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幫我的，也只有這些了。即便是這，已經很不容易了。為了保證萬無一失，我反復看了歐小強比賽的實況轉播。一遍一遍揣摩他的車技，找他的薄弱點。
那一晚，我去了程若的醫院。我替程若蓋好被子，撫摸著她紅潤的小臉，握著她的手，默默祈禱。
“小若，求求你，保佑我明天能發揮好，替譚少贏了這場比賽。這樣的話，你治療的希望就大了很多。也許我們今后的生活就有保障了。也許我就永遠不要去夜總會了。我不想去那個地方。”我把我臉貼著小若的手臂，幻想著她能聽到我說的話，能給我點力量。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覺。我感覺到小若的手指似乎動了一下。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那之前，護理程若的護工告訴我，程若只是有時候會有點意識。比如，在聽到護工阿姨呼喚她的聲音的時候，眼睛會眨眨，或者是轉動一下眼珠。偶爾的時候，還會露出一絲微笑。
只是護工阿姨說，從來沒看到程若會動。
“小若，你剛才動了嗎？小若，到底是不是真的。小若，小若，你再動一下試試。”小若的眼睛里都是淚水。也許是剛才聽我說到為了治療她的病，去夜總會的事情。她看著我的眼睛，像是忽然有了焦點。
她在看我，她真的有意識了。
并且，小若還真的能動了。這個消息比我替譚少贏了比賽還讓我激動。
我晃著小若的手，希望她再動一下試試。
小若看著我在笑，在哭。我弄不清楚她到底要表達什么意思了。我只會抱著她的手在哭。
似乎，我又感覺程若的手又動了一下。這下，我很確定，是小若的手在動。我急忙喊護士過來。
那天是小若的主治醫生值班。當他聽說小若的事情之后，也趕了過去。
在同病房的人，還有幾個醫生的注視下，小若的手又動了幾次。同病房的人看到了小若這樣大的變化，都為她鼓起了掌。
其中一個五十歲的老爺爺對小若說。
“小若姑娘，你可終于醒來了。我老頭子天天看你這么一個年輕的小姑娘整天躺在床上，我看著都心疼啊！姑娘啊！終于在我死之前看到你醒過來了。”護工阿姨說。
“小若姑娘啊！要我說啊！你今天之所以能夠治療好，你姐姐的功勞是最大的啊！你看看你姐姐天天為了你，去外面拼命工作。連我看著都心疼啊！才這么大一點的小姑娘不說去上學，這么早就承擔起了家庭的重擔。”在大家的眼里，我成了程若的親姐姐。
其實，在我心里，早已經把程若當成了自己的親妹妹。我自己的親妹妹死了，親弟弟完全不認我，親爸和親媽又對我那樣，除了程若，我又哪里還有別的親人。
聽了大家的敘述，程若竟然叫出了一個字。
“姐。”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小若會說話了。”周圍的人互相都在說著這個震驚人的消息，他們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真的嗎？你們是不是都聽到小若叫我姐姐了？”我覺得，小若叫我的這聲姐姐，簡直是天籟。我好久都沒聽到她叫我姐姐了。這一聲，我期待了好久了。
就像是一個母親，聽到自己的孩子第一次叫自己媽媽。我激動地眼淚都出來了。
“小若，你終于會說話了。”小若的主治醫生也覺得這簡直不可能。通常植物人的治療效果會很慢。即便是國內外有這樣的例子，那也只是偶然現象。
主治醫生拿來一堆儀器，給小若做了一系列的檢查之后，最后告訴一個讓我開心的消息。
“的確，現在程若的情況很樂觀。病人現在已經開始恢復了意識。四肢關節的血液明顯比之前流動快了。脈搏也更加有力。不過，多多，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啊！接下來的環節，可能治療費用需要更加多。接下來可能還要安排小若做一系列的康復訓練。”小若的主治醫生在告訴我這個好消息的時候，也同時說明了不久的將來，也許我要面臨更大的經濟壓力。光是一個療程的康復治療，費用就高達幾十萬。
“沒有幾百萬，要想讓程若恢復到正常人的狀態，恐怕這有些難度。
既然小若現在已經醒來了，并且有這么大的驚人的變化。我當然不能眼睜睜看著她的病情不朝好的方向發展反而惡化。
醫生說了，只要經濟實力雄厚，小若站起來過跟正常人一樣的生活是完全沒問題的。
想到程若重新活奔亂跳地出現在我面前，甜甜地叫我姐姐，我渾身就充滿了力量。
所以，譚少的這場比賽，我必須贏，并且我還要分成。
我找到譚少，我表達了自己的訴求。
譚少很驚訝。因為之前，我只是答應替他贏了這場比賽，并沒有提出任何額外的條件。現在提出這樣的條件，并且我要求分成的數目還很巨大，他驚訝的同時，下意識地拒絕。
“多多，我知道，你參加這次比賽有很大的難度。知道你現在面臨的壓力也比較大。但是，你要知道，我們之間，之前，就這件事情，并沒有達成任何書面的協議。也就是說，我拒絕你，是很正當的。”別看譚少平時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碰到正事的時候，他比誰都公事公辦。
我承認，他說的話很有道理。但是，我也說出了自己的難處。我說到程若，我說我希望她像個正常人一樣生活。所以，我需要很多的錢，這些錢都是給程若做治療費用的。
“許小姐，你要知道，我不是慈善機構，我也沒有義務給你這些錢。再者說了，我是一個商人，我看中的是商業利益。即便是我給你這么多錢的話，你可以保證給我帶來什么？你別說是贏了這場比賽。這可是你早就答應我的。”譚少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毫無一點人情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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