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5章 躺著論道
老阿布看到這個人,趕緊上去施禮:“啟稟王爺,毛帥的父親來了。”
這個氣呼呼的王爺見到老阿布給自己施禮,坦然的接受之后趕緊回禮:“下次可不能這樣對我,這天下誰不知道你是毛帥的阿布,我要是敢接了你的禮,哪一天毛帥一個不高興,還不得給我?guī)妆拮印!比缓竺偷南肫饋恚骸澳銊倓傉f什么?毛帥的親爹來啦,哎呀呀,你老糊涂了吧,怎么不早說?還不將毛帥的親爹請過來。啊不不不,還是我親自去拜見吧,你可要知道,咱們毛帥的親爹,可是手握比整個草原上的牛羊還多的大軍,那可是咱們大明響當(dāng)當(dāng)?shù)囊坏葒。刹荒苈!闭f著,拉起老阿布就往外跑。
老阿布就將他帶到了毛文龍的面前:“王爺,這就是您說的大明國公,毛帥的親爹。”
毛文龍就笑瞇瞇的看著這個王爺。身上沒穿王爺蟒袍,那東西金貴,穿破了就沒的穿了,那還是要等到明年秋天,皇上在壩上接見他們時候才穿呢。于是,就穿著草原人的服裝,腦袋上卻帶著大明真正王爺?shù)钠搅汗凇5遣菰L(fēng)大,四片紗翅卻摘掉了,這樣,他的腦袋上,就好像扣著一個漢人的米升子,顯得滑稽和不倫不類。于是,這樣不倫不類顯得滑稽的帽子,就成為了草原王爺和內(nèi)地王爺?shù)膮^(qū)別了,就這樣一直延續(xù)到后世。
這個王爺看了一眼毛文龍,毛文龍不過是一身布衣,但那種殺伐果斷的氣勢,卻讓人不敢懷疑他的身份。于是趕緊跪倒在地:“小王拜見天可汗座下大明一等國公,東江鎮(zhèn)都督大帥。”
按照級別,大家都是大明的臣子,他是王爺,自己是公爺,差著一級,應(yīng)該自己給他下跪才對。但讓自己給他下跪?他敢接受嗎?如果他要是敢接受自己的跪拜,他是絕對活不過明日的。
現(xiàn)在的毛文龍可是脾氣大著能,想當(dāng)初天啟皇帝不按照自己的要求喝藥,那還不是直接騎上生灌。
看到這個王爺給自己下跪,毛文龍趕緊拉起他來,笑著道:“入鄉(xiāng)隨俗,這里也不是朝堂,即便是朝堂,同僚之間見面也不過是躬身施禮罷了,我們何必講究這個?”然后就在身后的侍從手中,拿過了哈達鹽巴獻上。
被無比尊重的讓到了屋子里,這個王爺讓自己最喜愛的女兒給毛文龍獻上了奶茶美酒。毛文龍歡喜的接過,三點之后喝了。然后在侍從手中拿過一個盒子,將他打開,里面是一頂漂亮的讓人目眩的銀制的百花冠:“看到和百靈鳥一樣的孩子,我真的喜歡無比,來來,這是阿巴嘎(叔叔)送給我可愛的侄女的禮物,戴上她,你就是草原最美麗的百靈鳥啦。”
這樣精美的花冠被毛文龍親自帶在了女孩的頭上,整個屋子似乎都靚麗起來了。
就在毛文龍走后,這個王爺直接揣著一堆銀子跑到了這個集市唯一的銀匠家里,無比珍貴的拿出了那頂百花冠:“按照這個樣子,給我的五個女兒每人打造一個,我要讓她們都變成草原最漂亮的姑娘。
于是,銀冠風(fēng)靡草原天下,一年也不知道消耗了多少銀子,這等于又為毛文龍騰出了他鑄造銀元的空間市場。
將一部分食鹽交給了在這里的干兒子之一銷售,毛文龍帶著他巨大的車隊,繼續(xù)向草原深處走去。
即將進入秋天的草原是最美麗的,天高云淡,牛羊處處,野花們抓住這最后的溫暖時光,努力的在招蜂引蝶。遠處時不時有一對一對的蒙古青年男女,騎著駿馬,互相追逐著,在草原上飛奔。此起彼伏的牧歌,再也沒有了原先的蒼涼凄慘,而變得高亢悠長,從里面透露出莫名的幸福和滿足。
道路上再也看不到衣衫襤褸的牧民,也看不到倒斃的牛羊,天地之間充滿了和諧。
“沒有戰(zhàn)爭,不再戰(zhàn)爭多好啊。”看著這田園美景,毛文龍心中生出了一絲絲的感慨:“我愿這世界永遠沒有戰(zhàn)爭。”
干脆下了馬車,直接躺在了草地上。
秋草野花就淹沒了他,而一只秋后的螞蚱,竟然懶散的直接跳到了他的鼻子上,毛文龍就將眼珠子盡量往下看,看在自己鼻子上悠閑休息的螞蚱:“我有個外號,叫毛文龍的屁股摸不得,結(jié)果你這個小家伙竟然敢蹬鼻子,這是準備上臉啊。好在我現(xiàn)在的心性變了,是因為這和諧的世界讓我的心性變得和諧起來了,我不怪罪你蹬鼻子上臉了,我學(xué)會了包容。”
一個黃色的衣角在毛文龍的眼前飄蕩,將眼珠子轉(zhuǎn)過去,看到的是一個胖大的和尚,正在帶著一臉慈悲的看著自己。
毛文龍就給他展現(xiàn)了一個最難得的微笑、
這個和尚就合十輕松道:“當(dāng)惡魔放下屠刀,連一只肆無忌憚?wù)驹诒亲由系奈涷贫疾粋Φ臅r候,這就是佛祖在冥冥之中的教化結(jié)果啊。”
毛文龍就笑了,這是一個布道者,他正在向每一個人宣講著佛的偉大和恢宏氣度。
“我倒是不這么認為,我認為人的心境變得平和了,屠夫放下了屠刀,不是佛的功勞,而是環(huán)境的造就。如果一個人總是身處殺戮場上,你如何讓他放下屠刀,你如何讓他敢放下屠刀?”
那個和尚,其實是個啦嘛,就以一種大慈悲的目光,彎腰俯看著毛文龍,就好像俯看著天下可憐的云云眾生:“一個人,是不能改變另一個人的,但一個人卻可以改變自我。只要有放下屠刀之心,便是在殺戮場上,也能心懷慈悲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
“那么,我放下了屠刀,我不知道能不能成佛,但我知道,我一定會被殺,那么我還能放下屠刀嗎?”
“佛曾割肉喂應(yīng),舍自身血肉而感化蒼鷹,佛何曾想過生死?而你一生殺戮的,都是不該殺的,便是你的罪孽,與其在罪孽的路上越走越遠而不得心靈洗滌,何苦?”
“如果我不殺戮,那么就會有更多的人被殺戮,你認為哪個更重?”
“世界皆空,生便是苦,死便是福生。被殺戮的自然有被殺戮的道理,你何苦強加改變?更何況,你不但殺戮他們的血肉,而且殺心,這已經(jīng)不是惡魔了,而是惡魔中的惡魔,是要下阿鼻地獄的。”然后一臉慈悲光輝:“施主,放手吧,何必何必?”
毛文龍就輕輕的捏起那只螞蚱的翅膀,然后將他放到草地上,自己的鼻子上不能總被其他的東西占據(jù)的,這很不習(xí)慣。
這個螞蚱真的老了,秋天了他已經(jīng)蹦噠不了幾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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