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29
蔣桃下午并沒在季鏡年辦公室多待, 她把相機拿回了工作室。
路上陳莫莫又給她發(fā)了個新帖鏈接。
附帶了兩條消息。
【陳莫莫:………】
【陳莫莫:我算是看明白了,你這趟是回母校拍照是假,秀恩愛是真的是吧?一連三個熱帖, 蔣桃桃,你可真牛!!】
蔣桃都不用點開帖子就能猜到新帖是什么。
估計是她跟季鏡年在湖邊接吻的畫面被學(xué)生拍到了,再次上了論壇。
她光明正大甩鍋:【又不是我的鍋,分明是季鏡年作風(fēng)不正, 勾的女學(xué)生情思不穩(wěn),這才引起那么多討論度。】
陳莫莫回她:【?要不是你那么高調(diào), 扯著季鏡年影院接吻食堂擁抱校內(nèi)熱吻, 季老師才不會跟你上那么多次論壇好吧!!!你別甩鍋給季老師!!!】
蔣桃丟給陳莫莫一個省略號表情包結(jié)束了這場聊天。
到了工作室, 蔣桃沒把季鏡年的底圖丟給工作室的后期小哥,自己開了臺電腦, 傳輸完照片,打開ps開始了修圖。
一組圖修完, 已經(jīng)下午五點,蔣桃伸了個懶腰, 余光瞄見于春來趴在二樓欄桿處看著她,眸光有點深。
她笑著打招呼:“睡醒了?”
于春來也扯了個笑, “睡到兩點, 被校友拉到校園論壇里吃狗糧吃到了五點。”
蔣桃笑開,沒想到于春來也會喜歡看論壇, 她也沒覺得不好意思,開玩笑問她:“吃撐了沒?要不要陪您散個步消消食?”
“散步就算了,我懶鬼一個。”于春來下樓,到了她跟前,半俯下身, 看著她的電腦屏幕,“我就奇怪了,你是真不喜歡季鏡年還是騙我玩呢?連照片都要親自給他修?以往你哪一次不是丟給后期小哥的?”
蔣桃依舊是半真半假:“閑的沒事,看看我的修圖手法后退了嗎?萬一真后退了,你要是再把我踢出工作室,我后期可完蛋了。”
于春來直起身,覷著她:“別擔(dān)心,我把我自己踢出工作室都不會踢你,你放十萬個心。”
蔣桃彎著眼,語氣夸張:“被老板這么看重,有一點點受寵若驚呢~”
于春來裝模作樣地揍她一拳,打了個冷顫:“別對我使用嗲音,我受不了。”
蔣桃笑著保存了新圖,關(guān)了電腦,起身拎起手提包,“不跟你胡侃了,我回去了。”
于春來靠著一樓的會議桌,懶懶擺手,“明天見大美人。”
-
蔣桃打車回去的路上,微信上收到了一個新的好友申請。
她點開申請看了眼,頭像是個一捧荔枝玫瑰花束,沒有寫備注,蔣桃點了同意。
她給對面發(fā)了個【請問你是?】
對面并沒有回復(fù),蔣桃便將她拋在了腦后。
下了出租車,進(jìn)小區(qū)電梯時,蔣桃收到了一條新消息。
【蔣東林:怡怡,晚上有沒有時間回來一趟吃個飯,我們很久沒見了。】
蔣桃面無表情打了個兩個字:【沒空。】
【蔣東林:爸最近身體出了點問題,做了個手術(shù),你葉阿姨不在家,就我一個人,回來陪爸爸一會,爸爸很想你。】
蔣桃讀完那條消息沒再回復(fù),直接鎖了屏。
上了樓,季鏡年已經(jīng)回來了,估計是在書房,客廳里沒人。
蔣桃倒了杯水,走到客廳沙發(fā)上坐著,無聊看著微博時,微信上又收到一條消息,是蔣東林發(fā)來了一張照片。
像是右手手臂骨折,整個手臂上都打著石膏,看起來確實挺慘的。
【蔣東林:今年你都沒回過家,是還在怨爸爸嗎?】
【蔣東林:我前幾天在醫(yī)院碰見你媽,你媽懷孕了,她也已經(jīng)原諒我了,你還不肯原諒我嗎?】
蔣桃顰起眉頭,覺得心煩。
而且陳婉意懷孕了嗎?她不清楚是不是真的,蔣桃沒有陳婉意的聯(lián)系方式。
她打了一行字,刪除后又重新編輯了條消息。
【蔣桃:我知道了,我一會回去。】
她想知道陳婉意的情況,只能通過蔣東林。
想了想,蔣桃走到書房門口敲了下門,“季老師,你晚上忙不忙?”
