽向族從上到下,皆是一臉懵逼。
陽向族損失了最多的武者,可現(xiàn)在還要承受最糟糕的猜忌。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陽向族更加怨毒,他們心里已經(jīng)罵死了墨字:你為什么不去追殺,為什么要無功而返。
墨字,你堂堂九品,簡直就是個廢物。
這是陽向族全體武者的心聲。
而墨字根本顧及不了這些,他飛回到旗桿,緩緩把八品四臂族的尸體放下來。
這時候,弓菱那根由氣血組成的箭矢,才緩緩消失。
望著旗桿上的箭痕,墨字死死捏著拳頭。
怎么做到的?
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
墨字根本就想不通。
箭矢突然消失,再次出現(xiàn),八品四臂族直接喪命。
詭秘莫測,什么臉阻擋的時間都沒有,一切都像是一場夢。
神州低階武者,都已經(jīng)這么可怕了嗎?
如果以后踏上戰(zhàn)場,盟軍的七品和八品,還敢不敢出戰(zhàn)?
低階武者都可以斬殺宗師,那神州的宗師呢?
豈不是更加厲害?
無法想象,也不敢往深處想。
陽向族那個八品臉色慘白,他現(xiàn)在只慶幸自己速度慢了一拍,否則現(xiàn)在自己就是尸體。
墨字猜測的沒錯,盟軍宗師們的膽子都已經(jīng)被嚇破。
起碼,眼前這個和死神擦肩而過的八品陽向族,已經(jīng)徹底沒有了一點點戰(zhàn)意。
他已經(jīng)決定,如果盟軍開戰(zhàn),自己就去打醬油,去混日子。
建功立業(yè)?
玩勺子把去吧,狗命要緊。
神州的低階武者,現(xiàn)在已經(jīng)惹不起了。
而在盟軍內(nèi)部,恐懼的情緒更是根本就壓制不住。
是啊。
低階武者都可以殺八品,那神州宗師該有多么可怕。
一群四品,幾秒鐘就滅殺了5000個六品,他們施展出了史無前例的恐怖戰(zhàn)法,冒著藍(lán)火的加特林,也給了盟軍最深的震撼與恐懼。
蘇越斬殺八品,是因為他同樣是八品。
盟軍武者們還可以理解。
可神州那群低階武者,為什么也可以殺宗師。
宗師都不堪一擊,那么自己又算什么?
這場戰(zhàn)爭的意義,它到底在哪里?
……
山頂巔峰,六個絕巔也漆黑著臉。
肆眀慶已經(jīng)忍不住了,他想暴揍一頓青初洞,先發(fā)泄發(fā)泄怨氣再說。
太痛苦了。
為什么,為什么又是我四臂族的八品戰(zhàn)死?
簡直是畜生。
這個秘境,一定是封印瘟神的地方,自己被瘟神附身了。
“毒牙營和蘇越的事情,都是意外。
“你們放心,這筆仇,我青初洞一定幫你們討回來,我會用袁龍瀚的腦袋,來祭奠死去的亡魂。
“稍安勿躁。
“第九城開啟了。”
青初洞感覺到了肆眀慶的殺意。
他從其他絕巔的眼里,也看出了消極的情緒。
確實。
以現(xiàn)在的情況來看,這場戰(zhàn)爭已經(jīng)沒有任何意義。
袁龍瀚這畜生太狡猾,他利用一次又一次的意外,不斷恐嚇著盟軍,現(xiàn)在已經(jīng)徹底瓦解了盟軍的戰(zhàn)意。
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這是神州慣用的伎倆。
別說低階武者,就連宗師都開始恐懼神州。
低階武者殺八品,確實超出了青初洞的預(yù)料。
青初洞對袁龍瀚的憎恨,已經(jīng)無法用筆墨來書寫,他要把袁龍瀚碎尸萬段。
不過青初洞心里雖然憤怒,但他堅信,自己不可能失敗。
五族心里必然在盤算著脫離盟軍,直接解散這次戰(zhàn)爭。
但青初洞有他的底牌。
只要第九城還在,這群畜生就不會離開。
他們都覬覦著第九城里的絕巔丹藥,覬覦著里面的元祖天器,所以表面上還會維持盟軍,還會承認(rèn)自己這個盟主。
可惜,這群蠢貨太蠢。
等祖錘出世之后,你們其實就沒有了逃走的能力,我叫主宰一切。
掌握誅殺絕巔的力量,青初洞將掌握最權(quán)威的話語權(quán)。
“青初洞,這次的事情,你必須給我一個解釋,否則我肆眀慶和你沒完。”
肆眀慶瞳孔猩紅。
他的怒火已經(jīng)被壓抑到了極致。
第九城開啟又如何?
