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章 韻初別有目的?
慕容玉姌懷孕之后,納蘭澈是一點也沒有覺得喜悅,反而整日里都是沉著一張臉,只覺得這個孩子來的實在太快。章節更新最快
一來是兩人都還沒有做好當父母的準備。
二來……這個孩子一來,他就再也不能整日整夜的與慕容玉姌共享性福生活了,他一下子又要回到當和尚的日子了。
而當趙太后得知慕容玉姌懷孕的消息后,當然是心里歡喜的很。
即便當初太子的孩子出生她也從來沒有向像今天這樣開心過。
雖然如今她唯一的兒子已經命不久矣,慕容玉姌懷孕的消息卻也沖散了一些她心里的酸楚。
“如今你懷有身孕,飲食是一定要注意的。萬萬不能掉以輕心。”趙太后將慕容玉姌的纖細的雙手握在自己的手里,笑著對慕容玉姌說道。
雖是趙太后此刻是笑著,可慕容玉姌看的出來,她的眸光多少帶了些憂傷。“是,皇祖母。您也要保重鳳體安康才好。皇上如今……您千萬不要太過憂心,這對您的身體不好。”
趙太后想起已經去世多年的兒子,再想起如今也快要去世的兒子,心里怎么能不憂傷?
縱使他造了那種孽,可總歸還是自己身上的掉下的一塊肉。“畢竟……他也是哀家的兒子。沒想到,哀家的兩個孩子都會走在哀家的前頭,白發人送黑發人。”
慕容玉姌看著眼前這個滿臉滄桑的老人,知道納蘭昶病重的事情也多少帶給了她打擊。
若是她知道她的兒子,是被自己最愛的孫子一步一步慢慢害死的,不知道她的內心是不是會崩潰?
已經經歷過一次殘忍的互相殘殺后,不知道她還能不能經受得住再一次的打擊。
也或許,她其實知道納蘭昶的病重跟納蘭澈是有一定關系的,所以才會在短短的一個月的時間里,蒼老了許多。
其實,這幾件事情發生之后,最痛苦的莫過于是面前這個老人。
十二年前看著自己的兒子自相殘殺,十二年后,卻還要面對自己的孫子慢慢害死自己的兒子,作為一個母親,當初她心中的痛沒有人知道。
如今,她的心酸和傷痛也還是沒有人能夠體會。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別人身上的傷痛,旁人是無法感同身受的。
慕容玉姌垂首,竟然不知道要如何去勸慰她。
反而是趙太后再次握了握她的手,說道:“即便是阿澈做的,哀家也不會怪他。”
慕容玉姌抬眸看向了趙太后,有些驚訝的問道:“您……都知道了嗎?”
“阿澈也是個苦命的孩子。哀家最喜歡看他臉上天真燦爛的笑容,最喜歡聽他開心的喚哀家‘皇祖母’。只可惜,他那天真燦爛的笑容,在七歲之后,哀家再也沒有見過。”趙太后臉上掛著一絲笑容,眼角卻是已經漸漸有些濕潤。
她的腦中,這么多年以來,時常浮現出納蘭澈七歲之前的那些笑容,總是回想他當初笑著鬧著跑到自己的面前,抱住自己的膝蓋喚自己皇祖母。
總是會想起他小小的一雙手捏著自己有些酸痛的肩膀,口里說著,“皇祖母肩膀不舒服,孫兒來幫皇祖母揉揉。”
那個孩子,如果當初沒有發生那件事情,他的人生將不會是現在的光景。
而她總做那些可怕的噩夢。
夢見納蘭昶手持一柄長劍,嘴角噙著猙獰的笑容,一劍刺穿了納蘭恒的胸膛,鮮血濺了他一臉。
可納蘭昶卻依舊笑著,笑的那般猙獰,眼中的目光是那般的狠戾。
趙太后不知道當初納蘭恒是不是被納蘭昶一劍刺死的,卻知道他的手上沾著親哥哥的血,一輩子……他都欠他的,欠納蘭澈和安陽的。
如今,即便真如她心中所猜測的那般,納蘭昶之所以會病情加重納蘭澈有脫不開的干系,可她能怎么辦呢?