沒一會,季鏡年開了書房門,低頭看她:“還行,有事?”
蔣桃躊躇一會道:“我想回一趟我爸那里,你晚上能跟我一起去嗎?”
季鏡年說行。
認(rèn)真來說,季鏡年還沒跟蔣東林見過面,車上,蔣桃給季鏡年打預(yù)防針,“季老師,我爸很啰嗦,到了那,他要是硬扯著你說話,你應(yīng)付幾句就成。”
季鏡年側(cè)眸看了眼她,嗯了聲。
蔣桃沒再說話,靠著副駕駛望著窗外出神。
她真的很久沒有回過蔣家了,就連當(dāng)初領(lǐng)證告知蔣東林,蔣東林送了她一套房子跟車子時,蔣東林都沒露面,房本還有車子都是他的助理送過來的。
清平公館離蔣家別墅并不遠(yuǎn),開車不過半個小時。
到了地方,蔣桃下了車,站在別墅門口,遲疑很久都沒進(jìn)。
季鏡年過來,垂眸看她,“怎么了?”
蔣桃很認(rèn)真地問他:“季老師可以一直牽著我的手嗎?”
季鏡年沒言語,抬手將她的左手握進(jìn)了手心,“好了。”
蔣桃笑了笑,帶著季鏡年進(jìn)了別墅。
她小時候在這里的記憶并不太開心,不開心到每次到了這里,蔣桃情緒都會不自覺低下來,那些記憶仿若有實質(zhì)般的傷害一樣,壓的她喘不過氣。
不過,被季鏡年大手緊握著,蔣桃心頭卻莫名松懈下來幾分。
到了別墅大門前,季鏡年見她不動,替她按了門鈴。
沒一會傭人過來開了門,見是她,驚喜地喊了一聲,“小姐您回來了。”
蔣桃?guī)е剧R年進(jìn)去,問:“我爸呢?”
傭人說道:“先生還在公司,還沒回來,不過快了。”
蔣桃下意識皺起眉,他還沒回來怎么給她發(fā)消息讓她過來家里,疑惑的瞬間,二樓響起一道嗓音,吊兒郎當(dāng)?shù)兀昂镁貌灰姡业暮妹妹谩!?
蔣桃聽見這道嗓音下意識就冷下了臉,她仰著頭,看向二樓欄桿處的張望:“是你拿了我爸的微信給我發(fā)的消息?”
張望長了一張陰郁的臉,丹鳳眼菲薄唇,皮膚很白,不算丑但也算不上周正,整個人也很高很瘦,穿著寬松黑t長褲,真?zhèn)人瘦削的過分。
他點頭,往樓下走,語氣頑劣:“當(dāng)然是了,我的好妹妹,爸怎么會給你發(fā)那種酸了吧唧的消息。”
他步子大,幾步便到了蔣桃跟前。
蔣桃下意識往季鏡年身后躲,季鏡年看了她一眼,又將她往身后扯了扯,掀眸平靜地看著張望。
張望把目光放在季鏡年身上,陰郁的臉好像更陰郁了,“你是?”