絕巔丹藥和四臂族沒有絲毫關(guān)系,他之所以還沒有爆發(fā),只是因為元祖天器,同時他心里還奢望著一個奇跡。
一旦肆段扉沒有任何機(jī)會,那四臂族將直接翻臉。
勞資已經(jīng)給足了你青初洞的面子。
不打你一頓,不解氣。
“是啊,稍安勿躁,大家都冷靜一下。”
鋼厲承深吸一口氣,強(qiáng)行平復(fù)了一下呼吸。
雖然一肚子恨,但現(xiàn)在不是和青初洞翻臉的時候。
他相信,鋼絕白一定可以拿到絕巔丹藥,元祖天器不會讓他失望。
翻盤的機(jī)會,只有這一次。
西戰(zhàn)區(qū)三個絕巔也是同樣的想法。
王蟲靠天地雷圖騰,可以把一個九品煉化成活傀儡,他幾乎是無敵狀態(tài)……血蟲皇堅信。
銀門可以復(fù)活境妖,面對絕巔的力量,雙角族沒有失敗的理由。
而刺骨族更加有恃無恐,除了九品的古恩裴之外,絕巔古無天,就在第九城。
刺骨族注定是最大的贏家。
蘇越抵達(dá)第九城,古無天復(fù)生骨可以重塑。
而且絕巔丹藥,同樣是刺骨族的戰(zhàn)利品,一切全在預(yù)料之中。
每個絕巔都在等。
雖然毒牙營的事情讓人憤怒,可他們現(xiàn)在沒時間理會那些。
也可能是習(xí)慣了刺激,六個絕巔心里已經(jīng)開始麻木,毒牙營的怒火,很快就壓抑了下去。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匯聚在了光幕之中。
轟隆!
伴隨著震耳欲聾的巨響,伴隨著滔天紫光的炸裂,一直都堅如磐石的第九城大門,轟然坍塌。
一群九品紛紛箭矢一樣竄進(jìn)去,眨眼間全部消失。
這一刻,外界所有人的心臟,也隨著第九城大門的破碎,而急速跳動起來。
最終的秘寶,終于要出世。
袁龍瀚深深看了眼光幕,隨后龐大的虛影就已經(jīng)消失,恐嚇的目得已經(jīng)達(dá)到,他留在這里完全沒有了任何意義。
祖錘必然會到青初洞手里。
真正的決戰(zhàn),才剛剛開始。
神州武者很優(yōu)秀,蘇越也很優(yōu)秀,他們已經(jīng)將戰(zhàn)前準(zhǔn)備做到了極致。
小孩們沒有辜負(fù)神州。
最后,也該他們這群老東西登場了。
想打敗神州,你青初洞還不夠。
“蘇越,千萬要小心啊。”
袁龍瀚消失的瞬間,他看到蘇越的身形也潛入了第九城。
……
第九城的靈氣要比第八城濃郁很多。
但可惜,能來第九城的大佬,沒有一個是盯著那些靈氣,他們的目標(biāo)就只有絕巔。
嗡!
嗡嗡嗡嗡!
嗡嗡嗡!
