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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月夜交心埋禍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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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風見了玉生煙,自是喜難自禁,心頭暢快,二人一同回至南巖宮中,心頭各自皆有千言萬語,恨不能一吐為快。促膝長坐著把酒言談,言笑晏晏,略無參商,說不盡的心通投契,道不完的妙語解頤。兼之玉生煙機智幽默,溫柔婉轉,又解蕭風心思,二人更是渾然忘我,不知不覺拋了時辰,飯亦不曾吃。

  直至夜深人靜,眾人將歇,蕭風這才覆滅燭火,領著玉生煙直上飛升崖,剛至半山,已遠遠望見一輪皎潔明月當空而照,那前輩背手負立在崖邊,仰頭望月,一身襤褸衣衫被風吹得飄舞。

  蕭風遠遠的呼喚:“前輩,你瞧我帶誰來了?”

  玉生煙順著蕭風目光,一見那人樣貌,蕭疏枯瘦,衣衫破爛,一雙眼睛卻炯炯有神,亮似寒星,流露出說不盡的風采才華,果然是橘子洲地牢中的蕭玉樓前輩。

  蕭玉樓轉頭見了玉生煙,眼中亦是放出異彩,似是遇著了久別重逢的老友,溫藹笑道:“小玉兒姑娘,別來無恙。”

  玉生煙道:“前輩,不想你倒比我先到了武當山。前輩未了的心事可也了了?”

  蕭玉樓神光炯炯,微微點頭道:“謝玉兒姑娘你費心,我那心愿,如今已了卻一半了。”說完這句,嘴角不禁浮現出笑意,沉吟片刻,又問:“血尸兇殘,難以應對,風行云與趙枕琴又狡詐多端,縱使神通如玉兒姑娘,卻不知當日又是如何脫的險?”

  玉生煙嫣然淺笑,遂又略略幾句話將前事說了一遍,蕭玉樓一聽便懂,頷首道:“安然無恙便好。”

  蕭風站在二人中間,聽兩人寒暄過后,這才開口:“無事便好,只是這橘子洲地牢一案,卻揪人心的很。”

  蕭玉樓望一眼蕭風,笑道:“此事,待我慢慢與你們說明。今日不教你武功,且說另一樁事情與你聽。”

  蕭風奇道:“是何事情?”

  蕭玉樓一手牽了蕭風,一手牽了玉生煙,慈顏笑道:“我的兩個孩兒,咱們坐到那大石后去,細細慢慢的說,免葉孤鴻那老家伙又來攪擾。”

  蕭風與玉生煙對視一眼,目光中俱是盈盈笑意,隨蕭玉樓移身到大石之后。三人盤膝團團坐定,以枯草掩映住身子,蕭玉樓這才開口道:“風兒,你可知道你師父葉孤鴻尚有一個師兄,叫做蕭玉樓?”

  蕭風道:“弟子知道,只是未曾見過這位師叔。”

  蕭玉樓與玉生煙對望一眼,忍不住笑了。蕭玉樓道:“我正是你那位師叔。”

  蕭風心思何等機敏,早在逍遙谷中時,就已猜著這前輩便是小玉兒口中的王肅了,一聽此言,先是佯作驚訝,又作不樂狀,對玉生煙道:“好呀,小玉兒,你反倒騙我。”

  玉生煙笑顏千千,忙牽了牽蕭風一只寬厚手掌,搖了搖他身子,笑道:“蕭風哥哥,你可莫要怪我,我這是要為前輩保守秘密,這才騙你說前輩叫做王肅的。”

  蕭風見玉生煙似喜似嗔,溫柔解意,心頭更是神搖,又聽蕭玉樓說道:“你既已知曉有我這位師叔,必是從你師傅口中聽說的,他又是如何提起的我?”

