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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5章


聞靳澤低低悶笑了聲,撩起眼皮,輕描淡寫道:“就是讓男人自信的。”說完給她拿了塊抹茶蛋糕,“多吃,少說話。”

        這意思是拿食物堵她嘴了。

        聽完他的解釋,阮檸西隱約猜到點了,但是并不確定,忍不住從百度上搜了搜。

        第一條的解釋很科學(xué),因為生蠔里面含有鋅含量很高,可以提高男性精子的活力。

        耳朵微微泛紅,飛快地瞟了他一眼,并無異樣。

        -

        “葉子,你總算來了!”

        阮檸西在樓道里一把抱住葉殊宜,“我好想你啊。”

        葉殊宜笑著回抱,“我也想你了。”

        葉殊宜和程令溪是她初中關(guān)系最好的兩個朋友,但高一她跟著阮煜去了別的城市,和她們只有寒暑假才能見面。

        阮檸西:“那你現(xiàn)在住校嗎?”

        葉殊宜嘆了口氣,“我想住,但她不給我住宿費。”

        程令溪:“那那筆錢要回來了嗎。”

        “沒有。”

        葉殊宜的爸爸是個刑警,七月份的時候犧牲了,媽媽則在她五歲那年就因病去世了。

        程令溪:“你姑姑也太沒良心了吧。”

        “對啊,怎么連撫恤金都敢搶。”

        阮檸西又問:“那套房子也沒要回來嗎。”

        她搖搖頭,“已經(jīng)被她賣出去了。”

        程令溪:“我靠,那能告她嗎。”

        “但這個事告起來很麻煩,而且光是請律師都需要一大筆錢,現(xiàn)在高三,我也沒有那么多時間和精力。”

        葉父存款沒多少,但撫恤金和房子是筆不小的數(shù)目,當(dāng)時事情一出,葉紅假惺惺地說以后會養(yǎng)她,把她當(dāng)自己女兒對待,結(jié)果轉(zhuǎn)頭就把房子賣出去了,她想要回來撫恤金,葉紅也不給,說每個月會給她生活費。

        阮檸西:“也對,那她每個月給你多少錢。”

        “三百。”

        “這也太少了吧。”

        “周末我去打工,不想住在她家了。”葉殊宜垂著眼說。

        阮檸西心疼地說:“感覺你瘦了好多,剛剛抱的時候都硌得慌,別去打工了,你成績這么好,不能浪費時間在那上面,我先借給你吧,”

        葉殊宜有些猶豫。

        阮檸西知道,如果是別人對她這么說她肯定不會答應(yīng),自尊心太強(qiáng),只有關(guān)系好的說才會猶豫。

        “我爸媽不是出國了嗎,走之前給了我好多錢,所以借你多少都行。”

        “但這是留給你以后花的吧,他們不是要出去很久嗎,你萬一不夠了呢。”

        “就一年,也沒多長時間,而且我一年怎么可能花得完那么多錢,放心吧,”阮檸西拍拍胸脯,“你的住宿費和生活費,我都包了。”

        旁邊一個沒穿校服的女生路過時白了她一眼,還不輕不重地撞了下她肩膀。

        “誒。”阮檸西回頭看了一眼,“她有病吧,都不認(rèn)識啊。”

        程令溪:“她叫商覓,一班的,經(jīng)常欺負(fù)葉子。”

        “她打架很厲害。”

        “她倒是不會打架,就是嘴很賤。”

        “不會打架嘴還這么賤?”

        “哪個男生多看了葉子兩眼,她就忍不住冷嘲熱諷。”

        “就因為這個?”

        “高一的時候葉子和她因為座位的事起了爭執(zhí),她就是那種想讓所有人都捧著她、讓著她,然后還不能搶她風(fēng)頭,上學(xué)期,她帶著班里的女生一起孤立葉子,整得班里好多人都不敢和她說話了。”

        阮檸西來氣了,“我以前那個學(xué)校敢犯賤的都打架很厲害,她是有保鏢還是有舔狗啊,這么惡心沒有人教訓(xùn)她嗎。”

        “葉子有次忍不住動手了,當(dāng)天葉叔叔就被老師找來了,最后還賠了不少醫(yī)藥費,因為她從來不動手欺負(fù)人,光用嘴犯賤,那老師只會怪先動手的那個,而且高三都這么忙,哪有老師天天管這些小事,誰和誰吵架了,誰和誰有矛盾,又不是幼兒園了,這些事只能自己解決。”