一個剎那,各路牛鬼蛇神全部解了封印。
一道又一道恐怖的氣息沖天而起,九品大圓滿,氣血滿貫。
九品強(qiáng)者,恐怖如斯。
就連第九城上空的黑云都被氣浪驅(qū)散了很多,在九品們炫技一樣的亮品之后,第九城不再昏暗,人們視線更加清晰。
其實對九品宗師來說,視線根本是不重要的事情。
空曠的第九城,只有最中央矗立著一個三人高透明雕像。
很奇怪的雕像。
很簡陋,很抽象,看上去就像是羅熊國那種套娃,就僅僅是個不規(guī)則的圓柱體。
雕像最奇怪的地方,是因為它通體透明,還是木頭的材料。
沒有細(xì)致的五官,沒有四肢,但卻有個頭顱和身軀的痕跡,一切都那么潦草。
怪異。
反正整個雕塑處處都透露著一股怪異。
“是降魔木鼓!
幾個九品眼珠子同時一亮。
在來之前,六族就通過各種情報,分析出了第九城里的情況。
降魔木鼓,是當(dāng)年雷魔降的一件法寶,第九城里的絕巔丹藥,就在降魔木鼓里存放著。
當(dāng)然,降魔木鼓有封印秘術(shù),這秘術(shù)只有陽向族可以解開。
可今時不同往日。
之前湛輕洞已經(jīng)解開過一次秘術(shù),這降魔木鼓的耐久度有限,他們完全可以直接打碎。
至于湛輕洞為什么僅僅拿走了一顆,當(dāng)初絕巔們分析,可能是湛輕洞的實力有限。
但不管怎么樣,絕巔丹藥就在降魔木鼓里,只要將其打破,丹藥就會屬于自己。
他們都是九品大圓滿,都可以直接服用丹藥。
理論上,誰能第一步觸碰到丹藥,誰就可以直接問鼎絕巔。
嘩!
這時候,第九城空間突然驟亮。
說來也是巧合,降魔木鼓內(nèi)的落圣丹就像是知道來客了一樣,直接綻放出璀璨光澤。
實錘。
落圣丹就在降魔木鼓里漂浮著,金燦燦的光澤,很是醒目。
緊張。
第九城氣氛瞬間就緊張了起來,就像是寒冬臘月的堅冰,甚至地板都在龜裂。
而幾個九品都沒有著急出手。
特別是六個老熟人,他們都在彼此觀察。
同時,六個絕巔也各懷鬼胎,開始為自己的底牌所忙碌著。
黑捕陰沉著臉。
他任務(wù)很重,相比起絕巔丹藥,最重要的還是祖錘。
默默施展了解封咒印,黑捕果然感知到了祖錘的氣息。
是真的。
青初洞沒有判斷失誤,一切都和預(yù)料中的一樣。
這樣一來,陽向族復(fù)興,指日可待。
黑捕使勁壓抑著內(nèi)心的激動。
速度很快。
解封祖錘并不困難。
至于落圣丹,其實黑捕并不著急。
雖然降魔木鼓可以被打破,但其他人卻需要時間,而且自己還有黃素俞這張王牌,完全沒有任何壓力。
鋼絕白和肆段扉也沒有閑著。
他倆同時念動召喚元祖天器的口訣,同時雷生符已經(jīng)燃燒殆盡。
一切正常。
在第九城的地板深處,鋼絕白和肆段扉分別感知到了三件元祖天器。
沒有任何難度。
在雷生符和咒印的召喚下,元祖天器很快就可以回來。
這時候,鋼絕白同時還籌備著元祖劍陣。
