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剛烈女子
“你.......算了,還是你先說吧,這件事情純屬偶然,不知道你有什么想法?”
柳明志看著神色拘謹(jǐn)?shù)恼驹谝慌缘脑魄逶姶蛞膊皇橇R也不是,依照道理來講她才是真正的受害人,被宋煜三人強(qiáng)勢威壓之下不得不委身于自己成為小妾的身份,于情于理是自己三人酒后失德,礙不著人家姑娘家的事情。
無奈的撓了撓頭,柳明志心里后悔的跟吃了砒霜一樣難受,怎么就聽從了宋煜的意見,喝什么鬼勞子的慶祝酒,不然不就沒有這件事情了嗎。
云清詩坐在石凳之上雙手?jǐn)囋谝黄穑骸版砻。孕”闳鐭o根浮萍,四處漂泊,好不容易有好心人家收留,最后也是迫于生活不得不被賣身與青樓之中茍延殘喘,惶惶度日,夫君憐惜,不棄妾身粗鄙之身納為妾室,妾身一切都聽從夫君的安排。”
“停停停,我不是讓你在這訴苦來了,我是想知道對(duì)這件事你想怎么辦,我事先給你說明,我可是有家室的人,根本不可能納你為妾,這件事情沒得商量。”
云清詩臉色蒼白,神色惶恐的望著柳明志:“若是夫君不愿意將妾身納為妾室,又何必眾目睽睽之下跟妾身拜堂,雖說妾身身份低微比不得夫君身份尊貴,可是若無納妾之心,又何必羞辱于清詩。”
柳明志嘆了口氣起身徘徊起來:“這根本就是一個(gè)誤會(huì),昨夜我喝的不省人事,行為舉止全靠著身體的本能,根本沒有絲毫的意識(shí),否則我怎么會(huì)同意伯父這等荒唐的要求。”
云清詩緊咬著丹唇有些驚慌:“夫君是什么意思?莫非夫君打算將妾身送與別人不成?”
云清詩的驚慌之意不言而喻,小妾說好聽點(diǎn)是一房妾室,說不好聽的不過是男人的玩物而已,若是得寵或許可以生活的衣食無憂,反之比起尋常的丫鬟也強(qiáng)不到哪去。
而且權(quán)貴之間有一個(gè)特殊的癖好,喜歡將彼此的小妾互相交換,命好的小妾被換上一兩個(gè)男人已經(jīng)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命苦的小妾或許轉(zhuǎn)手之間就會(huì)被換上七八次的主人,有些權(quán)貴子弟癖好比較變態(tài)一些,小妾的日子也是過得凄慘無比,甚至比不上尋常的下人。
云清詩見到柳明志的神色根本沒有絲毫憐愛自己的模樣,心里便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這種可能,越想越是膽寒,嬌軀不由的輕顫起來。
丹唇被貝齒咬出了血跡都沒有發(fā)覺。
一旁的丫鬟春兒也是茫然且不知所措的看著徘徊不停的柳明志,擔(dān)憂的看著自家小姐,莫非小姐還是清白之身便要淪為這些權(quán)貴之間的玩物不成。
失神之下春兒不禁嚶嚶悲泣起來。
柳明志心煩意亂的瞪了一眼春兒:“不準(zhǔn)哭。”
春兒嚇了一哆嗦,連忙用手背擦拭去眼角的淚痕,惶恐的看著面色冷厲的柳明志。
柳明志從懷中取出一張賣身契拍在了桌案之上:“這是你的賣身契,拿著它遠(yuǎn)走高飛不要再出現(xiàn)在京師。”
云清詩怔然的看著桌案上的賣身契怔怔出神:“夫君,妾身與春兒四肢不勤,五谷不分,自幼學(xué)習(xí)的只有琴棋書畫,出了京師之地只能活活的餓死街頭。”
“那我管不著,我替你們贖身已經(jīng)是仁至義盡了,至于你們?nèi)绾紊嫦氯ゲ辉谖业目紤]之內(nèi)。”
“夫君既然不喜妾身,為何要把妾身帶出天香樓哪。”
“云姑娘,你要我本少爺說多少遍,誤會(huì),誤會(huì)你懂不懂,你若是在拿這件事情說事,本少爺一紙休書休了你。”
“妾身無違婦道,夫君若是休了妾身,妾身雖然身份低微卻也不是卑賤之人,唯有一死明志。”
“威脅我?少爺最不怕別人威脅,連金國皇........算了,只是讓你知道,不是什么人都可威脅本少爺?shù)模憬裉烊羰钦娓乙运烂髦荆贍斁徒o你立碑刻字為我柳家婦人的身份,給你一條生路你不珍惜,你竟然還敢威脅.............”
砰的一聲輕響,柳明志呆呆的看著云清詩的身體從涼亭的支柱之上無力的滑落下來,癱軟在地上,柱子上一溜殷紅的血跡直直的流下,云清詩額頭處地的地方淌了一大片血跡,覆蓋了半塊石板。
春兒失神片刻馬上撲到了地上將云清詩抱在懷里哭喊起來:“小姐。”
柳明志茫然的看著不知生死的云清詩:“你只不過是一個(gè)青樓女子,何必如此剛烈哪?”
“小姐,你不要嚇春兒啊,你快醒醒,小姐嗚..........嗚嗚........嗚......”
“柳四。”
柳四不知從什么地方幾個(gè)起落之間落在了涼亭之內(nèi):“柳葉子弟柳四,拜見少爺。”
柳明志指了指躺在春兒懷里的云清詩:“看看她是死是活?”
柳四聞言也不猶豫,徑直把起來云清詩的手腕,片息之間柳四低沉的搖搖頭:“少爺,雖有一息尚存,也是命不久矣。”
柳明志神色復(fù)雜的看著躺在那里的云清詩,一絲自責(zé)感從心底升起,若非自己貪杯,云清詩縱然深陷青樓之中,也不會(huì)死的如此之早。
孩子,弱肉強(qiáng)食,世間從來沒有什么公平之分,枉做好人最終只會(huì)害人害己,老頭子的話不禁浮現(xiàn)在了眼前,柳明志咬了咬牙:“厚葬了吧。”
“是。”
春兒神色欲裂的攔在柳四身前:“不準(zhǔn)動(dòng)我家小姐,春兒還以為小姐找了個(gè)好人家,沒想到竟然遇到了你們這么冷酷無情的惡棍,不但羞辱了我家小姐的名聲,竟然還害的我家小姐魂下九幽,春兒咒你們不得好死,像你們這樣喪盡天良的人老天爺早晚會(huì)收了你們。”
柳明志狠狠的攥著手中的茶杯冷冷的道:“說完了沒有,我給了她活路,是她自己非要選擇的這條路,事情雖因?yàn)槲移穑瑓s非因?yàn)槲宜K,柳四,你還在等著干什么。”
柳四遲疑了一下,重新向著云清詩走去。
春兒輕輕的用手絹擦去了云清詩額頭的血跡,小心的將其放在石板之上,狠狠的瞪了一眼柳明志二人,擇人而噬的目光讓柳明志有些微微膽寒。
春兒慘烈的一笑:“春兒就算化作厲鬼也不會(huì)放過你們兩個(gè),我要讓你們?nèi)杖諏嬍畴y安。”
“柳四,攔住她。”
柳四也是被春兒的神色弄得有些愣神,回過神來之后春兒也躺在了云清詩的身旁,額頭冒著一絲殷殷鮮血。
柳明志不知所措的退了兩步,神情有些恍惚:“柳四,是我逼死了她們兩個(gè)嗎?”
柳四不忍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主仆兩人,輕輕的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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