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52
“怡怡, 別再繼續這個話題,不然我會很心動,讓你今年就懷孕。”
蔣桃不是甘落下風的人, 她眨了下眼,兩只手環住季鏡年的脖子, 哼笑:“季老師, 別只心動,可以行動。”
她親親季鏡年的薄唇, 彎唇笑的嫵媚:“要是季老師有本事讓我真懷了,大不了提前體驗一下孕婦生活嘍。”
季鏡年眸底不是一般的深, 他問:“例假是不是過去了?”
蔣桃沖著他耳朵緩緩吐氣, 不以為意, 語氣嬌嬌地:“嗯呢。”
季鏡年又問:“現在餓不餓?”
蔣桃這時才琢磨出點意味來,一點點遲疑:“……沒有很餓。”
季鏡年反手摸到她手腕,將她手臂從他脖子上拉下, 整個人退回了駕駛室。
蔣桃看著他重新摸到安全帶系好,她才意識到剛才不想落下風調情說的話,季鏡年當真了。
他要帶她回家造人。
“……”蔣桃睨著季鏡年周正的側臉, 不知道現在認慫來不來得及。
“季老師,其實……我是……有點餓的——”蔣桃思來想去,選擇了一種委婉的認慫。
季鏡年平常那么貼心, 一定不會讓她餓肚子的。
然而, 季鏡年淡淡掃她一眼, 說道:“回家下面給你吃。”
蔣桃嘴快, 下意識接話:“你的下·面?”
話說完,車內詭異的安靜了幾秒鐘。
季鏡年抵著她的視線越來越危險。
蔣桃平日里多黃的話都能面不改色說出口,但眼下這個情景卻讓她面上浮現薄紅, 她抬手掩了掩面,咳了聲,打算找個話題揭過這句話。
還沒開口,季鏡年開了口,聲線極低:
“你要想吃,兩者都可以。”
蔣桃:“……”
直到此刻,蔣桃才無比確信,從前那個從來不接她任何黃·色相關話題,話語行止端正嚴謹的季鏡年已經被她帶的徹底壞掉了。
不過到底沒能開車到家白日荒·唐,行止中途,季鏡年接到了一個電話,簡單嗯了兩聲過后,車子在前面調轉了車頭。
季鏡年側眸看她:“簡老打來電話說簡雨柔在鬧自殺,想讓我過去一趟。”
蔣桃皺了皺眉,上午棄嬰,下午鬧自殺,簡雨柔真不是一般的能折騰人。
她看向季鏡年,道:“季老師,你都沒問我想不想見她?”
季鏡年伸手握住她的腕骨捏了捏,低的聲:“老婆在的話,我會安心。”
蔣桃沒忍住笑出了聲,估摸著簡雨柔在他眼里已經是避之不及的存在了,她反手攥住季鏡年的幾根手指,捏在手中把玩一會,淡淡道:“那就勉強陪一下季老師去見見前女友吧。”
簡雨柔所住的小區也算是高檔住宅了,一棟兩層的小復式,坐落在小區最前方。
季鏡年帶著她進去時,客廳一片混亂,抱枕散開,里面的羽絨飛絮散了一地,玻璃杯具也盡數躺在地上碎成渣渣。
客廳一角還有著嬰兒的哭聲。
兩人進來,引起客廳內不少人的目光。
季鏡年牽著她手,徑直走到在沙發上疲憊癱坐著的老人跟前,喊了一聲:“簡老。”
簡章行今年已經73歲,頭發白了大半,身子骨也瘦削,再加上這幾日估計沒休息好,瞧起來像是個行將就木的老頭。
他抬頭,看向季鏡年,嗓音猶如垂垂老矣的人沙啞:“鏡年,小柔對你做過那種事我還喊你過來實在不好意思,但我也沒辦法,你知道我就小柔一個女兒,她要是沒了,我這把老骨頭怎么受得了。”
季鏡年道:“您別傷心,她現在情緒穩定下來了嗎?”
簡章行搖頭:“我讓家里的保姆把她綁了起來,人在樓上,一直嚷著要跳樓,鏡年,能麻煩你去幫我勸勸她嗎?我知道這有些強人所難,我豁出老臉求你了,可以嗎?可以給她說一些好話,讓她放棄輕生的念頭嗎?只是好話哄哄她,可以嗎?”