至于肆段扉,則做好了摧毀落圣丹的準(zhǔn)備,當(dāng)然,他還是會象征性的搶奪一下。
或許沒有任何勝算,但同樣也可能有奇跡發(fā)生。
銀門第一時間就祭煉出境妖心臟,同時,他眉心里的境妖之眼也閃爍著又有光澤。
復(fù)活境妖需要一段時間,但銀門已經(jīng)感知到了血脈中的熾熱,他知道自己一定可以成功。
降魔木鼓不著急,其他九品一時半會也不可能打破。
等待吧。
只要境妖復(fù)活,一切問題,將迎刃而解。
銀門面臨的最大問題,是他能操控多久境妖。
利用境妖之眼,可以短暫操控境妖,但時間并不穩(wěn)定,得從長計議。
等境妖從秘境里逃出去,絕巔銀恨自然而然會將其捕捉回去。
自己這個九品,還做不到徹底鎮(zhèn)壓境妖。
得感謝絕巔的障眼法,這才沒有讓其他九品意識到境妖的存在,否則召喚的過程中,自己會很艱難。
王蟲的虛彌空間一閃。
陰陽雷圖騰被他握在手里,同時王蟲也在思考。
他暫時不知道該去煉化誰。
畢竟九品活傀儡的機(jī)會只有一次,必須得選擇一個強(qiáng)大一點的傀儡。
但黑捕首先排除。
并不是因為黑捕弱,也不是王蟲不敢得罪陽向族,是因為在黑捕的身旁,站著一個保鏢,他怕保鏢舍身護(hù)主,自己的機(jī)會浪費(fèi)。
生擒一個九品中期的保鏢,能有個屁用。
剩下的武者之中,王蟲對銀門和古恩裴也沒什么想法。
都是西戰(zhàn)區(qū)的武者,大家太熟了,沒有新鮮感,早就審美疲勞。
最后,王蟲將目光鎖定在鋼白絕和肆段扉身上。
二選一吧。
王蟲的站位,距離這兩個九品也近,他可以隨時發(fā)動奇襲。
東戰(zhàn)區(qū)內(nèi)亂很嚴(yán)重,不管得罪哪一族,其實也都無所謂,只要落圣丹下肚,他們哪怕?lián)p失一個強(qiáng)者,也只能把怨恨咽在肚子里。
這么多年被壓制在鄙視鏈低端,蟲頭族比任何人都清楚……弱,就是原罪。
只要我比你強(qiáng)大,我放個屁也是道理,比鋼鐵都硬。
六個九品之中,古恩裴算是最無所事事的一個。
族尊已經(jīng)悄悄跑到角落里,他解封至尊骨需要一段時間,自己的任務(wù)是守護(hù)族尊,同時裝模作樣,盡量替族尊拖延時間。
古無天畢竟是絕巔,他要挑戰(zhàn)第九城的規(guī)則,所以需要浪費(fèi)不少時間。
古恩裴沒有想過去搶落圣丹,等族尊恢復(fù)絕巔實力,還有什么事情辦不成?
拿回落圣丹,將沒有絲毫懸念。
如果心情好,古無天可能會饒了這群九品。
如果心情不好,全部殺之。
而自己,就是下一個絕巔。
古恩裴心里很激動,而且是特別輕松的那種激動。
他是最大的贏家。
古無天隱藏在不起眼的角落里,他一邊解封著至尊骨,一邊也看著第九城入口。
那里有個鬼鬼祟祟的八品陽向族。
呵呵。
神州蘇越,你還裝?
在我刺骨族的復(fù)生骨面前,你又能裝到什么時候?
