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章 失蹤的母親,突然歸來
宣政殿內。
初登大寶的納蘭恒正冥神看著大臣們對于朝中整頓的折子,面對如今更加動蕩的朝局,納蘭恒很是心憂。
雖他十二年一直擁戴他的舊臣子如今依舊全力支持新皇,可當了十幾年的太子卻在納蘭恒的‘死而重生’如今變成端王爺,那些曾經無比支持太子的人如今定然是心存不滿。
其中為首的,便是沈皇后的父親,太子納蘭泓的外祖父,左丞相沈培忠。
自從納蘭恒登基的那日,他便帶人鬧到了皇宮,直言那圣旨乃是有人作假的。
可當時在場的除了親眼看著納蘭昶吃力寫了最后兩道詔書的大太監,還有納蘭昶的親妹妹榮昌長公主。
納蘭昶作為榮昌長公主的親弟弟,雖然從前做了壞事,可總歸血溶于水。
自己的親弟弟纏綿病榻,痛苦不堪,作為姐姐的她自然是要探望一番的。
有了榮昌長公主和趙太后作證,再有皇上親筆所寫的遺詔,沈培忠卻依舊還是有些不甘心。“若是有心人企圖奪位而刻意模仿先帝的筆跡,那也未可知。”
“丞相大人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是想說這遺詔乃是皇上偽造的?”雖然納蘭恒如今還未正式登基,但是遺詔上已經寫的很清楚,納蘭恒的確是要登基的。
沈培忠高傲的揚起了頭,鼻子里冷哼一聲,根本不愿意搭理站在納蘭恒那邊的人。“李大人此言,也并非不可能的。再者……前太子失蹤了十二年,如今卻在皇上駕崩之前趕回來,也不知道是做的什么打算。這其中又有何陰謀,恐怕也知道前太子知道了。”工部尚書薛偉濤鼻子里冷哼了一聲,說道。
他之所以是沈丞相那邊的,其實也因為自己的女兒嫁給了太子為側妃。
原本他還以為太子登基之后,自己的女兒少說也會是個貴妃之位,可如今這個納蘭恒竟然突然冒了出來,還將原本屬于納蘭泓的皇帝之位給奪了過去,這叫他一時之間該如何接受?
且他原本就一直以沈丞相馬首是瞻,必然是要跟隨著沈丞相到皇宮來問個清楚明白。
此言一出,站在納蘭恒一邊的伯易候喊道:“薛偉濤,你好大的膽子。如今先帝遺詔在此,你竟然口口聲聲稱呼皇上為前太子……你是不是也像和納蘭灝一樣要造反么?這遺詔分明就是先帝親筆所寫,你等一干人如今冒然闖到御書房,是想要逼宮嗎?”聞言,沈培忠冷笑一聲,很是不耐的瞥了瞥眼睛,說道:“皇上?這還沒有行登基大典,是算哪門子的皇上?且這遺詔到底是不是先帝親筆,也不是你們說了算的。”
安國公夜志山此刻也站了出來,說道:“那依照丞相大人的意思,可是認為太后娘娘和榮昌長公主是做了偽證咯?”
沈培忠即使再有些囂張,甚至如此有些倚老賣老,覺得自己是兩朝重臣,即便納蘭恒登基之后,也不會將自己如何。
可這污蔑太后娘娘和長公主的罪名,那也不是他能擔當的起的。
說的直白些,他若是連太后娘娘和榮昌長公主都不放在眼里,那就是藐視皇室,是大不敬的。
于是,沈培忠在聽到安國公夜志山的話后,憤憤的將臉轉過去,等著夜志山,喊道:“你……老夫何曾這么說過?”
