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
十班的歡愉氣氛吸引了太多前來看熱鬧人,大家七嘴八舌的說個不停。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這份喜悅,就連喜悅中的部分當(dāng)事人也不是很明白為何如此大驚小怪。
大抵是出于所謂的集體榮譽感吧。
蔣詩萌看孟輕依的眼神還是帶著刻意的試探,面上也還是偽善的笑臉。
孟輕依如今已經(jīng)懶得用假笑回應(yīng)對方,側(cè)目挑動著眼尾。
蕭雨在全班面前抒發(fā)完情感后,帶著久久不能平息的余溫把孟輕依單獨叫到了辦公室。
“輕依,坐。”蕭雨指了指面前的椅子,語氣里依舊很興奮。
孟輕依乖巧又規(guī)矩地坐下,“老師,您找我有事?”
“嗯啊,當(dāng)然啊不是為了再單獨表揚你一次,表揚這種事情就應(yīng)該在大庭廣眾之下。”
“我叫你來是想和你談?wù)勀闵锍煽兊氖隆!?
一句話讓孟輕依的心情瞬間跌入谷底,一個頭又開始兩個大。
約談這種事確實應(yīng)該單獨進行就好,但她已經(jīng)因為同一個問題被單獨約談兩次了。
主要也是因為她的生物成績確實沒有什么太大的起色。
究其緣由,不是孟輕依不努力,更不是江擇言不負(fù)責(zé)。
很多次,她鼓起了勇氣去找他問題,他都是先皺眉,慵懶地在紙上寫寫畫畫,最后瀟灑的問一句,“會了嗎?”
孟輕依不敢點頭也不敢搖頭,一是確實沒聽懂,二是精神實在無法集中。
惡性循環(huán)。
所以如今她只能認(rèn)命,“老師,您說吧,我應(yīng)該怎么做?要不然我去報個補習(xí)班?”
蕭雨擺了擺手,“補習(xí)班不用你報,我已經(jīng)給你報好了?”
“啊?”孟輕依驚疑道,“您給我報補習(xí)班?”
蕭雨點著頭,邊規(guī)整著辦公桌邊說,“我和你媽媽已經(jīng)說好了,從明天開始你去我以前的老師家補課吧。”
所以這不是談話,壓根沒有商量的余地,是通知。
孟輕依皺了皺眉頭,猶豫半分還是問道,“那費用?”
蕭雨失笑,“想什么呢?我的老師怎么會收費呢?放心吧,她老人家已經(jīng)退休很多年了,但很惜才,她覺得你是個可塑之才,而且這也是在幫我啊?”
“你那么用心的把板報畫好是因為無法拒絕我吧,又不想辜負(fù)我的期望,換句話說你也是想幫我,對吧?”
蕭雨說完,孟輕依臉上為難的表情還是沒有改變,她略微安慰道,“我知道你的顧慮,但是你現(xiàn)在只想著高考的事就好了。”
孟輕依的眼中閃著微光,她明白蕭雨的意思,她很慶幸荊棘的路上還有人幫著她一起掃清障礙。
她沒有再拒絕的理由,只好乖乖地應(yīng)承蕭雨的好意,“知道了,蕭老師,我會好好努力的。”
“嗯。”蕭雨欣慰一笑,剛準(zhǔn)備把桌面上寫著江家地址的條子遞給孟輕依,辦公室的門被敲響,她順手將紙條放在桌下折疊著,邊說道,“進。”
來的人是江擇言,“蕭姐,今晚放學(xué)練隊列嗎?”
“走一遍也行。”蕭雨回答道。
江擇言點了點頭,轉(zhuǎn)身就要離開,蕭雨叫住了他,“你等會,我找你還有事。”
說著她從椅子上起身走到孟輕依旁邊,拉著她走到辦公室門口,將紙條塞進她的手里,“這是地址,收好,明天上午九點到就好。”
孟輕依下意識地想回頭看看江擇言,但蕭雨拍了拍她的后背直接把她送了出去。
辦公室門外,她還沒有走,江擇言的聲音透過門板傳來隱隱約約地傳來,“找我有事?”
“嗯,孟輕依的生物……以后你就不用管了,她……”
蕭雨的話孟輕依聽不全但大概也明白她想表達(dá)的意思。
隨后那聲利落干脆的回答,清晰的穿過門板。
他說,“好。”清冷地聲音里沒有一絲猶豫。
兩個人的談話聲還在斷斷續(xù)續(xù)地持續(xù)著,門外的孟輕依展開蕭雨塞給她的那張紙:西港南路西段212號,坐3路公交到終點站下車,下車后打電話:1833663,有人接你。
眨了眨發(fā)酸的眼睛,她把紙重新折好放進口袋里,慢悠悠地獨自走回教室。
高三緊繃著神經(jīng)的氛圍里,一絲一毫地?fù)芘紩破鹈舾行乃祭锏牟憠验煛?
周日早上孟輕依起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客廳的茶幾上擺放著的價格不菲的禮盒,何莉端著早餐從廚房里走了出來。
“安安起來了,一會兒去上課的時候記得把東西給林老師帶去,禮數(shù)要做到。”何莉交代著。
她說的孟輕依自然懂,點了點頭算是應(yīng)允,視線在屋子里轉(zhuǎn)了一圈,只看到她媽媽,她便問道,“爸爸和康康呢?”