季鏡年道:“你好,我是蔣桃的丈夫季鏡年。”
張望看著季鏡年,嘴角抿出個笑,并不明朗,反倒幾分陰惻惻地,“你好,我是她的哥哥張望。”
季鏡年只是頷首,并沒喊他的意思。
蔣桃冷笑:“別給自己臉上貼金,我爸可沒有承認(rèn)他有你這個兒子。”
張望目光重新放在蔣桃身上,他眸光中閃爍著興奮,伸出一只手,試圖摸蔣桃的臉蛋,“你爸娶了我媽,我就是你的繼兄,蔣桃,這么久不見,你還是這么漂亮,這么惹人憐愛啊。”
蔣桃看向那只朝她伸來的手胃里就直犯惡心,她冷著臉,正要抬手拍掉,眼前卻比她先一步伸出一只修長五指,握住了張望的手腕。
季鏡年褐眸淡淡睨著張望,語氣略低:“張先生自重,蔣桃她是我的妻子。”
張望嘴角陰笑著,正想甩開男人的手,但季鏡年穿著規(guī)整的西裝襯衣,看起清瘦斯文,但手上的力道卻讓他無法掙開。
手腕上疼意甚重,張望嘴角笑沒了,整個人徹底陰郁下來,他下垂著眼角,蔑著季鏡年,語氣似野獸的低吼:“松開我!”
季鏡年慢條斯理卸了手上的力道。
張望把手收了回來,轉(zhuǎn)而盯著季鏡年不放。
那目光像是一條毒蛇在吐著蛇信子。
蔣桃看的極為不適,撓了下季鏡年的手心,“季老師,我們走吧。”
她以為張望還在國外,沒想到他竟然回國了,還冒充蔣東林把她騙到了別墅來,如果不是她把季鏡年喊來,那今晚很有可能成為她新的噩夢。
季鏡年側(cè)眸瞧她,說:“行。”
兩人轉(zhuǎn)身,正要離開,卻見大門處緩緩進(jìn)來一個五十歲出頭的中年男人,眉目溫和,穿著深色西裝,手上拄著拐杖,往這處走來。
“半年沒回家,剛來就要走,怡怡,你心中還有沒有這個家?”
男人是蔣東林,他進(jìn)門后,將手杖遞給傭人,微跛著右腳,走到季鏡年跟前,打量了幾眼他,開了口:“你就是怡怡的丈夫季鏡年?我是她的父親蔣東林。”
季鏡年從順如流開口:“你好。”
蔣桃在一側(cè)輕笑:“這里從來都不是我的家。”
蔣東林睨她一眼,繼續(xù)跟季鏡年答話:“你們領(lǐng)證時,我還在外面出差,還沒機會一起吃飯,眼下我們理應(yīng)該坐下吃頓飯。”
季鏡年頷首:“理所當(dāng)然應(yīng)該要一起吃個飯,不過我妻子對這里似乎不太喜歡,我需要過問下她的意見。”
說著,他低頭,將蔣桃從身后扯了出來,“想在這里吃飯嗎?”
蔣東林也看著她,慢吞吞說了句:“我前幾天在醫(yī)院碰見你媽了。”
蔣桃抬頭,原來張望說的也不全是假的,她垂著眼,沖季鏡年點頭:“行。”
飯桌上并不算熱絡(luò),蔣桃對面坐著張望,他目光一直沒遮掩地盯著蔣桃,她對他的目光視而不見,抬頭問蔣東林:“我媽去醫(yī)院干嘛?”
蔣東林瞥她一眼,并不著急回答她:“食不言寢不語,小時候教你的都忘了?”
蔣桃看著蔣東林,譏笑一聲:“我小時候不上桌吃飯的,您難道忘了?”
蔣東林微頓,沒再說話。
反倒是季鏡年側(cè)眸看了她一眼。
一頓飯在沉默中吃完,蔣東林讓蔣桃跟季鏡年在這里住一晚。
蔣桃正要抗拒,蔣東林輕飄飄道了句:“你媽的檢查結(jié)果明早才能出來,你不想知道嗎?”