季鏡年拒絕的很干脆:“簡老,我可以盡最大的努力去勸她,但原諒我不能對她說一些不著邊際的好話。”
簡章行這才將目光放在一直安靜站在季鏡年身側的蔣桃身上,他嘆了兩口氣,“是我要求過分了,那只麻煩你盡力去勸一勸她”
季鏡年握著蔣桃的手往樓上走。
簡章行本來想說他能一個人上去嗎,但話在嘴邊打轉,繼而又咽下去。
他那個女兒上次耍陰招讓季鏡年接盤的事在前,他那句話著實開不了口。
上樓的時候,蔣桃手指撓了撓季鏡年的掌心。
季鏡年低眸看她,“嗯?”
蔣桃問:“簡雨柔是你恩師老來得女嗎?”
季鏡年點頭,嗯了聲。
“怪不得。”蔣桃輕聲嘀咕,明明是書香世家的女兒,分明該是恭謹知禮進退有度的修養名媛,結果卻被簡家縱成這副性子,難免有些讓人唏噓。
兩人上了二樓,簡雨柔的房門大開著,一站在二樓最后一道階梯上便能看見她人被五花大綁在一張椅子上。
她神色瞧著比上午在視頻里看到的還要崩潰。
頭發亂糟糟地披著,身上小香風的衣裙也皺巴巴地,整個人毫無生氣地癱在椅子上,臉龐唇色慘白,眼下還掛著淚痕,像是剛哭過一場。
聽見腳步聲,抬頭看過來,目光在觸到蔣桃時,五官扭曲片刻繼而漠然道:“你是來看我好戲的?”
蔣桃不是個大度的人,她從不遮掩自己的情緒,聞言輕輕一笑,腦袋靠向季鏡年的手臂:“我呢,討厭一個人的時候絕對不會自虐似得去人跟前晃,我今天來不過是陪季老師來的,某些人心機太重,我怕季老師吃虧。”
這話扎心的很,簡雨柔咬緊牙,才沒讓自己失控吼出來,目光掠過蔣桃,看向季鏡年:“季鏡年,你也是來看我好戲的?”
季鏡年沒答這話,只問:“為什么要自殺?你父親年紀很大了,你也不小了,他只有你一個女兒,你應當懂些事別讓他替你憂心。”
簡雨柔冷笑:“季鏡年,你現在以什么身份來說教我?前男友?還是我爸教過的一個學生?前男友你估計都不想提,那就是我因為我爸的情面過來說教,既然你如此尊敬我爸,不如你把我娶了,把我那個兒子給認了,我就不自殺,讓我爸安安穩穩享晚年怎么樣?”
季鏡年還沒答話,蔣桃在一邊慢悠悠道:“你是在做夢?他老婆還在身邊的,你眼瞎嗎?”
簡雨柔見不到蔣桃這般云淡風輕地模樣,她沒忍住,崩潰大喊起來:“你給我閉嘴!都是因為你,蔣桃,所有的事情都是因為你!如果沒有你,我根本就不會跟張望發生關系!也不會懷上那個小雜種!季鏡年更不會從我計劃里溜走!蔣桃,你怎么不去跟你媽一起去死!”
季鏡年冷下聲:“簡雨柔,你嘴上放最尊重點。”
簡雨柔看著天花板狂笑,沒一會笑著笑著就掉眼淚:“季鏡年,憑什么她這么命好,有人護著她圍著她幫她說話一言不發地愛著她三年五年,憑什么?憑什么我想要的從來都得不到?我生過小孩沒辦法繼續做模特,張望進監獄,我的公司也停滯不前,未婚先孕未婚生子,親生父親還在監獄,我的人生憑什么這么慘!!!!憑什么!!!”
