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迷局
主位上,蘇斯冷冷地看著自己手底下的十位大法官們。雖然入主監(jiān)察廳已經(jīng)五年了,但是到目前為止他還只是掌握了明面上的主權(quán)。私下里,各方勢力仍舊在他的部門中攫取權(quán)力。
比如,現(xiàn)在底下的十個人中就有那么幾位是首相貝里德魯?shù)娜恕?br />
恰好,此次借著高文事件,外戚和王親的矛盾被擺在明面上,他可以通過這次論罪會議將那些藏在自己部門中的“內(nèi)鬼”全部揪出來!
審判法庭內(nèi),高文帶著精鋼鎖鏈被庭衛(wèi)押送到羈押室中。
高文走進房間,此刻一個身穿法官服的大法官正背對著他。
“咚——”大門被帶上,高文直接坐到椅子上,面前的桌子上還擺著一瓶他今天還沒喝完的威士忌。
看來楓丹白露宮早就被各個勢力滲透了啊,不知道姐姐現(xiàn)在還安不安全。
“高文殿下。”那人轉(zhuǎn)過頭來笑道。
高文給自己到了一杯酒,“你要來一杯么?”他認識眼前的這個大法官,正是剛剛審判他的那位。
“殿下客氣了。”貝埃利拉開椅子坐到了高文對面,看著高文只是拿著酒杯,同樣也給自己到了一杯,笑道:“好酒可不能浪費。”
敬高文一杯,自己咕咚咕咚將杯中美酒喝下獨自。一杯酒下肚,貝埃利的臉就開始發(fā)紅了,顯然這位法官大人并不常喝酒。
“殿下,還記得你與蘇斯大人大約定么?”貝埃利問道。
高文放下酒杯,右手中指不斷彈著清脆的玻璃杯。在一聲聲宛若風鈴的打擊聲中,高文始終面無表情地看著對面的貝埃利。
良久,說道:“我當然記得,只是不知道舅舅大人還記不記得他的承諾。”
“那是當然。”貝埃利將一份名單擺在高文面前,回道:“這是這次陪審團的名單,除了兩名海軍方面的人,其余的十位均是檢察院的大法官。”
“除去四位因為出差而在外的大法官們,余下的各位全部都在這了。這次會議蘇斯大人會甄別出這里面哪些是忠,哪些是鬼。”
“那我就在這里等待蘇斯大人的好消息了。”
貝埃利一皺眉,糾正道:“是——舅舅。”
“是!”高文一笑,“舅舅!”
……
科布盯著回懟自己的艾德,面色變得極為難看。心口不斷起伏著,但是看著艾德壯碩的身材,而自己頭上都已經(jīng)出現(xiàn)鬢鬢白發(fā)了,最后還是將胸口的怒氣咽了回去。
“要不這樣,我們在來一輪投票?”蘇斯提議道:“不過這次,我希望采取匿名投票的方事,大家將自己內(nèi)心最真實的想法寫出來。”
十位法官議論紛紛,似乎不明白為什么突然采取匿名投票。
蘇斯將準備好的紙張與筆分發(fā)下去,陪審團的各位紛紛在紙上寫下了自己的想法。有人思忖良久,有人提筆就寫,還有人轉(zhuǎn)動著手中的筆衣服心不在焉的樣子。
蘇斯將紙張收了回去,一個個打開念道:
“有罪!”
“有罪!”
“有罪!”
“有罪!”
“有罪!”
“有罪!”
“有罪!”
“有罪!”
“有罪!”
“無罪!”
“無罪!”
大法官們看向坐在末尾的兩名海軍,自然明白了這兩張無罪票是他們投的。蘇斯拿起最后一張票,打開一看。
所有人都盯著蘇斯的面部表情,可惜然他們失望的是,這位監(jiān)察長的臉上沒有絲毫波瀾。
看來又是一張有罪票!法官們松了口氣,靜靜地思索著該怎么樣說服這兩位海軍。
這時,蘇斯開口道:“最后一張……”
他將手中的白色紙張扔在桌子上,所有人立即看向紙條,有人一臉不可思議,有人則是滿臉欣慰。
“無罪!”蘇斯冷冷地念道,隨即他尖銳的目光在所有人臉上掃視過。不少大法官均低下了頭,不敢只是蘇斯的目光。
“誰?”
房間中一個憤怒的聲音響起,蘇斯抬起頭,他左手邊的三號科布憤怒地質(zhì)問著在座的各位。
“得,又得想辦法說服一個。”瓦爾登雙手一攤無奈地說道。
“既然是匿名投票就沒必要公開吧!”艾德的聲音響起,他毫無畏懼地看向蘇斯,看向科布。
“是不是你!”科布指著艾德憤怒地問道。
艾德站起身來,冷聲道:“你再說一遍?”
喬爾有些驚訝,在場的各位不都是這個國家對法律最了解的人么?你們這樣子是要,打起來?
他有些凌亂,大家都是讀書人就不能想自己一樣坐下來心平氣的地談?wù)劽矗?br />
怎么感覺和前世某些國家的議會一樣,動不動就吵起來,甚至還會像小孩子一樣大打出手呢?