她咽下拒絕的話,說行。
飯后,蔣東林把季鏡年叫去了書房說話,蔣桃坐在客廳沙發(fā)上,張望在她斜對面站著,整個人都處在陰影中,像個吸血鬼一樣。
他看向蔣桃過分漂亮的臉蛋,開了口:“蔣桃,你知道我心里一直有你,我不在乎你結(jié)過婚,跟男人上過床,我想要你想的都要發(fā)瘋了,在國外這一年,我夢里都是你的影子,你柔軟的身體在我身下嬌·顫——”
蔣桃摸到茶幾上一個煙灰缸,毫不猶豫地朝張望額頭上砸去,她面無表情沖張望道:“從我面前滾開。”
張望躲開那個煙灰缸,陰笑道:“那個男人有我好?蔣桃你跟做一次,就會知道我比你所謂的丈夫更能讓你快樂。”
張望的話像是夜市里堆積的殘羹剩飯過了一夜發(fā)酵出來的臭味,蔣桃開始反胃,她起身,毫不猶豫地走到蔣東林書房門口,用力地拍了下,“蔣東林,你說完話了嗎?”
書房門打開,季鏡年跟蔣東林并排站在門口。
蔣桃毫不在意蔣東林,抬手去握季鏡年的手,“季老師,我想睡覺了。”
季鏡年察覺到她手心的冷汗以及微微泛白的臉,瞥了眼蔣桃身后不遠(yuǎn)處的張望,沖蔣東林禮貌道:“我?guī)热バ菹⒘恕!?
蔣東林點頭,“她房間在二樓走廊盡頭左手邊。”
季鏡年頷首,便帶了蔣桃上了二樓。
背后張望盯著蔣桃窈窕纖細(xì)的背影,目光中泛著癡迷。
蔣東林走到張望跟前,淡聲警告:“收了你心里那些見不得人的心思,張望,你不是我兒子,再去招惹怡怡,你媽這次跪下來求我都沒用。”
張望不笑時,神情都是陰郁地,他人站在黑暗中,身上的陰郁更添了幾分,好一會他笑起來,笑聲尖細(xì)刺耳,話語篤定:“蔣叔,你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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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走廊盡頭的房間門剛關(guān)上,季鏡年便被蔣桃一推,壓在了門口,她惦著腳,兩只手抱住季鏡年的臉,急切地去找他的唇。
季鏡年頓了片刻,察覺到她唇瓣在微微發(fā)抖,背靠著門板,兩只手抱住蔣桃的腰,讓她靠在他胸前,低頭,把主動權(quán)從蔣桃唇上拿了回來。
好一會,察覺到蔣桃情緒平靜下來,他薄唇才退離,額頭抵著她的,低聲:“怎么了?”
蔣桃抱著季鏡年的腰,垂著眼,貪戀似得聞著季鏡年身上好聞的木質(zhì)暖香,她低聲:“季老師,可以抱我緊一點嗎?”
季鏡年垂著褐眸,看她輕顫的眼睫毛片刻,俯下身打橫抱起她,走到臥室內(nèi)的沙發(fā)椅上,讓她坐在他腿上。
一只手摟著她的腰,一只手摸了摸她發(fā)冷的手,“如果在這里感覺到不舒服,我?guī)慊丶摇!?
蔣桃窩在季鏡年胸膛前,搖了搖頭,“我想知道我媽的近況。”
季鏡年默了片刻,握著她手的力道緊了幾分,問她:“蔣桃,可以跟我說一下你的家庭狀況嗎?如果覺得今天不想說,可以等明天或者后天。”
蔣桃低聲:“明天吧,我現(xiàn)在好累。”
季鏡年揉了揉她的腰:“行,現(xiàn)在去洗澡?”
蔣桃嗯了聲,從季鏡年腿上下來,進(jìn)了浴室。
浴室里的燈開著,蔣桃關(guān)了燈,讓整間浴室都陷入黑暗,然后打開手機手電筒,照向墻壁洗手柜化妝鏡還要淋浴頭。
一會,蔣桃?guī)缀跏敲鏌o表情很是熟練地在淋浴頭地對面墻壁凹格里、洗手柜的下側(cè)板摳出來兩個針孔攝像頭。
她將那兩個攝像頭拆掉丟進(jìn)垃圾桶,仰頭看了眼浴室風(fēng)暖出口,那里還閃爍著兩個紅點。
蔣桃開了燈從浴室出去。
季鏡年見她出來,衣服穿的完整,問她:“怎么了?”