        “她倒是挺聰明。”阮檸西回想剛剛那女生的樣子,“但是還有一整年呢,和這樣的人同班也太憋屈了吧,你不能動手,我可以呀。”

        葉殊宜立馬說:“其實我也不是很吃虧,每次我也都還回來了,她也被我氣得夠嗆。”

        程令溪:“我心里想的是,等高考一完,必須去報復(fù)她一頓,”一想起之前的就來氣,“你知道她有多賤嗎,高一她就知道葉子爸爸是刑警了,然后每次葉子生氣的時候,她就大喊警察的女兒要打人了,什么英雄的女兒校園暴力別人之類的,我有一次聽不下去,把食堂的粥潑她頭上了,現(xiàn)在想想挺爽的。”

        葉殊宜:“但她第二天就被教導(dǎo)主任拉到全校面前念檢討書了,后來還被罰著打掃了一個月樓道,所以檸西,千萬別沖動,那些話聽聽就過去了,也傷不到我什么,我一開始確實還會在乎,現(xiàn)在早就習(xí)慣了。”

        阮檸西只問:“她周圍的那些人有我能打嗎。”

        “全加起來都打不過你一個,”程令溪笑道,“你一個后旋踢能讓他們進(jìn)醫(yī)院。”

        葉殊宜:“你別跟她說這些呀,檸西,他們說什么忍忍就過去了,沒必要因為這種人受罰,而且你們班主任管得挺嚴(yán)的,跟別的班級鬧事之類的她最討厭了。”

        正說著,一個男生大聲譏笑道:“誒呦,這不是人民警察的女兒嗎,還以為你轉(zhuǎn)學(xué)不來了呢。”

        葉殊宜:“別理他,咱們中午吃飯的時候再聊。”

        刑輝繼續(xù)說:“你可真夠孝順的啊,你爸去世你還能笑得出來,你說你爸要知道你這么孝順,得多傷心啊。”

        “你有完沒完了。”葉殊宜深吸口氣,眼眶發(fā)紅。

        “沒完,怎么了,我說你爸”

        葉殊宜用力踹他一腳,聲線微顫,“你再說一句試試。”

        “我操,你他媽還敢動手——”五官猙獰著還手。

        那一拳在半空中被阮檸西攔下了,然后往后一推,邢輝趔趄幾步,最后沒站穩(wěn)倒地上了。

        幾句臟話回蕩在走廊,過路的同學(xué)紛紛側(cè)目。

        阮檸西警告道:“你以后欺負(fù)葉殊宜一次,我打你十次。”

        邢輝已經(jīng)站起來了,看著她這小身板好笑道:“你他媽以為你誰啊,”邊說邊上前推了下她肩膀,“就你這樣的,還想打我,嘶疼疼疼——”

        阮檸西扣住他手腕往下掰,還沒用多大力就開始嚎起來了。

        邢輝見她不放手,下意識抬腿想踢她,但阮檸西的反應(yīng)很快,松開手往后退一步,一腳踹到他腹部。

        “草你”邢輝看她還想來一腳,立馬閉上嘴,一手撐地上,一手捂著肚子,神色又尷尬又痛苦。

        阮檸西不是個怕事的人,但有些麻煩最好一次解決,直接說:“我學(xué)過八年散打,剛剛只用了三分力,兩個你這樣的都打不過我,這次只是讓你長個記性,但如果有下次,你這一整個學(xué)期,都在醫(yī)院躺著吧。”

        邢輝不甘心地暗罵,瞪了阮檸西一眼,然后狼狽地沖看熱鬧的人喊,“看個屁啊。”想快速站起來,但又疼得厲害。

        預(yù)備鈴正好響了,一群人都散了,各回各的班。

        葉殊宜擔(dān)心道:“你有沒有傷著,他力氣看樣子不小。”

        阮檸西把手伸出來,“你看,我的手連紅都沒紅,就他那蠢樣,怎么可能打到我。”

        “幸好今天沒老師路過,不過檸西,以后不要這樣幫我了。”剛剛都沒反應(yīng)過來,她就沖過來了,動作干凈利落,攔都攔不住。

        阮檸西沉默幾秒,“有些話你也忍不了,他們就清楚你這點,你和人打架跟我和人打架肯定是不一樣的。”

        倒不是打得過打不過的事,葉殊宜雖然沒專門去學(xué)散打,但是跟著爸爸也練過一些防身術(shù),之前不動手只不過是不想讓爸爸來學(xué)校。

        葉殊宜深深地看她一眼,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上課了,回班吧。”

        “嗯,中午見。”

        到班里后,老師還沒來,班里有好多說小話的。

        程令溪身子往后靠,小聲說:“邢輝要是告狀怎么辦。”

        阮檸西頭往前伸,“那個男的叫邢輝?”