你這種好奇心重的武者,一定會來第九城。
當(dāng)然,古無天也奇怪,為什么測試出來的蘇越是八品。
這完全沒有道理。
但古無天不在乎,復(fù)生骨測的不是血脈,而是洗骨次數(shù),所以絕對沒有錯。
或許,是蘇越用了什么偽裝辦法吧。
可惜,至尊骨解封,需要一定的時間。
但古無天心里也無所謂。
降魔木鼓不可能輕易被打碎,他有把握掌控一切。
蠢貨們。
本尊既然已經(jīng)降臨,你們又怎么可能會有勝算。
雪陽早早藏在了另一個角落,并且保持著隱身的狀態(tài)。
她正眼都沒有去看落圣丹,因為對自己沒用。
雪陽唯一的目標(biāo),是將萬道白羽召喚出來。
洞世圣書顫抖,雪陽逐漸感知到了萬道白羽的氣息,可惜自己目前還有點弱,暫時沒辦法瞬間掌控萬道白羽,所以需要一段時間來召喚。
具體多久,雪陽自己也不清楚。
他看著這群虎視眈眈的九品強(qiáng)者,甚至都想笑。
掌握了萬道白羽,自己就可以擁有斬殺絕巔的力量,你們所爭奪的無敵境界,在我眼里,依然是個不堪一擊的笑話。
黃素俞陰沉著臉。
果然。
青初洞的獲喃咒有問題。
被詛咒給束縛了。
他在第九城確實可以快速吞噬靈氣,這里的靈氣值精純,黃素俞這輩子都沒見過,甚至都精純到有些不真實。
這獲喃咒也堪稱是絕世戰(zhàn)法級別的神功,轉(zhuǎn)化靈氣的速度驚人。
但這么強(qiáng)大的戰(zhàn)法,自然會有代價。
他的代價,就是自己已經(jīng)被黑捕所控制。
黃素俞從踏入第九城開始,他自己的肉身,就已經(jīng)成了黑捕的一件兵器。
雖然黃素俞可以扭扭頭,抬抬胳膊,但這就是他的全部。
除了修煉,什么都做不到。
黑捕也悄悄告知了黃素俞他的角色。
就是個兵器。
黑捕可以保證,讓黃素俞在第九城修煉到九品后期,但代價就是當(dāng)他的護(hù)盾。
黃素俞表面上認(rèn)了命,可視線還是不留痕跡的在蘇越身上停留了一下。
蘇越暗暗點點頭,表示一切聽口令行事。
第九城的暗流已經(jīng)開始涌動。
蘇越站在陰暗處,暗中分析著目前的情況。
他手里有雷愿珠,可以隨時打開降魔木鼓,可即便這樣,打開降魔木鼓也需要一點點時間。
因為陽向族二次封印過降魔木鼓,所以雷愿珠也不可以為所欲為,蘇越唯一的優(yōu)勢,是比黑捕高一個等級,可以讓黑捕的咒印無效,可自己也做不到瞬發(fā)。
他心里盤算了一下。
要打開降魔木鼓,得防守幾十秒時間。
這段時間,其他九品大圓滿一定會過來搞破壞。
蘇越有一肚子底牌,但他得想一想,仔細(xì)計劃一下分配方式。
比如陰陽雷圖騰。
蘇越已經(jīng)想好了煉制誰,他決定去煉制王蟲。
等王蟲先一步煉制出活傀儡之后,蘇越再后發(fā)制人,再去煉制王蟲。
這樣一來,一環(huán)套一環(huán),蘇越就可以擁有兩個九品傀儡。
王蟲算一個。
他的傀儡,同樣算是自己的傀儡。
這還是墨鎧那個老陰比的鬼點子。
“應(yīng)劫圣子,你的隱身術(shù)依然還是卓絕啊!
蘇越?jīng)]有去看應(yīng)劫圣子,他不想打草驚蛇,但根據(jù)竊劫魔典的標(biāo)記,蘇越可以判斷出應(yīng)劫圣子的具體位置。
八品而已。
對如今的蘇越來說,八品陽向族,就是垃圾,沒有用的一堆濕垃圾。
萬道白羽,自己一定會拿到手。
嗡嗡嗡!
嗡嗡嗡!
嗡嗡嗡!
眾人還在僵持,誰都沒有著急行動。
就在這時候,第九城的地面開始微微震動,在眾人震撼的目光中,黑捕面前的空間開始扭曲。
幾個眨眼時間,一顆籃球大小的黑洞,就出現(xiàn)在了黑捕面前。
噗!
