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英年早逝的二戰(zhàn)軍官(七)
隨后好幾日,路星都頂著一雙熊貓眼去了辦公樓。好多人跑來慰問她,她用執(zhí)行任務(wù)的理由搪塞了過去。
正當(dāng)路星第五次解釋的時候,背后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早上好,德特里希少校。”
路星身體一僵,她多想當(dāng)做沒有聽到,可惜旁邊的人已經(jīng)上前一步敬軍禮了。
路星癱著一張臉,“早上好。”她的面部神經(jīng)已經(jīng)無法對萊納斯產(chǎn)生神經(jīng)沖動了。
說實話,路星內(nèi)心很復(fù)雜,她就兩條命脈,萊納斯剛好全部把住了。她真的巨害怕,萊納斯會全部抖出去。
將路星恐慌的小表情收入眼底,萊納斯玩味一笑,做的時候怎么不知道害怕,現(xiàn)在卻害怕了。
“好久不見,德特里希少校。”
屁,前天才見過。路星暗自誹腹,面上卻扯扯嘴角,敷衍道,“好久不見。”
看著路星口不對心的樣子,萊納斯并不在意,“不知可有時間與老友一敘?”
沒,她忙到飛起。路星想要拒絕,但從對方眼神中透露出的信息來看,她無權(quán)拒絕一個把住她命門的人的邀請。
兩人出了辦公樓,往不遠處的一間咖啡屋走去。
咖啡屋里人很少,路星和萊納斯走進去之后,人更少。不一會,除了服務(wù)員,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桌上的咖啡冒著熱氣,萊納斯輕抿一口,路星卻一動不動,她喝不慣正宗咖啡,太苦了。況且,她現(xiàn)在高度緊張,哪里還有心情喝咖啡。
將路星的動作盡收眼底,萊納斯放下咖啡,冰藍色的眸子直直盯著對面人的臉龐。
路星被看得有些發(fā)毛,故作鎮(zhèn)定地開口,“萊納斯上校,您有什么事可以直說,我還有好多事務(wù)沒有處理……”
“安頓昨天的猶太人的事務(wù)?”
路星沒有說完的話卡在嗓子里,梗著脖子不知道該說什么。一時間,她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如同鼓點般愈發(fā)急促。
路星艱澀地開口,“我不知道您在說些什么。”
萊納斯也不拆穿她,只是把兩份文件甩在路星面前,示意她自己去看。
路星打開其中一份,只看了一眼,臉色刷的一下變白了。
這份文件清清楚楚地記錄了路星這幾年救助猶太人的所作所為以及她托人去辦的收留猶太人工作的工廠地址和數(shù)目。路星甚至覺得,她自己的賬目都記不這么清楚。
看著路星的臉色和緊握紙張的手,萊納斯心底暗嘆。說實話,看到這份文件的時候,他還是很吃驚的。畢竟,路星作為蓋世太保,在黨衛(wèi)軍的眼皮子底下還能不聲不響地救出如此多的猶太人。他們費盡心思抓捕猶太人,卻沒想到自己隊里倒是出了內(nèi)奸吧。是要說蓋世太保蠢呢?還是黨衛(wèi)軍蠢呢?呵,一群不入流的蠢貨。
萊納斯收回思緒,“看完了?”
路星沒有說話,她只覺得手腳冰涼,頭皮發(fā)麻,萊納斯發(fā)現(xiàn)了,這些猶太人必死無疑!她這些年的努力全部白費了……
萊納斯自然知道路星想得什么,他點了一支煙,“看看第二份文件。”
路星機械地放下手里如同千金重的紙張,打開第二份。
同樣只看了一眼,路星就變了臉色。她猛然抬頭看向?qū)γ嫔嘲l(fā)上的人,“萊納斯……”
萊納斯一手夾著香煙,深吸一口,煙氣從他嘴里冒了出來,隔著氤氳的煙氣,他也能看清路星臉上那震驚的表情。他不禁彎彎嘴角,冰藍色的眸子深邃幾分。
路星還處在震驚里,若說第一份文件是晴天霹靂,那么這第二份真是大餡餅,還是天上掉下來的。
第二份文件上,所有路星做過的背叛德意志的事情,還有工廠所屬人全部變成了萊納斯。
現(xiàn)在,德國還處于戰(zhàn)無不勝的情況,包庇救助猶太人就是大逆不道的罪名。可是,萊納斯竟然全部替她承了下來。
路星有些摸不著頭腦,她和萊納斯關(guān)系也不算多好吧……
“上校,時間到了。”萊納斯的副官走進來,在萊納斯身后說道。
萊納斯將煙頭熄滅,頗為遺憾地望了路星一眼。
“為什么幫我?”在萊納斯起身離開的時候,路星仰著頭,終于問出來。
萊納斯看著路星呆愣愣的模樣,眼里含著笑意,他突然彎腰,靠近路星,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我沒說過嗎?我和你,有婚約。”
在他起身時,薄唇不經(jīng)意擦過路星的臉龐,似一吻落在她臉上。
萊納斯如愿看到路星羞紅的臉,彎著嘴角,拿起文件離開了咖啡館。
路星紅著臉呆坐在沙發(fā)上,婚約……和萊納斯?
“38,有這件事嗎?”
14138:“德特里希的祖父和萊納斯的祖父是至交好友,倒是口頭約定過。”
路星想起萊納斯前后態(tài)度,簡直是三百六十度大轉(zhuǎn)彎還帶個平地起飛,嚇得她小心臟都要移位了。
喜歡一個人哪有這么快的,好吧,她是不懂外國人那愛情觀。至于萊納斯到底喜不喜歡她,也不在她考慮范圍內(nèi),估計她是沒命活到戰(zhàn)后。
任務(wù)才是最重要的,至于愛情……任務(wù)世界里的愛情,著實有點不可靠。路星長吁一口氣,整理一下衣著,走了出去。
之后一段時間,路星再也沒見過萊納斯,聽說他是被調(diào)遣走了,路星估計是去戰(zhàn)場了。
不久之后,路星以回柏林的名義去了趟瑞士,秘密置辦了一套房產(chǎn),她得為德特里希的家人謀一個后路。好吧,直到現(xiàn)在,她還是覺得二戰(zhàn)德國必敗。不過想起萊納斯為她遮掩罪行,路星順手為他買了套房子。辦完這件事,路星覺得心中一塊巨石著了地。
回到波蘭后,路星收到一封信,來自萊納斯。信的日期是兩周前,從法國寄來的。里面夾著一朵已經(jīng)枯萎的玫瑰花。信里沒有幾句話,大致表達對她生活的關(guān)切之情,隱隱含著幾分思念。
路星把信紙折好,放回信封,壓在抽屜底。思量良久,她抽出信紙,拿起筆,低頭奮筆疾書。
次日,路星把信寄了出去,又是長舒一口氣。她走出郵局,抬頭看看灰蒙蒙的天,心道,權(quán)當(dāng)是她對萊納斯的補償了。
就這樣平平淡淡在波蘭又過了一年,許是日子太過順?biāo)欤姑沟氖戮驼疑狭寺沸恰K徽{(diào)走了,以黨衛(wèi)軍的身份,去攻打蘇聯(li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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