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零九章該交權了
“蔡將軍,諸位將軍,既然你們的事情已經(jīng)處理完畢,說明北征之事已然是告一段落,呼延玉也該告辭了。”
蔡駿腰系白綾,臉色強行打起一絲精神望著呼延玉夫婦二人。
“兩位,我大龍有仇必報,有恩更是必報,本將軍雖然不知定國公與貴國可汗有何交易,但是兩位千里相助的恩情蔡某銘記在心。”
“將來若有驅使,只要不違背公義,蔡某無不應允!”
“兩位慢走,再會!”
“告辭!”
“一路珍重。”
榮威候蔡駿望著呼延玉夫婦統(tǒng)領九萬余人的鐵騎向東迎著風雪馳騁而去,默默嘆了口氣。
戰(zhàn)場之上呼延王庭十萬大軍的表現(xiàn)蔡駿是看在眼里,記在心里,比起裝備簡陋的西突厥來說,東突厥的威脅將是提升了五倍不止。
雖說這一戰(zhàn)只呼延王庭只斬殺了史畢思王庭援兵的三分之一人馬,其余人馬皆以敗走。
可是以幾千人馬的損失換取三四萬敵軍頭顱,已然是一份不容小覷的功業(yè)。
蔡駿掃視了一下周圍的將領,舉著馬鞭對著呼延王庭大軍消失的東方指了指。
“將來北出,注定是一場硬仗啊。”
“也不知道兩位國公,六衛(wèi)大將軍,何人掛帥才能以最小的代價一統(tǒng)天下。”
眾將領心里紛紛揣摩著自己心里的最佳人選。
最后經(jīng)過各種比較之外紛紛斷定一個念頭,定國公,白衣儒帥柳明志。
眾將一愣,互相對視起來,皆是瞧出了彼此眼神中的驚疑不定。
原來定國公在自己等人的心中積威已經(jīng)到了這般地步嗎?亦或者說不是積威嚴重。
而是柳明志有足夠多的威望支撐自己等人的想法。
金國平叛,江南剿匪,出征西域,千里援助,這都是一樁樁無法抹去的功績,更重要的是柳明志太年輕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如今的交戰(zhàn)已經(jīng)不再是當初的老一套戰(zhàn)法了。
比起思想已經(jīng)固定的眾位老將軍來說,柳明志因為年齡反而是最容易接受的存在。
眾人及有默契的選擇緘口不言,說出一個人的名字不是對他的敬重,而是害了他。
榮威候蔡駿也意識到自己的問題有些逾越,將來的大元帥是何人只能有一個人能夠決定下來。
自己等人在這里議論,一旦傳出去就是捧殺啊。
歷朝歷代的皇帝無一不擔心手下的大將軍在軍中積威甚重。
“不說這些不知結果的事情了,大軍后撤駐扎,等候糧草,派遣三千精兵護送老帥還有弟兄的遺骸回京。”
“老帥的說得對,有時候真的羨慕落葉可以歸根。”
“咱們怎么能讓兄弟們埋骨他鄉(xiāng)呢?送老帥還有弟兄們落葉歸根。”
“得令!”
勢頭一轉,呼延玉顏玉這邊。
十萬大軍早已經(jīng)浩蕩馳奔襲,朝著王庭疾奔而去,只剩呼延玉二人不疾不徐的縱馬趕路。
呼延玉惆悵的嘆了口氣,凝望著天上的飄雪:“不出十日,大龍北地,金國,草原必定大雪封路。”
“真好,又可以安穩(wěn)三四個月了。火爐上煮酒,炭火上烤肉,沒有什么比這更舒服愜意的事情了。”
顏玉淡淡的望著呼延玉:“大哥似乎對武國公的去世很是傷感!對于咱們來說,大龍少了一位得利戰(zhàn)將不是應該值得高興的事情嗎?”
呼延玉默默的搖搖頭,取下馬背上的酒囊大口的喝了起來:“大龍有句古話,識英雄重英雄,英雄惜英雄。”
“萬步海老前輩少年從軍,一生轉戰(zhàn)五十載,歷經(jīng)百戰(zhàn)。”
“雖為敵將,可是大哥敬重他,佩服他!”
“六十高齡帶棺出征,寧死復土!”
“如今終于是功德圓滿。”
“仰天大笑而終,此生無憾矣。”
“十年可見春秋,從老前輩的身上大哥看到了許多人的將來,也看到了自己的將來。”
“只是不知道大哥將來是否可以像老前輩一樣走的瀟灑!”
“大哥乃是心事未了,你何時去找她,找你那個最想見到的人?”
“將來的某一天吧,有生之年想來應該可以如愿。”
“漢人,金人,突厥人,為什么總要分的那么清楚呢?大家互通有無不很好嗎?可是總有人看不透這些,想要用流血犧牲來一統(tǒng)天下。”
“世人皆是愚魯之輩!”