黑捕獰笑了一聲,隨后一口鮮血噴在黑洞內(nèi)部。
隨后,第九城空氣開始冰冷。
幾個九品面面相覷,因為這股冰冷,并不是單純的溫度驟降,而是那種連靈魂都要徹底凍結(jié)的冰寒,仿佛地獄降臨一般。
眾目睽睽下,一顆白森森的巨大骷髏,就從黑洞中蔓延出來。
對。
這是一顆白森森的骷髏,一根白骨插在骷髏的后腦勺,形成了一個類似斧柄的握柄。
骷髏出現(xiàn)的瞬間,哪怕是九品大圓滿都口干舌燥,心臟狂跳,他們渾身冰冷,有一種被大山壓碎骨骼的錯覺。
“黑捕,這是什么東西!”
鋼白絕一聲厲喝。
這骷髏太邪性,他以為元祖天器就已經(jīng)是一等一的寶物,可在這骷髏面前,元祖天器簡直就是垃圾貨色。
“鋼白絕,你陽向族到底有什么陰謀?”
肆段扉也咬著牙問道。
他發(fā)誓,這是自己這輩子所見過,最恐怖的妖器,沒有之一。
僅僅氣息,就可以讓人窒息,世間罕見。
西戰(zhàn)區(qū)三個絕巔也盯著骷髏。
就連角落里正在解封的古無天,都被震撼到頭皮發(fā)麻。
他雖然不知道這骷髏是什么玩意,但他可以感知到可以威脅絕巔的氣息。
該死。
青初洞到底要干什么?
可惜,古無天現(xiàn)在還沒有解封,至尊骨解封期間,他就是個廢人,只能藏在角落里,還得被古恩裴保護(hù)。
想搶走骷髏,簡直是癡人說夢。
古無天意識到了問題的嚴(yán)重性,青初洞不簡單。
“祖錘,終于要出世了嗎?青初洞,你現(xiàn)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等天圣復(fù)活之后,將不值一提,到時候你會臣服于我腳下!
雪陽目視著祖錘,嘴角微微一笑。
有萬道白羽在手,雪陽不會懼怕祖錘,這原本就是宿命的對抗之物,雪陽反而是燃起了熊熊戰(zhàn)意。
等自己也突破到九品之后,可以去陽向族挑戰(zhàn)一下青初洞,哪怕是敗,也可以讓陽向族知道,他們的應(yīng)劫圣子……回來了。
黃素俞專注修煉。
事已至此,他只能等待蘇越的指示。
而祖錘的事情,反正都是鐵板釘釘?shù)氖虑椋S素俞沒有驚慌失措。
蘇越瞳孔閃爍。
不得不承認(rèn),這祖錘確實是可怕,他僅僅就是盯著,就忍不住心臟狂跳。
這種感覺,就像是有刀架子脖子上,仿佛祖錘隨時可以斬殺自己。
太可怕了。
如果不是萬道白羽,蘇越根本想不到如何去對付祖錘。
難怪,連袁龍瀚都被嚇成那副樣子,果然非同凡響。
“它叫祖錘,是千年之前,雷世族第一神將雷魔降的專屬兵器,曾經(jīng)轟殺絕巔無數(shù),堪稱是絕巔收割圣器。
“開啟第九城,靠我一個人的力量暫時也做不到,我黑捕替族尊大人,謝謝諸位出力。
“這祖錘有諸位的一份功勞,等以后陽向族一統(tǒng)天下,再論功行賞。”
黑捕不斷將漆黑的符印打在骷髏上,祖錘還沒有徹底解封,但黑捕已經(jīng)感知到了青初洞的召喚。
同時,他也獰笑著解釋了一句。
“祖!錘!”
“這個傳說,難道是真的?”
銀門咬牙切齒的質(zhì)問道。
“哈哈哈,當(dāng)然是真的,雖然過去了千年,但你們應(yīng)該對雷魔降有所耳聞,比如這降魔木鼓,同樣是雷魔降的寶物,可惜和祖錘想比,降魔木鼓就是個小玩意。”
黑捕微笑著答道。
轟隆!