蔣桃并沒因為簡雨柔的話生氣,她從來不跟不理智的生氣,那不值得,她看著簡雨柔,緩聲說道:“我告訴你憑什么,因為你不真誠貪得無厭道德敗壞壞事做盡。”
簡雨柔死死盯著蔣桃。
蔣桃抱著胸,往后半靠在季鏡年懷里,她瞇著眼,毫無憐惜之心地說道:“第一,當年你如果好好跟季老師談戀愛,季老師很重責任,三年情誼外加你爸恩師的情誼,即便沒愛情,你如果跟他提結婚,他也會跟你結婚,可是你不真誠,你那個時候吊著季老師,跟別的富家少爺勾搭,這是你自己走錯的路。”
“第二,你貪得無厭,季老師這個身家學歷還有長相各方面已經是男人中的翹楚了,可是你想另攀高枝,想嫁豪門,所以你背叛季老師,跟別的男人未婚先孕,這也是你自己走錯的路。”
“第三,你明明在國外發展的那么好,回國也打算跟張望合伙開模特公司,事業本來是一片坦途蒸蒸日上的,可是你內心陰暗,見不得別人好,非要跟張望那個狗東西合伙拆散我跟季老師,所以你現在活該是這副模樣。”
“我聽你爸說,你想跳樓?簡雨柔,人要是遇到什么事都去跳樓,覺得死了一了百了,那世界上就沒不幸福的人了。更何況,你真的想死嗎?你要真的想死,完全可以直接瞞著所有人偷偷跳樓,不用鬧地這么大,鬧得你爸非得給季老師打電話讓他過來勸生,你想干嘛?想讓季老師愧疚,還是想舊事重演,讓季老師再在你這吃虧一回?”
“簡雨柔,季老師只是尊重恩師,并不是傻子,如果你繼續利用季老師的道德心來達成某些不可見人的目的,我完全不介意在你爸跟前當一回不尊師重道的無理之人,直白拒了你爸挾恩索報的可恥行徑。”
簡雨柔似乎被蔣桃這些話激的怒氣飆升,胸脯在不斷的聳動,一雙大眼恨不能在蔣桃身上灼出兩個洞。
“蔣桃,你憑什么敢這樣指責我!!”
蔣桃懶得再去看簡雨柔,轉過身,重新抱住季鏡年的手臂,說道:“季老師,我們回去吧,她不會自殺的,壞人一般都很惜命的。”
季鏡年低頭看著她好一會,才嗯了聲,沒再去看簡雨柔,轉身帶著她要下樓。
簡雨柔在身后尖聲一聲,罵道:“蔣桃,你真以為自己能得到一切了?蔣桃,你別想逞心如意!”
蔣桃本不想理會她,但她聽到些許噪雜動靜,像是椅子在地上劃了一道,很刺耳的噪音,緊接著,身后響起急促的步伐,她心下浮起不妙,回頭去看,就見簡雨柔不知道怎么掙脫的繩子,整個人惡狠狠地疾步朝她走過來。
有一道光閃過,蔣桃沒看請那是什么,在簡雨柔趨近揚手時,她才看清簡雨柔手里握的是什么。
一把鋒利的水果刀。
已經來不及躲避了,簡雨柔揚起的刀落下了一半,蔣桃頭皮發緊,但轉瞬間,眼前落下一片陰影——
季鏡年伸臂過來擋住那把往她臉上狠狠劃去的刀。
頭頂一聲悶哼,蔣桃反應過來,抬腳踹向簡雨柔的膝蓋,她用了十足十的力氣,簡雨柔身子骨弱的很,一聲痛呼,直直跪在了地上。
蔣桃沒去看簡雨柔,急急去看季鏡年的手臂,他小手臂上直直插著一把刀,傷口旁氤出的血把襯衣袖口染得血紅。
“季……老師——”蔣桃扶著他手臂地手不敢再動分毫,抬起頭,一雙眼下意識紅了,有些后怕。
季鏡年用完好的那只手摸了摸蔣桃的后腦勺,薄唇有些泛白,低聲:“別怕,只是手臂受傷而已,現在打一下120好嗎?”
蔣桃唇色跟季鏡年的一般無二,她抿緊唇,強行冷靜著掏出手機,撥了急救車的電話。
電話打完,蔣桃垂頭看著季鏡年不斷往外流血地手臂,眼淚還是不自覺流出來,她微啞的聲,聲線發顫:“季老師,你干嘛給我擋?”
季鏡年薄唇完全白了,手臂上確實有些難以抑制的疼,但他沒表現出來,手放在蔣桃后腦勺處,將人摁在自己懷里,閉上眼緩了會手臂的疼,聲線控制地很平穩:“我老婆的臉比我的手重要,別哭了,一點小傷,去醫院縫合下傷口就好了。”
蔣桃沒說話,默不作聲地埋在季鏡年胸前掉眼淚。
簡章行似乎是見二樓長久沒下來人,上來看了眼,一眼就瞧見季鏡年的手臂鮮血淋漓,血液并沒凝固,順著他骨骼清晰的手背往下滴血。
地板上已經凝了一下片血。
他嚇了一跳,扶住欄桿,“這是發生了什么?”