        “嗯。”

        “告就告吧,頂多就是寫檢討吧,還是打掃衛(wèi)生?”

        “不止,她懲罰人的手段可多著呢。”

        “啊,看起來不像。”

        “那是看起來,我跟你說,她要是知道你和別的班的打架,非得讓你當(dāng)著兩個班念一大堆非常丟人的話,然后再罰你去操場跑步,跑到吐。”

        阮檸西覺得夸張了,“真的假的,跑到吐?”

        “真的,千真萬確,因為,咱班被罰過的倆人,跑完都吐了,還是男生,身體很好的那種。你知道她會說什么嗎,”程令溪尖聲學(xué)著那語調(diào),“我看你們就是閑得慌,不夠累,都高三了還有功夫打架,那可得滿足你們,既然不把心思放學(xué)習(xí)上,那就去跑圈吧。”

        阮檸西把本子翻開,不禁有點后怕,“要罰多少圈啊。”

        “起碼二十圈吧,但之前她非讓那倆人在大中午的跑,太陽最烈的時候。”

        “那不怕中暑嗎。”

        “所以跑完后難受得要死。”

        吃完午飯阮檸西心放下來了,班主任一直沒來找她。

        邢輝要是告狀早就去告了,不會等到這時候。

        下午最后一節(jié)課還剩二十分鐘的時候,趙姿打開后門。

        最后一排的阮檸西下意識轉(zhuǎn)頭,就看見趙姿沖她招招手。

        心跳陡然加快。

        愣了兩秒,看了眼跟趙姿對視的數(shù)學(xué)老師,然后從后門走出去了。

        隔壁就是教師辦公室,一進(jìn)去,最先看見的就是聞靳澤。

        他穿著白襯衫,松松垮垮站著,一副漫不經(jīng)心的樣,看見她,抬了下眉,眼底浮現(xiàn)笑意。

        本來是不心虛的,但被他這么一瞧,突然有點自責(zé)了。

        像做了虧心事似的,逃避那道視線。

        他對面坐了個中年婦女,生氣地說著什么,他也不管說的內(nèi)容,只是表情淡淡地翹起點唇角,算是回應(yīng)。

        女人旁邊坐著邢輝,額頭上貼了個創(chuàng)口貼,像是剛經(jīng)歷過被人霸凌。

        趙姿:“邢輝媽媽,您消一下氣。”

        “趙老師你說我能不生氣嗎,早上出門這還好好的,結(jié)果中午一回家全身都是傷口,這是來學(xué)習(xí)還是來受欺負(fù)的啊。”說完眼神憤恨地瞪了瞪阮檸西。

        趙姿被煩得已經(jīng)頭疼了,但還是禮貌地說:“邢輝媽媽,我非常理解您的心情,這件事我也有責(zé)任,怪我沒有管好班里的學(xué)生,您現(xiàn)在是想怎么解決。”

        “道歉,必須道歉,還有賠醫(yī)藥費。”

        “道歉是肯定的,但是邢輝也說了,一開始是言語上起了爭執(zhí),那就說明錯不全在阮檸西身上,醫(yī)藥費方面其實沒有道理賠付。”

        當(dāng)時監(jiān)控畫面里的兩人被周圍看熱鬧的擋住了,趙姿雖然并不知道具體發(fā)生了什么,但聽說過邢輝之前犯過的事,她不相信邢輝一點錯沒有。

        女人一聽這話急了,扯著嗓子說:“誰說起爭執(zhí)就非得是我家兒子的錯了!你是她班主任你肯定偏向你班學(xué)生,這個事怎么不找教導(dǎo)主任來,單子上寫得清清楚楚!肋骨骨折,高三這么關(guān)鍵的時期,不僅骨折腦袋還流血了,趙老師,你摸著良心說說,他這樣耽不耽誤學(xué)習(xí)!”

