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棱兩可？”梵高斯說，“這算是個什么意思？怎么會模棱兩可？”

　　那位醫(yī)師看了看梵高斯，然后說：“就是有些事情，不可能做出一個準確的判斷，只能說可能如何，這便是模棱兩可。”

　　梵高斯也不知道哪里來的一股子氣，似乎是這個醫(yī)師的語氣沒有給他足夠的尊重似的。

　　他便把臉子一甩說：“這給人看病，關(guān)乎生命健康的安全，怎么可以有這種模棱兩可的事情？”

　　那個醫(yī)師也是個倔強的主，立即反駁道：“這個世界上的未解之謎多了去了。而人體本來就極為復(fù)雜，并不是什么疾病都可以明確判斷的，否則，幾千年來，又哪里來的疑難雜癥？對于這些模棱兩可之事，如果都不能正視，非要逼著說出一個準確的答案，那我也只能昧著良心跟你說了。大不了最后，我就說我錯了，這樣是不是就是對的？”

　　“你——！”被一個普通人一陣擠兌，梵高斯有些拉不住臉了，“你無能就說無能的，哪里來的那么些廢話？”

　　那醫(yī)師說：“我承認我無能，不信醫(yī)者不醫(yī)。”他轉(zhuǎn)身又對莫林說：“莫林大人對不住了，既然我的判斷被人懷疑了，這個病人我也看不下去了。您盡可以找別人來在研究一下，這就告辭了。”

　　說完，他轉(zhuǎn)身便走，連個停留都沒有。

　　莫林下意識地喊到：“請留步！”

　　這位醫(yī)師雖然停了下來，但是，莫林知道，自己無意之中犯下了一個錯誤。

　　不過，這已經(jīng)是無法挽回的事情了。莫林只能硬著頭皮說：“大家也都別動氣，既然在蕾德娜的大腦上發(fā)現(xiàn)了一些問題，我們就要針對它進行研究一番。”

　　那醫(yī)師想了想，便又留了下來說：“莫林大人，我也沒有辦法。如果你們并不信任我，我就沒有辦法看病，這既是規(guī)矩，也是對你我雙方都好的事情。因為，當懷疑滋生之后，會直接影響我對于疾病的判斷，同時，也會讓你們在心里存在抵觸情緒，不能很好地聽從我的話，會使我的結(jié)論起不到該有的效果。”

　　莫林點頭說：“我明白，明白。我們也就是互相研究一下吧，你暫時也得把那一處問題給我說出來吧？”

　　醫(yī)師看了梵高斯一眼，而梵高斯則是瞪了醫(yī)師一下，然后選擇一個蔑視的目光，然后忽視了他。

　　醫(yī)師也沒在乎梵高斯，來到了那張圖紙那里，指著蕾德娜大腦前端的一個區(qū)域說：“就是這里，它看起來比對側(cè)大了一些，這里面就可能存在問題，但是，如果不能看到里面的具體情況，那么，我也無法做出判斷。”

　　莫林問到：“里面的情況？你的意思是把其切開，然后看里面的情況？”

　　醫(yī)師說：“正是這樣，因為我們在做尸體的解剖時，時而可以看見人的大腦內(nèi)部長一些腫瘤，其如果在大腦的內(nèi)部，就會使外在的相應(yīng)區(qū)域膨脹。所以，就這個大腦而言，要判斷其內(nèi)是不是有什么異常，需要切開來看里面的情況。”

　　梵高斯這時冷笑說：“我還是頭一次聽說這么看病的，還有把人腦切開了看，那樣的話，人的病倒是沒事，反倒讓你給看死了。”

　　醫(yī)師剛想反駁，莫林卻是一抬手，然后對梵高斯說：“我知道你擔心蕾德娜的情況，但是，我們也不會切開她的腦袋的。請不要打擾我們。”

　　梵高斯一聽這話，臉又是一紅，尤其是心里別扭，說什么自己擔心蕾德娜，就好像自己真的追求那個女人似的。現(xiàn)在，就是那個女人倒貼給自己，自己都要掂量掂量，我還會擔心她？

　　沒有了梵高斯這里的干擾，莫林便又對那醫(yī)師說：“要看里邊的情況好說，我可以給你畫出來。”

　　醫(yī)師看了看莫林，一臉的驚佩，然后說：“那好吧，只要你能畫出來，我就可以看出問題來。”

　　莫林點了點頭，然后又問到：“我得把這里切成多薄一層啊？”

　　醫(yī)師想了想說：“大約五毫米吧，這樣應(yīng)該足夠用了。”

　　莫林點了點頭，然后在自己的頭腦里開始模擬蕾德娜大腦的整體形態(tài)，在模擬其被切開分解的樣子。然后，莫林便開始要動手了。

　　醫(yī)師此時又加了一句：“莫林大人，你最好還可以將其以冠狀位和失狀位也切開來畫。”

　　莫林疑惑地問：“可是，什么是冠狀位，什么又是失狀位？”

　　醫(yī)師笑了笑說：“哦，這是我的問題，我們的術(shù)語你可能并不清楚。這冠狀位簡單來說便是把人體從左往右，或者從右往左這么切開；失狀位則是前后這么切開。”

　　莫林點了點頭，笑著說：“你這么說我就明白了，好了，就等一下吧，這回可能需要更多的時間了。”

　　莫林繼續(xù)模擬一遍，然后便要來三張較大的羊皮紙，開始一副圖，一幅圖地往羊皮紙上繪制。

　　為了沒有遺漏的東西，莫林并不只是切開那個病灶的部位，而是把整個大腦全部都切開了來。這光是一個橫斷面的切開圖，其中就有三十多個。

　　然后，莫林又分別繪制了所謂的冠狀位和失狀位的切開圖到另外的兩張羊皮紙上，然后，在桌子上逐一展開。

　　繪制完這些，大概也花費了將近一個小時左右，時間雖然長了一些，但是，每個人都耐心地等待著，畢竟，這樣的事情還真是有些稀奇，大家都想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而就在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莫林展開的羊皮紙時，沒有人注意的蕾德娜卻是突然動起手來。

　　在一串高昂的咒語之下，主帳內(nèi)突然火光忽閃，然后，一顆火球便向那桌子上的羊皮紙飛去。

　　這一下突如其來，真是叫人防不勝防，在一片驚呼聲中，眼看那個火球就要擊中桌子了。蕾德娜的火球，別說擊中桌子，就是挨近了，那上面的三幅羊皮紙也會立即化為灰燼了。

　　而莫林似乎早有預(yù)料一般，立即雙手蕩開，一團寒氣便將蕾德娜的火球給包裹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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