蔣桃聽見聲,才從季鏡年懷里探出頭來,她一雙眼哭的很紅,面上都是心疼。
在看向簡章行的時候,目光泛冷,語氣無法控制,咄咄逼人道:“簡老先生,我跟季老師一樣尊敬您,但是也請您也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讓季老師來幫您處理您的家事!師恩似海,應當報答,但也不是要通過做您女兒的接盤俠,無限制地聽您差遣,讓您跟您的女兒用道德綁架的方式來要季老師做一些違背他本人意愿的事來報答!”
“季老師人品端正,重情重義,把您當尊敬的長輩恩師來看待,但也請您跟您的女兒不要因此覺得季老師好拿捏便一個勁欺負他差遣他!”
“你女兒讓季老師做了一年的接盤俠,是,這點事沒觸及法律,你們覺得不是什么大事,連個道歉都沒就算了,眼下你女兒跳樓您也要喊他過來,讓他撒謊騙一騙簡雨柔,真可笑,你心里在打什么小九九,是不是覺得季老師承你一點師生情,就要給簡雨柔這種人當牛做馬,把她娶回家當祖宗供起來才行?”
簡章行生平還沒被二十歲出頭的小丫頭如此指責過,喘了好幾口大氣,指著蔣桃:“你別在這里無理取鬧撒潑罵街,我從來沒這樣想過。”
蔣桃冷笑:“沒這樣想過?簡雨柔的繩子誰給她系的?輕輕一扯便開了?如果我今天不來,只有季老師一個人過來,簡雨柔撲過來的就不是一把刀,而是撲向季老師的一具溫軟身子!”
簡章行暗下眼,老臉沉沉的盯著蔣桃。
樓下想起救護車的鳴笛聲,蔣桃拉著季鏡年完好的一只手往外走,路過簡章行時,冷下臉道:“以后季老師不會再接您的任何電話,您對他的師恩情,三年備胎一年接盤俠,已經被你女兒給敗光了,以后希望您也知點禮別再去打擾季老師!”
“至于簡雨柔持刀傷人一事,我會報警處理,一切公事公辦,您自己不愿意好好教的女兒,就讓警察來好好教教!”
話說完,她便扶著季鏡年下了樓。
上了救護車,蔣桃才知道季鏡年為什么沒攔著她沖簡章行發火。
他唇色白的不像活人,薄唇平抿著,額頭上浮了一圈冷汗,汗珠順著他線條分明的下頜線落了兩滴,分明是一副疼極了的模樣,卻硬生生挺著。
蔣桃眼圈又開始紅起來,不自覺地氤出眼淚。
“季老師,很疼對不對?”
季鏡年靠坐在車座上,抬手揉了頭她的額,很啞地聲,“還行,別哭了。”
一旁隨行的醫護人員看了眼季鏡年的手臂狀況,忍不住道:“這刀子都快把小手臂給戳破了,下的手也真是狠。”
說著看了眼無聲掉眼淚的女生,又看了眼寵溺揉著蔣桃頭發的男人,搖搖頭,小聲嘀咕:“愛情啊,真是讓人能忍,這手臂上的傷能疼死。”
到了醫院,醫生給季鏡年處理傷口,蔣桃坐在走廊上報了警。
傷口縫合好后,警察更好到了醫院,在病房做完筆錄,拿了物證便走了。
人一走,病房就空了。
蔣桃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一雙眼沒再流眼淚,但是腫的像核桃,她就一言不發地仰著頭看著季鏡年。
季鏡年靠坐在病床上,低頭伸手摸了摸她的眼睛,語氣無奈:“我才知道你這么愛哭。”
蔣桃卻抿緊唇,“我就是愛哭鬼,我媽去世那會,我看到簡雨柔發來她跟你的床照那會,我跟你從民政局領了離婚證那會,我一個人過圣誕節去我媽陵園坐一夜那會,去年除夕夜你打來電話說祝我新年快樂那會。”
“季鏡年,我都哭過,你沒見過是因為我不想讓你看見,但我現在就是要說出來,季鏡年,你讓我哭過這么多回。”
季鏡年沉默下來,手下滑到托著她的下巴,褐眸含著歉意,低低的聲,“是我的錯。”
蔣桃唇抿的生緊,沒松分毫,直直看著季鏡年:“所以季鏡年,你要是心疼我,就別再去跟簡家人聯系,師恩可以從其他地方報,沒必要非得去管他們家的破事,行嗎?”
