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
話音剛落,眼前一黑,眨眼工夫你就被它吞吃入腹了。
這蛇能處,讓它吃它真吃啊。
你沒有感覺到一點痛苦,也沒有任何被擠壓的窒息感。
黑蛇的肚子里是另一個黑暗的空間。
在里面你得償所愿看到了克勞德。
和在現實床上躺著的時候一樣,少年雙眼緊閉,穿著一身白色絲綢睡袍,靜靜躺在一處白玉棺材里。
他鉑金色的長發如瀑,皮膚蒼白到能看到血管,嘴唇像石榴花一樣紅。
你覺得這一幕很像吃了毒蘋果假死過去的白雪公主。
那你是什么?吻醒他的王子?
尤其是這個技能也的確需要和克勞德進行肢體上的接觸,就更像那么回事了。
你被自己豐富的聯想給逗笑了。
系統的技能使用說明里沒說必須指定碰觸到哪個部位,你圖省事,直接把克勞德的睡袍拉開,把手放到他裸露的胸膛上。
好吧,其實你早就蓄謀已久。
誰叫你每次去侍奉他的時候他睡袍總是松松垮垮,胸前肌膚若隱若現的,看得你心癢癢。
克勞德的身體看著纖細病弱,可并不是那種瘦得跟皮包骨那種,相反的還挺有料,薄薄的一層肌肉覆在上面,摸著富有彈性很有手感,就是太涼了,沒有一點人的體溫。
饒是少年如何美□□人,面前都是個死人了,你再齷齪也生不出什么旖旎心思。
你心無旁騖的去努力觸發技能。
摸胸膛好像沒用,你又往下往腹肌移動,再往下,摸到了人魚線和腰窩。
“你在干什么?”
“哦不是,我是在……?!”
你猛地抬頭,克勞德不知什么時候睜開了眼睛,冰藍色的眸子垂下,神情復雜地注視著你。
你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醒過來的,又看了你對他上下其手多久。
你慌忙將手從他衣服里抽出來,一臉尷尬。
“少爺,你醒了?”
不對,這是夢,夢里醒來算醒嗎?
克勞德從棺材里坐了起來,往下瞥了眼自己大咧咧敞開的衣服,那一大片的胸膛就這樣暴露在空氣里。
這具身體嬌氣得很,稍微一碰就能留下痕跡,剛才你那么摸來摸去后已經紅了一片。
他面無表情將衣服拉上去,又再次看向你,重復問道:“你剛才想干什么?女干尸嗎?”
“不是,你怎么能這么想我!”
天殺的,克勞德不是貴公子嗎,這兩個字怎么就這么水靈靈說出口了?
你羞惱紅霞從臉上蔓延上了脖子根,“我只是想救你而已。”
“哦?”
克勞德將手肘撐在棺材邊上,饒有興味地看著你。
這眼神和先前那條黑蛇看你的時候十分相似。
“那你說說,你要怎么救我?”
雖然對方是你的攻略對象,未來你們之間肯定避免不了發生比這更親密的事情,可未來是未來,現在是現在,你可不想自己的名譽被污蔑。
反正都是夢境,醒來之后克勞德也只會把這一切當成一場夢,你也就沒什么顧忌,懶得找借口直接說了。
“你生命垂危,神官和醫生都束手無策,我沒辦法,想起了之前在一本古老的書籍里看到的一種能讓人起死回生的辦法,說什么可以將生死進行交換。所以我就……”
你故意沒說自己是打算一半一半,克勞德好像一直誤會你對他有好感,你索性趁勢而為,讓他這樣誤會下去,所以說的很曖昧。
果不其然,少年再聽到你這番話后那副吊兒郎當的表情一下子收斂了。
“所以你就打算以命換命?”
“是啊,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克勞德少爺你就這樣香消玉殞吧。”
克勞德盯著你看了許久,不冷不熱地吐出兩個字。
“愚蠢。”
可他的嘴角卻不受控制上揚了一分。
口是心非的家伙。
“那你知道該怎么做嗎?”
你搖了搖頭,“上面只說了要和交換對象有身體接觸,但我剛才試了很久,結果一點效果都沒有。”
克勞德視線從剛才醒來開始就沒從你身上移開,從你蜜糖色的眼睛,挺翹的鼻子,嘴唇,似乎今天才認識你似的,一寸一寸打量著。
他的目光帶著很強的侵略性,讓你無所適從。
你不適地縮了縮脖子,克勞德突然拉住了你的手。
冰涼的指腹在你右手食指第一節骨節側邊摩挲著,那里是你之前雕蠟燭時候不小心劃傷的,傷口早就結痂了,就有兩厘米左右的淺淡痕跡。
“止血了。”
他用一種頗為遺憾的語氣說道。
你嘴角抽搐了下,正要吐槽點什么,克勞德突然低頭,就著傷痕咬了上去。
“?!”