“坐下!”蘇斯淡淡地說道。
艾德看了一眼蘇斯,最后還是怏怏不樂地坐了下來。
“既然是匿名就沒必要……”
“是我。”蘇斯話音未落,十法官中最先提出質(zhì)疑的菲爾德在科布憤怒的眼神中弱弱地舉起自己的手。
“你個叛徒!”科布像是[磕]了藥的瘋狗一樣,見人就咬。
“科布!”蘇斯一拍桌子,盯著身邊的科布,“再說一遍,這里是監(jiān)察廳,你是監(jiān)察廳十六位大法官中的一位,注意自己的言行!”
科布撇過頭靠在椅子上,自顧自地看向窗外。
蘇斯陰毒地看了一眼科布的背影,隨即對著菲爾德問道:“你改票的理由是什么?”
“還是那個理由,高文殿下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那間屋子里。”菲爾德緩緩說出自己的想法,“假設(shè),我們先假設(shè)。假設(shè)真的是利波殿下打電話將高文王子叫到那間屋子呢?”
“這個根本沒法證明!”五號克盧格曼突然說道:“利波殿下現(xiàn)在躺在創(chuàng)傷根本不能說話,無法證明高文殿下這句話的真假。”
“對,不能證明是真的。”菲爾德說道:“但是也沒辦法證明是假的對么?”
克盧格曼:“……”
“這樣的話,將所有過錯全部推到利波殿下身上是不是就沒辦法追究高文殿下的罪責了?”馬歇爾問道。
“但事實上高文殿下并沒有這么做。”十號韋柏說道。
“先生們,我有必要強調(diào)一下!”九號沃斯科維奇再次開口說道:“你們在這討論動機什么的,我看根本沒有這個必要!”
“要知道,高文殿下是被監(jiān)察廳的巡邏人員抓個正著!”
“根據(jù)巡邏士兵的報告,他們沖進房子時,高文殿下正在被害者的房間內(nèi),而他的佩劍就插在被害者的胸膛上!”
他伸出右手食指不斷地戳著桌面,語氣激昂地說道,就像是戰(zhàn)場上將軍在激勵自己的士兵一樣。
“那么請問。”喬爾這時突然笑道:“巡邏士兵,哦不,貴國境內(nèi)有能抓住高文的人么?”
法官們聽到喬爾話,面面相覷,忽然想起了一個恐怖的事實。高文與他們往常審判的犯人都不一樣,他是一名站在大海頂層的絕對強者。
“沒有。”艾德老老實實地回道:“我想對于高文殿下的實力,白獅大人再清楚不過了,麥哈克爾確實沒有能抓住高文殿下的人。”
“那么既然高文真的殺了人。”喬爾面帶微笑地問道:“他為什么不跑呢?”
對啊。高文殿下為什么不跑呢?
“或許……”沃斯科維奇右手在太陽穴旁邊轉(zhuǎn)了幾圈都沒轉(zhuǎn)出個所以然。
“因為他姓加拉哈德!”在自己位置上生悶氣的科布再次開口道:“監(jiān)察廳從來沒有真正判過一次王室成員的罪!”
“因為他知道,就算他被抓了,監(jiān)察廳也不會判他的罪,他為什么要跑呢?”
呀呵?喬爾看著一臉激動的科布,雨過了,天晴了,你又覺得你行了?是你大招冷卻完畢了?
“科布!”蘇斯厲聲訓(xùn)斥道:“慎言!”
“哼!”面對蘇斯的訓(xùn)斥他沒有反駁,只是冷哼一聲。
“繼續(xù)。”蘇斯對著喬爾點頭說道。
“那么他現(xiàn)在為什么不跑,是你們的精鋼鎖鏈將他牢牢鎖住了么?”喬爾問道。
“我們可還沒有判他的罪。”盧克格曼笑道:“跑什么?就像你說的,反正沒人攔得住他,等叛了罪再跑也不遲啊。”
“但是……”喬爾右手一攤,太陽熾焰在他手心燃燒,“我來了,作為世界政府的加盟國你們難道不會請求海軍支援么?”
“還是你們覺得,高文能從我手里逃走?”
“那可說不準。”瓦爾登陰陽怪氣地搖頭晃腦地說道:“畢竟你們可是同學(xué)。”
“你以為我是你么?”喬爾笑道。
“你……”瓦爾登被反諷一笑,立即坐直身體,但是看著喬爾右手流淌的火焰果斷慫了。
“所以在高文心中他認為自己沒罪,所以他才會留下來等著你們公正的宣判。”喬爾看著眼前十一名法官說道。
“希望你們做出自己公正的判決,而不是人云亦云!”
有幾個法官一接觸道喬爾的目光就立即看向相反的方向。
“我補充一點,是我覺得整個案件最弱智的地方。”希媞淡淡地笑道:“根據(jù)目擊者的證詞,她看到被害人被殺的時間是晚上十點三十分。”
“但是,高文卻是十二點被監(jiān)察廳當場逮捕,這中間的一個小時三十分鐘高文干什么去了?”