兩人分開的那一年,不論對她還是季鏡年而言,記憶一點也不美好,蔣桃從來不會在季鏡年跟前故意提起,但她現在就要提,她要讓季鏡年拋開那層道德感,為自己著想。
季鏡年很久沒說話。
手卻一直在蔣桃下巴上輕撫。
蔣桃見他不說話,抬手拍掉他的手,從椅子上起來,轉過身就要走。
季鏡年用沒受傷的手捉住蔣桃的手腕,用了點力氣,將人拉到床邊,“走什么?”
蔣桃轉過身,雪白的臉蛋蹦的緊緊地,“季鏡年,你不愛我。”
季鏡年捉住她細白的指尖,遞到唇邊親了親,而后讓她掌心貼著他的側臉,掀眸看她:“蔣桃,我沒不愛你。”
“愛我為什么不心疼我?不答應我的要求?”蔣桃用力想掙開季鏡年的禁錮,但他抓的牢實,她甩不掉,氣急了,蔣桃用另一只手去掰季鏡年的手指。
季鏡年干脆松開,卻抬手繞到她后腰,一把把人摟在懷里。
蔣桃沒設防,整個人被他手臂一勾,下半身還穩穩站在地上,上半身則趴向了季鏡年身上。
她想掙扎,又怕不小心碰到他剛包扎好的右手手臂,只能咬著唇,倔強地不肯軟下身體靠向季鏡年。
季鏡年手在她后腰上輕揉,看不見蔣桃的正臉,只能把下頜壓在她頭頂,誘哄地聲,“沒不心疼你,怡怡,我答應你,以后不會再看在簡老的面子上再去管簡家的事了,別跟我置氣,嗯?”
蔣桃悶悶道:“你剛才為什么遲疑?你是不是就沒有那么愛我所以才遲疑?”
戀愛中的女人大概永遠都會就愛不愛有多愛這一點上犯倔。
蔣桃目的分明是想讓他別再管簡家的事,可他遲疑了一會才答應她的話,就是那陣遲疑又不得不讓她分神想他到底愛不愛?有多愛?
季鏡年手依舊慢條斯理地揉著她的后腰,即便她仍舊僵直著身體。
他用下巴蹭了蹭蔣桃的頭頂,鼻尖嗅到她馨香地洗發水味道,低的聲:“怡怡,你知道我很尊重簡老,一般情況下,做不來無視他的請求,今天你既然說了讓我不要再插手,我以后就不插手了,我聽老婆你的,別生氣。”
蔣桃這才哼了一聲,抬手撥開季鏡年的領口,在他頸側啃啃咬了一口。
牙齒鍥著皮肉,沒咬出血,卻咬痕甚重。
季鏡年輕輕“嘶”了聲,手從她后腰上挪開,轉而摸到她下巴,抬了起來,“手臂很疼了,別再咬脖子,真要撒氣,咬我這里。”
他說著,將薄唇微微覆在她紅唇上。
蔣桃被他這無賴行徑“氣”笑了,兩只手齊齊推著下巴,將他薄唇推開:“季鏡年,你現在一點都不老實,受傷了還想著親嘴。”
季鏡年被推開,也沒再往前,后背倚著病床枕頭,褐眸抵著她眼睛,“不生氣了?”
