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陳淑琴想要我的腎
陳淑琴手捂著胸口,神色恍惚,我敲了敲桌子,她才回過神,有些受驚地看著我:“廚房里燉著湯,媽去看看。”
說著起身要去廚房,卻起身起猛了,又是一陣暈眩跌坐在沙發(fā)里。
“這哪里不舒服?我送你去醫(yī)院。”
她臉色白的嚇人,卻還是逞強,微笑著擺手:“沒事,不用去醫(yī)院,媽休息一會兒就行了。”
陳淑琴十分固執(zhí),怎么都不肯去醫(yī)院。
我讓她在沙發(fā)上躺著休息一會兒,進屋給趙建國打電話,讓他來接人。
趙建國兩個小時后才來:“南笙,你媽怎么了?急急忙忙把我叫來。”
陳淑琴在沙發(fā)上已經(jīng)睡著了,我指了指沙發(fā):“她近來總是暈眩,你知不知道這事?”
“生病了?”趙建國瞅了瞅陳淑琴,說:“這段時間爸太忙了,也沒顧得上,你媽到底怎么了?”
公司都是趙依在打理,我還真不知道趙建國忙什么。
我側(cè)身讓趙建國進來,一股香水味從鼻前飄過。
原來這才是趙建國忙碌的事。
陳淑琴聽到動靜醒了,見到趙建國,有些意外:“你怎么來了。”
“南笙讓我過來的,你怎么了?”趙建國伸手摸了摸陳淑琴的額頭:“病了?”
“沒事,南笙就是大驚小怪。”陳淑琴不領(lǐng)情,拍掉趙建國的手。
趙建國身上的香水味很濃,陳淑琴不可能聞不到,她什么也沒說,也不像以前撒潑哭鬧,只是很平靜地說:“回去吧。”
走的時候,陳淑琴再三叮囑我要好好照顧自己,鍋里的湯記得喝,她改天再過來,儼然一幅慈母形象,就連趙建國都是一臉陳淑琴吃錯藥的表情。
家里有囡囡,我也就沒有送他們,等兩人離開后,我進廚房收拾,卻發(fā)現(xiàn)垃圾桶里有帶血的紙巾。
剛才我也沒發(fā)現(xiàn)陳淑琴哪里受傷了,這血哪里來的?
我蹙了蹙眉,收拾完廚房也就帶著囡囡休息了,陳淑琴不開口的事,我過問也沒有用。
現(xiàn)在的我管不了別人,只想著囡囡早點好,腹中孩子平安生下來。
陳淑琴回去后,很長一段時間也沒有來了。
趙南茜出事后,秦天明雖然沒有跟趙南茜離婚,卻已經(jīng)從趙家搬出來,每個人都心知肚明,這兩人的婚姻已經(jīng)名存實亡了。
經(jīng)喬欣的案子一鬧,秦天明哪怕洗脫嫌疑,名聲壞了,也不如從前有名氣,就連畫室也倒閉了,只剩下黃薇薇一名學(xué)生還愿意跟著他學(xué)畫。
阮晴天跟邵臻依然藕斷絲連,莫南城跟趙依的婚期終于又定下了,而且訂的倉促,就在國慶節(jié),十月一號,已經(jīng)剩下不到半個月了。
莫南城的想法總是讓人捉摸不透。
天漸漸秋涼,每天有囡囡陪伴,日子也過的特別充實。
夜深人靜時,我偶爾會想?yún)柹倬簦牟∏槿绾瘟耍鹊侥穷w匹配的心臟了嗎?病徹底好了嗎?