蔣桃搖搖頭,“房里有臟東西,很臟,季老師我們換一件客臥住吧。”
季鏡年起身,看她兩眼,又朝開著的浴室看了眼,沒多問:“行。”
蔣桃?guī)е剧R年去了樓上很少會使用地一間客臥,里面連被子都沒有,蔣桃站樓上,讓傭人送來一床被子。
她重新拿了浴袍去了浴室洗漱,這件浴室很干凈,沒有那些惡心人的小玩意。
蔣桃洗完,就鉆進(jìn)了被子里。
季鏡年在浴室洗漱時,房門被敲了兩聲。
張望偏細(xì)的男性嗓音在門外響起:“蔣桃,我來給季先生送換洗衣服,給哥哥開下門。”
蔣桃將被子扯過頭頂遮住,不予理會。
敲門聲還在繼續(xù),張望低聲:“好妹妹你不會在跟季先生做什么好事呢吧?再不開門我讓傭人拿鑰匙來了。”
蔣桃掀開被子,面目漠然地手摸到床頭柜的煙灰缸,下了床,正要起身去開門,浴室門開了。
季鏡年穿著浴袍,看了眼她手上的煙灰缸,又看了眼她,“我去開門,你睡你的。”
蔣桃抿下唇,卻也聽話地放下了煙灰缸,重新躺進(jìn)了被子里。
季鏡年關(guān)了臥室的大燈,走過臥室的玄關(guān),摸著門把手開了門。
張望見是季鏡年,皮笑肉不笑地:“季先生,諾,衣服是新的,吊牌還沒摘呢。”
季鏡年接過,聲線疏離又平穩(wěn)地道了聲謝。
張望往里看,卻也只能看見模糊地床尾,“蔣桃她睡著了?”
季鏡年側(cè)身,擋住他窺探地視線,“睡沒睡著跟你似乎沒什么關(guān)系。”
張望眼神陰郁下來,盯著季鏡年,“季鏡年,沒必要對我有這么大敵意,我跟蔣桃好歹一起生活了十年,我跟她的情誼,遠(yuǎn)比你想象的深。”
季鏡年眉眼不動,“眼見為實,我只相信我看到的,言語挑撥對我而言,不起絲毫作用。”
張望不說話了,就持續(xù)陰惻惻地看著季鏡年。
季鏡年并不為所動,“時間很晚了,我要休息了。”
張望嗓音陰沉:“是嗎?季先生睡這么早?晚上不享受下我的好妹妹嗎?她嗓音那么柔,叫起來一定很好聽吧?”
季鏡年面色漠然看著張望:“張先生,意淫別人的妻子會讓你精神愉悅嗎?”
張望陰笑了聲,挑釁似得,“季先生怕是不知道吧,蔣桃十八歲時,身體發(fā)育的就很好,胸大的想發(fā)面饅頭,揉起來不曉得多——”
他剩下的“爽”字并沒說出口,因為季鏡年沖他揮了拳頭。
張望身板是不正常的瘦削,整個人除了骨頭以及一點點皮肉外,沒多少肌肉,他疏于鍛煉,動作顯然不及經(jīng)常晨練作息嚴(yán)謹(jǐn)?shù)募剧R年敏捷。
他沒躲開,左臉被打了一拳,整個人被季鏡年力道帶的身形踉蹌。
分明是痛極地的一拳,張望卻咬著舌硬生生挺著沒喊一聲,他伸舌舔了下嘴角的血液,穩(wěn)住身形,眉眼陰郁地盯著季鏡年。
季鏡年拳頭打的斯文,但力道不弱,他靜靜地站在那,面上無波無瀾,“你好像不太會尊重別人,這一拳是替我妻子打的,如果你再繼續(xù)污言穢語,那我今晚可以不睡,好好教你一下怎么做人。”
張望盯著季鏡年好一會,忽然抿出個詭異的笑,他往樓下走,仿若那一拳并沒影響他分毫,他笑著,邊走邊道:“季鏡年,你不可能護(hù)她一輩子,我早晚會得到她,我那個朝思暮想的好妹妹。”
季鏡年關(guān)上了門,在玄關(guān)處靜了片刻,才折身進(jìn)了里間。
他把張望拿來的衣服丟在床尾的矮柜上,看向蔣桃。
