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混雜著濃烈的酒氣，我睜大眼睛有些驚恐的看向眼前明顯醉酒的中年男人。心頭忍不住顫抖起來。
“長的不錯啊，進來陪我。”
這個已經顯然禿了一般頂的中年男人就要不由分說的將我拽進他剛剛出來的包廂里，我一個踉蹌，穿著高跟鞋的腳狠狠的崴了一下。
我只是一個服務生，并不是過來陪酒的小姐，自然不會答應這樣無禮的要求。
雖然之前也有客人對我各種暗示，甚至欣姐也不時的想要游說我轉業做小姐，但我還是沒有絲毫的動搖。如今又怎么可能會對這個醉鬼老男人妥協呢。
于是我不顧腳上的疼痛，強忍著伸出手用力扒開拽著我的手。老男人力氣雖然大，但也許沒有想到我會死力掙扎。因此我很快就掙脫了他。只是很快他一個巴掌就甩在了我的臉上。
我倒在地上，一縷長發垂落在額前，讓我十分狼狽。臉上也是熱辣辣的痛著。
“給臉不要臉的賤人，裝什么貞潔烈女。”
中年男人生氣的罵著，又抬起腳踹了我一下，我下意識就伸出胳膊去擋，頓時有種胳膊被他踹斷的錯覺。
實在是太疼了。
“哎呀徐老板，不就是一個服務生嘛，至于這么大動肝火嘛。您想要讓人陪是吧，我這就讓莉莉過來。說來您都好幾天沒有找她了，要知道莉莉可想您了。比起這種什么都不懂，又沒有情趣的小女孩，還是莉莉才合您的胃口不是嗎？程若，還不快去叫你莉莉姐過來。”
欣姐眼看徐老板又要將我拽起拖進包廂里，只連忙上前安慰。看著徐老板的表情已經緩和了幾分，連忙給我使眼色，我忙不迭的從地上爬起，就逃也似的離開了這里。
我去了小姐們所在的休息室，休息室里如今只剩下了莉莉姐，莉莉姐正在里面打著電話。
“你以為我是銀行，要多少有多少。你兒子都那么大了，到現在還沒有一份正經的工作，生意也是做一次虧一次，連他的結婚房都是我掏錢付的首付。難道你要讓我這個做妹妹的養他一輩子，難道我就不是你的女兒嗎？”
話音落下，莉莉姐也不管電話里的人說什么，只將手機電池扣了出來，動作粗暴的甩在了沙發上。
我站在門口一會兒，不知道什么時候過去合適。倒是莉莉姐很快就抬起頭看見了我，我看著她發紅的眼睛，卻沒有眼淚出來。也許是因為她的眼淚早就已經哭干了吧。
“什么事？”
莉莉姐的聲音幾分沙啞，可能是因為剛才喊的，卻透著幾分性感，有種勾魂的味道。
“欣姐讓你去203包廂，有個徐老板在那。”
我的聲音有些低，也有些含糊，更有些不敢去看莉莉姐。
“知道了。”
莉莉姐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裙子，在本就精致的妝容上又涂了一層玫紅的唇彩。
走到門口，又看到我狼狽的模樣，莉莉姐的臉上劃過幾抹了然。只聽她嘆息了一聲，伸出手摸了一下我還有些疼的半邊臉。
“掙夠了錢就趕快辭職吧，這里不是你這種女孩應該呆的地方。”
說完，她就離開了休息室。剩下我一個人還有些傻傻的站在原地，看著她已經麻木的背影。
我這種女孩？
難道莉莉姐天生就是做小姐的么？不，她是因為命運的玩弄才走到的這一步。可是我也不得不承認，也有許多女孩是心甘情愿出賣自己的。
畢竟利益的誘惑實在是很大。
下班的時間到了，我去更衣室換下了自己那一套性感緊致的服務生制服。重新穿上自己的衣服，這才覺得身上輕松了許多。
離開更衣室，我看到了欣姐。
“欣姐，謝謝你。”
雖然我知道眼前這個年過三十的女人對我也是有著精明的算計，可我也必須承認，今天晚上如果沒有她的解圍，我恐怕就難逃魔手了。
“我之前說的話你再好好想一想，像你這樣的姿色，要是不出來坐臺實在是可惜。更何況你不是很缺錢嗎？坐了臺，可是比你現在的收入高出不知多少倍。今天這種事情我能為你解圍一次，卻不可能次次幫你解決。眼光別那么淺，光看著那點小費就心滿意足了。你現在趁年輕的時候多掙點錢，老了也好享福不是。男人也就那么一回事，真不知道你這小女孩的心里怎么想的。”
欣姐一開始心疼的看了看我的臉，然后又繼續苦口婆心的誘勸我。仿佛我做了小姐才是正常的，這種價值觀我無法茍同。所以我只是笑了笑，拒絕的意思也是很明顯。
也許是怕把我逼急了到時候我就不來會所上班了，畢竟服務生的工作還是很多的。哪怕這里的工資是最高的。
所以欣姐就讓我下班了，我不顧腳踝的疼痛飛奔一樣的跑到了最后一班到學校的公交站點，還好險險趕上。雖然打車也可以回去，不過我還是很舍不得花掉那三十塊錢。畢竟那可是我兩天的飯錢呢。
坐在車尾的最后一排座位上，四周沒有一個人。我這才敢將包打開，低頭數著今天晚上得到的小費。
盡管因為譚少和那個徐老板讓我心里堵悶許多，左臉和右邊的胳膊也是隱隱作痛。但是一看到今天晚上我的收入，還是讓我有些開心的。
除去之前得到的一千三百元小費，就數那個譚少給的最多，竟是有五千多塊。看來他也沒有數自己手里的錢，只是隨便一掏就塞到我的衣服里了。
想到此，我仿佛又清晰的感覺到他將錢放到我胸前的觸感。不由得緊緊咬了咬下唇，努力不讓自己去回想那倍覺羞辱的一幕。
很快，車子就已經到了終點。在學校關門前的幾分鐘，我趕了進去。看門的王大爺看到我，也沒有說什么，我也得以輕易的回到了宿舍樓。
“下一次記得回來的早點。”
原本以為睡了的管理員李老師站在門口對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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