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47
蔣桃抬頭, 還想要反抗他的“強權”,一雙眸子卻直直對上他的視線。
季鏡年是瑞鳳眼,雙眼皮褶皺淺淡, 瞳仁是淺褐色, 看人時, 并不會給人威壓感, 反而是溫和的斯文感。
眼下那雙瑞鳳眼中情緒頗濃,濃的蔣桃下意識躲閃了下目光,視線落在餐桌上的花瓶上,慢吞吞哦了聲。
面吃完,雨還在下, 雨勢不減。
季鏡年拿了玄關處的車鑰匙, 帶她進了電梯。
他并沒有開蔣桃的小轎跑, 估計是嫌她的駕駛室擁擠,開的是他日常去學校的通勤車。
一輛灰色的雷克薩斯ls。
季鏡年的新家離她的公寓不算遠,直線距離只有八公里,他開了大約有二十分鐘便到了。
她下車時, 季鏡年遞給她一把傘,叮囑她:“小心淋著。”
蔣桃接過,道了句謝,也沒多做交談, 便撐著傘進了小區。
進了公寓,雖說沒淋到雨,但蔣桃身上都是潮氣, 進浴室先洗了個熱水澡,出來爬上床時已經晚上十點半了。
蔣桃靠著床頭,看了眼窗外的瓢潑大雨, 雨勢一直沒小,甚至越下越大。
她幾番猶豫,打算給季鏡年發條微信,問他是否安全到家。
等點開微信,蔣桃又記起,她刪了人好友跟聯系方式,眼下并沒任何可以他聯系的軟件。
默了默,蔣桃關掉了手機。
側躺進了被子里,閉上眼打算舒舒服服地睡一覺時,腦子里偏偏一直縈繞著他會不會在路上出事……
蔣桃坐起身,又從枕頭下摸到手機,打算讓于鶴中把季鏡年的電話號碼給她發一下,還沒點進于鶴中的聊天頁面,就見列表那塊有個好友申請。
她莫名其妙沒先點開于鶴中的聊天頁面,而是先點進了添加好友頁面。
然后,跟她腦中猜想的一樣。
新好友申請是季鏡年發來的。
他微信名一直沒改過,大寫的jjn三個字母,。
蔣桃在同意添加跟拒絕添加之間來回搖擺,末了,拇指還是落在了同意添加上。
打字組織措辭問他是否安全到家時,一條語音先她一步發過來。
蔣桃停下打字,點開那條語音。
“我已經到家了,你的車子是我明天下課給你送,還是你過來取?”
蔣桃刪掉編輯好的信息,重新輸入了一行消息。
【蔣桃:我自己過去取就成,你把鑰匙放在門衛那。】
又一條語音傳過來。
jjn:“為什么要把鑰匙放在門衛那,不想見我?”
蔣桃捂了把臉,她覺得季鏡年此刻的聲音有點犯規,很低很低,真的像極了兩人還沒離婚時,恩愛過后那種性感低啞嗓音。
時隔一年,再次聽到……她忍不住又點開聽了一遍,然后晃了晃腦袋,才注意到語音內容,勉強撐著神智,給他回了條消息。
【蔣桃:沒,就是怕耽誤你的事。】
jjn:“耽誤不了我,你明天幾點過來?”
依舊是那種嗓音。
蔣桃覺得自己的理智有點崩塌,神魂懵懵地繼續打字:【下午四點吧。】
jjn:“好,晚安。”
蔣桃下意識打了晚安兩個字,末了又逐一刪除。
是朋友,互發晚安不可行。
退出季鏡年的聊天頁面后,蔣桃心里很癢,她點開陳莫莫的微信,發了十個流鼻血的小人過去。
【陳莫莫:????發病了?】
蔣桃靠著床頭,回:【發·春了。】
【陳莫莫:?????跟誰發的?】
季鏡年。
蔣桃舔了舔唇,當然不可能這樣打:【長得好看、體力好的男人都行。】
【陳莫莫:實在不行,你跟季老師復合吧,這樣不就有男人給你解春了。】
【蔣桃:……睡了。】
【陳莫莫:實在思春的話,我給你同城夜寄一個小玩具,先自行緩解緩解。】
那玩意哪有季——打住!
【蔣桃:算了,我睡了。】
丟了手機,蔣桃躺下,閉上眼卻翻來覆去地都睡不著,腦子里都是兩人沒離婚時,十分和諧舒坦的床·事。
蔣桃睡不著,甚至越來越清醒。
她開始理解為什么電腦軟件捆綁的小廣告標語都是什么深夜少·婦寂寞求安慰了,這也太真實了。
真實到蔣桃想立馬找個男人滾床單滾上個半夜。
蔣桃半撐起身,苦大仇深的地盯著手機,都怪季鏡年發的那幾條語音。
大晚上的,他不會打字嗎,發什么語音?發語音就算了,還用那種犯規的語氣發?
而且兩人之前沒離婚時,季鏡年跟她微信聊天從來都是打字,一條語音都沒發過,今天這是撞了鬼嗎?