蔣桃重新坐下,撈過季鏡年完好的手,讓他掌心朝上,自己把側臉埋了上去,低的音,但語氣聽起來與往常一般無二,“不生氣了。”
季鏡年由著她把他的手當墊子,眸光籠罩著她白嫩的臉蛋,“還沒吃晚飯,想吃什么哪家餐廳的飯,我來訂外送。”
說到吃,蔣桃又直起身,坐正抱胸,好整以暇奚落道:“季老師,您不是揚言晚上要吃我嗎?現在您這個傷員,怕又是要禁三個月的欲,哼,讓你再管簡雨柔的事。”
季鏡年垂眸看她好一會,掀開被子下了病床。
“你要去干嘛?去洗手間嗎?”蔣桃奚落是奚落,但人心里心疼他心疼的不得了,見他下了床,立即起身,下意識就去扶他。
季鏡年推開她來扶的手,轉而摸到她的腰,單手扣住把人抱了起來。
“哎,季老師你的手臂——”蔣桃只是驚呼一聲的功夫,便被人壓到了病床上。
季鏡年右手沒動,只是用左手撐著床單,他褐眸靜靜地看著蔣桃雪白漂亮的臉蛋,俯下身,薄唇親了親她哭的微腫地眼斂,低頭:
“怡怡,我只是右手受傷,并不是半身不遂,吃你還是能吃的。”
蔣桃鼻間都是他身上的濃郁味道,許是熱的,她臉微微紅,兩只手卻坦然的捧住季鏡年的臉,杏眼直直地瞧著他,哼聲:“你能吃我現在不想給你吃,起開。”
季鏡年聞言倒也從順如流地從她身下起來,卻沒放開她。
他改為平躺著,左手摟著蔣桃的腰,把人往身上一提,“躺我懷里,別跑。”
蔣桃哦了聲,乖乖地趴在季鏡年懷里。
季鏡年左手取過床頭柜的手機,點開外賣軟件,遞給她:“自己選晚飯。”
蔣桃接過手機給自己點了川菜給季鏡年點了雞湯和粥,到付款時,又把手機遞回去。
季鏡年沒接,直接輸入了密碼。
蔣桃見他不接手機,待的無聊,索性就趴在他身上用他的手機看微博,看到了小二十分鐘,她瞌睡上來直接趴在季鏡年懷里睡著了。
這場小憩也不長,一個小時后才悠悠醒轉。
病房里亮著燈,病床上只她一個人,床尾吃飯用的小桌上整整齊齊擺放著她睡前點的外賣。
蔣桃從病床上起來,找了一圈,季鏡年并不在里面,她推開病房門,瞧見季鏡年站在走廊上接電話。
她沒去打擾他,只是斜斜靠著門框,安靜地等著他。
補一會,電話掛斷,季鏡年握著手機,轉身要往病房走,瞧見她這般閑散模樣,走近了,用左手壓著她腦袋揉了下,“醒了?”
蔣桃嗯了聲,問他:“你怎么不喊我下去拿外賣?”
季鏡年瞥她,再次提醒道:“怡怡,我只是傷了一只胳膊,生活可以自理。”
蔣桃嘟囔:“我這不是心疼你嗎,季老師你別不識好人心。”
兩人走到病床邊,季鏡年掐了掐她白嫩地臉蛋,聲線略低:“你睡得太香了,我舍不得叫醒你。”
小臉白著,眼斂紅著,趴在他懷里打著輕鼾,是真的舍不得喊醒。
蔣桃嘴角彎了下,這算是從簡家出來后第一個真實的笑,但她不想表露的太明顯,努力壓了下,繼續沖季鏡年兇道:“別試圖用甜言蜜語轟炸我,我不吃這一套!哼,吃飯。”
這一晚,蔣桃陪著季鏡年在醫院住的,兩人擠在一張狹窄的病床上,她全程被季鏡年半抱在身上,一整晚睡得還算舒坦。
隔天就出了院,回了季鏡年家。
季鏡年受傷的事,蔣桃沒跟肖婉茹季知為說,但下午兩點鐘,肖婉茹跟季知為來了這邊。
“爸媽,你們怎么來了?”
肖婉茹一臉急切,“鏡年受傷了?嚴不嚴重?”
蔣桃安撫著她:“手臂縫了幾針,右手手臂這段時間都不能亂動,季老師現在在臥室躺著呢。”
肖婉茹跟季知為又立馬進了臥室,沒待多久便出來客廳了。
蔣桃給二老端了兩杯水,問他們怎么知道季鏡年受傷了。
肖婉茹沒隱瞞:“簡章行上門說的。”
蔣桃幾乎不用問都知道簡章行去肖婉茹季知為那邊是為了什么,不外是替簡雨柔求情,她嗯了聲,沒多問。
肖婉茹跟季知為對視了眼,也沒多說什么。
因為季鏡年傷在右手,不能做飯,肖婉茹跟蔣桃商量了下,打算在這里住上半個月照顧一下兩人的一日三餐。
蔣桃很慚愧,她不會做飯,因為也沒推拒肖婉茹地提議。
當天晚上,肖婉茹讓季知為開車去接季嚶,順帶回趟家收拾幾件衣服帶過來。
季嚶聽說要在這里住半個月,高興的滿屋子亂跑,卻在聽聞季鏡年受傷后,小心翼翼地挪近主臥,趴在床尾,拘謹地問:“哥哥,你疼不疼?”