“這些小姐,您聽的不仔細哦。”馬歇爾補充道:“與那個女士的證詞一致的是,在十點三十分,住在那個小孩樓下的一個老爺子同樣也聽到了有東西倒在地上的聲音。”
“緊接著他好奇地走到樓道正好看見高文殿下從樓上走下來。”
“嗯。”希媞點點頭,又問道:“他說他用了多久走到樓梯口?”
“呃……”馬歇爾有些想不起來了,正要翻看筆錄,與瑟夫開口道:“二十三秒!”
“是三十二秒!”克盧格曼說道。
“是二十三秒。”馬歇爾在查看完筆記后確定地說道。
“那么你們覺得一個年過七十,而且還坐著輪椅的殘疾人有能力在二十三秒內(nèi),從床上坐上輪椅上在經(jīng)過一個長十米的樓道么?”
“還是說他在做偽證?”
“或許是那個老頭子記錯了呢?”科布冷道:“差個十幾秒有什么要緊的?”
“你不要緊的十幾秒,決定了一個人的生死!”希媞瞬間面若寒霜,冷道:“你們麥哈克爾的法官都像你一樣武斷的畜生么?”
“我……”科布捏緊拳頭。
“我覺得不能。”韋柏說道:“別說二十三秒,就算真是三十二秒我想也不夠。”
“所以他在做偽證!”艾德冷道,居然有人敢在監(jiān)察廳作偽證!
“假設(shè)高文真的殺人了,那么他走了之后為什么還要返回案發(fā)地點?”希媞繼續(xù)提問道。
“女士,別忘了,我們在高文的臥室中發(fā)現(xiàn)了一件帶血的藍色王子服,正是高文殿下常穿的!”馬歇爾說道:“他或許只是回去換個衣服?”
“然后再回來等著被抓?”希媞問道。
馬歇爾一皺眉,確實,無論如何這也解釋不通。作為一個訓(xùn)練有素的海軍中將,高文是不可能犯下再回到案發(fā)地點的這種錯誤。
“那那把劍呢?”科布問道:“那把蘭斯洛瑅呢?那可是國王陛下在他出生時舉全國之力打造的名劍!他當時就插在那孩子的胸口上!”
“我可以看看那柄劍么?”希媞問道。
“可以。”蘇斯一點頭,隨即讓人將那柄蘭斯洛瑅取來。
“謝謝。”希媞接過蘭斯洛瑅掂量掂量后遞給了喬爾,喬爾輕輕彈了一下這把兇器。
“怎么樣?”希媞問道。
“是真的。”喬爾將劍還給蘇斯說道。
“看到了吧,現(xiàn)在你這么說?”科布得意地說道。
希媞和喬爾沉默了,房間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我提議再投一次票。”蘇斯說道。
“同意無罪的舉手。”
喬爾和希媞率先舉起了手,菲爾德隨即舉起了自己的手。韋柏略微一猶豫,第四個舉起了自己的手。艾德在思考一會后,同樣舉起了自己的手。
“五票!”
“同意有罪的舉手。”
“請問,我可以棄權(quán)么?”瓦爾登突然說道。
“當然,這時你的權(quán)力!”蘇斯回道。
“三號,四號,五號,七號,八號,九號,還有我一號,一共是六票。”
科布冷冷地看著二號、十號、六號。
“或許……”希媞突然說道:“一開始我的方向就錯了呢?”
“什么方向?”馬歇爾問道。
“聯(lián)想貴國王室最近發(fā)生的事,會不會是有人在栽贓高文?”希媞說道。
在場所有人臉色均是一變,涉及到王權(quán)之事就不是他們能談的了。
“就像派塞斯殿下和利波殿下那樣?”馬歇爾背后一涼,隨即皺起了眉頭。
“對,假設(shè),有人像陷害高文。我沒記錯當時兩位王子都還沒遭到不測吧。”希媞推理道:“有人想害高文,讓他失去王位的繼承權(quán),以利波王子的名義將他騙到那個地方,在布置了這么一個殺人現(xiàn)場。”
“這就解釋了為什么,對面樓的女士看到殺人在先,隨即高文又去了案發(fā)現(xiàn)場。”
馬歇爾思考著希媞話中的可能,良久道:“讓我想想。”
聽到希媞的話所有法官均相互看著,所有人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驚恐。
“現(xiàn)在開始第三輪投票。”蘇斯突然說道。
“無罪的舉手!”
話音剛落,喬爾、希媞、韋柏、約瑟夫、艾德、馬歇爾、菲爾德全部舉起手。最后蘇斯自己也舉起了手,瓦爾登見狀也裝作無事的舉起了手。
一共九票。
“有罪的舉手!”
科布毫不猶豫地舉起了手,克盧格曼尷尬地看了一眼沃斯科維奇也舉起了手,最后沃斯科維奇也不得不舉起了手。
“有罪三票,無罪九票!”蘇斯的聲音冷冷地回響在房間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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