她沒睡,安靜地靠著床頭,抱著手機,見他進(jìn)來,她丟了手機,下了床赤腳踩在地毯上,走到季鏡年跟前,彎腰拿起那套西服。
并沒在季鏡年跟前遮掩什么。
反正他早晚會知道她的家庭情況。
蔣桃熟練地在衣架凹槽處摘掉一個袖珍紐扣似得竊聽器,她沒什么反應(yīng)似得,拿著竊聽器進(jìn)了浴室,丟進(jìn)馬桶,按了抽水。
之后,她沒再管季鏡年,一言不發(fā)地上了床,蓋上了被子。
季鏡年在原地停了會,沒問什么,只是關(guān)掉小燈上了床。
很安靜地夜晚,窗簾厚實,遮住了窗外的月光,室內(nèi)漆黑一片。
季鏡年不知道蔣桃是否睡著了,他伸手在被子下碰了碰蔣桃的手指。
明明是大夏天,她手指涼的怪異。
“蔣桃?”季鏡年喊她。
被子下,蔣桃回握住季鏡年的手。
繼而,仿若藤蔓纏枝般,蔣桃在被子下摸索過來,趴在季鏡年的身上,抱著他的腰,極低發(fā)顫的聲,像是在害怕什么,她說:“季老師,可以跟我做嗎?”
只有季鏡年身上的味道撫·摸滾·燙才能安撫她的情緒。
她以為早就被她塵封忘記的記憶,卻在見到張望地第一眼就不受控制地在她腦海里不斷回放。
也是個熾熱地夏天,十八歲的蔣桃被張望堵在別墅的地下室,他肆無忌憚地壓過來,手隔著衣服在她腰上屁股上亂摸,她沒有驚慌,手上摸到丟棄在地上的煙灰缸,帶著砸死他的決心,狠狠地砸向了他的后腦勺,那天張望因為失血過多被傭人發(fā)現(xiàn)送去了醫(yī)院。
她報了警,把張望送進(jìn)了警察局,張望的媽媽葉寄梅只不過在蔣東林身邊吹了兩晚的耳邊風(fēng),蔣東林便不顧她,找人把張望弄了出來。
蔣桃抱著季鏡年,聲音低不可聞,“季老師,你碰碰我。”好讓她趕走腦海里張望那雙濕熱黏膩令她惡心的大手。
季鏡年翻身壓住她,抬手捏住她下巴,抬了起來,低聲:“蔣桃,不要陷在過去,現(xiàn)在是我在你身邊,叫我的名字。”
“季鏡年。”蔣桃手緊緊揪著他的浴袍領(lǐng)口,她抬頭,記憶折磨的她冷汗頻出,她環(huán)住季鏡年的脖子,好聞令她安心的木質(zhì)暖香浮在她鼻尖,她情緒慢慢平靜下來,口中無意識地呢喃:“季鏡年。”
季鏡年抬手摸了摸她冷汗淋漓的額頭,薄唇在她額上親了下,低聲問她:“還想做嗎?”
蔣桃從崩潰的記憶中抽離出來,她感受著季鏡年溫柔的輕吻,兩只手抱進(jìn)了季鏡年的窄腰,肌膚相貼能給她帶來極大的安全感。
她不想晚上的噩夢有張望的身影,她需要季鏡年的安撫,她希望能做個有季鏡年的美夢。
蔣桃手在季鏡年后腰上撓了撓,闔上眼低喃:“季鏡年,通宵陪我。”
季鏡年低下頭,親了親蔣桃的額頭,低啞嗯了聲。
他一只手臂從被子里伸出,打開床頭柜,翻找片刻,他收回手,攥住蔣桃開始動的手,“蔣桃,沒避·孕·套。”
蔣桃并沒停頓,翻過身把季鏡年壓下身下,蔥白長指摸到季鏡年的耳垂,輕輕撫了撫。
片刻,她低下頭,柔軟飽·滿唇瓣磋磨他耳垂,很是直白地在他耳側(cè)靡靡低語:
“季鏡年,你會害怕做父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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