“可你要表達的意思,不就是這個意思嗎?”夜志山作為一品公爵,在納蘭昶當政的時候很少參與到朝政當中,不問政事,日子過的也比較清閑。
之所以今天會入宮為納蘭恒說話,也這是因為夜志山與納蘭恒原本以前就私交甚好。
且從前夜志山很少欣賞納蘭恒的聰明才智,在當初得知納蘭恒墜崖身亡的時候,他很是痛心了一段時間。
如今納蘭恒‘死而復生’,他自然欣喜。不過如今他這里出了狀況,他當然是要進宮來為他辯駁兩句的。
“夜志山,你不要血口噴人……”沈培忠怒道。
見兩邊的人爭論不休,納蘭恒終于說道:“既然丞相大人覺得這兩道遺詔乃是我找人偽造的,那要如何做,丞相大人才會相信這遺詔乃是我皇兄生前親筆所寫?我記得咱們東盛有個書法大家,對于這種模仿偽造的筆跡,他一眼便能認出來到底是不是本人所寫。丞相大人既然懷疑我,那便去請柳大師來堅定一下,丞相大人覺得如何?”
沈培忠其實早就看出那兩道遺詔乃是納蘭昶的真跡,可一想到自己外孫的帝位就這么被突然‘活’過來的納蘭恒給奪去了,他能甘心嗎?
即便那兩道遺詔乃是納蘭昶親筆所寫又如何?當初納蘭昶在對付納蘭恒的事情上,自己也是出了些力的。
如今事情竟然演變成了這樣,簡直打了個他措手不及。所以他才漸漸有些失去了理智,所以帶著薛偉濤等一干人等跑到御書房來鬧了。
如今,納蘭恒竟然提出要請那書法鑒定大師柳思源來堅定兩道遺詔,如果自己反對,那么便自己打了自己的耳光,承認了是自己無理取鬧,心存不軌。
若是同意了那柳思源鑒定那遺詔,到時候事情可就塵埃落定,再沒有回轉的余地了。
沈培忠腦子飛快的轉著,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唯一的辦法,就是買通那柳思源,讓他做個假的鑒定結果。
這般想了想,柳思源便悄悄給薛偉濤使了個很不易察覺的眼神。
薛偉濤追隨了沈培忠多年,他的女兒又是沈培忠的孫媳婦,兩家關系自然不同。
此番沈培忠給了他一個眼神,他立即心領神會,隨后便找了個要如廁的借口出了御書房,悄悄找自己的人去找那柳思源。
若是柳思源不同意答應幫他們做假鑒定,他便命人將他殺了便是。
而這邊,夜志山見沈培忠有些猶豫,便冷聲問道:“怎么了,丞相大人,莫非是不敢鑒定了么?”
沈培忠想著薛偉濤想必此刻已經開始有所行動,便笑道:“有何不敢鑒定的?若那遺詔真乃先皇親筆所寫,老夫自當遵旨便是。”
納蘭恒盯著沈培忠半響后,這才說道:“如此便好。不過容我提醒丞相大人你一句話,這若一旦真的找柳思源大師來鑒定,丞相大人就要想好該如何向太后娘娘和榮昌長公主交代。這遺詔,畢竟也是太后娘娘和榮昌長公主作了證的。”
對于沈培忠剛剛的那個小眼神,一直觀察著眾人的納蘭恒早就看在了眼里。
知道這沈培忠定然是要在柳思源的身上做手腳,如今再見那薛偉濤已經不在這書房里,便更加肯定沈培忠要在這遺詔的事情上作文章。
而早在薛偉濤出這御書房之前,納蘭恒便對自己身邊的侍衛交代了差事。
事情最后當然是柳思源鑒定出來那兩道遺詔,實乃先皇親筆所寫。
不過將柳思源送入宮中的,乃是納蘭澈的人。
雖然對于納蘭恒這些年的自私和不負責,他心中有恨,也著實不想管這件事。
但是他知道,納蘭恒雖然將會登基,但是想要拔除一些心懷異心的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他以前還是太子的時候,很多大臣都極為擁戴他。可這畢竟十二年已經過去,當初那些大臣也早已經被納蘭昶的人所頂替。
如今在這朝中,納蘭恒必定是有一段艱難的路要走的。
而若非慕容玉姌和蕭靖瑄勸他,他是萬萬不會管這閑事的。
如今,納蘭恒已經登基二個月了,納蘭澈卻依舊不問朝堂中事。
此前為了報復納蘭昶他每日都還有些事情要忙,可如今他的日子清閑下來,反倒有些不習慣了。
而慕容玉姌也覺得近來日子著實有些無聊,若不是靜怡郡主等人總是隔三差五的來宸王府找她說話解悶,她怕是要悶出病來了。
不過,這清凈的日子沒有過多久,兩個人的道來徹底打破了宸王府的平靜。
這日,慕容玉姌在宸王府的花園里的閣樓上與澹臺韻初還有安陽郡主賞花品茶,吃著點心閑聊著。
而納蘭澈則與蕭靖瑄在涼亭中對弈,夜寒月則在一旁觀戰。
原本一切都很是和諧平靜,不過待清風從大門暗衛那里得知了一件事情,神情很是古怪的在納蘭澈的耳邊說了幾句話。
而一向很是淡定的納蘭澈在聽到的清風的話后,頓時面色大變。“你說的,可是真的?”