當初納蘭昶將一個七歲的孩子害的半死不活,而那個被他害的半死不活的孩子還是他親哥哥唯一的兒子,他的親侄子。對自己的親侄子他都能下狠手,可見他內心有多么的惡毒。
告別的趙太后,慕容玉姌坐著軟轎出了宮門,在宮門口換乘了她的御座馬車。
坐在馬車里,她腦中始終閃過趙太后一臉滄桑的樣子,心中百味雜成。
一方面覺得納蘭昶死有余辜,一方面又覺得對不起太后這個無辜的母親,祖母,讓她一個女人承受了這么多的血腥殺戮。
先是自己的兒子害死了另一個兒子,氣死了自己的丈夫,毒害了自己的孫子……
然后如今是自己的孫子又來加害了自己活在世上唯一的兒子……
正在慕容玉姌坐在馬車里出神的時候,馬車卻是猛然一頓,慕容玉姌身子不穩,差點摔在了地毯上。
幸好是清霜眼疾手快,及時拉住了慕容玉姌差點甩出去的身子。
見慕容玉姌嚇的臉色已然慘白,性子原本就有些火辣的清霜對著門簾外駕車的小四喊道:“怎么駕車的,不知道王妃如今懷有身孕嗎?毛毛躁躁的,若是害的王妃有個什么不測,當心王爺砍了你的頭。
”
“王妃恕罪,清霜姐姐恕罪。”小四向慕容玉姌和清霜請罪后,對著那個突然出現在馬車面前的姑娘吼道:“你是怎么走路的?沒有長眼睛嗎?不知道我們這邊有馬車嗎?若是害的我家王妃有個什么三長兩短,當心你的小命。”
那個突然在馬車前冒出來的姑娘還沒有說話,卻見她身后急急忙忙跑來的一個丫鬟沖小四喊道:“你怎么說話的?我家小姐不過是無心的,你干嘛說的這么難聽?呵……想要我家小姐的命,恐怕你這個車夫還沒有這個資格。”
清霜這下不樂意了。隨即便掀開門簾探出了身去。后利索的跳下了馬車,站在那兩個女子的面前上下將兩人打量了一番。后才冷笑一聲,說道:“喲……我瞧姑娘你的打扮也是大戶人家出來的,怎么說話這么蠻橫?原也是你們有錯在先,如今倒還有理了?”
那個做小姐打扮的女子依舊沒有說話,只是一臉平淡的望著清霜。
而她身后的丫鬟顯然又不樂意了。對著清霜喊道:“我們有錯又如何?又不是故意的,這個車夫說話就未必不蠻橫。對一個女子如此說話,全然是沒有一點風度的表現。”
清霜從未見過如此不講理的人,當下怒極反笑,問道:“所以還是我們的錯咯?”
那丫鬟仰起頭,不耐煩的瞥了清爽一眼,說道:“我可沒有這樣說。”
這時,那個冒失擋住了馬車的女子才終于是開口說話了。“好了翡翠,原本就是我們有錯在先,理應由我們賠禮道歉的。小女子這里給姑娘賠罪了。”
清霜見她雖然語氣輕柔如棉,可那態度卻是看不出半分的真誠,反而神情還有些驕傲。
見對方如此嬌蠻,清霜心里很是不喜。隨后也是揚起了臉,嘴角噙著一抹冷笑,說道:“我可受不起。幸好我家王妃沒事,不然……你便是賠罪那也是沒有用的。哼。”
那女子眼中閃爍了一下,后牽起嘴角朝著馬車里坐著的慕容玉姌問道:“不知里面坐的,是哪個王府的王妃?小女子在此向您賠個不是。”
慕容玉姌也是懶得跟這種人糾纏,只說道:“不必了。只是姑娘您的婢女……卻是該好好管教管教了。今日是我,若是換做旁人……恐怕她就要倒霉了。清霜,上來。”
上馬車之前,清霜很是不滿的瞪了那個婢女一眼,后這才靈巧的上了馬車。
馬車里,清霜就剛剛自己所見的事情做了個判斷。“王妃,我覺得那個女子的身份有些可疑。好似不像咱們東盛的人。若是咱們的東盛的高官貴女們見了王妃也沒有不行禮的。而剛剛那兩個女子非但沒有行禮,態度還如此刁蠻無禮,奴婢覺得……她們應該不是咱們東盛國的人。”
慕容玉姌微微頷首道:“你說的不錯。聽說,南詔國的四皇子和永麗公主還沒有回南詔國?”
“是。您與王爺成親前他們就來了京城,到如今也沒有回去,不知道有什么目的。而前些日子瑞王造反的事情……恐怕已經傳到了南詔國了。而且奴婢聽說,南詔國的國師竟然也在前幾日悄然來到了咱們東盛。”
因是山海閣是專門搜集各國情報的,所以對于南詔國國師悄然來到東盛國的事情,納蘭澈他們也早已經知道了。
聞言,慕容玉姌雙目微瞇,不解的問道:“南詔國的國師?他來咱們東盛做什么?”
清霜搖了搖首,道:“這個……奴婢就知道了。奴婢怕……南詔國來者不善。瑞王造反,東盛國自己起了內訌,自己人打自己人,若是南詔國有心做什么……”
慕容玉姌卻是說道:“這個我倒不擔心。雖然瑞王造反的確是死了些人,不過東盛國的主力軍都在葉連成那里。而此次的事情連成的軍隊沒有一絲一毫的折損,如今再加上我父親手下的二十萬大軍也全部交由了他接受……想必南詔國不敢輕易來犯。若真要擔心的話,我倒是害怕其他各國趁東盛內亂之時,聯合其他幾個國家……那樣的話,東盛可就麻煩了。”
回到宸王府的時候。
剛好是吃午飯的時間。
原本慕容玉姌是沒有想著要將今日的事情告訴給納蘭澈,卻是清霜有些忍不住。
一想起那兩個人刁鉆蠻橫的態度,她就來氣。“王爺您可不知道,王妃今日可是差點被那個兩個女子害的摔出馬車。真是好生驚險。”
清霜前一秒剛剛說完,納蘭澈臉色大變。“怎么回事?”