你臉色一變,下意識要把手抽回去。
“別動。”
克勞德很輕易就咬破了你的手指,殷紅的血珠沁出,把他的嘴唇染得鮮紅欲滴。
他手緊緊抓住你的手腕,抬眸,聲音有些低沉地說道:“你不是說要以命換命嗎?”
這樣的克勞德給人的感覺太危險,你有一種被野獸鎖定的感覺,頭皮都有些發麻。
“你……”
“怕了?還是后悔了?”
克勞德歪著頭,用小動物一樣的動作觀察你。
“你要是點頭我可以放過你。”
他嘴上說著這樣善解人意的話,手上的力道卻并沒有松開的跡象。
這只是夢。
無論那條黑蛇有多可怕,眼前的克勞德有多詭譎,都是假的。
或許眼前的克勞德根本就不是克勞德,是游戲中類似于引導類的NPC?
從發動技能后你突然掉進克勞德的夢境,再到現在他的一切引導的言行舉止,你越發覺得你的猜測八九不離十。
你沒那么害怕了,試探問道:“你知道怎么做對嗎?”
克勞德從剛才到現在一直在確認,確認你是一時沖動還是發自真心。
當然,就算你后悔了,他也沒打算放過你。
神明無欲無求,真正執著的唯有信徒的忠誠。
因為他們是從信仰中誕生的。
克勞德有很多信徒,可邪神的信徒能有多純粹?他們自私自利,邪惡骯臟,獻給他的靈魂都是黑色的,毫無可取之處。
成也信徒,敗也信徒,人是貪婪的,他們的欲望無窮無盡,所以克勞德的力量才會那么強大,若不是他一直被困在終焉,光明神那廝根本不可能高坐在主神的位置,早被他拽下來了。
邪神一開始并不是邪神,眾神沒什么善惡之分,能成神的誰手上能是干凈的?
神明的陣營只分為暗屬性和光屬性,五千年前諸神大戰,光明神洛迦引領眾神,壓制住了暗屬性的陣營,成王敗寇,自此他們被畫地為牢,困在了終焉。
諸神大戰的時候克勞德才誕生千年,還是個神格不全的幼神,終焉之地的神明們都說,要是他出生的早,那場戰役誰勝誰負還不一定。
其實要離開終焉之地很簡單,首先,要找到一個和自身神格完全契合的容器,那容器即為神明的化身。
只是化身太脆弱,沒有辦法長時間承受住神魂,因此還需要一個祭品,一個純粹的沒有一點瑕疵的祭品。
世上最純粹的祭品自然是光明神的信徒。
于是克勞德將主意打到了芙麗雅身上。
只是沒想到她好端端的突然會失蹤,而且還斷了神力。
克勞德沒辦法靠近光明神殿,但又需要神殿那群人去幫他把芙麗雅找回來,他再順藤摸瓜把她擄走獻祭。
只是他沒想到的是芙麗雅沒找到,他反而被光明神給發現,遭到了神力反噬。
這也是克勞德最想不通的一點,最近光明神不是處于衰敗期嗎,為什么還能有這么強的神力?
克勞德被神力反噬后化身的確當場死亡了,可對他并沒有任何影響。
無非是再次回到終焉,再找個化身和祭品伺機而動,卷土重來罷了。
他原本是這樣想的。
克勞德看著眼前的少女毫無懼怕,只有好奇的神情,喉結聳動,口腔中的馨甜氣息往下蔓延到了整個胸腔。
血是最接近靈魂的,人的嘴可以騙人,血肉不會。
“進來。”
他的聲音很輕,帶著從未有過的蠱惑。
你聽得暈暈乎乎的,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你,你覺得自己像提線木偶一樣不受控制進入了棺材。
克勞德的手臂結實有力,從背后將你擁在懷里。
紫羅蘭的馥郁包裹著你,他將頭放在你的肩膀,高挺的鼻子在你頸側肌膚蹭嗅。
冰涼的氣息讓你的皮膚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可你腦袋很混沌,像喝了一整瓶高濃度白酒,昏昏欲睡。
你聽到耳畔少年的聲音再次響起。
“跟我說,邪神厄克斯在上,信徒莉莉,愿意永生永世追隨你,直到生命盡頭,直到靈魂終焉。”
你大著舌頭跟著念:“邪神厄克斯在上,信徒莉莉,愿意永生永世追隨你,直到生命盡頭,直到靈魂終焉。”
克勞德饜足地喟嘆。
在你意識不清的時候,克勞德的身體變回了本體,巨大粗壯的黑蛇一圈一圈將你纏繞包裹。
“乖孩子。”
他的聲音宛若詠嘆調一樣華麗,溫柔繾綣,薄薄的嘴唇貼著你的肌膚,一遍一遍輕喚著你的名字,神情癡迷又珍視。
然后,尖銳的獠牙刺破了你的脖頸。
汩汩的血水伴隨著野獸饑渴的吞咽,從血肉到靈魂,都被烙印上了一種古老又繁復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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