  蕭風收攝心神,回想起前日師傅屢次貶斥蕭玉樓,話語著實不中聽,當著前輩之面,又不便言明,只是訕訕的干咳一聲。

  蕭玉樓哈哈大笑,道:“我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話,我不計較,說來聽聽無妨。”

  蕭風這才道:“師傅說,我這位蕭師叔人品風流,樣貌俊雅,乃是師叔祖平生最得意的弟子,樣貌才能無不勝他十倍……”

  蕭玉樓擺擺手,笑道:“這些客套話且不必說了,專撿那難聽的話說。”

  蕭風亦不隱瞞,道:“師傅說,蕭師叔心高氣傲,不滿足武當派一家之學,隱瞞師叔祖偷練外門邪功,致使禍事上身。”說時,一雙亮眸卻冷眼瞧著蕭玉樓臉上神情。

  蕭玉樓冷笑一聲,道:“外門邪功?何謂外門邪功?”

  蕭風道:“師傅亦只是略略一提,并未說是什么武功……可這數月以來,每每我與前輩過招,只覺前輩內力渾厚純元,陽剛至極,并無妖邪之氣,弟子未覺得有何不妥。師傅偏偏說師叔練的乃是邪門武功,這我亦無從知曉。”

  蕭玉樓笑道:“你所學的《百禽戲》,正是你師傅口中的外門邪功。”

  蕭風長眉微軒,道:“怪道那日比試,師傅一見我使出《百禽戲》手法,便立即變了臉色。隨后又到南巖宮中搜查,叫我賭咒發誓。”

  蕭玉樓道:“風兒你可想知道這套《百禽戲》的來歷?”

  蕭風道:“還請師叔告知。”

  蕭玉樓望一眼寂寥遠山,思憶漫長,聲音悠遠而沉著,道:“你師叔祖張一粟,也就是我與葉孤鴻的師傅,武學修為極高,晚年時,日日潛棲于武當深山之中,與蟲魚鳥獸為伍,與猿猴麋鹿為伴。有時半年見不著他一面,最長一次,竟是兩年不曾見過他。當時,武當弟子皆以為你師叔祖駕鶴西去,誰知等了數月,竟又出來了,胡子頭發皆是花白,已如同野人一般。眾人詢問才知,原來這兩年間,師傅苦心鉆營武功,模仿飛禽走獸,已入化境,竟自創了一套戲法,正是這《百禽戲》。”

  蕭風若有所思,道:“原來是這樣,怪道前輩曾說這《百禽戲》乃是出自武當正宗,算不得犯忌偷學外門武功,不想竟是師叔祖所創。”心中卻又想:《百禽戲》既是師叔祖所創,前輩與師傅又為同門,師傅見我使出其中招式,為何卻是一無所知呢?

  蕭玉樓見蕭風怔怔出神,問道:“你想什么?”

  玉生煙心思縝密,接道:“我猜蕭風哥哥是在想,既然這套《百禽戲》乃是師叔祖所創,出自武當正宗,何以師傅見自己使出這套武功來,反倒絲毫不知道呢?莫非師叔祖竟未將《百禽戲》傳給師傅?僅傳給了師叔一人。是不是?”說完,用肩頭輕輕碰蕭風一下,只是望著他輕輕淺笑。

  蕭風亦忍不住微微笑了笑,道:“什么都瞞不過玉兒。”

  蕭玉樓心頭微微一動,眼皮略抬,瞥見玉生煙冰雪清姿,蕭風清秀俊逸,兩情相宜,不禁暗暗感慨,稍稍定了定神,又說道:“你師叔祖創立這套戲法時,已是一百零一歲了,欲覓傳人,在武當蕓蕓弟子間,早已冷眼旁觀多時。眾人雖著急,唯恐師傅將這《百禽戲》帶入黃土,卻也不敢言明,直至他仙逝那日,眾弟子跪倒于門外,師傅他老人家才將我叫到床邊,將這套絕技傳授與我。我當時年輕,根基尚淺,著實不敢領受,論勤勉用功,沉穩老練,我皆比不過師兄。何況,我天性放誕不羈,不喜規矩,萬萬料想不到師傅竟意屬于我。”

