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玥，你怎么來這里了？”
我降壓的看著眼前化了妝，穿著一身黑色性感裙子的周玥，幾乎快要認不出了她。她怎么會出現在清水會所里？
周玥一開始看到我也是十分的驚訝。
“程若。”
一時間，竟是忘記了回答我的問題。
“我在這里做服務生，你怎么到這里來了？”
我對周玥簡單的解釋了一句，然后繼續問道。
周玥的表情有些僵硬，嘴角勉強勾起的弧度帶著難言的苦澀，有著幾分的自嘲諷刺。
“看來，以后你會常常看到我了。真沒想到，原來你每天晚上是在這里打工。”
“你也來做服務生？”
盡管我的心里已經隱隱有了猜測，卻還是帶著一絲希望的看向周玥。
“你覺得我穿成這副樣子是過來做服務生的嗎？我家里欠了那么多的錢，只是做服務生又還不知道要猴年馬月才能夠將那筆錢給填補了呢。”
周玥的話終于徹底打破了我心底的希望。
“周玥，你好好想清楚，你現在畢竟才只有十七歲而已。”
“程若，你可嘗試過走投無路的滋味？”
周玥沒有回應我，反而突然問了我這么一句話來。
我一時語塞住，不知道應該如何回應她。
走投無路么？我曾經你自然遭遇過，然而最困難的那段歲月我卻只是躺在床上沒有知覺的度過而已，那種走投無路的感受，恐怕也就只有多多姐才能夠切身的感覺到。我隱約明白了周玥的話，知道無論我再說什么，恐怕她都早就已經下定決心了。
“你不知道吧，所以，你不用勸我了。”
周玥看我無言以對，自嘲的笑了一聲，我心里有些難受。
“小玥，我已經和王經理打過招呼了。以后你就在這里上班，記得要乖乖的。”
這個時候，我看到周玥的姑姑從王經理的辦公室走了出來，拍了拍周玥的肩膀對她說道。我站在一旁驚訝的看著這個打扮精致的中年女人，吃驚程度顯然要大過于剛剛看到周玥出現在這里的程度。
這不是周玥的親生姑姑嗎？她怎么能夠讓周玥到這種地方來。
周玥的姑姑看了我一眼，也沒有理會，只是將周玥拽到一旁叮囑了幾句，然后欣姐過來，她就將周玥交到欣姐手里，離開了。
欣姐看到我站在一旁，笑著關心的問了我幾句，然后就帶著周玥去休息室去了。
我明明應該去吧臺那里取酒的，然而卻鬼使神差的跟著去了休息室的門外。在看到欣姐快要出來的時候，我連忙避到一旁，沒有被欣姐留意到。然后在欣姐消失的時候，我就進到了休息室里。
此時休息室的人并不多，這個時候畢竟是客人的高峰期。余下的幾個小姐正聚在一起百無聊賴的玩著牌，也沒有怎么看到我進到休息室里。我在一個角落的沙發上看著坐在那里的周玥，她眼神頹然的窩在沙發一角，如果不是看到了燈光下她的陰影，我還以為只是看到了一個沒有生命的精致木偶。
“周玥，那是你的親姑姑嗎？”
我坐在周玥的身邊，問她道。
“你一定很奇怪為什么是她帶我來到這種地方吧。她是我的親姑姑，這一點毋庸置疑。其實，幾十年前我姑姑就做過小姐了，我才知道原來我爸爸是用姑姑賣肉的錢開的公司。程若，有的時候我會忍不住想，這是不是就叫做因果循環。因為我爸爸拿來開公司的錢是不干凈的，所以最后他還是失敗了，破產了。所以要輪到我這個女兒開始賣肉還債了。姑姑說，其實這也沒有什么，反正習慣了就好。”
我壓下心中的驚訝，握住周玥的手，想要對她說些什么，卻久久的沒有辦法說出話來。
“程若，原來你在這。快點跟我來，譚少正在包廂里等著你呢。你們兩個？”
欣姐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了休息室里，一邊催促著我，一邊有些詫異的看向我和周玥兩個人。
我知道已經沒有辦法隱瞞了，雖然會因此暴露我所上的學校，不過既然連最顧忌的譚少都已經知道了，所以即便讓欣姐知道也是無所謂的事情了。
“我和周玥是同學。”
我對欣姐解釋了一下，欣姐的臉上露出了然的表情來。
“原來如此，對了，周玥也一起過來吧。剛好譚少的幾個朋友也在，你去陪一下。”
欣姐的笑容加深，倒也沒有多問什么。這一刻的她和藹的就像是一個脾氣很好的大姐姐一樣，可我卻知道欣姐骨子里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當初她也算是下了大力氣栽培苗可可的，畢竟將苗可可推薦給譚少的人就是她。
可當苗可可被懲罰的時候，她卻連半句話都沒有替苗可可說。事后更是將苗可可這個人抹殺成了空氣，讓人以為清水會說幾乎沒有出現過這樣一個人。
哪怕我知道苗可可是咎由自取，然而欣姐這樣，卻也著實讓人寒心。當初我怎么會以為欣姐其實還是有幾分好心的呢？
若不是因為知道我身上有利可圖，只怕我早就被欣姐教訓不知多少回了。
“譚少？”
周玥的臉上出現了幾分詫異，然后似乎在若有所思。只可惜欣姐給的時間不多，我只好先無奈起身，先去了譚少所在的頂級VIP包廂，留下周玥一個人被欣姐叮囑幾句話。
畢竟譚少這個人，是不能讓他等著時間太長的。要不然的話，我也無力去承受著他的怒氣。
“怎么來的這么晚？”
果然，我才推門走進包廂，就先迎來了譚少的埋怨。語氣里似乎有著幾分的不耐煩。我自然也不敢爭辯什么，只乖乖的坐在了譚少的身邊，他的手順勢就摟上了我的腰，我下意識的就掙扎了幾下，反而讓他的手臂越圈越緊。
“不過讓你陪陪我，又不是要吃了你，緊張什么？”
譚少的薄唇幾乎貼在了我的耳邊，我渾身都有些不自在。旁邊他的幾個朋友見狀不由哈哈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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