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地獄的訓練
莫林并沒有反應過來那個“91號”就是自己,還在迷惑之中,就見一個巨大的黑影來到莫林近前,一抬手“啪”的一聲響,莫林就覺得自己臂膀處一陣火烙的劇痛。
“快出去,非得本大爺請你是不?”那人惡狠狠地說。
莫林趕緊費力地爬了起來,向門口走去。這期間那人又抽了莫林兩皮鞭,莫林只得趕快走出了門口。
一出門口只見外邊是諸多石室圍繞而成的場地,場地四周散在放著巨大的火盆,里邊燃燒的火焰把整個場地照的通明。
莫林見從那些石室里紛紛出來不少人,他們都自覺地來到場地中央。
“你也趕快過去!”那人推了莫林一把說。莫林快速來到那群人當中,發現這些人都是他這般大小的孩子。
那抽打莫林的人此時來到這群孩子前面,莫林借著火光才看見這個人的樣子。
只見這個人穿著一件斜搭的棕色獸皮,右側整個臂膀和胸膛都裸露出來。這露出的腱子肉都棱角分明的,再加上那狗熊一樣魁梧的身軀,真是給人一種壓迫感。
他手里拿著皮鞭,右臉上有一道丑陋的傷疤,一雙暗紅色的雙眼發出殘忍的兇光。他看了看這鞋孩子,也不再做自我介紹,直接說:
“今天來了一個新人,我懶得再他媽的重復這里的規矩,你們誰想跟他親近,就去告訴他。好了,訓練!”那人說完就抽響鞭子。
這群孩子“嘩”的一下都散開了,莫林毫無頭緒,只好跟定一個孩子跑過去。
跑了一會兒,莫林才發現他們并不是無目的的跑,而是來到一個角落,拽起一根綁著三尺長,一尺多寬的圓木的繩索。
“快,你也拽一根,在規定的時間內,拽著這根木頭跑完三十圈,才可以有飯吃!”那個男孩見到后面跟來的莫林快速地說。
莫林感激地點點頭,也拉起一根繩索來。
他拉住繩子,立即跑了起來,誰知因為沒有準備好,差點被后邊的圓木帶個跟頭。他這才彎下腰,用力地拉了起來。
這整個場地一圈下來大概有四百碼左右,三十圈下來,一般人也很難堅持下來,更何況莫林身后還拖著一根沉重的木頭呢。
不知過了多久,有一些已經跑完三十圈的孩子已經停下來,坐在木頭上休息了。可這時,莫林只跑了不到二十圈,最后實在支持不住,一下栽倒在地。
那熊一樣的人拿著皮鞭過來就往莫林后背上抽,只把莫林打的尖叫著滿地亂滾。所有孩子只是冷眼旁觀,似乎已經見慣了這一幕。
“熊頭,您就放過他吧。”一開始莫林跟著的那個孩子跑過來,膽怯地說,“他是剛來的,什么規矩都不懂,這頭幾天不如先讓他熟悉一下,要不死了也是可惜。”
“好啊,你倒是好心腸啊,16,”這被稱為熊頭的人冷笑著說,“不過你說得也對,我給他三天時間,你就負責教他規矩,以后要是再犯了規,我就連你一起打!”
“好,我知道,謝謝熊頭。”16感激地說。
這樣莫林才免了一頓毒打,等那些孩子跑完了,又過了一段時間,便有人送進飯來。
這些孩子的伙食雖然并不豐盛,卻是可以管飽的。現在莫林因為得了“熊頭”的許可,暫時也可以獲得吃飯的權力。
在吃飯期間,那個代號16的孩子與莫林攀談起來。
“你好,我叫賈斯汀,代號是16。”賈斯汀笑著對莫林說。
莫林也勉強笑了笑說:“我叫莫林,代號應該就是91了。謝謝你的幫助。”他又看了看其他人說,“我的代號是91,可是這里看起來并沒有91個人啊,難道不是按順序起的代號嗎?”
賈斯汀說:“怎么不是按順序起的呢,只是大概有三分之二都已經死了,這里也就剩下三十多人了。”
這對莫林來講絕對不是一個好消息,他驚恐地問:“死了?他們為什么會死呢?”
“有的是訓練發生意外死的,”賈斯汀口氣漠然地說,“有的就是因為完成不了訓練餓死的,也有參加角斗死的。當然,參加角斗是必會死一人的。”
“那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死這么多人為什么沒有人管啊?”莫林吃驚地問。
“我也不知道這里是哪里,如果非要給這里命名的話,那我管這里叫做地獄。”賈斯汀說。他就以此拉開話匣子,把他所知這里的情況和規則都告訴了莫林。
就賈斯汀的猜測,他們一定身處地下,這一點莫林也完全認可。他們在這里要完成一系列的訓練,最后要進入角斗場,以一場生死對決,去取悅那些觀看的貴族們。
在這里他們的性命完全沒有任何意義,而且一輩子也別想從這里出去,除非他把命留在這里。
當然,很多人還沒撈到上角斗場的機會,就已經死于那殘酷的訓練了。
他們的訓練由兩個人主持,其一是主管力量的“熊頭”,另一個是主管敏捷的“鬼臉”。
這兩個人的每一個訓練,他們必須都得完成。像莫林那樣,半途倒地是絕對不允許的。
在訓練之中,無論你的身體遭受怎樣的疲勞和痛苦,都必須堅持下去,否則就會受到懲罰,并且會不給飯吃。
如果你在規定的時間內沒有完成,那么還是會給你半分的伙食,在這之后,你還有生存下去的可能。
可是,你要是堅持不下去,半途放棄,那這一天的飯都沒有了。再加之嚴酷的刑罰,第二天你肯定更加堅持不下來。
如此便進入一個惡性循環,不出幾日,這個人就會變成一具尸體離開了。
他們就像行走在萬仞絕壁間的鋼絲之上,只要堅持不住,便立即死無葬身之地。
賈斯汀最后對莫林說:“莫林,你一定要堅持住,像剛才訓練時那樣的情況,一定不要再發生了。”
莫林這才知道,賈斯汀剛才為自己求情,那幾乎就是救了自己一命,便再次感謝他。
賈斯汀笑著說:“你以為我真能求情成功啊。那只不過是你來的時機很好,現在剩的人實在少了些,那‘熊頭’才會順著我的話把你留下來。”
“無論怎么說,是你站出來為我求情了。”莫林再次說。他又對賈斯汀說,“我是被一個惡人暈倒送到這里的,你又是怎么來的呢?”
