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了了遺憾
我跌在地上,目光呆滯地看著姚慕白的墓碑,淚水在臉上慢慢干涸,冷風(fēng)吹在臉上,我當(dāng)時在想,為什么姚慕白不讓我知道他的死訊呢,為什么他要所有人都瞞著我呢。
王媛劉鑫,蔡采琴,就連顧承中都瞞著,厲少爵早就知道,卻也瞞著,企圖讓白慕冒充姚慕白來圓了這個彌天大謊。
我在墓園待了很久,天漸漸暗了下來,厲少爵扶我起來:“南笙,我們先回去了,姚慕白他也不想看到你這樣。”
“他幾次為我豁出性命,可我能做的,只是在他的墓前多望幾眼,厲少爵,你說如果那天我順利嫁給姚慕容了,是不是他就不會死了?”
其實我這個假設(shè)完全不存在,人已經(jīng)躺在我踩著的地下,這世上再無姚慕白了。
姚慕白與姚慕容之間的恩怨,終究是要有個了結(jié),可為什么非得付出生命的代價呢。
得知姚慕白的死訊后,我在家里半個月都沒有出門,沉浸在悲痛之中,顧瑤給我打電話,問我要不要去學(xué)校聽課,今天是白慕上的最后一堂課,上完這節(jié)課,好像人就要回德國去了。
我一聽,立馬答應(yīng),讓顧瑤在學(xué)校門口等我。
也許哪怕只是長得跟姚慕白相似,我卻還是想看最后一眼,就算是完成我沒有送姚慕白最后一程的遺憾。
我打車去了學(xué)校,顧瑤在門口等著我了,帶了兩杯從楚天店里拿的奶茶,遞給我一杯:“這是楚天店里的新品,你嘗嘗,給給意見。”
我沒有什么心情喝奶茶:“幾點上課?白慕是不是今天上完最后一堂課真走了?”
“三點十分的課,還有二十分鐘才開始呢。”顧瑤打趣我:“南笙姐,你莫不是真喜歡上了白老師,還是將他當(dāng)成了姚慕白。”
我很清楚那人不是姚慕白,也很清楚,我不是喜歡上了白慕,我只是把他假裝成姚慕白。
這種復(fù)雜的心情,我沒有對顧瑤說,拉著她說:“我們先去教室。”#@$&
“好吧好吧。”顧瑤帶著我去教室,每次上課的地點都不一樣,顧瑤才能知道。
我跟著顧瑤先去教室,正好下課鈴響了,學(xué)生們從教室里面陸陸續(xù)續(xù)出來,下一節(jié)課這間教室將是白慕上課。
學(xué)生走完之后,我拉著顧瑤趕緊找了位子坐下,等著上課鈴響。
等待總是漫長,我不斷地看時間,還有五分鐘。
顧瑤撐著腦袋看我;“南笙姐,我很好奇你跟姚慕白之間的故事,你能跟我說說嗎。”%&(&
顧瑤這么一說,我跟姚慕白從相識以來的畫面就在腦海里像電影一樣閃現(xiàn),從初次見面到最后,我一直都記得當(dāng)年在拘留所里,他站在鐵門外面問我為什么要跟著厲少爵。
之后多次,姚慕白都說我傻。
在他的眼里,我就是一個情商不高,智商也不高的人。
在他面前,我能肆無忌憚,想說什么就說什么,不管是怒罵,還是大笑,都能酣暢淋漓。
要說起我跟他的故事,那真的是太長,太長了。
我忽然竟不知道從何說起。
張了張嘴,才發(fā)現(xiàn)喉嚨里就像是梗著什么,一個字也發(fā)不出。
顧瑤見我這樣,也就說:“我就是隨口問問,不想說也不用說了。”
我扯了扯嘴角,千言萬語,只匯成一句:“他不該遇見我,或許,沒有遇見,就沒有劫難。”
可很多事又是冥冥之中注定了的。
顧瑤并不懂我這話的意思,看著她茫然的眼神,我沒有再解釋。
上課鈴響了,有學(xué)生進來,就在我期盼著白慕來上課時,卻聽到有學(xué)生說:“今天白老師不來了,王教授給我們上課,白老師好像趕著去機場。”
一聽白慕不來了,我立馬問:“白老師人現(xiàn)在在哪里?”
“我剛才看見往校門口去了。”
一聽這話,我立馬跑了出去,那時我懷揣著見姚慕白最后一面的心情,跑去了校門口,還好來得及。
我跑到校門口,見到白慕正好要上出租車。
我大喊道:“等等。”
白慕聞聲看過來。
我氣喘吁吁的跑過去,望著他,就像是姚慕白站在我面前,我說:“能讓我為你踐行嗎。”
白慕愣了一下,點頭答應(yīng)了。
“謝謝。”我真的很感激。
我跟白慕去了一家中餐廳,現(xiàn)在是下午三點,店里面沒有客人了,空蕩蕩的,我們隨意找了座位坐下來,隨意點了兩個菜。
我問他:“我能叫你姚慕白嗎,就最后一次。”
“好。”他也答應(yīng)的很爽快:“不管你跟那個叫姚慕白的有什么故事,我很樂意做一回姚慕白,也算是成人之美。”
“謝謝。”我說:“你應(yīng)該也知道,他不在這個世上了,在遇見你之前,我并不知道他的死訊,我很遺憾沒有送他最后一程。”
“你們是什么關(guān)系?朋友,戀人?”
“友情往上,戀人未滿。”
這是我跟姚慕白的關(guān)系,比朋友更深的情誼,卻差那么一點緣分。
也許今生我沒有遇見厲少爵,姚慕白就會是我的歸宿。
白慕點頭:“那我明白了,你想喝點什么,或者你跟我說說他什么性格,說話的語氣什么的,讓我更像他。”
“他……很傻。”
我想了想,也就只有傻這個字能形容姚慕白了。
他不傻誰傻呢?
其實我不用白慕做什么,說什么,只要他坐在我面前,我看著他那張臉就足夠了。
白慕急著去機場,我們只聚了半個小時,我們聊的都是姚慕白。
后來,我送白慕去機場,親眼看著他過安檢,白慕給我留了聯(lián)系方式,我沒要,我說:“我看著你走,就像是在為他送行,他騙我,說自己去國外旅游了,現(xiàn)在只不過把這個謊言變成了自欺欺人的事實。”
去國外的不是姚慕白,而是白慕。
白慕懂我的意思,笑了笑,轉(zhuǎn)身留下一個背影。
我目送著他,就像是看著姚慕白漸漸走遠(yuǎn)。
當(dāng)那抹身影不見時,我接到王媛的電話,她在電話里說:“南笙,老大又去了南非,我剛跟他聯(lián)系過,他在那邊過的很好,不過暫時應(yīng)該不會回來了。”
我沒有拆穿王媛的謊言,笑著說:“好,只要他好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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