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長，這次過后，對面應該能夠安生一陣吧。”
  “嗯，估摸著能夠安生兩三個月吧。”
  受傷的士兵撤下去過后，剩下來大概一個排多一點的人休整完畢，再沿著012高地到039河谷這條線繼續巡守。
  在經過先前那一遭過后，整個隊伍的氣氛反倒沒有再那么壓抑了。
  特別是營區那邊已經傳來消息，撤回去的受傷的戰士都沒有生命危險過后。
  翻過山脊，淌過冰冷刺骨的河水，整個隊伍里，各個戰士不時再說著些話。
  后面有個二排的班長，對著二排長說了句。
  二排長笑呵呵應了聲。
  莫道轉過頭去，二排長也就給莫道再解釋了句，
  “對面就是典型的記吃不記打。每回挨了教訓過后，認清自己了，能安生一段時間。然后過一陣，就又支棱起來了。”
  “有時候你都想不通，他們到底是在想啥。憑啥覺得自己有那本事。”
  二排長說著，都有些感慨。
  “你要是懶得搭理他吧，他就覺得你怕他了。然后就開始趾高氣揚，然后蹬鼻子上臉，然后等著又挨一下狠得，又能老實一陣。”
  “莫指導員，你瞧吧。這會兒你給他們教訓了，估摸著能安生幾個月，然后就又得蹦跶起來。按咱營長的話，就是他么的欠收拾。”
  “可能是沒打疼。”
  莫道笑著應了句。
  二排長頓了下，然后再想著先前莫道出手時候的景象，
  咧嘴嘿嘿笑了聲，
  后面跟著的戰士，也都會意地笑了起來。
  經過先前那一遭，跟著莫道的這支隊伍，作戰風格大概會越來越偏向莫道。
  再說著些話，一行人繼續往前走著。
  經過界碑時，就確定下界碑的位置，擦拭下界碑上的灰塵。
  而沒有界碑時，他們所行走過的路線，就是邊境線。
  ……
  就在莫道領著隊伍繼續進行著邊境線的戰備巡守任務時，
  外界，關于先前與婆娑國沖突的影響，顯然還沒有那么快結束。
  營長和教導員在結束和莫道的通話過后，就再撥通了旅部那邊的電話。
  在向旅長說明情況過后，
  營長直接在通話中向旅長請罪，表示愿意承擔這次沖突的責任。
  然后被旅長直接罵了一頓，
  “你在這兒跟我胡扯什么東西？請罪，請什么罪？咱們這邊有誰無故犧牲了？還是你吃了敗仗？把你防線丟了？”
  “沒有，旅長。我們這邊沒人犧牲，同時成功守住了國境線。”
  “那你在這兒跟我胡扯什么東西？”
  “行了，該請功的請功，該嘉獎的嘉獎。把名單和情況盡快報上來，我報上軍區。”
  旅長這么說了句過后，就直接掛了電話。
  營長結束通話過后，和旁邊湊過來也聽著電話的教導員互相望著，笑了笑。
  就像是旅長說得，邊防營待在這兒就是為了守衛這段國境線，
  要是守衛國境線的時候，打死侵犯了國境線的敵人還要擔責，那防線還要不要。
  雖然打死了對方一些人，但以往沖突中，這種傷亡事件也常有，
  只不過這次，邊防營大獲全勝了而已，打死對方也就打死了。
  ……
  而那些婆娑士兵逃走時叫囂的狠話，要讓莫道等人承擔責任，
  也不是完全什么都沒有做。
  次日，華國外事部門例行發布會上，
  一位婆娑國記者站起身來，‘義憤填膺’地站起來提問，
  聲稱華國這邊的邊防人員非法侵入了他們的領土，并且仗著人多，嚴重迫害了婆娑士兵，最終造成多名婆娑國士兵身亡，
  并且聲稱華國這邊侵占了他們原本的邊境線。
  然后詢問外事部門方面對此有何表示。
  外事部門發言人聽到這話，都忍不住氣笑了。
  然后當場駁斥了這所謂提問。
  “首先，我需要強調的是，你所提到的我方邊防人員侵入貴方防線，完全是無稽之談。”
  “從華新社最新報道所公布的相關證據和現場情況來看，我們可以清晰地看到，相關沖突明確發生在我方國境線內。這似乎和你先前宣稱的內容不符。”
  “貴方可以在言語上顛倒黑白，但證據比貴方所謂言論更加有說服力，事情的真相也不會因為貴方的話而被掩蓋。”
  “日前，貴方士兵以及相關人員，非法進入我方邊境線內，無端挑釁。我方邊防人員在對貴方士兵進行驅逐而貴方士兵依舊不愿意離開的情況下，我方所采取的一切行動都是正義的。”
  “這是符合國際秩序，也符合國際公理的。”
  “對于貴方士兵的傷亡我方表示遺憾。”
  “但同時，我也需要再次重申我方的立場。基于我們雙方的多條共識，華國和婆娑國的邊境分界線是明確的，是清晰的。婆娑國有關勢力一再試圖在這個問題上搞模糊化，多次對我方進行挑釁，是對我方領土權利的侵犯！”
  “領土問題是我方根本利益，我們有權保留以任何手段守護領土的權利。”

  “我們再次督促貴方恪守國際秩序和規則，維持好良好的雙方關系……”
  在外事部門發言人嚴厲地話下，這名提問記者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不過顯然也不甘愿就這么坐下，
  就像是聽不懂外事部門發言人所做出的回答，再堅持問道，
  “那華國是否會對貴方犯下罪行的有關人員做出懲罰？”
  “我不知道你所說的罪行是什么，我想我剛才已經說得很明白。我方針對貴方非法侵入我邊境線而采取的行為是完全正當的，合理的……”
  然后外事部門發言人將先前那一番話再重復了遍，
  “如果你仍舊對此有疑問，可以關注華新社此前對此的報道……”
  那名婆娑國記者不情不愿地坐了回去，
  發言人只是轉過頭，再繼續回答著其他提問。
  ……
  對于外界的反應，還在外來回巡守著防線的莫道等人自然不知道。
  只是繼續履行著這為期半個月的戰備巡守任務。
  在接下來十幾天，整個巡守任務過得比較平靜。
  可能吃了虧，防線另一側的婆娑國士兵沒再敢輕舉妄動。
  這十來天，莫道所率領著的隊伍，都沒再遇上婆娑國士兵，
  倒是據說連長那邊遠遠遇到過一次，對方老實了許多，沒再敢踩到邊境線這側來。
  而這十多天里，巡守最大的困難，也變成了環境和天氣本身。
  大多數時候，都是強紫外線加上凜冽寒風的天氣，上面曬，下面冷。
  再加上艱難的巡守路線。
  就像是巡守開始時兩個排里戰士所提到的，一個半個月的任務下來，皮都能掉好幾層。
  就是莫道，半個月下來，都被地上的碎石磨壞了不止一雙鞋。
  這天，
  再到了換防的時間。
  來接替莫道這支隊伍的是一連一排和二排，遠遠看到莫道等人，就朝著這邊豎起了大拇指，
  然后說了句，
  “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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