身處在復(fù)雜的厲家,又是姚斌的私生子,他的處境一定很艱難。
厲連城可不會就這么罷休,放過厲少爵,鐘晴的死就是一根導(dǎo)火索,點燃了厲連城對厲少爵的恨。
只是有一點我想不通,厲連城恨厲少爵難道僅僅是因為鐘晴嗎?還是別有原因。
日子一成不變的滑過去。
這天,我?guī)е镟锶メt(yī)院復(fù)查,囡囡臉上的傷恢復(fù)得很好,現(xiàn)在囡囡還小,隨著時間,醫(yī)生說臉上的疤痕可能會淡化掉,這無疑是一個好消息,而我產(chǎn)檢的結(jié)果也很好,胎兒發(fā)育的很好。
從醫(yī)院出來,接到了趙依的電話。
她讓我陪她去試婚紗。
我本不想去,趙依知道我的想法,在電話里說:“南笙,南茜出了事,我也就你一個妹妹了,我希望得到你的祝福。”
曾經(jīng)趙依是死活不愿嫁給莫南城,如今卻想要祝福,短短一年的時間,她徹底愛上了莫南城,她讓我去,不僅僅是要祝福,也是想試探我對莫南城是否真的無意。
只有當在乎一個人了,才會變得極度不自信,什么都要試探,都要一個結(jié)果。
我如果不去,趙依心里定會多想。
我左右為難,遲疑了一會兒答應(yīng)了趙依。
打車到了婚紗店,只有趙依一人在,她正在試婚紗,潔白的婚紗穿在她身上,讓人眼前一亮。
我由衷夸贊:“真漂亮。”
趙依牽著裙擺笑道:“我也覺得不錯,我發(fā)一張照片給南城看看,如果他也喜歡,那就訂這套了。”
我識趣的沒有去問為什么莫南城沒有陪著一起來,只是笑笑不說話,抱著囡囡在休息區(qū)吃水果。
趙依很快得到莫南城的回復(fù),最后一致訂下這套婚紗,趙依說:“南笙,你跟南城的眼光一樣,南城忙,幸好我讓你來幫忙參謀,不過這腰好像有點大了,得改改。”
店員說:“我們立馬送去改,趙小姐,新郎的禮服需要看看嗎?”
聞言,趙依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好啊,那一起看看吧。”
店員問了趙依喜歡什么款式,趙依問我:“南笙,南城喜歡什么樣的款式,我怕選了他不喜歡,你幫忙看看。”
這簡直就是一道送命題。
我思忖著說:“只要是你選的,他應(yīng)該都喜歡。”
趙依在一堆新郎禮服面前挑選,最后拿了一套銀色的西裝:“這套怎么樣?”
“很好啊,莫南城就喜歡這種搶眼的顏色。”我說:“他就是那種騷包的性格。”
趙依笑了笑:“果然還是你了解他。”
我撓了撓眉梢,不知怎么接話,趙依又說:“南笙,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婚期越近,我心里越不踏實,南城忽然提出要結(jié)婚,這讓我很意外,我原本以為他會取消我們的婚約。”
還別說,莫南城忽然要娶趙依,我也很意外。
“可能是他發(fā)現(xiàn)了你的好,想著趕緊娶回去,怕以后后悔吧。”
“這世上有一見鐘情,有日久生情,而我,更喜歡后者,細水長流的感情才能持久。”趙依說:“我會做一名合格的妻子。”
“那是莫南城的福氣。”
趙依能向我坦誠,也讓我心里踏實。
趙依逗弄著囡囡,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問我:“陳姨生病了,這事你知道嗎?”
“什么時候的事?”
陳淑琴之前在我那兩次差點暈倒,可陳淑琴沒明說,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
趙依說:“我也是前兩天偶然看到陳姨一個月前的檢查單子,她患上了尿毒癥,昨天我去醫(yī)院做婚前檢查,也碰到了陳姨,我私下問了醫(yī)生,陳姨的情況挺嚴重的,必須盡快找到合適的腎做手術(shù),醫(yī)生勸陳姨住院治療,她卻怎么都不肯,其實也是,要找到合適的腎源哪里這么容易,血親之間的配型率高一些,可親人之間匹配的成功率也不一定是百分百。”
趙依又說:“陳姨帶著南茜去醫(yī)院做過配型,成功了,不過以南茜的情況,就算匹配也不能做手術(shù),而除了南茜,就只有陳姨娘家那些人,可誰愿意將自己的腎捐出來。”
趙依的話讓我后背發(fā)涼。
陳淑琴得了尿毒癥,需要一個腎。
趙南茜的腎不能用,可我也是陳淑琴的女兒,我的腎可以。
我想到近來陳淑琴對我的刻意討好,再想到陳淑琴的為人,我不得不懷疑,她對我的好都是沖我的腎來的。
果然,對于陳淑琴這種人,無利不起早,沒有所圖,怎么會轉(zhuǎn)性了。
“趙建國知道陳淑琴生病的事嗎?”
趙依知道我跟趙建國和陳淑琴關(guān)系很僵,直呼名字也不奇怪。
“應(yīng)該不知道。”趙依搖頭:“陳姨瞞著所有人,我也不知道她為什么這么做,哪怕就是一線生機,那也不應(yīng)該放棄,醫(yī)生說她堅持不住院,除非找到腎源,還說她一定會找到腎源,這腎源哪里是這么好找的。”
“她應(yīng)該已經(jīng)找到合適的腎源了。”
“你怎么知道?”趙依反應(yīng)過來,瞪大眼睛盯著我:“陳姨想用你的腎?”
“我跟趙南茜是孿生姐妹,趙南茜的能匹配,我的也可以。”
想到陳淑琴近期以來的討好,我覺得悲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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