  玉生煙道:“自古以來,師傅傳授弟子絕學,必將考察眾弟子德行品是否端正,直至駕鶴西去前才肯松口,將絕學傳出。如此嚴密,為的就是避免自己一身心血落入心術不正的弟子手中。有些子弟,為得到武學秘籍,不惜韜光養晦、屈心抑志二三十年,步步小心,時時在意,謹言慎行,為的只是師傅仙逝那日,能將一身武學傳授給自己。可就是有些武學大師古板固執,死死不肯松口,以至于死后仍未將絕技道出,這才致使武學絕技大多失傳,隨故人埋入黃土。”

  蕭玉樓點頭道:“正是這個道理,師兄隱忍三十余年,本分律己,恭敬勤謹,不想卻始終得不到你太師傅青睞。我自認一生懶散放蕩,去留無意,反倒是得了師傅信賴,將一身武功傳授與我。”

  玉生煙輕嘆一聲,道:“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當真是世事難料。處心積慮的那個,求而不得,云淡風輕的那個,反倒輕輕巧巧就得了。這正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倒叫我想起個故事來了。”

  蕭玉樓笑問:“是何故事?”

  玉生煙道:“南北朝時,佛教禪宗傳到了五祖弘忍大師,弘忍大師弟子眾多,有意在當中選一位衣缽繼承人,遂叫眾弟子各做一首偈子。神秀雖想繼承衣缽,卻恐太過顯露自身**,反復思量,是以在夜半三更之時,獨自掌燈,將自己的偈子寫到墻上:‘身是菩提樹,身如明鏡臺。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此偈一出,震驚寺廟,眾僧皆來圍觀,以為神妙,獨弘忍大師不以為意。眾僧當中,有個叫做慧能的人,乃是一個火頭僧,并不識字,聽聞眾人念出墻上偈子,脫口便接道:‘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弘忍大師聽了此偈,以為得佛法真意,反倒將衣缽傳給了慧能。神秀造作而為,著跡太顯,不是佛家‘四大皆空’本性,反倒失真。慧能無意而為,發乎本心,卻得了真諦。神秀的境界,確實不如慧能。若說神秀是小聰明,那慧能就是大智慧。想來,前輩當如慧能,開悟得多了,是以張掌門臨終之時,將武學絕技傳授與前輩。”

  蕭玉樓笑道:“師傅雖將絕技傳授與我,我卻并無慧能之悟根。”頓了一頓,又接道:“自我離了武當山,浪跡江湖,已將近二十年,其間,又在橘子洲地牢之中呆了三載,后事,你們也都知曉了,不必多說。”

  蕭風此時聽了蕭玉樓說話,思潮起伏,五味雜陳,憶起前日師傅所言,兩相對比,竟是大相徑庭,不知誰真誰假,誰對誰錯。若師傅當真如前輩所言,貪圖師叔祖秘籍,然自己敬重師傅,視之如父,那是萬難相信、萬難接受。不禁嘆道:“師傅雖嚴苛,做事狠厲,卻行得正坐得端,兢兢業業,我跟隨師傅近二十年,并未見師傅有何逾矩行動,反倒武林中的英雄好漢,人人皆敬服師傅。”

  蕭玉樓見蕭風心亂如麻,勢難相信,不便再說,只微微笑道:“我言盡于此,孰是孰非,還需你自己斷決。”清喝一聲,忽而撐地而起,道:“瞧好了。”

  月光凜凜下,雪白世界里,但見蕭玉樓身形飄逸,風骨傲然,忽而起了個架勢,或作虎形,或作鹿狀,渾然融入天地之間,如入無人之境,竟是將整套《百禽戲》一一演練了下來。一招一式,妙到巔毫,無不令人嘆為觀止。

  流光橫斜,暗影浮動,映襯著蕭玉樓飄逸身法,更顯他超然脫俗,有如神人,立于飛升崖畔,浩浩乎乎,幾欲羽化而登仙,乘風歸去。

  蕭風與玉生煙一言不發,看在眼內,記在心中,皆是神魂震蕩,熱血沸騰。

  正在此時,忽聞山下呼喊之聲漸起,嘈雜人聲中,又夾雜著嗶嗶啵啵的爆炸之聲。三人一齊回望,隱約只見南巖宮中,人影攘攘,濃煙滾滾,火光沖天,竟是走水了。

  蕭風大驚,忙道:“前輩,是南巖宮著火了,弟子先行下山。”玉生煙與蕭風交換一個眼神,剛欲一同下山,卻聞蕭玉樓道:“玉兒姑娘,請留步。”