        趙姿:“您冷靜一下,別激動,這件事我肯定會公平處理,不會偏向任何一個人,但我也希望您理智一些。”

        阮檸西聽完這話,直接去撕邢輝頭上的創(chuàng)口貼,“別裝了,你頭上根本沒傷口。”

        邢輝驚慌失措地捂住頭,女人神色有些尷尬。

        聞靳澤嗤笑聲,慢悠悠開口,“醫(yī)藥費可以賠,但是,我們拒絕道歉。”

        說完,淡淡瞥了眼邢輝和女人。

        女人接下來要說的話全都咽下去,躲開了這道壓迫感十足的目光,泄氣般的往后拖了下椅子,忍了又忍,還是說:“趙老師,先動手打人怎么說都不應(yīng)該,我兒子看她是女孩,沒有動手,結(jié)果被欺負(fù)成這樣。”

        趙姿看了眼自己班的這位同學(xué)家長,嘆了口氣,無奈道:“邢輝媽媽,我向您保證,以后不會再發(fā)生這樣的事情,您也說了,現(xiàn)在高三時間緊迫,既然已經(jīng)受傷了就得好好休養(yǎng),盡快讓身體恢復(fù)。”

        當(dāng)班主任這么多年,比這再難纏的家長不是沒遇到過,但趙姿也不是忍讓受氣型的,最擅長四兩撥千斤。

        阮檸西偷偷瞟了眼聞靳澤。

        神色淡淡的,沒什么情緒,看不出來到底生沒生氣。

        有些后悔,應(yīng)該裝一下的,隨便留點皮外傷都比現(xiàn)在好解決,或者剛打完就跟老師說被打到肚子了。

        現(xiàn)在這情況,她毫發(fā)無損,怎么看邢輝都像是受害者。

        聞靳澤抬手看了眼腕表,說:“趙老師說得有道理,更何況是肋骨骨折這么嚴(yán)重的傷,應(yīng)該好、好、休、養(yǎng)。”

        趙姿順勢說:“今天的課也上完了,阮檸西家長先帶她回家吧。”

        意思是事情就到這里了。

        女人:“誒,趙老師,這事就這么算了?那以后要是再出現(xiàn)類似的事,我是不是得找校長了啊,還是得由我這個家長親自教育她啊!”

        聞靳澤冷冷掃她一眼,開口道:“那也輪不到你教育,還有,到底是沒動手還是打不過,你這個當(dāng)媽的應(yīng)該挺清楚,管好自己兒子,比教育誰都有用。”

        說完,就圈住阮檸西的手腕出了辦公室。

        女人當(dāng)即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怔怔地看著這氣場很強(qiáng)的男人離開了。

        一開始她剛見到對方家長是有些怕的,因為這男人眼神壓迫感極強(qiáng),很不好惹的樣子,但她試著說了幾句話以后,發(fā)現(xiàn)這人并不反駁,也不跟老師告狀,只是一副散漫的神情在一旁安靜聽著,她頓時就放心了,說的話開始真假摻半。

        趙姿對于阮檸西家長的做法很滿意,一開始給了足夠的尊重,不管是對對方家長還是她這個老師,說話從不打斷,安靜聽著,聽完后給點回應(yīng)。

        但不能正常溝通的時候氣勢還很足,幾句話就讓對方啞口無言。

        出了辦公室,他把手松開了,說:“回去拿書包。”

        “嗯。”

        這時正好打了下課鈴,安靜的樓道瞬間變得鬧哄哄,速度快的已經(jīng)沖出來去食堂搶飯了。

        回到班里,程令溪一臉擔(dān)心,“她罰你了嗎。”

        阮檸西搖搖頭,“沒有,但是叫家長了。”

        “啊,這點事還叫家長。”

        “應(yīng)該是邢輝媽媽讓她叫的,我把他肋骨打骨折了。”

        “臥槽,那是不是得做手術(shù)啊。”

        “我記得三根以下不用做,自己就能恢復(fù)。”

        程令溪沒斷過,也不太懂,“那就是不嚴(yán)重了?”

        “要是嚴(yán)重的話我這時候應(yīng)該回不來。”

        “那你現(xiàn)在裝書包要干啥。”

        “說讓我先回家,不用上晚自習(xí)了,我把作業(yè)帶回去。”

        程令溪總算安心了,“你真是嚇?biāo)牢伊耍胰ィ阋徽f肋骨斷了我以為要做手術(shù)什么的。”

        阮檸西摸摸她的肩,安撫道,“別怕,班主任看樣子不怎么生氣,就是他媽媽有些不講理,跟著他一塊騙老師。”

        “真夠惡心的,煩死了,你剛轉(zhuǎn)學(xué)就遇到這種鬧心事。”

        阮檸西已經(jīng)把作業(yè)裝好了,“不要煩啦,你看我都沒有很生氣,要這樣想,出過這個事以后他肯定不敢再欺負(fù)葉子了,我先走啦,聞靳澤還在外面等。”

        “嗯,明天見。”