“駕!”
顏玉無言的望著呼延玉縱馬疾奔的背影,默默的嘆了口氣。
小和尚,顏玉也是愚魯之輩嗎?
顏玉想送給你一個和平的天下,可是顏玉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真的好難。
“駕。”
數(shù)日后呼延玉二人回到了呼延王庭,呼延筠瑤也剛從潁州歸來沒有幾日。
正如呼延玉所言的那樣積雪越來越厚了,想來用不了多久就會大雪封路。
“呼延玉,顏玉參見大汗。”
“二哥,二嫂免禮,入座!”
“謝大汗!”
“二哥,河套草原的事情小妹已經(jīng)從拔汗那將軍那里得知了,終究還是讓大龍得到了那兩塊天賜的馬場,將來一旦大龍經(jīng)過長久的發(fā)展,咱們突厥騎兵的優(yōu)勢將會被大大的削弱。”
呼延玉兩人相視一眼,望著呼延筠瑤不知道她說這些話是什么意思。
明明是她自己命令自己夫婦兩人出兵相助,怎么搞到現(xiàn)在仿佛她滿心后悔一樣。
呼延筠瑤望著呼延玉兩人愕然的神色輕輕一笑,大帳內(nèi)燃燒著數(shù)個火爐,呼延筠瑤赤足走到懸掛的地圖面前。
“小妹沒有別的意思,大龍收復河套兩地是遲早的事情,這是無法避免的。”
“小妹讓你們出兵相助不過是賣大龍一個人情而已,雖然為大龍節(jié)省了十萬有生戰(zhàn)力,但是咱們也不虧事。”
“繳獲的戰(zhàn)馬咱們分的兩萬匹,從大龍小妹也得到了火炮兩百門,炮彈三千發(fā)。”
“雖然這兩百門火炮的使用方式處處受限,可是對于統(tǒng)一草原來說同樣節(jié)省了咱們的戰(zhàn)力,有了這兩百門火炮,不知道可以少犧牲多少我們的勇士部眾。”
“二哥二嫂你們看地圖!”
“如今整個草原可以分為三股勢力,我東王庭,與西王庭以及大龍收復的河套兩地。”
“如今我呼延王庭與大龍乃是邦交盟友,從整個地圖的趨勢來看,咱們借道河朔迂回一個大縱深,直插史畢思王庭的中部已經(jīng)沒有什么太大的阻攔。”
“現(xiàn)在河朔由大龍兵馬駐扎,史畢思王庭斥候的手還深不進去,迂回一個大縱深對于咱們餓騎兵來說不過只需要多消耗三天的時間而已。”
“你們懂我的意思了嗎?”
顏玉望著地圖沉思了片刻:“假道伐虢?”
呼延玉怔怔的望著呼延筠瑤:“大汗想趁著大雪封路,史畢思王庭放松警惕之時攻打史畢思王庭?”
“二嫂,本汗怎么會做如此沒有身份的事情,二哥說的不錯,本汗打算使用師兄的掏心計,直取史畢思王庭大營,炮轟王庭!”
“只要解決了史畢思王庭,西王庭便會群龍無首,到時候僅僅仰仗西王庭的護國國師一個人根本無濟于事。”
“一統(tǒng)草原不能再耽擱了,誰也保證將來還有什么變化。”
“西王庭對小妹來說是如鯁在喉,加上有大龍兵馬駐扎的河朔兩地更是令小妹如芒在背。”
“為了將來不會發(fā)生什么變故,整軍備戰(zhàn),直取西王庭,斬下史畢思穆爾特的項上人頭祭奠母親在天亡靈!”
“統(tǒng)一草原,與大龍還有金國三分天下。”
“大汗決心已定?”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報,啟稟大汗,魯波沙將軍回來了,從邊關互市交換了無數(shù)糧草,魯波沙將軍依靠大汗命令,只要糧草其余一概不曾交換!”
呼延筠瑤輕笑著望著跪地的親衛(wèi):“東風來了。”
呼延筠瑤拿起朱筆在地圖上圈點了一下,以一種不容置疑的態(tài)度望著呼延玉二人。
“本汗在二哥二嫂回來之時已經(jīng)點齊兵馬,如今糧草到了,隨時可以出征。”
“煩勞二哥星夜兼程趕往河朔一趟,與當?shù)卮簖堮v軍商議一番,借道河朔,直取西王庭!”
“得令!”
“你們都先回去吧,本汗借著這幾天好好思考一下對策。”
“呼延玉,顏玉告退。”
“等一下!”
“大汗請吩咐!”
呼延筠瑤掃視著夫婦二人,輕輕活動著潔白的手腕。
“二哥,二嫂麾下二十多萬鐵騎的兵權是不是該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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