  蕭風會意,道:“前輩,那弟子先告辭了。”又轉過頭來對玉生煙道:“小玉兒,雪夜路滑,小心著下山。”一語說完,人已飛奔下山。

  蕭玉樓望著蕭風背影,頗有戀戀不舍之意,良久,才問:“玉兒姑娘聰敏異常,可也瞧出了什么?”

  玉生煙笑道:“前輩你高深莫測,晚輩又怎能猜到什么呢?只是,我冷眼瞧著前輩你與蕭風哥哥,不像師徒,卻反倒像極了一對父子。”

  蕭玉樓微微瞇起眼睛,滿意笑了笑,點頭道:“初見玉姑娘時,便知姑娘聰敏機智,如今看來,不僅聰敏,卻是個冷眼旁觀的明白人。”

  玉生煙道:“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前輩一開始要找的人,便就是蕭風哥哥罷?”

  蕭玉樓道:“正是,我被逐出師門時,風兒尚在襁褓之中,我走的匆忙,只替他起了個名字,叫做蕭懷遠。起初我到武當山來,一心要尋一個叫做蕭懷遠的少年,誰知尋了三天三夜,武當山中并無此人。我只道是葉孤鴻忌憚我,是以將我的孩兒也送下山了,不想第四日,就遇著了我風兒。”

  玉生煙凝思半晌,道:“葉孤鴻恐前輩你回來尋子,又恐蕭風哥哥與你相認,是以將蕭懷遠的名字改作蕭風,說蕭風哥哥乃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

  蕭玉樓道:“你猜的沒錯,葉孤鴻正是忌憚我,是以改了風兒名字,但又惦記著《百禽戲》,是以又不得不留著風兒在身邊,好叫我有后顧之憂,等著我回來尋他,自投羅網。我起初料想葉孤鴻這些年必是處心積慮、籌謀已久,若有朝一日見了我,定將拿風兒相要挾。可我如今看風兒,健健壯壯,并未受半點委屈,反倒修得一身好武藝,性情豁達,平和隨性,著實出乎了我的意料。”

  玉生煙亦是十分欣慰,道:“蕭風哥哥原本就是十分好的,悟性又高,又聰明,人人都喜歡他,他師傅又怎能不喜歡他呢。”

  這句話戳中了蕭玉樓心事,蕭玉樓登時心頭大暢,道:“正是呀,我如今見了我風兒,見他品行端正,無一處不好,也是歡喜的不得了,驕傲的不得了。”說這句話時,眼中俱是神采。

  玉生煙卻奇道:“前輩既然這般愛護蕭風哥哥,為何不與蕭風哥哥廝認呢?”

  蕭玉樓神色一滯,忽而長嘆了一口氣,只是搖頭,道:“玉兒姑娘你體察入微,句句話皆問到我心坎上。”

  玉生煙道:“前輩心中可是有什么事情未了,或是有什么牽絆與顧慮,是以不想讓蕭風哥哥為難?這才不忍與他相見。”

  蕭玉樓點了點頭,道:“正是。”捋了捋胡須,又道:“葉孤鴻與我為了一本《百禽戲》,早已成了仇敵。若叫風兒此時認我這個父親,那便是叫他與他師傅反目成仇。我這幾日觀察風兒,他極是孝順恭敬,視師如父,聽他那師傅的話,我若此時言明,反倒叫他難做人了。”

  玉生煙點頭沉吟:“也是,葉掌門與前輩您勢不兩立,又對您恨之入骨,蕭風哥哥夾在中間,一邊是授業恩師,一邊是久未謀面的爹爹,著實為難。”兩人沉默半晌,玉生煙忍不住道:“那前輩預備何時說呢?”