何莉邊幫她剝著雞蛋邊回答道,“哦,少年宮今天有個活動,你爸爸帶康康去參加了,一會兒把你送走我再去找他們。”
孟輕依低頭著小口喝粥,其實心里有說不出來的滋味,朦朦朧朧地壓抑感。
吃完早飯母女倆一起離開家,在公交站分別。
南路西段在西港算是相對僻靜的地方,據(jù)說是老一輩很多的西港優(yōu)秀干部都聚集在一起的養(yǎng)老勝地,想來蕭雨的老師那位林性的長輩也應(yīng)當(dāng)是功成名就,桃李滿天下了。
公交車上,孟輕依望著窗外,場景從車水馬龍的高樓林立,越開越遠(yuǎn)后,眼中充斥著是夏末秋初剩余地最后一抹盎然的綠。
江家,江老太太把書房收拾的干干凈凈,在門口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時不時進到屋子里做些可有可無的小調(diào)整。
江擇言從訓(xùn)練房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他奶奶既緊張又期待的樣子在書房里竄來竄去,主要是老太太把花鏡都戴上了,弄得很隆重。
江擇言擦著汗水走到老太太面前,隨口問道,“奶奶,您今天有客人啊?”
江奶奶被他嚇了一跳,嗔怪道,“你怎么走路和你爺爺一樣沒有聲音啊。”
江擇言無辜地睜了睜眼,見他奶奶還在小心擺弄著桌面上的裝飾,準(zhǔn)備溜走時卻又被叫了回來。
“誒,正好你訓(xùn)練完了,去車站接人去吧。”
“所以您真的有客人?”
江奶奶點著頭,笑的意味深長,“對啊,很重要的客人。”
“什么人讓您這么重視?爺爺?shù)睦贤拢俊苯瓝裱悦媛逗闷娴膯柕馈?
江奶奶故弄玄虛道,“你去接了不就知道了?”
沒得到想要的答案,江擇言準(zhǔn)備偷個懶,“我還沒洗澡呢,您讓爺爺去吧。”
江奶奶雙臂抱在胸前,一只手抬起推了推鏡框正色道,“你爺爺去買菜了,現(xiàn)在家里能出去的就剩你和那只狗,你覺得你倆誰去接人合適啊?”
江擇言吃癟,搓了搓短發(fā),故意似的加重腳步,不情不愿地去給他奶奶接人。
盯著他的背影,江奶奶嘀咕道,“小樣,讓你跺,一會就讓你體會一下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江擇言走到院子里時梭哈纏著他不放,但想著要去接長輩的客人帶只狗去迎接不合禮節(jié),他安撫著狗子,“等一會帶你出去,乖。”
梭哈便真的不再糾纏。
坐在車上的孟輕依心情輕松了不少,一趟坐到了終點站的公交車并非是漫無目的的游行,意想不到的收藏了難得一見的美景。
車子達(dá)到終點站時需要掉頭以后才會停靠,司機嫻熟地技術(shù)操控著方向盤,180度的平面轉(zhuǎn)動,視線的另一側(cè),孟輕依看到了依靠在站牌下抽煙的江擇言。
他站的很隨意,一手嵌著煙卷,一手撥弄著手機,傲首低垂,迷蒙悠閑,安靜慵懶,煙圈盤繞,一吐一吸,腮部收起,頜下更顯鋒利。
“小姑娘,終點站到了。”師傅的提醒讓丟了魂的孟輕依嬌體一震。
“啊,謝謝師傅。”她慌亂的跑下車子,手指用力的握緊禮盒的提手,心臟如錯了位,不知如何安放。
江擇言抬首看到面前的人是他的同桌時,雙眸微瞇,“你怎么來這了?有事?”
孟輕依胡亂地縷了縷自己梳得一絲不茍的秀發(fā),“啊,蕭老師給我介紹了一位老師,我來補課。”
“生物?”他問,還是保持著慵懶地姿勢。
孟輕依點了點頭,江擇言露出了讓人捉摸不透的神態(tài),空氣里是異常的靜。
“啊,我打個電話讓人來接我吧。”她說著便慌慌忙忙地掏出手機。
江擇言站直了身子問了她一句,“你去哪家?”
孟輕依低頭摁著號碼,柔聲回答道,“212號。”手指摁下?lián)芡ㄦI。
江擇言蹙眉苦笑,原來如此,蕭雨說孟輕依需要更系統(tǒng)的輔導(dǎo)所以不需要他了,他奶奶說今天有客人,花鏡都戴上了,他爺爺還出去買菜了,原來都是瞞著他安排好的。
或者說是蓄謀已久的“報復(fù)”。
江擇言那深邃眼帶著玩味地看著孟輕依,弄得她只能尷尬一笑,電話里“嘟,嘟”兩聲,她祈禱著對方快點接通電話,能夠解救她一下。
當(dāng)那首她熟悉又陌生的粵語歌突然唱起,錯愕的她看著江擇言抬手向她晃了晃自己的手腕,啞聲道,“解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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