這時候,鋼白絕驟然出擊,他朝黑捕轟擊了一招,算是嘗試。
可惜,沒有任何效果。
黃素俞是護(hù)盾,他體內(nèi)的氣血散開,直接擋住了鋼白絕這一招。
獲喃咒不僅僅可以加速吞噬第九城靈氣,還可以利用靈氣,形成一個護(hù)盾,這也是陽向族的秘密。
鋼白絕一招失敗,也沒有失落。
這其實也能想得到。
祖錘這么重要的東西,青初洞怎么可能隨便讓人搶走。
“別白費(fèi)功夫了,我馬上就會把祖錘送出去。
“你們不是要搶落圣丹嗎?各憑本事吧!”
黑捕輕蔑的搖搖頭。
有黃素俞這個盾牌在,自己在第九城連皮膚都不會被打破。
你們這群蠢貨,對陽向族的底蘊(yùn),根本就一無所知。
“祖錘走了!
蘇越低著頭,喃喃自語。
對。
他眼前的祖錘還在,可那股特殊的殺氣已經(jīng)消失。
所以,祖錘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虛空內(nèi),正在朝著青初洞而去,留下的只是個虛影。
蘇越曾經(jīng)掌握著神兵,所以知道這種感覺。
都是雷世族的寶貝,隱藏和召喚的方法,也異曲同工。
流水線產(chǎn)品。
果然,誰都擋不住青初洞拿走祖錘的進(jìn)程。
……
外界。
五個族尊,齊刷刷盯著青初洞,一個個已經(jīng)憤怒到巔峰。
祖錘。
是雷世族的祖錘啊。
雖然記載已經(jīng)模糊,但他們是絕巔,知道的事情總歸要多一些。
絕巔們雖然不知道祖錘到底是不是存在,但卻可以確定,祖錘可以斬殺絕巔。
“青初洞,弄了半天,你著急集結(jié)這么多九品去轟擊第九城,就是為了方便黑捕去拿祖錘。
“這樣說來,你陽向族根本就沒有在乎過落圣丹,對嗎!”
鋼厲承咬牙切齒的問道。
該死。
千算萬算,都沒有算計到祖錘的事情。
有了祖錘,青初洞這畜生就可以為所欲為,可以全程壓制他們這些絕巔。
又被利用了。
如果不是五族趕著去秘境,青初洞也不可能輕易打開第九城。
畢竟,湛輕洞這種奇跡,在陽向族只有一個。
可恨,上當(dāng)了。
“本來就是陽向族的東西,我只是取回來而已。
“祖錘在手,本盟主才可以斬殺袁龍瀚,才能讓你們心服口服啊。”
青初洞背著手,從容的笑了笑。
“青初洞,我殺了你!”
肆眀慶終于忍無可忍。
你利用我一次可以,你利用我兩次可以。
你再三再四的利用我,這筆仇恨絕對不可以算了。
轟隆隆!
肆眀慶醞釀已久的轟殺,直接是從天而降。
祖錘現(xiàn)在還沒有出來,肆眀慶還有機(jī)會,他是個聰明人,他要先一步壓制青初洞。
可惜。
青初洞臉上只有輕蔑和嘲諷。
他手掌朝著虛空一握,隨后一只巨大的白骷髏,就到了掌心內(nèi)。
轟隆!
青初洞運(yùn)轉(zhuǎn)氣血,祖錘直接是破開肆眀慶的轟擊,最終精準(zhǔn)的轟擊在了肆眀慶胸膛。
噗!
肆眀慶當(dāng)場就噴出一口鮮血。
他驚愕的發(fā)現(xiàn),祖錘的轟擊,原來可以穿透虛斑護(hù)甲,直接轟擊到肉身本體。
作為絕巔,虛斑一旦失效,那和一個九品還有什么區(qū)別?
原來是這樣。
原來這才是祖錘殺絕巔的真相。
肆眀慶雖然知道了真相,可他已經(jīng)負(fù)傷,而且青初洞咄咄逼人,根本就沒準(zhǔn)備放過他。
轟!
轟!