  蕭玉樓道:“待到時機成熟。”

  玉生煙追問:“何時才是時機成熟的時候?”

  蕭玉樓道:“待我將《百禽戲》全數傳授給風兒,便可告知他了。”

  玉生煙道:“前輩若將戲法傳給了蕭風哥哥,告知他實情了,便是離開武當山的時候了?”

  蕭玉樓道:“正是,這偌大一個武當山,是決計容不下我蕭玉樓的。我傳授了風兒武功,了無牽掛,江湖之大,何處不可為家。”

  玉生煙道:“一切皆因《百禽戲》而起,前輩為何不肯將這《百禽戲》給了葉孤鴻呢?”

  蕭玉樓道:“我有我的苦衷,若單單一本《百禽戲》便可消弭恩怨,我又何須吝惜呢。只是……師傅臨終囑托,務必要將《百禽戲》傳授給一位品行端正的門人,如若因為顧忌同門情誼,將這門絕技告知葉孤鴻,便是毀了他一身心血,他是斷斷不能安心的。他早已料到葉孤鴻沉郁狠辣,必將為了這一絕技而與我反目,果真師傅一走,葉孤鴻當即翻臉,先是搶奪《百禽戲》,后又聯合門人設計將我逐出武當,自己成了掌門,所作所為,無不如師傅所言。”

  玉生煙認真聆聽,連連點頭,道:“原來如此,這本《百禽戲》倒是不可輕易給了葉孤鴻。”忽又抬首凝望蕭玉樓,道:“前輩又為何不忌憚我呢?”

  蕭玉樓道:“在橘子洲地牢之時,我已知曉玉兒姑娘秉性純良,你與風兒一樣,都是我的孩兒,不是外人。”

  玉生煙聽了他說“不是外人”這一句,立時飛紅了臉,心頭卻無比溫馨,道:“前輩你放心,日后只要我玉兒在蕭風哥哥身邊,必當好好照顧他,與他同進退,不叫他吃半點苦楚。”

  蕭玉樓笑了笑,又道:“好孩子,哪能叫你照顧他,該是他照顧你才是。方才我演練的那一套《百禽戲》,你看在眼中,可也記住了多少?”

  玉生煙凝神細細想了片刻,道:“弟子愚鈍,初看之時,只記住了一大半。如今又已忘記了一小半了。”

  蕭玉樓點頭笑道:“你有這樣悟性,已是難得了。我若是再演練一遍,你可全都記得住?”

  玉生煙思忖掂量,這才點頭道:“可以一試。”

  蕭玉樓眼中流露出神采,道:“好!”身子一旋,已飛身掠到一片空地,又將《百禽戲》一一演示下來,此次演練,比前次更慢更詳盡,扎扎實實,回環往復,招招式式皆印在玉生煙心頭。

  玉生煙看過之后,凝神閉目半晌,默默記誦,這才道:“大抵已經記住了。”輕咦一聲,又問道:“前輩為何又要再教我一遍?”

  蕭玉樓道:“葉孤鴻既已起了疑心,若不揪出我來,勢必不會善罷甘休。”遙望山下,問道:“玉兒姑娘,你道這場大火來的奇不奇怪?”

  玉生煙會意,眉頭微蹙,道:“這場大火,確實奇怪的很,前輩怎么看?”

  蕭玉樓道:“依我之見,這場火,竟是葉孤鴻所放。他已知蕭風出來會我,不在南巖宮中,是以放了這把火,強給風兒安了個不恪盡職守的罪名,借此迫風兒說出飛升崖學武之事,逼我出來。”

  寒風肆虐,呼呼嘯嘯,卷至南巖宮,更助火勢。火借著風,風借著火,互吞互吐,如同囂張示威一般,越燒越大,直上云霄。

  玉生煙道:“所以如今……”

  蕭玉樓接道:“所以如今,就只能看玉兒姑娘你了。”

  玉生煙聰穎,用力點了點頭,道:“前輩,我知道了。你好生珍重,我這就去助蕭風哥哥。”一語未了,人已從月光中飄下了飛升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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