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你給我下來!”玄語初怒。
陳殤不聽她的,“等我事情辦完再說。”
說完一個掉頭,消失在夜色之中。
玄語初傻眼了,敲了敲曲輕涵的門:“小神醫!小神醫你還好嗎?”
沒有回應。
玄語初想破門而入,卻發現里面反鎖上了。
屋頂墜下一位暗衛大哥,被人一刀抹了脖子,干脆利落。
悲催小玄受驚猛地跳腳,挪遠些才摸出一枚火藥丸,系統立馬彈出來了:老妹兒,別用那個,不然你就只能去北周做測評了,南楚這邊還沒完事兒,不能擅離職守奧。
她沒大聽懂系統的意思,只知道似乎丸子目前尚屬于違禁品。
玄語初只得收了丸子,氣沉丹田,一腳廢了整個雕花木門。
一進到這個居室,玄語初就眼尖的發現這布局藏了暗道,心下稍微舒了口氣。
看來小神醫已經藏好了,現在她要做的就是把陳殤綁回去,打斷他的腿!
她輕手輕腳的尋覓著,瞧見紗幔見閃過一道黑影,握緊了手里的天蠶絲,玄語初腳下生風。
等把陳殤拉回正確劇情,她就梅子酒退出,出去吃頓好的再去泡個湯整個汗蒸,這熊孩子,鬧騰死她了。
這一分神,脖子就已經落在少年手中,后背猛地撞向墻面,生疼。
他動作太連貫,抓住了脖子直接收緊,發現是她之后忙撤了力道,但還是留下幾道駭人的紅痕。
玄語初輕咳一聲,憋住眼底淚花,趁他錯愕之際一把子暈了。
陳殤接住她暫時攏在懷里,猶豫了一下,抗豬一樣把她掛到肩上,抬腳走出居室。
假昏的玄語初瞇著眸子,看他出門時朝虛空打了個手勢。
系統立馬彈出來:老妹兒,他還有幫手!女主危啊!
玄語初:沒事,我在屋子里丟了迷香,之前給小神醫留了解藥。
系統:老妹兒真乃神人也!
就是陳殤懷里有股脂粉味兒,她實在沒忍住,掙扎地打了個噴嚏。
“舍得醒了?”少年不冷不熱地問。
呵,你還是斗不過我吧——玄語初在心里得意。
“你為什么攔我?”陳殤低頭看著她,清眸里暗沉了幾分,實打實的懷疑與審視。
玄語初從他懷里跳出來,剛落地就是一頓拳打腳踢,“我為什么攔著你?你要死啊?你知不知道小神醫是誰?她是蕭城未來老婆!你身為他部下,竟然要殺他老婆?男主孤寡了怎么辦!你頂上嗎?”
陳殤似乎聽了什么笑話,笑得張揚明艷:“你瘋了吧?你幾時認得蕭城,還認得他未來老婆?”
“夏蟲不可語冰!”玄語初懶得理他,白了他一眼,眸光恰好掃在他的脖子上。
玄語初湊過去仔細瞧瞧,“你脖子被誰抓了?好長的血痕。”
陳殤輕笑一聲,“你還小,不懂。”
少女摸了摸下巴,琢磨著那血痕,陳殤被她直接又考究的目光看的心頭一顫,抬手推開她的臉。
玄語初頭上的燈泡亮了,語氣輕松中透著股歡快:“我想起來了,你這是中了一種名為蘇芳的毒,我數三下,你就會吐血。”
陳殤嗤了一聲,十分不屑。
“一。”
“二——”
“三!”
吼間涌上一股腥甜,陳殤抑制不住劇烈地咳嗽了起來,果真開始大口大口地吐血。
這次吐血又兇又猛,他兩耳嗡嗡作響,蹲下身子吐了好久,才拉過少女的裙擺擦了擦嘴角。
玄語初嫌惡地扯回裙子,蹲下身子給他診脈。
“你給我下毒?”陳殤腦袋是蒙的。
玄語初冷哼一聲,“給你下毒也不會用這么貴的藥材,真是浪費。”
陳殤:“……”
她抽出銀針給他止毒,起身去抓草藥,突然想起今天那個酥酪爺爺身上倒是有這種毒的草藥味。
莫非他老人家就是神醫路放?
陳殤先捉老神醫,沒捉到還被人家投了毒,不自知也不自棄,又去捉小神醫。
這是什么邏輯鬼才?
