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把羅鐵頭剁碎了包餃子
不然,這還了得?
村里唯一有電話的還是老村長家。
小東西被用圍巾拴著腰正被李滿月拉著,轉身一甩,掛在背上把圍巾在自己胸口打個結,孩子就被她背在了后背上。
王月梅一進門便打招呼:“滿月,又帶著娃兒下地啦?你咋不把孩子給你公婆帶?”
李滿月笑笑,拎著出頭說道:“她們平時都帶娃兒也沒讓我下過地,我瞧著二老就是太累了,二狗哥又在縣上學校干活,我想著今兒就剩下那二分地,我去隨便巴拉巴拉也就干完了。”
“真是好閨女,我借你家電話用用。”王月梅說了來意,其實最近這半年,她著實對滿月這丫頭有了改觀。當年還不是她媽不講理?
現如今嫁了個好人家,著實也沒見過陳家公婆使喚她干活。
“隨便用,就是今年要重新選村干部了,往后用的就不便利了。”
李滿月一邊說一邊把背后的娃兒顛了顛,拎著鋤頭又把飯盒帶上就要走。
重新選村干部的事情,王月梅年前就聽說過:“啥時候選?”
“就最近,說是文件都到縣里了,很快就送過來了,聽說有新來的有知識的人能帶著鄉親們發家致富呢,我爸他也不在意,反而高興的合不上嘴,說是該養老了,整天帶著娃兒就好。”
滿月一臉笑著出了門。
日子終歸是一天比一天好了,二狗自從做了手術之后,雖然在家躺了兩三個月,到底是好了。
就因為文化水平低,才小學畢業,只能去縣里小學當個保安啥的。
本來李滿月就想去教書呢,好歹自己是初中畢業文化水平,誰知道托了小姑子這事兒沒辦成,說是城里派下來幾位中專大專的學生當老師。
王月梅抓起電話,竟然忘了女兒的手機號碼。
撓撓頭,不對啊,她之前那個號碼是空號,想到這里,還好自己記得老大的電話。
打過去之后把情況說了一遍,末了拍一下大腿:“哎呀,你要把情況跟優優說啊,她可是你親妹妹,要是和這樣的家庭糾纏著,那指不定以后就被拉去游街了。”
“媽,這都什么年代了,不過這事兒我會跟優優說的,媽放心,這幾天忙完了最遲大后天我們都一起回去了。”
接電話的時候,羅志遠正和宋建軍在一起,他戴著白手套一個個的古董檢查,他只好把放大鏡交給宋建軍。
一聽說兒女都回來,王月梅自然開心的不得了。
一邊往家走一邊掰手指頭:“明天,后天,大后天……”
哎呀,去掉今天,那不就是三天后就回來了嗎?再去掉幾天,和大后天,那不就兩天后到家了嗎?
回去的時候,臉色透著喜悅,像是得了孫子似的。
——呦,月梅啊,啥事兒這么高興?
——就是,好長時間沒見你這么開心了?咋了?抱上孫子了?
——人家兒子還沒結婚呢,上哪兒抱孫子去?
王月梅把腳步放慢:“可不咋地?就是抱孫子了。”
——呦,這倆兒子還沒結婚,就抱孫子啦?
王月梅理都不理,這些人先前說什么女兒走了,指不定不回來了,又說兒子也走了,肯定在外頭當上門女婿了。
王月梅才沒心思跟這些女人計較。
——就家里那破房子,上哪兒找兒媳婦去?
——是啊,照我看,就是自己趴在水缸上,只覺得自己俊了。
王月梅走出去好幾米遠,又折了回來:
“砸了?王嬸兒,你兒子只會放牛,我倆兒子和一個女兒再不能耐那也是去過京北大城市的,那是有大老板給發工資的。”
說這話的時候,王月梅也心虛,要不是上次那個家伙說是女兒的大老板,她才不會被騙走鑲金的刀具呢。
但是在這些人面前,王月梅就得嘴硬一點。
——瞧,咋還生氣了,我也沒說啥。
——就是,再說去過大京北又能咋地?隔壁村的那個什么劉廚子是你閨女師傅吧,不也去了嗎?這都快一年了,連個字兒都沒往家里送,恐怕是挑著人多的地方去要飯去了吧。
其他幾人聽了這話,捂著嘴偷偷笑,抬眸時勸說道——月梅啊,你也不用往心里去,人家說的也是實話沒有什么孬心眼。
可王月梅心里別了一股氣,大手一揮:“老娘不需要兒女給錢,我們家今年的糧食長得好著呢。”
說完,王月梅提步就走。
身后傳來議論聲——好什么好?不還是自己拼了命的干?兒子兒子幫不上忙,那不是白生了?
——可不是,男人男人不著家的,糧食種的再好,那也夫離子散不是?
——就是,得虧了還整天這么大的尿性,見誰懟誰,嘴巴還是那么毒,也不怕死了老公又斷子絕孫。
——你們聽說了沒有?優優婆家修房子了,三層小洋樓,優優這孩子咋這么有福氣呢?
——聽說了,我昨天去看了,都起到二層半了。
——你們今天早上沒去吧,打咱們村口進來的那輛農用車里用大帆布蓋上的里邊全是電器,全都是送到宋家的。
——你今兒早上去了?
——那可不,去了,里邊冰箱彩電啥都有,家具都好看的很,床全都是新的,一看就是找木匠做的,應該是從城里買的,還有好多花花草草什么的。
回到家的王月梅一腳踹開自家的黑木門,反手關上后,后背貼著門縫,一下子感覺心里很酸。
家里空蕩蕩的,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那個纏人的小優優也不在家,搗蛋的老三也不在家,老大懂事,在這個時候會來勸勸她,但是也不在家。
隨后便想起了羅鐵頭。
那股氣一下子就蹦出來了,如果他真還活著,絕對把他撕碎了,然后用廚房的刀剁碎包餃子吃,骨頭就丟給村口的老嬸子家的黑子吃,不行,得煮熟了才能喂狗,不然硌著狗牙也是罪過。
誰知就在王月梅氣血上涌的時候,有人敲門,聲音聽上去小心翼翼的。
“哪個死活的?我告訴你們這些嚼舌根的,老娘就算是個寡婦,也不容你們這么欺負……”
呼哧一下拉開門,挽起袖子就要開戰。
誰知把門口一位面生的老哥給嚇得后退兩步。
“你誰啊?”王月梅挽起袖子后雙手叉腰。
來的男人大約五十多歲,胡子拉碴,身上穿著不合體的大風衣,不是個頭不矮,那風衣破的掉下來半截褂襟,都快要被踩在腳底下了。
男人肩膀上掛著包袱,眼神里透著距離感,但是很快,變作了溫柔:“月梅,是我,鐵頭,我是鐵頭。”
王月梅一愣,整個身子都硬了。
鄉下看熱鬧是常事兒,此刻已經有三五個遠遠的看到了這個場景。
——王月梅單身這么多年,該不會是有姘頭了吧。
——都說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能吸土,誰還不想個男人解解饞?我看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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