清風道:“王爺,暗衛剛剛給屬下傳來的消息。”
納蘭澈猶豫了片刻后,便起身朝著前院走去,步伐比之以往,多了幾分急促。
慕容玉姌認識納蘭澈一年多,從未見過納蘭澈此番模樣,不由心中有些好奇。
本是想要問問清風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讓納蘭澈如此失態,不過清風一向是納蘭澈走到哪里他便跟到哪里的,如今也是跟著納蘭澈去了宸王府的前院。
她從閣樓上下來,走到涼亭里,見夜寒月和蕭靖瑄兩人也是一副甚為疑惑的模樣,便知道這兩人怕是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事情。
“咱們要不要去前院看看?我瞧哥哥神情很是古怪,是不是發生什么大事了?”安陽郡主也從未見過自家哥哥那么異常的神情與舉動,此刻卻也是難免有些緊張。
她心中想著,莫非是宮里那位父親出了什么事情嗎?
雖然她對自己這個父親的無情無義很是氣憤,到如今已經二個多月也沒有想要原諒他的打算。
可剛剛瞧納蘭澈那極為反常的舉動,也是有些擔心別是宮里那位父親出了什么事才好。
“我也是從未見阿澈如此反常,想必真有什么事情發生。一起去前院看看也好。”說著,慕容玉姌和蕭靖瑄便朝著前院走去,步伐也微微加快了些許。
幾人早沒了閑聊的興致,心中都在猜測著到底是什么事情竟然引得一向淡定的納蘭澈竟然如此反常。
而待納蘭澈趕到宸王府大門處的時候,只見一個身著粗布麻衣,面容憔悴的中年婦女滿含淚光的望著自己。
在看到那人面容的時候,納蘭澈腦子轟然作響,全然沒有想到有生之年,竟然還能見到自己失蹤了十二年的母親。
納蘭澈根本不知道他的母親是怎么失蹤的,卻也知道與納蘭昶是脫不開干系的。
如今瞧見她面容憔悴,穿著一身粗布麻衣,想必這些年為了躲避納蘭昶的魔爪,日子過的定然是非凄苦。
想起納蘭恒這些年在南詔國當他的駙馬和國師,過的那是錦衣玉食的生活;雖不及在東盛為太子的時候風光榮耀,卻也依舊是富貴榮華的。
而如今瞧著眼前這個滿臉滄桑憔悴的婦人,這個為他生下一對兒女的妻子,現在看起來卻是比之尋常百姓農家婦女還要清貧瘦弱,心中不免酸澀不已。
半響之后,納蘭澈說道:“先進屋再說。”
納蘭澈走在前面,身后的姚思婷扶著云麗華也隨著他走進正堂,
恰逢此時,慕容玉姌等人也相繼來到了正堂,瞧見這屋里坐的并不是什么富貴人家,反而是一個身著異常樸素,一臉滄桑的婦女,心中疑慮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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