轟。
震耳欲聾的轟擊聲響徹天穹,盟軍混亂,他們不知道山頂發(fā)生了什么,只知道有絕巔在戰(zhàn)斗。
鋼厲承他們沒敢冒然轟擊青初洞。
而且他們怕了。
短短幾秒時間,肆眀慶被青初洞壓制著毆打。
一連5錘下去,肆眀慶躺在地上,胸膛已經(jīng)坍塌,徹底重傷。
青初洞停下了轟擊,冷漠的站在肆眀慶面前,看著肆眀慶勉強(qiáng)站起身來。
“跪下!”
青初洞用祖錘指著肆眀慶。
這個畜生氣焰囂張,必須得打擊下來。
“哼,我是絕巔。”
肆眀慶冷笑。
堂堂絕巔,怎么可能給另一個絕巔跪下。
你青初洞癡人說夢。
轟隆隆!
青初洞人狠話不多,直接是一錘賞下去,肆眀慶連退十幾步,他腳下的虛空都已經(jīng)粉碎。
“跪下!”
青初洞重復(fù)。
“不!可!能!”
肆眀慶抬起頭,滿臉輕蔑。
能讓我肆眀慶下跪的人,都已經(jīng)死了。
轟隆隆!
青初洞不依不饒,又是一錘子轟了過去。
肆眀慶口吐鮮血,他沒有倒下,但傷勢更重。
“跪下!”
青初洞就像一個毫無感情的復(fù)讀機(jī)。
“我!是!絕!巔!”
肆眀慶就像是在嘲諷一個傻子。
絕巔不跪。
這是自古以來,就已經(jīng)存在的道理。
鋼厲承他們紛紛驚愕。
誰都沒看出來,肆眀慶還是個硬骨頭,他已經(jīng)被青初洞打成了這副德行,可依然還能保持傲骨,還真有些悲壯的意味。
其實肆眀慶也是倒霉。
他吃了毫無準(zhǔn)備的虧,經(jīng)過一番戰(zhàn)斗,鋼厲承他們也在分析著祖錘。
其實一開始肆眀慶可以逃。
可五錘之后,他就喪失了逃亡的資格。
再仔細(xì)想想,四臂族還有這么多武者留在盟軍大營,肆眀慶好像也不能留下不管。
但不管怎么樣,此刻悲壯且固執(zhí)的肆眀慶,得到了眾絕巔的認(rèn)可與同情。
先不提人品,僅僅是這氣魄,就足以讓人敬佩。
或許,肆眀慶今天可能會死吧。
鋼厲承深吸一口氣,他已經(jīng)朝著其他絕巔使眼色。
假如青初洞真的要?dú)⑷,他們得?lián)手制止。
即便是有祖錘,青初洞也不可能是所有人的對手,而且操控祖錘不可能輕松,青初洞的氣血會枯竭。
他們還在等。
等青初洞先收手。
如果不收手,就只能聯(lián)手壓制了。
“肆眀慶,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jī)會,立刻跪下。
“別指望其他絕巔來救你,他們救不了任何人。
“我保留著你的面子,盟軍大營看不到山頂,你只需要給我一個人跪下。
“最后一錘,我會殺人……立威。”
青初洞的臉龐徹底漆黑下去。
“跪?呵呵!
“我肆眀慶是什么人?本尊怎么可能會給你跪?我從未怕過死!
肆眀慶依然是一臉決絕。
“那……上路吧!
嗡!
祖錘直接朝著肆眀慶的頭顱轟去。
咚!
也就在這關(guān)鍵時刻,肆眀慶直挺挺的跪下。
“我肆眀慶是絕巔,我沒有跪你青初洞,我跪的是祖錘。
“你冷靜一點。”
肆眀慶魂飛魄散。
王八蛋!
唬不住青初洞,差一點小命就沒了。
敵進(jìn)我退,敵怒我跪!
狗命要緊,狗命要緊,好不容易修煉到絕巔,怎么可以死的這么隨便。
“呵……清新脫俗的理由。”
鋼厲承原本已經(jīng)準(zhǔn)備出手,他眼睜睜看著肆眀慶當(dāng)啷跪下。
真是打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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