        出來時臉上還有笑意,一看見他,頓時收起來,視線也避開。

        聞靳澤順手把她書包接過來,單肩背著,一只手插褲兜。

        這會人挺多,從下樓梯開始,她就感覺周圍人的目光一直往她這邊瞟。

        歪頭一看發(fā)現(xiàn),幾乎全是打量聞靳澤的。

        他在人群中太顯眼,一米八五的個子,高出女生一大截,身形挺拔,氣質(zhì)又出眾,一件白襯衫穿得慵懶又有少年感。

        但許多人只敢偷偷看一眼,不敢跟他對視,這時候不說話的他壓迫感很強(qiáng),眼神沒什么情緒,不太好接近。

        女孩們打量完聞靳澤,再看幾眼阮檸西,就明白那個粉色的書包了。

        想要聯(lián)系方式的也就此作罷。

        校園里不讓家長的車開進(jìn)來,聞靳澤停在了另一條街上。

        走過去的這段路,正好經(jīng)過初中和小學(xué)。

        正是放學(xué)的點,車堵的走不動。

        出來的時候她在外側(cè)走著,沒幾步就被他換到了里面,阮檸西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有點懊惱。

        開學(xué)沒幾天就被請家長,哥哥要生氣了吧。

        她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心情沮喪地看著周圍的初中生們,他們有說有笑地吃著各色小吃,一陣玉米的香甜味從鼻前飄過,勾得她看了一眼又一眼。

        挺不巧的,今天沒帶手機(jī)。

        也不好意思開口要,每路過一家小吃,都忍不住看兩眼。

        聞靳澤勾唇低笑,問:“想吃?”

        她飛快點頭,“想。”

        “想吃什么。”

        她指了指后面,“那個,脆皮炸玉米。”

        “走,去買。”

        排隊的人不多,很快就買到了,小姑娘滿足地咬了一口,被香甜的玉米味弄的煩惱瞬間消散一大半。

        聞靳澤跟老板說:“再要一份拉絲芝士玉米,”然后問她,“還想吃什么。”

        她也不客氣,笑著說:“那家的爆漿梅花糕,看著就很好吃。”

        “你先去排隊,我一會去付款。”

        “謝謝哥哥!”

        他買完那份芝士玉米,她這邊還沒排到,又問她:“還有什么想吃的,我去買。”

        既然這么問了,那就都說了吧,“冰淇淋麻薯,炒年糕,還有芒果糯米飯,”說完小聲問了句,“可以嗎哥哥。”

        聞靳澤唇角上揚,聲音不自覺帶點寵溺,“這有什么不可以的,只要想吃就給你買。”

        然后去前邊掃了付款碼,給老板說了聲,又到旁邊的幾家店排隊。

        阮檸西一邊吃一邊想,看樣子是沒生氣啦。

        還以為他會在路上教育自己一頓的,結(jié)果剛出校門就排著隊給自己買小吃,脾氣也沒有很差嘛。

        為了省時間,兩人在不同的小攤位上買,他來付完錢就接著去下一家買,手里拎了七八個袋子,她手里就一個,能一邊吃一邊等。

        他買完以后,兩人往停車的地方走,路上她專心致志地吃著冰淇淋麻薯,也不看路,非常放心地讓他牽著手腕過馬路。

        突然想起來什么,“哥哥,你怎么一個都不吃呀。”

        “太甜。”

        “其實不是很甜,我剛剛吃了個楊枝甘露味的,可好吃了,你嘗一個吧,給,海鹽茉莉的。”

        他剛剛一共買了三個不同口味的,都分開裝了。

        聞靳澤猶豫一秒,接過來了。

        “你嘗嘗,真的不是齁甜那種,我覺得剛剛好。”

        他對這類零食一向不感興趣,但她這么一說,突然覺得可以試試。

        咬了一口,甜。

        “好吃吧。”她笑著說。

        他答:“嗯。”

        到了車上他把空調(diào)打開,然后把手里的袋子都系上,說,“涼的熱的別摻著吃,胃不舒服。”

        “我的胃可聽話了,不會難受的。”

        一看十幾個袋子,她驚訝道,“你買的好多啊。”

        剛剛只讓他買了三樣,結(jié)果他還買了蛋包洋芋、冰藕粉、拇指生煎包、爆汁牛肉酥餅

        這撲鼻的香味,簡直能治愈一切不開心。

        心里喜滋滋的,由衷地說,“哥哥,你對我也太好了吧!”

        他單手打著方向盤,唇角上揚,散漫道:“就你一個妹妹,不對你好對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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