許是半夜,蔣桃腦中不太清醒,她木著臉,再次解鎖手機,點進季鏡年的聊天頁面。
噼里啪啦打了一行字過去。
【蔣桃:您能不能給我喘一聲。】
發送過去后,蔣桃才后悔。
不是說做朋友,眼下這條消息完全就是超越了朋友找個底線,她忙撤回。
得虧還在兩分鐘之內。
蔣桃看了眼左上角的時間,已經晚上十一點十分,這個點,嚴守清規戒律的季鏡年早就閉眼睡覺了,并不會看到她那條昭示著“少·婦寂寞”地消息。
她丟了手機,再次趴在了枕頭上,打算就這么心癢著睡一夜。
剛閉上眼,手機突然在床頭柜震動起來。
蔣桃顰著眉,撈到手機,遞到跟前,只睜開了一只眼看了眼屏幕。
下一秒,蔣桃兩只眼睜大,不可置信地看著屏幕上來自于季鏡年的視頻通話。
她下意識想掛斷,但大腦反應遲鈍外加半夜思春人士的愚蠢,她不小心點到了接通建。
季鏡年出現在屏幕中央時,蔣桃大驚失色,蹭的半坐起身,但她卷發不知道被什么給掛住了,起身時,頭發被扯住,蔣桃吃痛,下意識低啊了聲。
她這聲啊字出口,蔣桃還沒意識到什么。
一陣詭異的停頓,季鏡年在視頻里聲線微啞問她,“蔣桃,你現在在做什么?”
蔣桃回響了下她剛才是那聲啊,是叫的有多像叫·床。
蔣桃:“……”地上可以立馬出現一條地縫讓她鉆進去嗎?
季鏡年結合那條被撤回的微信,再加上她疑似叫·床的低·吟,他估計已經猜到她是不是在自()慰了。
蔣桃很想立刻掛斷電話,但是這又不是她的作風,她默了片刻,只幸運她房間燈是關著的,季鏡年看不到她紅透的臉。
反正解釋也無用,兩條“證據”都證明她在玩自己,蔣桃只能語氣淡淡地說一句,“季老師,你這不是多問嗎?還能做什么?這很正常,您別多想,撤回的消息發錯人了,您別在意,我跟您只是朋友,并沒有想聽您喘的意思,我掛了,拜拜。”
話落,又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按了掛斷鍵。
屏幕一黑,蔣桃就脫力地倒在了床上。
她像是真的打了一炮,渾身力氣都沒了一樣,但也不是沒好事。
畢竟她最后解釋的那句話,完全不會讓季鏡年多想,畢竟她白天說是做朋友,晚上就要人低喘給她聽,就顯得她白天那些行為很像欲拒還迎。
發錯人了嗎不是很正常嗎?蔣桃沒所謂地想。
她剛要再次躺下,手機又亮了下。
蔣桃拿起看了眼,還是季鏡年發來的,不過這次不是語音了,是一行文字。
【jjn:你原本想誰給你低喘?】
【jjn:你在俞拙市結交的男生嗎?】
這兩條消息讀起來有一點點心酸地意味在里,蔣桃咬著唇,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打字刪除又打字。
季鏡年發來一條語音。
蔣桃眉頭不自覺微挑,勇士般地點開了。
但并不是低喘。
蔣桃竟然有幾分失望,她仔細去聽季鏡年的話。
季鏡年問:“我的難道不能讓你有感覺嗎?”
蔣桃的臉在黑暗里徐徐升溫。
她臉熱了好一會,繼而又認真思索起來,季鏡年這一年到底經歷了什么,怎么變得比她直白?平日里這種完全不會從季鏡年口中吐出來的騷話,竟然能被他這么平靜的說出來?
鬼使神差地,蔣桃慢吞吞打了一行字過去:【也不是不行,就是不是說好了是做朋友,我怎么可以問朋友要這種東西?】
季鏡年發來的還是語音:“你就可以問俞拙市的男生要這種東西?”
又一條語音。
“我并不介意以朋友的身份給你這種東西。”
蔣桃眼光亮了一亮,下意識也回了條語音:“真的?你要保證你沒多想。”
季鏡年:“不會多想。”
蔣桃沒再遮掩自己的小九九,反正一開始她想要的就是他的,現在他說不會多想,還是朋友,她拒絕就是傻叉。
【蔣桃:那你發吧。】
【jjn:語音通話?】
【蔣桃:不行!給我發條語音就成。】
語音通話,豈不就是線上做·愛,性質就不一樣了。
季鏡年這次沒秒回。
蔣桃等了大約有十分鐘,一條50秒的語音才傳了過來。
她本來都等的瞌睡了,趴在枕頭上眼睛生澀,嗡嗡聲響起時,蔣桃半迷蒙著去點開語音。
下一秒,久違的、讓她大腦頭皮發麻地喘聲斷斷續續地響在她耳側。
蔣桃聽完,把手機倒扣,臉埋在枕頭里,開始后悔為什么讓季鏡年發這個了。
倘若一分鐘前,她勉強能睡個好覺,那現在,她不跟人打一炮,她這晚都別想入睡了。
太饞了。
也不是誰的都饞。
就饞這條語音的主人。
季鏡年又發來一條消息:【早點睡。】
早點睡=別搞太晚。
蔣桃讀懂了季鏡年的意思,沒再回,心想著今晚確實她早睡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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