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認(rèn)領(lǐng)尸體
鐘婷痛苦的緊緊地抓著我的手:“幫我保管好連城的骨灰盒,謝謝你。”
在鐘婷被再次推入手術(shù)室時,這是她對我說的話。
她到了這個時候,還是掛牽著祁連城的骨灰盒。
鐘婷因羊水早破,孩子必須生出來了,最后由張明霞簽字,選擇剖腹產(chǎn),取出孩子。
張明霞一直抱著祁連城的骨灰盒守在產(chǎn)房外面,因?yàn)殓婃玫淖詈笠痪浣淮,我也沒有離開醫(yī)院。
我坐在張明霞的對面,不言不語,只是等待著鐘婷出來。
張明霞眼里含淚,手顫抖的撫摸著骨灰盒,我抬頭看向她時,她悲傷到雙肩抖動,卻一直壓抑著,不讓自己哭出聲。
過了大約一個小時,醫(yī)生抱著孩子出來了,是個男孩,張明霞激動的上前,孩子像極了祁連城,看著孩子的模樣,她應(yīng)該是想到了當(dāng)年自己生祁連城的情景,剛出生的孩子,小小的,滿臉通紅,脆弱的小生命最能觸動人心最柔軟的那一塊。
張明霞一直隱忍的淚在看到孩子時落下了。
孩子因?yàn)樵绠a(chǎn),得送去新生兒科。
鐘婷還在產(chǎn)房里沒有出來,張明霞抱著骨灰盒,看著孩子被送去新生兒科,她的肩膀耷拉著,短短幾天之內(nèi),失去了兒子,又添了一個孫子,悲喜交加,百感交集。
張明霞目光復(fù)雜地看了我一眼,又回到座位上坐著等鐘婷出來。
鐘婷從產(chǎn)房出來,恢復(fù)清醒,已經(jīng)是晚上的事了,我一直等著鐘婷醒來,她醒來見到我說的一句話就是:“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孩子沒事,送去了新生兒科。”
“連城的骨灰呢?”
“張明霞拿走了。”
張明霞在鐘婷被帶出產(chǎn)房,醫(yī)生告知沒事了,張明霞留了一張卡就走了。
我將銀行卡交給鐘婷,她遲遲沒有接,張明霞的錢,她不愿意接受。
我說:“想想你跟孩子,你們以后還要生活,別跟錢過不去!
當(dāng)見多了,經(jīng)歷多了,我也變得現(xiàn)實(shí)了。
鐘婷遲疑著接過銀行卡,畢竟以后生活,處處都要錢,有孩子,需要錢的地方就更多了,孩子送去新生兒科,每天都是幾千塊,沒有了祁連城,她就沒有了生活來源,不拿這筆錢,苦的就是孩子。
我離開醫(yī)院時,對鐘婷說了一句話:“愿你跟孩子一切都好,這應(yīng)該是祁連城最后的愿望了,他綁架我其實(shí)只是為了拿一筆錢,然后帶著你移民去國外生活!
我的話讓鐘婷滿臉淚水,悲傷不能自已。
至少在最后,祁連城為他們母子做了打算,她在祁連城身邊這么久,就算是個替身,也占了一席之地了。
而這,對于鐘婷來說,已經(jīng)夠了。
我走出醫(yī)院,望著無盡的黑夜,我不知道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想去哪里,我不敢去想秦天明的死,也不敢去想自己拿刀傷了厲少爵。
我游蕩在街頭,看著腳下無限延伸的路,那一刻,我不知道自己還活著干什么,愚不可及,蠢不可及。
失神落魄的我根本就沒有看見紅燈,麻木的一直往前走。
“小心!
一輛車從我面前開過,有人從我身后拉了一把,在電光火石之間,救了我一命。
這次我離死亡如此近,卻沒有半點(diǎn)恐懼,甚至有些遺憾,為什么車子沒有把我撞死,為什么要救我。
我望著剛才拉了我一把的姚慕白:“你為什么要救我,你就該讓車子撞死我!
“趙南笙,你死了,解脫了,那我呢?”姚慕白目光深邃地凝視著我,腮幫子緊繃著:“做人不能太自私了!
姚慕白的話就像一把利箭,穩(wěn)穩(wěn)地扎在我的心口。
自私。
這兩個字形容的簡直太到位了。
我抓著姚慕白的手,凄楚地說:“姚慕白,我這里難受!
我捂著自己的胸口,那里真的好疼好疼。
姚慕白捧著我的臉,嗓音沉沉:“趙南笙,你看著我,秦天明已經(jīng)死了,這是已經(jīng)不能改變的事實(shí),你現(xiàn)在能做的,就是抓到殺害秦天明的兇手!
“兇手。”我定了定神:“對,兇手,姚慕白,殺秦天明的不是厲少爵,是姚慕容,姚慕容才是一切事情的罪魁禍?zhǔn),他冒充的厲少爵!?
聽到姚慕容的名字,姚慕白并沒有多大的反應(yīng),就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樣。
他緊握著我的手:“我先送你回去!
我將手抽回來,看著他:“你早知道了對不對?”
姚慕白也誠實(shí),沒有騙我,說:“知道。”
“什么時候?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剛剛才知道!币δ桨渍f:“我以前就有所懷疑,只是一直沒有確定。”
后來姚慕白告訴我,他很早就開始懷疑姚慕容了。
而且他去G城的時候,姚慕容也不在北城。
換句話說,姚慕容是有時間去G城。
姚慕容跟厲少爵是親兄弟,在外形與相貌上,都有幾分相似。
當(dāng)初厲少爵出事,我不就是把姚慕容錯認(rèn)成厲少爵了嗎?
我又想到曾麗。
厲少爵的玉扳指到了姚慕容的手里,而當(dāng)初姚慕容帶著我去古玩市場,古玩店的老板就說了,將玉扳指賣給他的就是曾麗。
也就是那個時候,曾麗就成了姚慕容的人。
不,或許更早。
一想到姚慕容在背后操作了這么多事,我問姚慕白:“那當(dāng)年欺負(fù)楚仙兒的也有可能不是厲少爵,而是姚慕容,我能認(rèn)錯人,楚仙兒說不定也認(rèn)錯了!
楚仙兒是姚慕白不能觸碰的一塊傷。
我的話讓他臉色當(dāng)即冷了下來。
“趙南笙,厲少爵確實(shí)沒有殺秦天明,可不代表這件事就不是他做的,就能洗清他之前犯下的罪!币δ桨桌渎曊f:“我不會冤枉他,也不會放過他!
一碼歸一碼。
秦天明的尸體在警局停放了一周,姚慕白通知我去領(lǐng)的時候,卻碰上了柯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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