“嗨,別提了!”賈斯汀痛苦地說,“我原本還是一個小商人家的孩子,因為厭惡上學,有一天逃課上野外去玩,也是被那‘拍花的’弄走了。早知道這樣,我一定好好上學,又怎么會落入這里!”
賈斯汀說完就懊悔地痛哭起來。莫林也為他的經歷感嘆,一邊安慰他,一邊心里卻暗自慶幸起來。
“賈斯汀,別哭了,只要活著就有希望,說不定哪天咱們真能出去呢。”莫林安慰說,不過后一句話才是他的重點,他輕聲問,“那——你是識字的,是吧?”
“現在識字還有什么用!也不能讓我從這個該死的地方出去!”賈斯汀擰著鼻涕說。
莫林思量著,覺得自己還是暫時別問他有關文字的事,等過兩天再慢慢說。“那么接下來,我只要確保生存下來就行了,至于從這里逃出去,就等以后再說了。”莫林心想。
他們吃過飯后,有一段時間可以在這場地里自由活動。莫林借此機會又自己觀察周圍的環境。
看過之后,他的心陰沉了下來。這里幾乎是完全封閉的,只有一個出口。那個“熊頭”從那個出口出去了,順便把鐵門一鎖,這些人根本就沒有逃走的可能。
又過了一段時間,那個鐵門又一次打開,一個瘦長的黑色人影從門外走來。
莫林看著那人,只見他穿著一身黑色皮甲,一張僵硬的臉泛著白光。
那人來到這些孩子跟前,莫林見那人有著一雙冒著綠色熒光的眼睛,而這眼睛也固定在那里,就像瞎子一樣。
“今天依然進行‘懸針’的訓練,我希望今天可以死一個。”這人有著陰冷尖銳的聲音,“因為我發現今天多了一個人,嘿嘿……。”他發出一陣如同鬼號的笑聲。
所有人都覺得渾身一冷,大多數人都看了看莫林。
這個人就是第二個主管“鬼臉”,他說完話便來到一側墻邊,那墻上有一個銅環,其上系著一根繩索。
“鬼臉”解開繩索,莫林聽見頭上傳來“嘎啦啦”的響聲,一大片黑影從他的頭頂垂了下來。
等著那片黑影與火光接觸后,莫林才見那是一個面積很大的鐵網,其上垂下數根木棍來。等到那木棍降到與他們幾乎拉齊后,“鬼臉”便又在那銅環上系好了繩子。
“脫光衣服,十人一組,開始!”“鬼臉”命令道。
看來這些人早就分好了隊伍,莫林自然歸在了賈斯汀的那組。
第一組人脫光了衣服迅速地跑進了鐵網之下,盡量地躲避著那雜亂無章的木棍。莫林能夠聽見里邊有人發出了呼痛的聲音,一時十分不解。
他碰了碰身邊的賈斯汀,向他詢問這個訓練是怎么回事。
賈斯汀告訴他說:“你是因為離得遠所以看不清楚,那些可不是普通的木棍,上面可是插滿了鋼針的。這些鋼針雖然刺不死人,但是活生生往人肉里扎,就別提多痛苦了。這個訓練就是敏捷訓練了,最后要求你在五秒鐘內通過這個‘懸針’陣,而一點也不受傷,就算這個訓練通過了。”
“那有人通過嗎?”莫林白癡地問。
“這不明擺著嗎,一個通過的都沒有,好了,到咱們了,快脫衣服。”賈斯汀說。
在這個時候,所謂羞澀什么的,都可以統統丟掉了。莫林明白,在這個地獄里,唯一的目的就是生存,其他一切都不重要了。
他脫光了衣服,排在第二組最后一個,跟著小隊快速沖進那“懸針”里去。
經過第一波人的沖撞,里邊本就混亂的木棍很多開始搖晃起來,這給第二組人增加了不少的難度。這一組人里痛呼的人數急劇上升。
莫林沖進去時,發現這兩根木棍中間的距離只有一人多寬,其上布滿了閃著藍光的鋼針。
他盡量地加著小心穿過這里,可是沒等走到三分之一便沒有躲開迎面的一根木棍。
鋼針刺入他的肩膀,莫林疼的大呼一聲,精神頓時松散下來,接著又被搖擺過來的木棍一頓亂扎。
莫林就這樣沒頭蒼蠅一樣穿過了這里,等出來時再看自己。這上半身幾乎都是紅色血點,那疼痛也成功地以星火可以燎原之勢,遍布了整個上半身。
莫林沒有穿起衣服,因為這個訓練還沒有結束。他看著那搖擺的更加厲害的“懸針”陣,心里頭想:“我真的還能活下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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