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什么是死亡?
從梅雨花酒吧出來,已是深夜,大概兩三點鐘吧。
之棋回到自家院子里,躺在躺椅上就睡著了,也沒有驚擾玉兒珠兒他們。
第二天,天氣大好。
正在睡夢中的之棋,就被長長的“啊——”的一聲尖叫給驚醒了。
是玉兒。大清早起來,睡眼朦朧中,看到院子里躺著一個人,沒認出是之棋,就給嚇了一跳。
“玉兒,我說大清早的你吵什么吵,還讓不讓人睡覺了。”之棋翻了個身,繼續睡覺。
“公子,你什么時候回來的,怎么也不說一聲?”玉兒見是之棋,很是驚喜。
這個時候,珠兒,藍雨婷,白玉蘭她們也出來了,見是之棋,都圍了上來。
“喲,這不是老同學嗎,你還知道回來呀,你還知道這里是你的家啊!”藍雨婷雖然是開玩笑,但顯然也有埋怨在里面,怪之棋長年不著家。
之棋只能苦笑以對。
“妞妞呢,還沒起床嗎?”
“妞妞喜歡睡懶覺,每天至少睡到十點,甚至睡到十二點,真是個大大的貪睡蟲。”
之棋笑了,想象著妞妞貪睡的模樣,“愛睡就讓她多睡一會兒。”
“一猜你就會這么說。”
“之棋,妞妞可乖了,而且特別聰明,應該是隨你吧。”白玉蘭說道。
“是吧,多謝白姐的照顧,都是你們培養的好,我都不知道該怎么感謝你們!”
“哼,只感謝白姐就完了?”藍雨婷噘著小嘴。
“我的錯我的錯,也感謝雨婷,還有玉兒,珠兒。”
“哈哈!”
眾人大笑。
這種閑適的生活,久違了,感覺真好!
下午,之棋帶著妞妞出去遛彎,聊天。
傍晚的時候,劉老師來信,說去她那兒聚一聚。
之棋趕到的時候,李春平已經到了。
三人坐下,喝酒聊天。
“之棋,你是不是跟春平吵架了?欺負春平了?”
“劉老師,哪有啊。我怎么敢欺負她,她不欺負我就不錯了。”說著,扭頭看向李春平,問道,“是不是,我說的沒錯吧?”
“你就是欺負我了,對我實施了冷暴力。”李春平假裝生氣的說道。
“我冤枉啊,劉老師,我真的冤枉!”
“不用喊冤了,我定一個規則,以后,只要春平不開心,就都是你的錯!”
“哈哈,還是劉老師對我好,謝謝劉老師!”說著,眉開眼笑,挑釁似的看著之棋。
之棋苦著臉,假裝很委屈的樣子,弱弱的說道,“好的,劉老師,我聽您的。”
劉老師和李春平擊掌相慶,“耶!”
經過這么一鬧,之棋和李春平之間那略微有點尷尬的氣氛消失的無影無蹤,三人歡聲笑語,談天說地,回憶往昔,感覺很是溫暖。
從劉老師家里出來,之棋送李春平回家。
夜已經很深了。
之棋和李春平肩并肩走在大街上。
不知道為什么,之棋的心撲通撲通跳的很快,他很緊張。
假裝是無意的,不小心碰到了李春平的手,宛如觸電一般,趕緊縮了回來。
這么幾次之后,看李春平并沒有生氣,終于鼓起勇氣牽起了她的小手。
之棋頓時覺得滿心的幸福,幸福的都要化了,好像要飛上天,好像已經處在天堂。
“春平,你知道你曾經在我心里是怎樣的位置嗎?”
“什么位置?”
“你曾經是我的全世界,我的生命為你而開放。”
“那現在呢?”
“現在也是,當下,此時此刻。”
“真的嗎?”
“真的。”
之棋并沒有說謊,這不是愛的甜蜜謊言。現在,當下,在這個愛的時刻,在這個愛的世界,李春平就是之棋的全部,就是他的整個世界。
當然,白天的時候,帶著妞妞玩的時候,之棋的角色是一個父親,他要給予妞妞全部的父愛;在暗黑世界戰斗的時候,之棋扮演的是一個修行者的角色,他要打敗敵人,殺死敵人,他要變強。
人,每一個人,沒有一個固定的自我,都有多重分身,甚至是無限重分身,每一個當下的時空,都是一個不同的自己!
……
第五天,之棋離開銀星,返回了暗黑世界。
沒有帶李春平,也沒有帶任何其他人。
在沒有徹底鏟除魔淵之前,是不能帶任何人的,那樣太危險了,說不定就會像林詩畫一樣,被魔淵牽引走,變成一個魔兵,一個魔族,失去完整的自我。
現在想想,劉葳蕤之所以沒事,應該是跟她的暗黑之心有關。嚴格來說,劉葳蕤既是人族,也算魔族,就跟蕭瓶兒一樣,雖然是魔族,但是也具有人族的一顆仁愛之心,所以,也能算做人族。而劉葳蕤,有一顆暗黑之心,也能算作魔族。
之棋沒有去見楚夢瑤,他直接趕往了魔域。這次他要一鼓作氣,打敗大魔王,消滅魔淵。
先來到了曲苑鎮,來看看已經死去卻還活著的林詩畫。
戴上面紗,遮住自己的面容。走進了雨花石酒吧,找了個位置坐下。點了幾杯酒,一邊喝酒,一邊偷偷的瞅幾眼林詩畫。
林詩畫還是那個林詩畫,一如既往的美麗,只是眼神里滿是悵惘,看了讓人心疼。
一個丟失了過去的人,丟失了一半自己的人,到底算是死了,還是活著?林詩畫是不是誤以為自己重生了,正在努力的回憶前世,卻怎么也記不起來?而我們和林詩畫的區別,除了沒有丟失一半的自己,最主要的就是我們有記憶,我們記得在我們身上發生的所有事情。但實際上,昨日的我們已死,只是留下了遺產,那就是記憶。
端起酒杯,輕品一口美酒。
甜蜜的酒,苦澀的酒。
之棋一直待到深夜,待到其他客人都已離去,待到林詩畫都上樓休息去了,才走出酒吧。
行啊,就這樣也挺好,起碼還活著,雖然只是肉體意義上的活著,已不是實際意義上的自己記憶里的那個林詩畫,而是變成了李詩畫,田詩畫,苗詩畫……
死亡,其實也就這樣。
之棋沐浴著夜色,徑直離去,去殺戮,去生存,也是去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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