她三兩下給他解了毒,拔針,再次診脈,語氣平淡:“你最近不宜再行房了,余毒消了再說。”
陳殤的耳朵刷的一下紅了,紅的透明,紅的嫣然,為了掩飾尷尬,只得輕咳了一聲。
“還有你早上襲擊我的事,”玄語初一臉不高興,“我記仇了,非常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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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滿樓案件,因為有江湖勢力摻和,如今算得上是一籌莫展。
兇案現場收拾的很干凈,除了尸體和血,連個毛都沒留下,根本么得物證。
因為被扯斷了下顎,趙琦天無法發聲呼救,虐殺在無聲無息間進行,沒有目擊者,沒有人證。
官府只能從當日被趙琦天帶入春滿樓的女子身上下手,搜羅在場人畫的肖像,成效甚微。
眼看期限將至,如果不能給皇上皇后一個滿意的答復,衙門估計就要散伙了。
一場莫大的冤案正醞釀著,不知要降臨在誰的頭頂。
岱嶧山莊實屬江湖清流,如今也卷入朝堂之爭,風起云涌,江湖人士不禁要考量自己幫派的前路。
明朗的天空暗淡下來,雨滴一顆兩顆編織成千千萬萬的珠簾。
憑欄遠眺,往日色彩繽紛的中都被灰蒙蒙的云雨洇染,倒是難得的清凈。
皇后擱下茶杯,眸中怒火中燒,“征兒,你說什么?春滿樓是你的產業?”
太子頷首:“母后息怒,兒臣已經派人著手調查,此時牽涉武林,母后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為妙。”
“本宮就知道刑部給的答復是來敷衍的,什么春滿樓情殺?一個小廝敢掀起這么大風浪?分明就是推來擋罪的!”皇后胸口劇烈起伏著,眸子發紅,“無論如何,本宮要他們血債血償!”
太子挑眉,唇角揚起一抹極微弱的笑。
玄語初掀開帷簾,看著熱鬧的實景,趣味盎然。
“小姐,可是累了?”梔柔貼心問道。
“趙大人家擺筵席,為什么要請我呀?”玄語初嘟著嘴,一想到要在這個沒有椅子的年代跪坐幾個時辰,她就快要當場去世!
“趙小姐可是您的閨中密友呢,您不去捧場,她怕是要鬧小性子。”
趙玉卓的確是她好友,這對所謂的朋友,不過是清楚彼此真面目,相互嫌棄,還要聚在一起假裝親密的塑料姐妹花。
玄語初看起來沙雕逗比,實則性子極為寡淡,可謂人間清醒。
今日趙小姐有幸結識了著名才女蘇子華,和她往來的少些,難得清靜。
“陳殤你看,那邊有賣小鴨子的!”玄語初指向那盒黃澄澄的雛鴨,眸子亮亮的。
陳殤沒好氣的扭過頭去,皺著眉頭,就是不搭理她。
玄語初摸小狗一樣摸摸少年的狗頭,安撫道:“乖啦,這不是想帶你出來蹭飯嘛,怎么就不開心了?”
陳殤仍舊沒應,只是手中攥著女裝的裙裾,十分不情愿。
要不是這小姑娘對他還有用,他才不會扮女人迎合她!
這孩子太靦腆了,玄語初想,“為了你的安全,你就忍一下嘛,再說如果不是我,你可能這輩子都沒機會穿羅裙呢~”
陳殤冷嗤一聲,朝她瞪了一眼,玄語初被嚇得一縮,不敢說話了。
繩子拴不住她,玄語初干脆曲線救國,拿女裝束縛他,看他敢不敢從馬車里蹦跶出來。
適逢趙大人六十大壽,趙府上下張燈結彩,喜氣洋洋。
玄語初剛踏進門檻,氣氛便驟然冷凝下來,僅是一陣功夫,便又熱鬧起來。
喧囂如同洪水,泛濫裹挾,從玄語初身邊繞過。
被孤立,被蔑視,沒人愿意同這位名聲狼藉的小姐攀談。
玄語初也不甚在意,揮手,默不作聲地吩咐梔柔送上賀禮。
仆役登記禮品時拖長嗓子報道:“督查使南楠大人,贈翡翠白菜一尊,并附……”
“附……”
仆役嘴角抽動,看著滿盒嗷嗷待哺的小黃鴨,哽了半天,仍舊頌不下去。
玄語初走上前去,叉腰敦促:“肥美小黃鴨,快說呀!”
梔柔硬把盒子塞給小廝,低下頭去疾步走回玄語初身后,心中暗惱:“小姐怎么能送這么……奇葩的賀禮?她簡直原地去世好吧!”
“安國公,您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趙平臉上洋溢著喜洋洋的笑容,親自迎出大門好遠,這倒是讓安國公有些吃驚,但面上并未表現出來。
身后的太子剛剛趕到就看到趙平親熱地握著安國公的手,有說有笑。
趙平與安國公真是熱絡,手拉手在大門口好生寒暄,又吩咐小廝引他入席,含笑目送,好久終于回過神來。
只見他警惕環顧四周,冷不丁發現太子在死亡凝視,眼中閃過驚慌,隨即立刻恢復常色,禮數周全地行禮。
不冷不熱地走個過程,套話說的極為流暢。
你猜太子怎么想?
不管太子太子怎么想,反正玄語初是露出一臉“我懂我明白我理解”的笑容。
祝壽詞文采飛揚,天花亂墜,玄語初眼睛一瞟,便瞟到傾城美人洛紫嫣。
饒是見過一次再見,玄語初還是被狠狠驚艷了一把
驀然想起另一道人間絕色——那月下的少年,帶著雪松的清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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