慕容玉姌有些無奈的瞥了清霜一眼,這才將剛剛在街上發生的事情說了。
還未等她說完,納蘭澈便著急的問道:“可有傷著哪里?”
說完一副驚慌擔憂的模樣,立刻放下筷子握住慕容玉姌的雙手,再細細的將她從頭看到腳。
見納蘭澈神情實夸張,慕容玉姌失笑道:“我哪有那么嬌氣?只是當時在想事情,一時間沒有注意罷了。若我真有個什么三長兩短,你覺得我會這么輕易讓過那兩個人嗎?”
傷了她倒無所謂,若是傷了她肚子里的那個小人兒,她可就沒那么好說話了。
“如此便好。以后沒事還是不要輕易出府。只怪我今日要處理一些后續的事情,沒有陪著你一同入宮。雖然這個小家伙來的不是時候……可好歹也是咱們的第一個孩子。”對于突然有了孩子這件事情,納蘭澈始終還是有些不愉快的。
每次看著慕容玉姌如今還很是平坦的小腹的時候,總是一臉的怨念。
慕容玉姌卻是說道:“你別這樣說,孩子以后知道了自己的父親不歡迎他來到這個世界,會很難過的。”
“知道了。雖是對他的突然出現我多少有些不滿意,卻總歸是我們的孩子,我自然也是喜歡的。”雖然這個家伙來的太過突然,可他在覺得這個小家伙很會挑時間而有些不滿的時候,心中還是有些期待他的降生。
等他一出生,他可得好好的收拾收拾這個小家伙,讓他這么快就當和尚。
“其實,我懷疑那個女子是還在京城沒有回南詔國的永麗公主。聽清霜說,南詔國的國師也來了東盛。”看來,東盛皇帝納蘭昶病重的消息,很快就會傳遍天下吧?
東盛的皇帝突然病重,瑞王造反引起一陣恐慌自不必說了。
而皇太子納蘭泓也在抵抗瑞王軍隊的時候受了重傷,如今還在東宮昏迷不醒,也不知道還能不能醒來。
康王也在早前被納蘭昶禁足康王府,雖是沒有被瑞王謀反的事情受了牽連,卻也失去了親王的地位。
這一連串的事情很是傷了東盛的根本。
納蘭澈當然也很是懷疑這個南詔國的國師來東盛的目的。“如今皇上重病,朝中局勢也是動蕩不安,最是容易讓被人鉆空子的時候。”
“你說,南詔國的國師來東盛是何目的?若說是想要探聽朝中局勢,怕也用不著親自來。如今東盛國的情況大家也都知道的,而且南詔國的四皇子和永麗公主還待在咱們東盛。即便他們有心來犯,也不會這么堂而皇之的高調行事。可我卻也不會相信他是來探病的,只怕是另有目的。”
東盛如今剛剛經歷了一場判斷,以往支持瑞王的瑞王黨也被納蘭昶發落了,正是內部大亂的時候。
而此時正是攻擊東盛最好的時機。
原本東盛就比其他幾個鄰國繁榮,是一塊大大的肥肉,而那些國家也被東盛窺視已久,如今東盛內憂不斷,他們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納蘭澈為慕容玉姌盛了一碗參湯,后說道:“有什么目的,會會他就知道了。”
慕容玉姌嘆了口氣,“這太平的日子,恐怕也是過了不多久的了。”
納蘭澈投給她一個安慰的眼神,將參湯遞給了慕容玉姌,淺笑道:“如今你是懷有身孕的人了,不要為這些事情操心。你的任務就是好好養胎,平平安安的產下我們的孩子,其他的事情……自然有人來處理的。”
吃了午飯。
納蘭澈找到了蕭靖瑄,夜寒月等人商討若是其他幾國聯合舉兵來攻東盛,應當如何應對。“其實他們幾個國家早就對東盛虎視眈眈,不然去年皇祖母過壽也不會派皇子公主們來參加壽宴了。雖是有些打著和親的旗號,卻不過是要竊取咱們東盛國的信息罷了。”
“那照墨卿你這么說,韻初此人怕也動機不純?”夜寒月說道。
夜寒月剛剛對澹臺韻初提出質疑,葉連成連忙說道:“韻初不會的。”
見葉連成反應如此強烈,夜寒月挑眉問道:“你為什么就這么肯定她沒有懷有別的目的?”
“我……”葉連成現在的確是找不到證據來證明澹臺韻初沒有別的目的,一時語塞。
“我勸你千萬不要被美色所迷惑了才好。別說現在你跟她現在并沒有什么關系,即便你倆真的成親了,若是被我發現她真的另有目的,我也不會輕易放過她的。”他夜寒月雖然在外面的名聲是花花公子,可是對待感情卻是理智的。
若澹臺韻初真的是耀玥國派來的奸細,他斷不會顧及葉連成的想法,而對她手下留情的。他絕對不會留一個禍患在他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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