季鏡年坐在臥室的沙發上看書,聞言沖小姑娘搖了下頭,“不疼。”
季嚶在床尾,躊躇又躊躇,才道:“哥哥,既然你手臂受傷了,那可不可以讓桃桃姐這半個月跟我睡呀?我擔心桃桃姐睡覺不老實會壓到你的手臂。”
小姑娘葡萄似得眼睛睜得很大,希冀似得盯著季鏡年。
季鏡年頭也沒抬,視線淡淡的擱在書本上,道:“不可以。”
季嚶大失所望,卻也沒敢在季鏡年跟前多呆,一溜小跑出了臥室。
晚飯是肖婉茹下廚,兩個辣菜三個清淡菜,還有一鍋滋補烏雞湯。
因為季鏡年傷在右手,不能拿筷子,吃飯也只能用左手拿勺子,勺子盛不住的菜,蔣桃會用公筷夾了,遞到季鏡年唇邊。
季鏡年會用褐眸靜靜看著她,然后坦然的吃下她喂到嘴邊的飯菜。
當然也有時候會忘記換公筷,直接用自己剛用過的私人筷子夾菜遞到季鏡年唇邊,他也沒任何遲疑,會一口咬下。
等到蔣桃反應過來,注意到肖婉茹打趣的視線,她臉微微紅,才放棄給季鏡年夾菜。
晚上睡覺前,肖婉茹拉住她叮囑,讓她注意著點季鏡年洗澡時傷口別碰水,蔣桃便拿了保鮮膜現在傷口兩側纏上一圈,又松松垮垮地在傷口那纏上一圈,確保無論如何都沾不到水時,蔣桃才放心看著他進了浴室。
季鏡年洗澡很快,不過十分鐘便出來了。
蔣桃隨后進去,匆匆沖了澡后換上睡裙,邊用毛巾擦拭著濕發邊出了浴室。
她坐在床尾擦拭發梢時,季鏡年坐在臥室的沙發上喊她:“怡怡,過來幫我拿掉保鮮膜。”
“來了。”
蔣桃胡亂將頭發擦了個半干,便丟掉毛巾,起身走到季鏡年身邊坐下。
她側坐在沙發上,一只腳踩在地板上,另一只腳蜷在屁股下,整個人面對著季鏡年。
“季老師,手臂給我。”
季鏡年膝上仍舊放著一本書,左手在翻頁,聞言,將右手手臂遞了過去。
蔣桃一手握住他半邊手腕,一手小心翼翼地給他一層層拆掉保鮮膜。
不過幾分鐘,他手臂上的保鮮膜全部拆掉,蔣桃松開他手臂,將拆下來的保鮮膜團成一團,丟在腳邊的垃圾桶內,要起身繼續去擦拭頭發時,左手手腕被扯住。
她已經起了一半的身,猝不及防手腕被拽住,人直接“哎呦”一聲趴在了季鏡年的腿上。
蔣桃直起腰身,掀眸看向季鏡年:“季老師,你干嘛?”
季鏡年問她:“臥室門鎖了嗎?”
蔣桃老實答道:“鎖了。”
季鏡年嗯了聲,再沒多的話。
但蔣桃琢磨出來他的意思了。
她仰頭,不太贊同:“季老師,你只有一只手能用。”
季鏡年沒答話,卻趁著她抬頭說話的功夫,低下頭,薄唇含住她唇瓣,吮吸兩口。
“不礙事。”季鏡年薄唇并沒多流連在她唇瓣上,而是轉移到了她耳垂、耳后。
氣息灼熱撓人。
蔣桃被這種氛圍弄得身心皆癢,晃神的功夫,便被季鏡年一只手臂撈在了腿上。
她兩腿分開,跨坐在他腿上,真絲睡裙裙角往上翻飛。
白如雪的長腿、擰細的腰,圓潤飽滿的臀。
一寸一寸全都暴露在空氣中。
蔣桃緊咬著唇,壓著喉間的一抹悶哼,兩只手攀著撐著季鏡年的肩膀時,才算明白季鏡年說的不礙事是什么意思了:
他咬著她耳垂,左手緊緊壓在她尾椎骨處,靡靡低語:
“我手臂不方便,怡怡,想要快樂,自己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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