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你今天真漂亮。”
他握著酒杯的手指甚至忘記了朝嘴巴里送酒，眼神竟然如醉酒了一般看向我。
那是我看到的所有目光中最驚艷的一個。譚少一直跟我接觸時，留下的印象是那種放浪不羈的樣子。
可是，他看向我的那一刻，竟然是那么認真。
我沒想到的是，他真的認真了。
“多多，怎么回事？昨天沒睡好嗎？”
也許是看到我頂著大大的黑眼圈上班，他有些奇怪。
我笑了笑，挨著他身邊坐下。
我是為了小若的事煩心，睡不著。可是，說給譚少聽，又有什么用呢？我們接觸不多，他頂多就是夜總會的一個顧客而已。
“能說給我聽聽嗎？為什么沒睡好？”
他一只手攬著我的腰，卻沒有任何讓我感到不舒服的進一步動作。
這個動作，在夜總會里面算是很紳士的啦！
我吃不準譚少究竟要做什么，但是，又不敢得罪他。只好說是，因為自己的感情問題困擾了。
“是跟喬以墨鬧翻了？還是不知道該選擇誰做你的男朋友？”
我以為喬少包養我的事情，他根本不知道。現在想來，還是當初的我太單純了。
他跟喬少都是屬于上流社會的人，又彼此相熟。而且，自從上一次，他帶我到喬家參加喬以墨的訂婚儀式，這件事來看。譚少跟喬少的關系并不算是很好，甚至是有些敵對的意思。
他們認識我的第一天起，就開始打賭，然后譚少輸得一塌糊涂。
雖然，我們沒有聽喬以墨說過兩個人之間有恩怨，但是，我感到他們之間的關系不簡單。
“沒有，就是單純的沒有睡好而已。看了一本書，覺得很好，忽然就一直看了一夜，然后就沒睡覺了。”
譚少知道我愛看書，也沒再懷疑什么。
“那就好，以后不要這么熬夜看書了，對皮膚不好。”
他的手指肚溫柔地在我的臉頰劃過，嘴里噴出的熱氣在我的耳朵上。
我竟然有些動情了。
我在金碧輝煌夜總會上班那么長時間了。每次坐臺，都是那些臭男人們想方設法占我的便宜。
哪里有像譚少那樣溫柔地對待我的？
“好。”
我竟然呆了一般，機械地回答他。
一時之間，眼神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為了緩解尷尬，我拿起一杯酒，對譚少說。
“譚少，好久不見，我敬你一杯酒。”
他拿起我的手，將我手中的酒杯拿走，放到桌子上，握住我的手，很認真地說道。
“多多，以后不要這么喝酒了，對胃不好。”
這種話，我更是沒聽過。
夜總會的小姐，若是不陪客人喝酒，哪里來的提成？
客人們不喝酒喝得高興的話，又怎么會打賞小費？
總之，那天，譚少的做法讓我很奇怪。
后來，快要結束的時候，譚少才說明來意。
“多多，做我女朋友吧？”
彼時，他將我擁抱入懷中，下巴溫柔地蹭著我的，夢幻般地一樣說出這樣的話。
我的心，像是被一根溫柔的羽毛掃著。全身的感官都被調動，心里涌動出一股說不清楚的感情。
“譚少，我……”
面對這樣深情的表白，我忽然沒了主意。
想來，我跟喬少的關系，他是知道的。即便是這樣，他還跟我表白。到底是幾個意思呢？
別告訴我是真愛。
其實，在夜總會的那幾個月，我親眼看到有一些有錢的男人為了小姐一擲千金。有的還為了追求一個小姐，甚至不惜想到一切辦法。可是，一旦到手之后就一腳踢開。
所以，有錢人的感情，都是涼薄的，這樣觀點已經深入我心。所以，我壓根就不相信像譚少這樣的紈绔子弟會對我有真感情。
我沒有推開譚少的懷抱，作為一個小姐，自然要想到如何討客人歡心。
我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
譚少也沒有逼迫我，倒是小費，一下給了我五萬。
這簡直是天價。
這個消息，很快就在夜總會傳開了，并且炸開了鍋。
“我靠，許多多這是什么節奏？要爆紅嗎？”
“流弊加牛逼。”
“也就是來到夜總會才幾個月時間，我不信她能紅起來。”
無論我在夜總會哪一個角落，總能聽到小姐們對我的議論。
之前，我對她們的議論都沒上過心。頂多也就是小姐妹對我羨慕嫉妒恨罷了。可是后來發生的事情，讓我對女人的嫉妒心有了重新的詮釋。
女人啊！嫉妒起來真是可怕。
我以為譚少也就是逢場作戲，他的熱度不會持續很長時間。可是，我想錯了。
接下來的半個月，譚少連續每天都去夜總會。而且，每次去的話，就點我的臺。點了我的臺之后，也沒強迫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情。而且，還給我的小費越來越多。
每天，我一上班，就能收到一屋子的花。
譚少不愧是情場高手，對我展開了鮮花攻勢。這下，不僅是瑩瑩姐羨慕嫉妒我，就連其他的小姐也忍不住了。她們合伙來孤立我，給我暗中穿小鞋，到喬娜姐那里去告狀。
可是，都沒有用。
作為一個帶班經理，即便是那些小姐妹們說的天花亂墜，喬娜還是不能得罪客人。當然，也不能得罪為夜總會賺錢的我。
所以日子過得也算是太平。
因為有了譚少的小費，小若的治療費用很快就湊到了五十萬。這可能是我小姐生涯中賺錢最多的一段時間了。
有一次，我去醫院看小若的時候，偶然間得知了一件事情。就是這件事情，讓我對譚少的態度有了改觀。
我甚至會覺得，譚少對我，也許不是我想象的那樣。
我以為譚少只是一時興起，并沒有什么打算要真正讓我做他女朋友。
在夜總會的時間長了，自然明白，男人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動物，生性涼薄，又怎么會對夜總會的小姐動情呢！
平時，金碧輝煌的小姐們在休息的時候，議論最多的就是譚少和我的事情。
當然，她們對我跟譚少的事情，并不看好。不僅不看好，還使勁挖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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